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愉快的寒假工
他的问题真的把我问住了，我沉默了。刚才还说自己历经沧桑，现在迷惑就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了赶紧从口口袋里掏出一盒酸奶：“逗你的，逗你的。看你认真的样儿。”
“以后不许提什么喜不喜欢的话，我们先做朋友，起码等到高中毕业。这两年可能会决定我以后会去哪个城市上学，以后会做什么？甚至关系到我的一辈子。你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能和你比，我必须要靠自己。”
“不要这么危言耸听好不好！大不了大学毕业，你直接嫁给我不就结了！”
“你再这么耍无赖，我就不理你了！”我迈开步子，朝着缆车走去。
“你别走啊！以后我再也不提了。”周帆快速跟了上来：“反正同学们都默认我们了。”
“你！他们也是中毒太深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陪你演模仿秀了。”我加快了脚步。
“我们下去骑马吧！”
“你看别人都是春暖花开的时候骑马。”
“你的意思是把下次骑马的时间都约好了？”
我不理他，自顾上了缆车：“我得回去了。”
一下去，方媛媛他们正在烧烤摊面前点着羊肉串，烤包子。
孜然花椒和羊肉的香辣味，瞬间窜进了鼻子里。
看见我们来了，潘峰大气的指着烧烤店：“你们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和我在一起，哪要你请客。”周帆拒绝了他，看着我问：“喜欢吃什么？”
“随便！”
他一脸的邪魅：“女孩子不能轻易说随便！”
为了报复他，我指着大串的烤肉：“老板，烤肉来10串，五个烤包子，一份黄面。”
周帆歪着头：“老板，我和他一样。”
激烈运动以后，感觉吃东西特别的香。我狼吞虎咽的大吃特吃。
方媛媛眼珠子都要掉进盘子里了：“怎么了？平时那么斯文的一个人？”
她又把脸转向周帆：“今天受刺激了？”
还没等周帆回答，我抢先到：“在学校都是装的，这才是真实的我！”
“不拘小节，有侠女风范，我喜欢！”周帆递给我一罐打开的汽水。
我接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方媛媛和潘峰全程懵逼模样。
不知怎的，那天觉得心里特别的爽。我觉得那十几年，活得太憋屈了，从此以后，我要放飞自我。
酒足饭饱之后扫视一眼他们三个：“我回去了，今天，谢谢你们！”
方媛媛连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潘峰揽着她：“现成的司机，你别添乱了啊！”
周帆拍拍潘峰的肩膀，我送她回去。
我挥挥手：“我自己可以回去，谁跟着我，我跟谁绝交。”
我一个人走在范繁华的大街小巷，要过年了，处处张灯结彩的。
我四处寻找着招聘广告，看有没有招寒假工或者小时工之类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世纪百货的超市门口，看见有招促销牛奶的促销员，工资一天一结。
我赶紧跑到前台去问：“请问你们这招促销员吗？”
前台小姐姐看了我一眼：“满16了吗？我们可不敢招收童工。”
我战战兢兢：“满了。”
“你填一张表格吧！填完了就可以去门口跟着他们店长实习。”
“好的！谢谢！”我心理窃喜，没想到第一次找工作，居然这么顺利。
晚上回到家，发现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见我回来了，她起身问道：“去哪里了？吃饭了吗”
我点点头。
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早晨，我不该那样说你。”
“没事儿，我的态度也不对。”
为了尽快结束谈话，我官方的汇报：“我去超市做促销员了。一直做到开学。”
妈妈并没有反对：“不要耽误学习就行了。”
“两班倒，有半天可以写作业。”
我知道他们年前肯定会有很多账要还。她开的那个理发店，地理位置有点偏，生意也就一般般。
回到房间，习惯的打开电脑。打了几百个字，困意就上来了。
打开网站后台，这两天订阅的寥寥无几。看来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要想先赚钱把电脑钱还了，还是要先去找份兼职。
写作这个东西是急不来的。
太累了，脸都没洗，倒头就睡。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街上的年味更浓了。风景树上都挂满了一个个小灯笼，乍一看，像满树的大柿子。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买牛奶的人也特别多，一件一件的买，送人有面子，自己喝也划算。
我正低着头帮一位阿姨打包，猛一抬头方媛媛突然站在眼前，一脸审问的语气：“怪不得让你补课，你都不来。说，兼职几天了。”
我吞吞吐吐：“没几天。”
“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上我？”
“你这大小姐，也不像干这活的人啊？”
正说着，一位老年人说：“姑娘，买三送一是吧？”
我点点头。
“给我来四件，帮我放车上啊。”方媛媛赶紧帮着着搬上了电动车。
“给我来八件，我去超市找我妈就来取。”方媛媛爽快的就把钱付了。
下午的时候，天忽然变了。凛冽的西北风呼呼的吹着，气愤骤降。在室外烤一个电火炉，就跟没烤差不多。
虽然带着露趾的手套，但是我的手上又新增了几个冻疮。
正在摊位前面来回走着，这样可以暖和一点。
突然，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的停在超市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仔细一看，是周帆，他霸气的朝我说道：“你今天还有多少没卖完，我全要了，”
“不是，你买这么多能喝完吗？”我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都和我爸说好了，今年过年，他们公司的员工今年过年的福利就是每人两件牛奶。”
刚说完，车上又下来一个小伙子，呼啦啦就把几十件牛奶，全部搬上了车。
周围几个一起做促销的都傻眼了，我也傻眼了。
“快去和老板交账啊？就说我还要定三十件。”
“哦！”
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等我换下工作服出来的时候，他把头从车子里漏出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不远。”
“快上来吧！这么大的风！”他下车，把后门打开。
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感觉每个毛孔都不自在。
“想做兼职可以跟我说，我可以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
我抬头看看开车的司机，有点难为情：“不用，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多劳多得，时间还自由。”
“你明天不用去了吧？任务都超额完成了。”
“过年这几天双倍的底薪，我想在做几天。”我想岔开话题：“你妈妈回来了吗？”
“今天给我打电话说突然有事走不开，今年可能不回来了。”他的语气里满是失落。
大年初一上午电影票打折，叫上方媛媛和潘峰，我请你们看电影。
他突然就开心了，狡黠的一笑：“你就不能单独请我？”
“我快到家了。麻烦你让司机停一下车。”
他一脸的无奈，朝我摆摆手。
推开门，看见老曾和强强在沙发上看电视，桌子上摆着糖果和干果。
我顿时有些慌乱，怯怯地说了句：“我去写作业了。就进了房间。”
他也没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我赶紧进厨房去帮忙。
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曾强强赶紧去敲门。
进来两个四十多多岁的民工模样的人。
带头的那个说：“曾老板，你看，这都二十八了，一家老小还等着我的钱回去打年货呢。你多少给我想一点办法啊！”
老曾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无奈道：“上面没有拨款，材料钱都是我自己垫交的，我也没办法啊。”
另外一个矮个子说：“你看，你们年货都买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一人凑一点。”
我不敢出声。
妈妈听不下去了，从冰箱上拿出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曾：“这里是两千块，你拿着。”
说完就返回了厨房。
他们拿了钱，不一会儿就笑眯眯的出门了。
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姐打来了座机电话，妈妈开的免提：“二妹，你好。欢迎你回家，五一我就可以回来了，想要什么礼物，到时候你们提前告我。祝你们新年快乐！”
听声音，大姐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心里多了一丝丝快慰。
他们看守着电视看春节晚会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脑。
江老师的扣扣上线了，习惯性的一张笑脸发过来：除夕快乐！
我心里很激动，但是忍住没有马上回复。
接着，他又发过一段文字：我妈前几天在医院里做了一个小手术。加上两年没有回家，家里客人很多。所以才有时间上网。
我藏不住话，单刀直入：“韩老师，和你老家离得很近吗？”
“不啊，她家就在新省，坐火车四个小时就到了。”
谜团解开了。
白白情绪低落了这么多天。原来他们只是一起坐出租车去赶火车而已。
仅此而已。
那几天甚至胡思乱想，以为他把韩老师带回家过年了。
此时，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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