第一百七十四章:疯子的前身1、2
黑暗静谧的空中,飞船逐渐远去,但里面已经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一个浑身赤果的女人逐渐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她已经没有了实体,只剩下了那层属于魔物的怨念。
她手上拎着一个人头,那头还淌着鲜血,被她随意一丢扔进了那一堆死人之中,那些人才死不久,脸上还带着惊讶和恐惧,仿佛生前遇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郁法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漆黑的掌心中流淌着鲜血,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原来真的可以通过怨念复活,呵呵呵……还真是不容易啊。”
没错,郁法并没有死。
那个名为辰的圣者,那一击她确实接不下,但也躲得过去。
不过郁法想的并不是躲过去,身为半魔族,她拥有实体,但另一半属于魔物的怨念。
魔物本身就是吸收怨念而形成的,为此,她想赌一把,自己死在这乱堆之中,七天的时间依靠意识吸收周围死人的怨念。
那些人的不甘,不愿死亡,以及仇恨的气息,全部都被她吸了过去,静静等待蛰伏的时候重新苏醒。
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到战场乱葬岗上寻找她的尸体,而且还找了不少,全部都搬到了飞船上。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她想离开伊沃塔已经很久了,这一次还真是歪打正着,让她连走路的时间都省着。
郁法缓缓走进了驾驶室,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此时外面的夜景已经不再像伊沃塔那般黄沙弥漫看不见天空了,反而是满天星星,如同被干净清澈的水洗过似的。
远处的树木在黑夜中影影绰绰,仿佛一个个巨大的怪物,栖息在那,静等苏醒。
低下的村庄有的还亮着小灯,照得田字格温暖发亮,依稀之间可见人影动摇,似乎在团聚。
“呵呵……”
“真是美好的一幅景象啊……”
美好的……让她想要毁掉。
让她想想,她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过外面的景色了?也多久没有看到过这般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得只有虫鸣声了?
好像……那时候很小吧……
至于自己怎么进去的……?
郁法看着外面的景色,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回想起来。
……
“哎呀,你是哪个地方来的娃娃啊,瞧瞧这一身摔的。”
田间农作的大娘看到从山上摔下来的她,连忙丢了农具过去将她抱起。
她浑身上下都是伤,是因为从山上摔下来,所以才有的伤。
她身上还附带着魔物的气息,流淌的血液也是紫色,浑身上下都是不祥之兆。
她的耳边还依稀能听到那句话,“这是个祸害,不属于我们族群,让她去死吧!”
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她从山上摔了下来,但是没有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啊?”大娘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擦她脸上的污秽,还脱了外层的衣服,裹在她身上,让她不被冻到。
她那个时候不懂怎么和他人交谈,只是怔怔地望着那个大娘,一脸茫然。
“紫色的血液,俺听书上说,只要魔物才是紫色的血液,你这个大的奶娃娃,该不会是魔族吧?”大娘一边笑着,一边将她放进了背篓里,背篓里的农具都被拿了出来,铺上了软软的花棉衣。
她是魔族。
但大娘只是这么一说,就将她带回了村庄。
那个村庄附近有一个乱葬岗,也曾经诞生过魔物,但都没有像她这样的。
刚到大娘家里的时候,她紫色的血液和身上散发的气息吸引了全家人,小孩子指着她,说她是魔物。
大娘的丈夫一拍小孩的手,说,“哪有魔物是这样的?这就是个可怜的孩子。”
“而且,她看起来这么小,哪有魔物生来就这么小,还不会说话的?”
那家人知道她是魔物,但依旧接纳了她,看她可怜,将她养了起来。
她被取名为郁法,因为大娘一家都识不了几个字,家里东西很多,有些东西上写着字,他们勉勉强强的从哪些物件上认出两个字,一个郁,一个法,因此就叫她郁法。
她在那个小山村中逐渐长大,也如普通的小孩子那样调皮,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但是……她的好奇与普通孩子的好奇不一样,普通的孩子调皮捣蛋,经常惹是生非,或者哭着鼻子回家,而她的调皮捣蛋并不是‘调皮捣蛋’。
隔壁家的二丫被小胖子放出的大白狗追,一路追上了田坎,摔进了泥里,满身泥水,还被小胖子在岸上嘲笑,回家还因为衣服弄脏了挨了一顿打。
小胖子也想这般来欺负她,曾出狂言要放大白狗咬她。
郁法想起隔壁二丫的惨样,夜晚拿了一把刀将小胖子的看门大白狗拖了出去,将那狗活活插死,割了头剥了皮挂在小胖子家的门上。
第二天小胖子一家人出门看到那景象时,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没背过气去。
而且小胖子也被吓到了,没想到陪伴自己长大的大白狗居然会死状凄惨,他是坐在地上哭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憋红了脸。
而郁法就站在暗处笑着,脸上带着一个渗人的笑容。
这样,她就不会被大白狗咬了吧。
以后,小胖子还能用什么方法来欺负她呢?
哦,还有二丫。
她一定会感谢自己的吧,因为帮她解决了隐患,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当发现用这种方式可以解决问题之后,郁法就藏起了那把刀,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那刀上有浓郁的血腥味,但她闻着不但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非常兴奋,感觉自己平淡的人生有了意义。
她毫不敬畏生命,甚至觉得,只要是阻碍自己的,就可以这样让它闭嘴。
往后的时间里,她发挥着自己的‘才能’,去‘帮助’周围的邻居们。
某某家养的兔子被另一家的猫吃了,跑去闹但是无果,她便将那猫捉了,像对付小胖子家的大白狗一般,送到那家人家里挂着。
看到他们看脸色巨变的样子,她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小到小鸡,大到牛羊,逐渐都经历了她的魔爪。
这个时候,村子里怎么可能还反应不过来?
到底是谁手段这么残忍,将一个动物给割喉活剥,而且手法一次比一次干净利落。
他们组织起悄悄探查,终于在一个夜晚抓到了郁法。
那个时候,在灯光照亮下扭过头来的郁法,宛如地狱般的修罗,她的脸上溅着血,神情兴奋又激动,一只手上拿着把锋利的刀,淌着鲜血,另一只手领着一直半死不活的动物,脚还在颤抖着。
众人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惊呆了,纷纷骂她是不祥之物,将烂菜叶子往她身上甩。
养育她的大娘一家连忙出来阻拦,说会赔大家钱,并且将她带回去好好教育。
他们保证以后郁法绝对不会再做这些事。
郁法其实不能理解,为什么?
她明明是在做好事不是吗?为什么大家都会这么畏惧她?大家应该感谢她才对,不是吗?
还有大娘,为什么要对她说教,还让她不要再拿刀?
这些说教她都听烦了,她明明是在帮助大家解决困惑,反而成了她的不是了?
但是……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大家不让她帮忙,那就再回到平静的生活吧。
这些人还真是不领情啊。
她无聊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原本……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无聊下去。
直到大娘怀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女婴。
那个孩子真可爱啊,白白胖胖的,而且充满了朝气。
她发现了新的事物,那就是逗那个孩子玩,只要逗那个孩子,自己的心情就会跟着提起或者放下。
小孩子的情绪很奇怪,会哭会闹,还会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学习很快。
大娘告诉她,她一开始来到村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懂,跟个婴儿一样。
郁法问,“那我那个时候是婴儿吗?”
大娘说不是,那个时候的她比婴儿大得多,大概有三岁的样子,能走路,很呆,但是懵懵懂懂的。
郁法有了新的事情做,上山采药,或者为家里打猎,让家里能够吃好,让大娘能够吃饱才能奶水喂婴儿,这样婴儿才能慢慢长大。
她的武力值有了作用,追起猎物来眼疾手快,而且割喉放血剥皮不眨眼,干净利落,就连村里最强的猎人都没有她这般身手。
直到一天……那天,大娘出去了,让她回来之后磕个鸡蛋做蛋羹吃。
郁法做了蛋羹,刚准备吃,但是听到了大娘屋子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是那个小女婴,她哭了。
她想起大娘曾经说过,孩子醒了哭,不是尿尿就是饿了,所以她过去查看。
她发现小女婴没有尿尿,那应该是饿了。
而她手里正好有刚蒸好的蛋羹,所以她就喂她吃东西。
她一边喂着,一边对她说,“大娘说你要多吃点才能快快长大,所以,你要多吃点啊,赶紧长大才行……”
她将蛋羹往小婴儿的嘴里送。
那蛋羹她吃起来不烫,但是对小婴儿来说就是烫的,娇嫩的皮肤根本经受不住蛋羹的烫意,烫几下小嘴巴就红了,而且蛋羹虽然嫩,小婴儿没有牙齿,吃起来只有靠吞咽,大块的蛋羹落入喉咙将小婴儿呛得哇哇直哭。
郁法看她依旧哭,以为她是不够吃,为此将所有的蛋羹都给了小婴儿,她一边喂还一边心疼,“我的蛋羹都给你吃了,你要快点长大啊,家里平时都没有机会可以吃鸡蛋的,而我也只有上山打猎回来才能吃,你知道吗?”
她不懂……更不知道那是婴儿哭泣求救的信号。
等到大娘回来的时候,她还趴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子。
而那小床上的小婴儿已经面成紫色,已经被噎得没了气息。
孩子的嘴里还落着一大块蛋羹,没有吞咽下去,嘴边全是烫红的印记。
大娘看到那一幕心肺骤停,没想到自己只是一阵子的疏忽,出去一下下,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当即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有想,就抄起了放在墙边的农具锄头,嘴里骂着,“你这个祸害!!”一边将手里的锄头朝郁法锄了过去。
“我不是说过,无论如何你都不准接近她的吗?!!”
大娘一边悲痛地吼着,一边朝她攻击。
郁法看着大娘的锄头,反射性的就抓住,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她没想到这自己的力气会这么大,而且自己反射性的攻击没有注意位置,她一把便将大娘推到了墙上的农具上,那农具往后一倒,直直的挖在了大娘后脖颈上。
大娘当场倒地。
而那个时候,陆续回来的大娘的丈夫,以及另一个孩子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眼神,续而从惊讶变成了深深的惧意,以及仇恨得愤怒。
“你这个或祸害!”
“我杀了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郁法摇着头,想解释。
她没想攻击大娘,也没想杀她,她只是想给小女婴喂饭……因为小女婴哭了,她饿了。
而且……她还把最爱吃的鸡蛋羹给了小女婴……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已经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抄着武器就朝她攻击过来。
郁法只能被迫应战。
她的身手很好,即便是常年劳作在田间的大娘丈夫,她依旧打得过,她一手将他掀翻在地,结果背上就被大娘的儿子一镰刀扎进了背后。
镰刀扎入背部一指深,紫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而她想要解释的表情也变了。
好痛啊……
都说了她是无辜的,她没有想做对不起别人的事。
为什么要说她是祸害?!
无论是当时被扔下山的时候,同类的声音,还是此时此刻大娘他们的声音。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她身上压抑的元素力爆发了出来,黑暗元素与雷元素同时爆发,整个阴沉沉的天气在顷刻间变为黑暗,雷光乍现,她一把抓住了大娘儿子的手,猛地一袭雷击下去。
“啊啊啊——!!”那孩子一声惨叫,就化作了焦黑色,整个人萎缩成了一团。
看到这一幕的大娘丈夫,惊得瞪大了双眼,看到死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时,更是痛呼出声,声音之中还带上了悲腔,“儿子!!”
“你这个妖女,祸害!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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