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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收场


  在白兰市的时候,周可已经把自己送到了小七的门前,但是小七放弃了,不是他还念着旧情,实在是因为他那时杀了周可一点意义也没有,他把决定权还给了周可。
周可没有自杀,他就欠了小七的人情,这种人情是要拿命来还的,不过,小七觉得周可的命比较值钱,所以一直也没再找过他。
这是一个没有多少人有资格玩的游戏,周可玩了,并且能够遵守游戏的规则,这就不能不让小七珍惜,当然,事情是在随时变化中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他想看看,周可是不是变了。
小七撂下电话时间不长,一个人满头是汗的走进了咖啡馆,他一眼看到了小七坐的位子,便径直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终归不会放过我。”周可坐下后,拼命擦拭着汗水,唠叨着和小七抱怨。
“我的朋友死了。”小七淡淡地说道。
“那个……你的朋友?”周可的表情变了,他心照不宣地隐晦又问了一句,除了双方都知道的那个人,不会再有别人。
小七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眼睛看向窗外。
“原因我都清楚了,今天叫你来,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这个人……”小七的手指蘸着咖啡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母。
“你知道,这……”周可缓缓摇着头,脸露为难之色。
“少特么装样,这只是一锤子交易,方晋巴不得我杀了他,如果他投靠了你们,国兴早特么乱成一团了。”小七冷冷的道。
“你既然这么说,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劝你悠着点,现在瑞晴与过去不能比,你尽量少招惹,对你没好处。”周可胡乱点着头。
“都是瑞晴在招惹我,我什么时候招惹过瑞晴?”小七笑了起来。“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招惹招惹才对,听说现在瑞晴身上的肉肥了,切一块下来,应该吃得消。”
“我无所谓,不过现在老板换了方晋,你也知道方晋和蒋旭,两人对你的态度还是有区别的。”周可耸了耸肩膀。
“对我来说都一样,全特么不是好东西。回去告诉方晋,叫他小心点儿,劳资迟早会要了他的狗命。”小七站起身,向咖啡馆外走去。
“喂!把账付了啊!”周可在后面叫道,小七没有回头,冲周可竖起了一根中指。
祖星空间站飞梭等候大厅,一个男子坐在椅子上翻阅着免费杂志,他不时看一看落地窗外深邃的太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空间站的登机通知响了起来,男子舒了一口气,刚要站起身,一只大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肩上,男子脸色一变,只见小七没有表情地坐在了他身边。
“你今天晚上可是要值班的,怎么跑这儿来了?”小七问道。
廖强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小七。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了?”
“我怎么知道的,是件很乏味的事情,你怎么想的,我才真正感兴趣,你知道吗?你颠覆了我对朋友、对忠诚、对一系列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原则的信仰。我很想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小七问道。
周围的人们陆陆续续走向飞梭登机口,廖强绝望的四下看了看,像是在努力寻找着逃跑的路径。
“相信我,你跑不掉。不说在这个空间站,即便你跑去了传承星系任何一个角落,你都跑不掉。你背叛了林元平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了,难道你当时没有想明白?”小七愕然看向廖强。
“瑞晴和国兴,你看到过几个背叛的?不是没有诱惑,而是付出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我知道方晋给了你很多钱,但是你怎么不想想你该怎么花这些钱?”
“如果是一个才进公司的小家伙,我还能理解,你在公司做多少年了?怎么还看不透呢?”小七痛惜地说道,没有谁愿意杀自己人,特别是杀一个犯了糊涂的自己人。
“就是因为看透了!”廖强低吼了一声,登机口的人走尽了,那些在登机口匆匆收拾的空间站工作人员,在他眼里就像在收拾他惨淡的未来,这使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你天天忙来忙去,大概已经忘了老金吧。我每个礼拜都去看他,看着他,就像看到了我的未来,人的一生不该就这么过去,特别是对我们这些死过无数次的人,不该就那么过去!不应该!”
廖强低声吼着,像一只绝望的野兽。
“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孙永庆的?还是蒋旭的?”小七愕然看向廖强,人生在世,就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悲剧,任何想要修改剧情走向的企图,最终得到的无非是一场闹剧以及更加无望的结局。
廖强像是醍醐灌顶般地看向小七,他没料到,小七看的如此透彻,是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老板比他们还要凄惨。
落地窗外,飞梭离开了滑道,无声地进入了太空,廖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他着了魔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着他的心结骤然打开,他不禁惘然若失。
“元平怎么死的?”小七淡淡地问道。
“方晋最早是找的我,他想清理掉瑞晴所有的谍子,条件是,他会把瑞晴打入国兴的谍子名单也交给我,意思是双方暂时休战。我不信他的话,然后他就提出了另一个交易的条件,我动心了。”
“但是,谍子主要掌握在元平手上,我不知道元平会不会同意,就和方晋做了一个局,我麻醉了元平,将他交给方晋,方晋对元平用了吐真剂,我以为他们掌握了名单以后,会放了元平的……”
廖强悲伤地看向小七。
“方晋向我保证,他不会进攻国兴,不会杀国兴一个人……”
“你应该在元平的车上麻醉的他,怎么你自己的车上也是一股**的味儿?”小七疑惑地问道。
“我当时在车上准备,心里紧张,一不小心撒了一点在车上。”廖强回答,再次对小七敏锐的观察力深深惊讶。
“元平的车你们沉到锦鳞湖里去了?”小七问道,虽然他没有看到什么痕迹,但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结局,廖强麻木地点了点头。
“走吧。”小七站起身,拍了拍廖强的肩膀,廖强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与小七一起向空间站弹射区走去。
锦鳞湖畔,吊车轰鸣,林元平的小车被吊出了湖面,公司的调查员一个个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迎了上去。小七站在孙永庆身边,神情萧索。
“我活了快70年了,到今天也不明白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他们既可以造出跨越星系的飞梭,又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孙永庆无奈地摇着头,他到今天都对廖强的选择难以理解。
小七没说话,在孙永庆面前,还轮不到他来伤春悲秋,他只感到一种单纯的悲哀,林元平、廖强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比他与乔山明在一起共事的时间还要长些,但说背叛就背叛了。
这使他对人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真正的忠诚,大概只有死亡才能看得出来吧,就像汪志、就像那些在12号星球的林区大雨中死去的动物们。
“陈总,这是你的信!”一个调查员匆匆跑到小七身边,将一封依旧干燥的信件交到了小七手上。小七看着信封上梅丽的字迹,又不禁感到了一阵悲哀。
“这个时代还写信,挺怀旧的嘛?”孙永庆在一边笑道。
“一个军盟的朋友,已经死了。”小七淡淡的回答,孙永庆的脸上泛起了一股狐疑之色,他敏感地意识到这封信里有故事。
小七没去管孙永庆的想法,他捏了捏信封,里面有一个硬硬的小东西,他又回想起大雨里梅丽对着他,那无声地开合着的嘴巴。
“老板,可以让胡睿去主战场吗?我那边确实太忙了。”小七将信件塞入口袋,扭头看向孙永庆。
“当然,他也该放出去历练历练了,总是跟着我,也算是把他耽误了。”孙永庆点了点头。“虽然他过去是我的私人助理,但既然到了你那儿,就是你的手下,你尽管放手去管他,不要顾忌我。”
小七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孙永庆看着林元平被打捞上来的车子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证据确凿,他该处理廖强的事情了。
“小七,听说你回来了?”小七本打算去找赵有为,突然接到了林家乐的电话。
“是啊,你的研究有了突破?”小七心中略略一喜,如果林家乐这里有了突破,他那里剩下的小动物们也算是得救了。
“……没有……不过,有一个发现,你最好能来看看。”
林家乐在电话里有些迟疑。小七旋即也明白过来,如果是那种大发现,恐怕小七在主战场,林家乐的电话都会打过来了,而不是等他回到阆苑市才打电话。
小七想了想,在电话里和赵有为约了一个时间,自己回公司去找林家乐。林家乐给他展示了一些数据,小七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只知道似乎与宇宙元素有关。
也没谁告诉林家乐宇宙元素的真相,她还是叫它W物质。
“是这样,我发现那些变身被固定的变身者,他们的变身区都被动了手术,具体手术的效果是固化了变身因子,同时抑制了新变身因子的产生。这种事情其实很麻烦……”
林家乐见小七一脸蒙蒙的表情,干脆换了一种不太专业的口吻对小七解释起来。
“我一直在寻找释放已经固化的变身因子的手段,这其实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要想办法重新恢复新变身因子的产生,这样才能彻底救回那些无法结束变身的变身者。”
“其实,恢复人身以后,还能不能变身并不重要,这些人的变身也没什么厉害的,能恢复人身就可以了。”小七听明白了一些,对林家乐说道。
“我发现,W物质有释放固化变身因子的能力,但是必须要在真空环境下。而且速度也会比较慢。”林家乐说道。
小七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她,终于明白她什么意思了,急忙摇起头来,这些科学家真可怕,动不动就异想天开。
那些动物进入真空环境,岂不是一个个全部死翘翘,死了以后恢复人形,哪里需要那么麻烦,直接开杀效果好的多。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只需要那些动物的这个部位,甚至可以更小一点,一个笔芯大小的点就可以,这么大的部位暴露在真空环境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林家乐赶紧解释。
“嗯,你得弄一个装置的构图出来,这样我好安排人加工。”小七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建造装置其实并不难,主要是有两点不好解决,一个是那些变身固化的变身者,都和你去了主战场,我这里即便建好了,也没办法投入试验。第二是,我这里的W物质领取太麻烦,根本不够用。”
“这样啊?”小七想了想,目前他所知道的,宇宙元素最多,敞开来用的地方只有星光公司萧满意,他老丈人那里。林家乐只要去他那儿,才能不受限制的使用宇宙元素。
“你不能申请一下去星光公司研究?装置出来了,我安排那些老鼠、猫儿回来实验……”小七回答。
“我已经申请了,但是被星光那边给压下去了……”林家乐回答。
话说到这儿,小七才算彻底明白了过来。孙永庆与星光联合,打的就是研究宇宙元素的主意,所以派出了各个方面大批的研究队伍进驻星光公司。
而萧满意那边呢,自从得了小七的提醒,也知道这玩意价值连城,再说,孙永庆的吃相也忒难看了一些,就有意无意地控制国兴这边研究团队的规模,两位老神仙在那里打架呢。
尽管林家乐和萧芸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公司对公司层面的事情,所以林家乐就没好麻烦萧芸,但是,小七就不同了,她这研究项目可就是为小七服务的,自己的时间有一大部分都耗在这上面。
小七来处理这事儿才是名正言顺。
“没关系,这事我来处理。”小七大大咧咧地应承了下来,自从萧芸给了他承诺,小七觉得再和老丈人打交道,腰杆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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