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公主殿下当众羞辱七皇子的那一番话听得孟小少主身心舒畅,跟着殿下在位置上坐好后,小少主终于还是忍不住夸出了口:“殿下这口舌功夫,着实厉害啊!”
小少主眉眼弯弯,眼中尽是赞赏之意。
见她高兴,公主殿下也不自觉地跟着勾起了嘴角。
“口舌功夫啊……”
殿下状似无意一般往小少主身上微微倾了倾,顺势揽住了小少主的手臂后,她才贴着小少主继续道了句:“这个本宫还没试过呢,不知道这口舌功夫到底厉害不厉害呢。不如……驸马来试试?”
孟长安:???
反应过来此话代表着何意的孟小少主已经无法再直视公主殿下了。
不似以往那些隐晦不明的爱意,继方才那一番虎狼之词后,小少主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联想到此话背后的香艳画面了。
殿下这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呢?!
孟长安顿觉头疼,憋了许久,她终究也只能涨红着脸憋出了一句:“殿下这酒是还没醒吗?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啊!”
“这哪是胡话呢,本宫这分明是在以身示范好教你这为人处世之道啊。”
公主殿下已敛起了那副容易引人遐想的勾人媚笑,一本正经地开始胡扯道:“本宫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道本就是如此。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才不至于会任人拿捏。就如同方才对上七弟时,你可明白?”
闻言,孟长安竟真的开始认真琢磨起殿下此话之中的玄机了。
姑姑曾说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口舌功夫,比得无非就是谁的脸皮能更厚而已。
嗯,如此看来,殿下说的也不无道理。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遇上嘴毒的,你的嘴只有更毒,才能治得了对方。遇上心眼坏的,你只有比对方更坏,才不至于会受其迫害。
如此一想,孟小少主才恍然大悟,大大方方地对殿下说出了自己所悟出的道理:“那看来殿下调戏我的时候,我只有反之加倍调戏回去,才能治得了殿下啊。”
公主殿下愣了一瞬,倒是没想到小少主会有此等觉悟,一时之间竟是忍不住欢笑出声:“嗯,是这个理,所以你要试试吗?”
试试?
孟小少主一点就通,当即就学着殿下以往那面不改色的姿态,勾着笑反问了一句。
“试试?试什么?是试殿下的口舌功夫吗?”
与孟小少主心中所想的不同,就算是听到这种满满都是暧昧之意的言语,公主殿下仍还是连脸都不红一下,只轻声嗔了句:“驸马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然是让你试试何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对上殿下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时,孟长安顿时哭笑不得。
这下子怕是要在殿下心里留下个登徒子的形象了。
只可惜,小少主还是低估了殿下的能耐,不等她想好该如何应话,殿下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当然了,若你真想试试口舌功夫,那本宫也是不忍心拒绝的。只不过这大庭广众的,确实有些不雅,若真要试,那便等回公主府后,四下无人之时再试试吧!”
立在两人身后准备随时伺候着殿下与驸马的月初险些就要被这两人的对话笑岔了气。
嗯,看来殿下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连打情骂俏都能扯出这满嘴的大道理。
看到小少主那满脸通红的懊恼模样,与殿下那言笑晏晏的姿态,月初就已经明白了,这小少主终究还是斗不过公主殿下的。
如月初所料,这一回小少主真的算是受教了。看到殿下脸上所流露出的小得意时,小少主不免有些后悔了。
怎么就顺着这人挖的坑跳下去了呢?
不等孟长安好好反思,殿外小太监传来的尖锐唤声便已拉去了她的注意力。
“皇上驾到!”
没给殿内众人继续交流的机会,在前方开路的禁军便已分为两排涌进了祈宁殿,整整齐齐地沿路对立站着。
随后,身着一袭明黄龙炮的短须皇帝李睿渊才踏进了祈宁殿的门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睿渊一步一步踏上了高台,走向早已摆好的龙椅,在龙椅上坐稳后才抬头扫了眼伏身跪了满殿的文武百官,朗声道:“众卿平身,都各自入座吧!”
“谢皇上!”
随李睿渊一同入殿的,除了他身侧的皇后娘娘,还有一身绛紫蟒袍的大皇子李承哲紧随其后。
没有按照以往皇子皇女们本该一同安置座位的规矩,这一次大皇子竟是被特例安排在了皇上侧手边的位置,与皇后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了皇上的侧手边的席位上。
殿中宫人们正纷纷引领着还未入席的王公大臣们入座,趁此机会,孟长安已抬头扫了几眼高台之上所坐的皇室中人。
李家的儿女,个个模样都生的极好,就连这常年在沙场征战的大皇子也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姿态。
当孟长安的目光落在李睿渊脸上时,还不等她好好打量一番,便已有一道森冷目光自李睿渊身后扫了过来。
直直迎上那道略带警告意味的目光时,孟长安竟不由生了几分寒意,未免徒生事端,小少主只得讪讪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敢再对那位皇帝多做打量。
只不过,小少主没敢再多看李睿渊,却不代表李睿渊没有注意到她。
顺着身后禁军统领的目光往边上望去,稍稍扫了眼孟长安那局促的神色后,李睿渊也不多说,只默默回头对着身侧的总管太监吩咐了一句:“差不多了,开席吧。”
如此,总管太监邱盛才捏着嗓子扬声唤道:“开——席!”
话音落,奏乐起。门外等候已久的宫女们便已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为殿内各席上起了菜。
与此同时,早已备好的歌舞也已经登上了大殿中央空出的舞台之上,开始为这宫宴助兴。
明面上看起来,这倒是一副歌舞升平的平和景象,可这暗地里,却是不知有多少人在心里头打着小算盘了。
如昨夜的喜宴一般,孟长安总觉得自己与这宫宴格格不入。
朝臣们不是庆贺大皇子这场胜战的,就是在恭祝殿下的新婚之喜,再者便是夸赞陛下虎父无犬子,说的全是些场面话,孟长安越听越觉得无趣,几场歌舞看下来后,小少主竟开始昏昏欲睡了。
酒过三巡,暗自观察着孟小少主已久的皇帝陛下才放下了手中的杯盏,对着皇子席几人的方向问了句:“老七,你这老是偷偷摸摸往你皇姐那里偷看些什么呢?”
李承焕愣了愣,没想到先被父皇开刀的居然会是自己。不过犹豫了稍许,他便已决定顺着李睿渊送来的这次机会,直接将矛头转向到孟长安身上。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看的其实不是皇姐,而是皇姐身旁的驸马……”
话音方落,与他同席的六皇子李承丰第一个就嗤笑出声,打断道:“七弟,你偷看驸马做什么?莫不是何时多了断袖之癖来了?”
“六皇兄,你瞎说些什么呢?”
在皇帝面前,李承焕可是不敢再像平时那般嚣张的,不过是没好气地撞了六皇子一手肘,他便已继续道:“我只是近日来听多了民间传言,有些好奇,这才想问问驸马,当初那位抢亲的夜无忧女侠究竟是如何才肯将他放回来的。”
不过是略微停顿了稍许,随即李承焕又将目光移到了对面的孟长安身上,故作不知地问了句:“毕竟当初那姑娘可是扬言要将你锁在身边一辈子的啊,又怎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回来与皇姐成亲呢?”
闻言,不止是几个好事的皇子,就连龙椅上坐着的皇帝也跟着将目光移到了孟长安身上。
纵然孟长安心中早已叫苦不迭,脸上却还是努力维持着原有的笑容,镇定应道:“江湖传言,不得尽信。七皇子可莫要被那些谣言给骗了。夜姑娘当日不过是同我与殿下开了个小玩笑而已,自是不会真干出这种荒唐事的。”
谁料,听到这话后,默默看着好戏的九皇子眼中已尽是好奇之意,一时间竟忘了如今的场合,兴奋地接了句:“哦?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了不少关于你与那夜姑娘的风流事迹啊?怎么,难道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深厚情谊么?听说江湖之上都称你二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驸马抛下红颜另娶佳人,就不怕红颜暗自伤神吗?啊对了,这次那夜姑娘肯放你回来娶皇姐,莫不是因为你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给她许了往后要迎她入门与皇姐平起平坐之类的承诺,她才肯罢休的吧?”
如果孟长安能知道夜无忧究竟要如何才肯将自家兄长放回,那她就不用冒着欺君之罪坐在这里当这假驸马了。
小少主本以为身旁的公主殿下会出言替她解围的,谁料殿下非但没有为她解围,竟还端着杯盏趁势补了一句:“哦?驸马真的会让本宫与别的女子在你心里平起平坐吗?”
这下子小少主只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更疼了。
“怎会呢……”孟长安无奈地看了眼殿下,努力装出一副恩爱夫妻该有的样子:“我这心里自然是只有殿下一人的!”
如此,殿下才满意地道了句:“嗯,这还差不多。”
注意到帝后所在的方向所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后,孟长安又硬着头皮继续编造道:“九弟可莫要被这些江湖传言给骗了,何某自幼在青阳门中长大,夜姑娘自幼在无殇宫中长大,不过是幼时机缘巧合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哪会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呢?那些谣言,不过是江湖人闲来无事随意编造的故事而已,你可莫要当真了啊!”
如此听来,这一番解释倒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李睿渊勾了勾嘴角,只微微扫了眼李秋白脸上的温和笑容,便已意味不明地道了句:“驸马还真是少年英雄自风流,艳福不浅啊。”
不等众人开始揣摩圣意,便见龙椅上的皇帝又随意似的道了句。
“朕听说驸马剑法惊绝,正好这些歌舞也看腻味了。不如就由驸马来为群臣舞上一场剑舞吧,让大家见识见识你那年少成名的惊鸿剑法,也好让众人看看你这名扬天下的玉剑公子究竟是何风采。”
闻言,孟长安险些就要两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她不会剑,更不会惊鸿剑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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