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退一步
“还有什么话吗？”胤礽盯着大阿哥，“不想做？”
“不，不是。”大阿哥哪里敢说不想做。
“行，你要是不想做，你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胤礽道。
胤礽不可能把大阿哥过继出去，大阿哥一心争夺皇位，那么胤礽就是要让大阿哥争夺不了皇位，让大阿哥内心痛苦。
那些年，大阿哥没有少折腾胤礽的。就因为大阿哥是庶长子，大阿哥就能去争夺那些东西了吗？
真是可笑！
说起来大清的这些人也真是奇怪，要学习中原的礼仪规矩，但是他们在行动上又不一定学中原的。
真要是嫡长子继承制，那么康熙帝就不应该让那么多皇子去掣肘太子。
草原的那些人，有的人就是更心疼小儿子，这继承人也不一定是最大的。
胤礽现在暂时不去管这些，毕竟他现在是皇帝。皇帝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以让那些人斗起来，可以让康熙帝看着。
哦，不，康熙帝已经卷入进去。
“皇阿玛，儿臣这就去。”大阿哥连忙道。
要是皇帝真的让他以后什么都不要做，那么他跟死了有什么差别呢。
大阿哥绝对不能让皇帝把那些话说出口，最近一段时间，皇帝对八阿哥没有那么好，还把十阿哥过继出去，大阿哥不能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十阿哥。
寺庙里，九阿哥去找荣贝勒。
成为荣贝勒的十阿哥有些颓废，他这些天都得待在寺庙里，得吃素，不能随便跑。
当荣贝勒得知九阿哥来意，这人就是要让他让钮钴禄氏的那些官员还钱。八阿哥已经跟那些人沟通过，那些人不出头。
“八嫂家的人呢？”荣贝勒问。
荣贝勒来到寺庙之后，他又没有事情做，有时候就回想过去的那些事情。他就想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情，为什么在就九阿哥和八阿哥有一点破事的时候，他就得凑上去。
当他被皇帝过继出去，这些人也帮不上他。
荣贝勒内心有怨气，他更想当皇帝的儿子，而是被过继出去给和硕荣亲王当儿子。
“这……不好办。”九阿哥道。
“那么九阿哥的母族呢？”荣贝勒又问。
“额娘被禁足，他们哪里敢乱动。”九阿哥回答，“这些事情要是真有那么好解决，又如何可能要来找你。”
“我只能待在这里。”荣贝勒嗤笑。
“还能出去，还能见人。”九阿哥道。
“那天晚上，就有人来了。”荣贝勒道，“他们只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情。”
荣贝勒知道那些人无法帮上他什么，那些人也怕他所做的事情影响到他们。
“也许过一阵子，钮钴禄家就有人要进后宫了。”荣贝勒道，“我原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阿哥，而现在，他们又要放弃我。”
原本，那些人还多关注十阿哥，会多照顾十阿哥。在十阿哥被过继出去之后，哪怕荣贝勒还没有见到钮钴禄家的很多人，就见一两个人就够了，他已然明白那些人的态度。
“便是钮钴禄家没人进后宫，也会有女子进到阿哥的府邸。”荣贝勒清楚得很，钮钴禄家喜欢送喜欢给那些人。
不仅仅是钮钴禄家，很多权贵家都是这样，他们都希望自己家的姑娘在后宫在阿哥府邸能占据重要地位。
荣贝勒有时候就在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到底值得不值得，他跪在佛前，他问佛，佛也不可能回答他。
“户部的欠银，迟早都要还的。”九阿哥道。
“迟早……那就让他们当那个迟。”荣贝勒道，“九哥，我真的无法帮上忙了。”
荣贝勒有些颓废，他想念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九阿哥见荣贝勒如此不争气，内心烦躁。
荣贝勒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他竟然被皇帝过继出去，这是一件大事情，他要是还能表现得安安静静的，那说明他的内心非常强大。
而荣贝勒显然不是一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他就想他到底怎么沦落道这个地步的。
“……”九阿哥盯着荣贝勒看了好一会儿，“如果八哥成为太子，他一定……”
“能如何，让我回去当十阿哥吗？”荣贝勒问。
“皇阿玛说的，怕是不好推翻。”九阿哥道，“除非八哥成为了皇帝。”
“八哥真要成为了皇上，他也不好推翻皇阿玛说的话。”荣贝勒道，“那是不孝。”
荣贝勒知道他们的皇阿玛已经说八阿哥不孝了，那么八阿哥就不能再那么做。八阿哥要是那么做，那就给人抓住把柄。
“……”九阿哥就想十阿哥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用了。
以前，基本上是自己说什么十阿哥就相信什么，而现在，十阿哥竟然还会去想这些事情。
可能是因为十阿哥已经不十阿哥，而是荣贝勒，荣贝勒会想十阿哥不去想事情。
九阿哥从寺庙里回来去八阿哥那边，他跟八阿哥说了荣贝勒的情况。
“钮钴禄家要放弃老十了？”八阿哥皱眉，“老十要退出？”
八阿哥认为要是荣贝勒想要帮衬他，那么荣贝勒还是有一点法子。
“他要待在山上，为他的阿玛祈福。”九阿哥道，“他也不肯在这个时候再多见其他人，那些人也不再上山。”
八阿哥早就知道十阿哥被过继出去的这一件事情很严重，他就没有想到荣贝勒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荣贝勒都已经牺牲那么多了，就不打算继续努力下去，要半途而废吗？
不，荣贝勒什么都不做，也就那样了，依旧是个贝勒。要是荣贝勒再去做其他的事情，难保皇帝还会责备荣贝勒。
荣贝勒总不能不撞南墙不回头，把他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吧。
当八阿哥和九阿哥还在想着如何让那些人还户部欠银的时候，在新的一天早朝的时候，大阿哥就让人抬上来一大箱子。
“这是百万两银子。”大阿哥直言，“儿臣昨儿亲自去找几位大人还的户部欠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后续还有。”
大阿哥跟他这一系的人商量了，绝对不能让八阿哥越过他。不管是多少两银子，一百万两也好，五六百万两银子也好，总归是有人还。
他们只要先弄出个一百万两银子，后面慢慢折腾，他们也在气势上压倒了八阿哥。
“……”八阿哥没有想到大阿哥的举动那么快，还那么狠。他知道皇帝让大阿哥协助他，还没等他想皇帝到底有什么用意，大阿哥就这么做。
大阿哥是不是没脑子啊！
八阿哥被大阿哥的举动都要气哭了，大阿哥让人还了那些银子，而自己呢，一两银子都没有，这让皇帝怎么看。
“你倒是比老八厉害，老八受伤了，都不知道爬到那些人的门口，他们总不能让一个阿哥像一个乞丐一样瘫在那边。”胤礽嘲讽，“难怪老八贤名在外，只要面子，不要江山社稷。”
哈哈哈，瞧瞧，他又抓到机会损八阿哥了。
胤礽觉得当皇帝真的是太爽了，这些人没做错，他可以骂他们，他们做错事情了，他还可以骂他们。
“太子，要是你，你会怎么做？”胤礽又问康熙帝。
胤礽把皮球踢到康熙帝那边，那些银子都是康熙帝借出去的，康熙帝要那些人早早还银子吗？
“家中若是没有那么多银子的，可先归还一部分。”康熙帝道，“三年，五年，约定年限。在规定的年限内还欠银，不需要利息。若是超过年限则需要利息，若还是还不出来，那就用家里的东西抵。”
康熙帝能怎么说，他又不能说那些大臣不好，不能逼着他们现在就还钱。
于是康熙帝就想到了外头的那些当铺、钱庄，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
“那你说先归还多少？”胤礽不肯放过康熙帝，就是要康熙帝说出一个数。
“四成可能过多了，不过先还二成。”康熙帝琢磨了一下，那些老臣们就是因为家里缺钱，他们才借的户部欠银。
当时，还是康熙帝允许他们借的，要是现在就让他们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银子，怕是他们拿不出来。康熙帝也不愿意过多为难他们，康熙帝考虑问题的时候有时候还是站在皇帝的角度。
“太子还真是仁善。”大阿哥一时间没有去想那些欠户部欠银的臣子们是怎么想的，他就要怼太子，“就二成的银子够做什么的，是够买粮草的，还是够太子养女人的。”
“不如各退一步，三成。”八阿哥开口，他不能让大阿哥把什么话都说了去，也得让那些大臣们都觉得他的方法才是最好的。
“八阿哥所言极是。”随后，立马有人附和八阿哥。
那些人都不想拿出太多的银子，他们不是不想太子说的二成，可二成确实有些太少，容易让皇帝不高兴。
这一件事情已经摆放在朝堂上，那么他们就不能装聋作哑，他们怕这一件事情影响到他们仕途，也影响到他们的子孙后辈。
康熙帝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说八阿哥说的好，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他绑着辫子，头发不可能竖起来。
这主意是他出的，跟八阿哥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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