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一次听到公主殿下这般撒娇,孟长安只觉得自己浑身酥软,连骨头都快酥化了,再难提起力气推开怀中这人。
可一想到这人要自己干的事情,孟长安又是欲哭无泪。
“我赔罪,我赔罪还不成吗!”
孟长安连忙举起了双手,不敢再触到怀中之人,只任由公主殿下继续吊在她身上,投降道:“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对殿下动手动脚了!殿下你就饶我一回吧!”
孟长安只当这人是不高兴了才会这么故意开着玩笑捉弄她,殊不知她这么一道歉,公主殿下的好心情才是真的没了。
“罢了罢了,这次就先放你一马。”
李秋白轻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孟长安,往后退了些许距离,张开双臂淡定道:“如你所言,本宫的衣衫脏了。既然月初不在,那便劳烦驸马替本宫更衣了。”
等孟长安平复下紊乱的心跳再次看向公主殿下时,她已经重新闭上了双眼,维持着张开双臂的动作,静待着孟小少主为她宽衣解带。
无奈之下,孟长安只得照做,老老实实地替公主殿下除去了鞋袜,再上前去解开了她的腰带。
当那衣襟散开之时,方才公主殿下轻点胸口的动作竟是又一次浮上了孟小少主的脑海,惹的孟小少主心绪再难平静。
在这静寂的房间中,孟小少主那愈发剧烈的心跳声倒是显得尤为刺耳了,就这样清晰地钻入了公主殿下的耳中。
许久没有察觉到孟小少主的动作,公主殿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如此,她才看见了孟小少主那轻咬唇瓣一脸苦恼的模样。
那一刹那,似有只无形的手在那拨弄着公主殿下的心弦。
她万万没有想到,小少主那不过只是抹普普通通的神情而已,竟也能勾得她心神荡漾。
一时之间,沉默不语的两人心中各有所思。
最终,还是李秋白故作镇定地睁开了眼,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行了,不就是让你替本宫更个衣而已么,瞧你这苦大仇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这是在强抢良家妇女呢。”
李秋白故作不知,也不去点破这人因何苦恼,不过是微微弯了弯嘴角,她便已捉下了孟小少主停留在她腰带上的那只手,当着小少主的面自行褪下了外衫。
“昨夜你也没怎么睡,要一起歇会儿吗?”
如此,孟长安才猛地回过了神,急忙摇了摇头。
“不必了不必了,殿下好好歇着,我还是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孟长安就逃似的跑开了。
那抹鲜红的衣摆就这样在公主殿下的眼皮底下一晃而过,不过须臾便已消失在这房内。
笑意渐渐浮上了公主殿下的眼底,待门外那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李秋白才抱着锦被笑弯了眼。
都已经能乱了小少主的心了,那离住进小少主心房的日子还远吗?
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吗!
然而,此时此刻的孟小少主却是没能发现公主殿下的那些小心思,逃离了那间充斥着旖旎暧昧气氛的房间后,孟小少主才冷静了稍许。
只可惜,就算是迎面吹来的冷风,也还是没能吹散刻在孟小少主脑海中的那道绮丽风光。
公主殿下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散发出的妩媚,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印在了孟小少主的脑海之中,再难消散。
“驸马。”
还不等孟长安理清自己那繁乱的思绪,便已有人穿过连廊迎面而来唤住了她:“正巧在这碰到了您,也省得老奴再去寻您。太后请您一叙,还请驸马随老奴走一趟吧。”
申德云那笑眯眯的样子,让孟长安越看越觉得古怪。想了想,孟长安还是选择直接问了出了心中的疑惑:“只叫我吗?没有叫殿下一同前往?”
“是啊,听说殿下喝醉了酒,太后吩咐了定要让殿下好生歇着,只单独见见驸马便可。”
申德云虽是挂了满脸的笑容说着这话的,可他那言语之中透露的却是不容更改的决定。
单独见太后吗……
孟长安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人在屋檐下,她又不得不低头。不过是思忖了片刻,她便已挂上了一抹虚伪的笑,应道:“那就劳烦申总管前方带路了。”
月初那丫头干完亏心事后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以至于这空落落的苑内,竟没一个是孟长安能眼熟的宫女。
随申德云离开之际,孟长安状似随意般伸手拦下了一名洒扫的宫女,吩咐道:“殿下喝多了,你记得找人准备碗醒酒汤给她,等殿下醒了再送进去。若是殿下问起,你就告诉殿下我不过是去皇祖母那里陪她聊聊天而已,让殿下莫要担心了。”
闻言,那名宫女先是悄悄瞄了申德云一眼,见他只微微点了点头,未有阻拦之意,方敢应道:“诺。”
那一眼自是没能瞒过孟小少主的双眼的,好在她早就自知在这深宫之中并没有她这个所谓的驸马的话语权,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无奈地耸了耸肩,便已同申德云继续前行了。
“驸马还真是机灵啊。”
申德云也不与她避讳什么,不过是微微笑了笑,便已直接点明道:“不过您可得要知道,若是太后娘娘真想对您做点什么的话,等殿下得到消息赶去后,怕是也只有替您收尸的份呢。”
听他这么一说,孟长安反倒是安心了不少。知道自己比不过这些深宫中人那弯弯绕绕的心思,孟长安也不与他虚与委蛇,只笑道了句:“申总管可莫要想太多了,在下不过是怕殿下睡醒后找不着我会不高兴罢了,可不是您想的那样啊。”
随行之人都得了吩咐远远跟在了后头,身侧没有旁人在,申德云也就没有顾忌太多了,轻轻笑了几声后,他又继续同孟长安闲聊了起来。
“那驸马胆子还真是大呢,明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了,竟还敢只身随老奴前去太后那里,也不怕等待您的是那龙潭虎穴?”
孟长安嘴角弯弯,坦然应道:“在下相信,皇祖母明人不做暗事。更何况,她也定是舍不得殿下伤心的。”
“哦?是吗?”申德云渐渐敛起了眸中的笑意,似笑非笑地道了句:“驸马未必也太过自信了吧,竟连太后娘娘的心思都敢揣摩吗。”
“申总管言重了,我这也不过是赌上一赌罢了,还算不上自信吧。”
不管申德云意有何指,孟长安都不惧怕,仍还气定神闲,淡笑着接了一句:“不过呢,就算那真的是龙潭虎穴,我也得要自己亲自去一趟才知道结果吧,毕竟我们家殿下最多也只能来替我收尸而已啊。”
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番收尸的言论,如今被孟长安用这种玩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申德云顿觉好笑,倒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驸马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只这么感慨了一句,申德云便不再多言了。
永安宫并不大,不过几句闲聊的工夫,孟长安便已随着申德云走到了太后的书房之外。
“启禀太后,驸马到了。”
“嗯,让她进来吧。”
得了应允后,申德云才敢推开书房大门,指引道:“驸马请。”
见申德云没有要与她一同进屋的打算,孟长安也不在意,只管自己大大方方地踏进了门槛。
书房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字画,倒是让经过的孟长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慢悠悠地荡到了书桌之前,见那老人仍还执着笔未曾抬头,孟长安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唤道:“见过皇祖母。”
“嗯。”
太后连头都没有抬起,只这么淡淡应了一声,就将孟长安晾在了一旁。
既来之,则安之。
孟长安也不着急,更没有厚着脸皮上前搭话,就这样不慌不忙地自顾自在书房内悠哉悠哉晃了起来,安心地品起了墙上所挂的字画。
沉默了将近半柱香后,终于还是太后率先打破了僵局。
“喜欢这副画?”
此时的孟长安正在一副大漠日落图前停留了许久,听到太后的发问,她才转回身应道:“回皇祖母,不过是见这幅画中之景好似有些眼熟,这才多看了几眼罢了。”
“那你眼光还真是不错,一眼就相中了秋儿年幼之时所作的画。”
太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孟长安招了招手,“若是无事,就过来帮哀家抄抄佛经吧。”
孟长安不禁愣了一瞬。
她都已经做好了去闯龙潭虎穴的准备了,结果这老人家却是只想拉着她抄录佛经?
没想到太后就只是这么一喊,竟也能喊散了孟长安脑中那隐约的熟悉感。
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那画中景象,孟长安索性就不再去想了。不过是在心里头暗自赞了一声殿下画技还算不错,她便已自觉地走向了书桌。
在太后让出的位置坐下后,孟长安才得以看清了太后那抄录到一半的佛经。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太后只抄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抄录下去了。
没想到在看到这几个字的那一瞬间,好不容易遗忘的绮丽风光竟是又一次浮上了孟小少主的脑海。
公主殿下的一颦一笑,公主殿下的妩媚动作,就这样尽数涌上了孟长安的脑海。
那一瞬间,孟小少主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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