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苏云和吴佑走下楼去。
直到近前,苏云发现木繁缕身上有一种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气质,在其身旁,总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让人不敢生出丝毫邪念。
到她面前,苏云就显得很是拘谨,轻声道“:见过木师姐,我叫苏云,入门不久,初次见面。”
木繁缕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而苏云从她那深邃的眸光中看到的只有一片空寂,仿若九幽深渊,似没有任何感情蕴含其中,只有不尽的冰冷和空寂。
“曾听闻二长老之女貌若天仙,并且天赋异禀,是凌云百年来少有的天才。又早早就进了内门,拜在了星海剑者下。素有闻其名,未尝一见,今日一见,远胜传闻,”跟在木繁缕身后的一名弟子说道。
这般话,木繁缕从小不知听了多少,所以并无太大反应,甚至还有些厌恶,于是只是扭头瞟了一眼而已。
此人穿了一身素衣,手摇一把折扇,扇上绘着桃花图,身高有七尺,膀壮腰圆,嘴唇略厚,面带横肉,眼神凶恶,着实与这身衣装不搭。
苏云看了看,才发现此人他是认识的,是与他出自同一座城。但两家之间也颇有仇怨,虽不说是世仇,但也偶有摩擦,关系很是紧张。
本是想表现一番,但木繁缕的表现实在令他有些难堪,表情上有些难看,但只是短短时间,转而即收。
紧接着他看向苏云道“:听说最近苏师弟名声也很是盛呢,想之前在东林城都不知道师弟实力有这般出彩的。直到近日,门中盛传师弟之名,倒令我颇有兴趣,认为我东林城出了一名大天骄。今日一见,倒是又令人颇有些失望,看来传闻还是不能尽信。”
肖河说话之时,语气颇有戏谑,神色颇有讥讽。
话音落,气氛就略微有些紧张了,这话看着委婉,可配上他说此话的语气和神情,实则有明显的嘲讽意味了。
苏云更是从这话中听出了明显的挑衅,心里倒有有些不舒服,这种的小人行为,阿谀木繁缕,讥讽他,着实让苏云有些恼怒,苏云声带不悦地道“:肖河,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字面意思,入门这么多年才通运前期,你着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别耽误自己了。想来这盛名,不过谣传,莫要因此蒙蔽自己。早点回家接手你家的生意吧,还能过过太平日子,也能让你那劳累的爹多活几年呢。果然说不定哪天就客死在外,独留父母在家神伤,可是不笑唉,哈哈哈。”眉头紧蹙
苏云一听,怒气更重,直接紧握剑柄,拔剑出鞘,指着肖河道“:你再说一遍!”
苏云双眸半染猩红,白蟒剑上戾气萦绕,剑魂浮现,空气温度陡然下降,四下弥漫着丝丝猩红气息。
见此幕,木繁缕黛眉稍蹙,林渊扫了一眼,后道“:春秋阁内,藏书众多,莫起争端。咳咳,苏云,把你剑收了,刚降服的白蟒剑,不要被戾气再冲了头脑。”
肖河见势有不对,连忙脸绽盛笑,道“:苏师弟莫恼,开个玩笑,倒是有些过了,我赔个不是。我看师弟尚且年少,既是有盛名,想来天赋卓绝,若是不夭,或有一番成就。”
这笑,甚是虚伪,只笑在皮肉,还有丝丝阴沉与其中。
此时,由人群中传出一阵银铃般轻笑,只听道。
“姐姐,你看吴师兄甚是扫兴呢,眼看他两位就要动起手了呢,这下好玩的没了。”
后又有一略成熟些的女声喝斥道“:紫月,休要放肆,收敛言语。”
循声看去,那两女子长相极其相似,面容姣好,但生有一双桃花眼,颇有些魅意。
长相虽相似,但气质却是千差万别。一穿青衣,气质娇俏,往那一站,便是顽皮。一穿紫衣,气质成熟,往那一站,便是端庄。
苏云识得这二人正是在第一场地之中以碾压式获胜的两人,二人所配合的剑法,飘逸灵动,宛若轻舞。
紫衣女子对众人道“:小妹顽皮,言语有失,勿怪勿怪。”
话音未落,就听青衣女子道“:哼,我才没错呢,我说的是实话嘛,而且,他们敢怪罪我吗?,皇姐。”
紫衣女子看了她一眼,严厉神色,那青衣女子眨了眨眼,嘟着嘴将头扭到一边,双手指头交缠在一起,便不再说话了。
吴佑笑道“:紫月公主,不必对青云公主如此严厉的,毕竟年龄还小,顽皮一些也属正常,无妨的。”
“师兄莫要偏护她,皇族之人,最重规矩,无规矩难成方圆,失了规矩,便由损我皇族威严。在这,我不过呵责两句,也就罢了。若是在宫中,让父皇看见,免不了饿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才不会呢,师兄别听皇姐瞎说,父王最疼我了,才不会罚我呢。”
青云紫月之名,苏云自是知道的,是西秦最受皇主喜爱的两位公主,尤其是小公主青云,更是如掌上明珠、冠上美玉,极尽宠爱。
凌云外门也正位于西秦境内。
“我皇族之中,从不少美人,凡脂俗粉、大家闺秀、冰山美人等等也都是见过的。木师姐这般的却是未见过,宛如女仙,翩若惊鸿,果堪盛名。还有苏师弟,刚刚肖师兄的话,我是并不认同的,我曾见过太多天骄,实力远超修为,想必师弟既有盛名,那便是了。两人之后必定讨教,定有惊艳,可当盛名。”
苏云情绪已平,回道“:谢公主殿下夸赞,这名不过是传出来的,徒有虚罢了,自是比不得诸位。我真要说讨教,那应当是苏云向各位讨教了”
“切,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打不过我皇姐,提前服软,这样输了也不失面子,不过,我不喜欢。”
“呵呵,我还是相信苏师弟是有实力的,那两日之后,我也要与之切磋一番了,想必盛名之下无虚,实力定超常人”肖河阴阳怪气道“:不过若只切磋,便显得略无趣了些,不如加些赌头,我看师弟那把剑,甚是喜欢,若师弟输了,便把你那把剑赠给我,行否?”
听言,苏云才真正明白,刚刚在路上吴佑和他说的话的真实性,果然,盛名是要有能承担盛名的实力,是因为自己修为低,才会有得如此多的挑战。
而肖河的话更是有打劫之意,一柄灵剑,对剑婴以下的剑修都有极大吸引力,若是苏云答应,那所谓切磋,实际上就是奔着苏云的剑去的,以苏云实力,很难战胜他。
若是苏云拒绝,在前面如此捧下,拒绝就显得懦弱和畏惧,名声尽毁,定是要沦为笑料。
而灵剑有魂,不战而退的剑修,基本不会得到认可,那剑也肯定留不住的。
此看,进退两难,肖河甚是阴险。
此间法,唯一战,唯战胜,无论是为了保剑,还是对自己的剑心,这都是唯一方法。
剑修的荣耀,也不允许他再退避下去。
苏云刚刚平息的怒气,又瞬间点起,又掺杂了几分战意,心中自问道:既然如此,何不全力一战?
虽怒,却不遮心,若再次发怒,也会显得粗鄙,并很大可能引起木繁缕和那两位公主的厌恶。
故苏云也强挤出笑来,说话咬牙道“:既然,那就等着师兄的指教。”转而又问,“既然是作赌,那便是双方下注,敢问师兄以什么为赌头?”
肖河颇有些惊愕,他之所以要以苏云的剑作为赌头,自是认为苏云不配用那把剑,并且性格软弱。如果被挑战,自然不敢迎战,舍不得剑,十有八九会拒绝,只要苏云拒绝了,他自是有办法,逼苏云交出剑。
两人出自一城,在他的印象中,虽说未见过,但城中人素知苏家这位独子是十分懦弱的,属于杀鸡都不敢拿刀的那种。
在他看来,苏云这种人来练剑就是个笑话。
虽说见他一剑击杀了五名通运期,但肖河自认自己也可以做到,且认为苏云定是用了长辈所留的一些保命的秘技才做到的。
但如今却敢答应,并让他拿出赌头,想来是有底牌。
回过神来,仍是笑了笑,心想是盛名给了苏云勇气,那他便打破苏云的盛名,并且让苏云输的很难看,即使苏云有底牌,也定是胜不了他的,乖乖的把剑交上。
至于赌注,大些也无妨,毕竟他认为苏云是不可能赢的,倒不如下一个大注,也显得大方,但还是装作为难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用一株一纹剑草来赌你的剑。”
苏云看向吴佑,这一纹剑草,他还真不知道是何,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对等得自己的白蟒剑。
吴佑自是察觉到他的眼神,挑了挑眉,道“:出手挺大方的,剑草,哪怕是一纹的,也是十分难得的,价值还在白蟒剑之上。如此珍贵,倒也舍得。”
“师兄所言极对,这剑草可不比一般的灵药,其中蕴含有一丝剑意,草上剑纹越多,其中蕴含的剑意就越为清晰,相传九纹剑草其中更是有完整剑意。纵然只是一纹,对于未领悟剑意或者刚触及门槛之人都有莫大好处。但有一点,却不敢同师兄所说,便是注定出不去的东西,还说什么舍不舍得?”肖河一脸玩味的道。
苏云垂下的手紧紧握了握,紧接着声有不悦地道“:这谁知道呢,到时候别忘了愿赌服输就行。而且,看你自信是不会输,莫不是现在唬我,说什么以剑草为注?万一要是真输了,到时候没有剑草,岂不是要你赖账?”
肖河人生中闪过一丝厉色,转瞬消失,仍旧是挂着虚伪的笑容,随即一翻手,取出一储物袋来。
几名外门弟子,一瞬间眼睛都被那储物袋吸引了过去了,倒不是说他们没有,而是以肖河的身份拿出来。
毕竟肖河只不过来自于一小城中的家族,能在试炼中,夺得一场地魁首,还能拿出储物袋,确实很值得惊奇。
这储物袋,算起来值是宝器,但因炼制特殊,价格确实昂贵,作为一个外门弟子,能拿出来,说明其身后的家族在其身上付出不小。
而苏云看看自己,穿的是寻常衣服,现在穷的丁儿啷当,自从被父母送到这,基本就是散养。虽说两人身份相当,但如此一对比,苏云倒像个穷苦百姓家的孩子。
其实这种对比,并不在偶然,但无论如何,苏云从未有过抱怨,即心有足乐,便从未觉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只见肖河从袋子之中摸出一株草来,叶如兰花,根如水仙,茎若玉竹,四周剑气环绕,仔细观看,在其茎干之上,有一环节,洁白如玉。随着这草拿出,众人能清楚的感受到一种剑意存在,虽然说并不完整,但十分精纯,而源头自然是那草的叶片。
“这确实是一株一纹剑草,”吴佑看向笑道苏云,道“,你不是刚领悟了剑意嘛,赢下这个,便可提高一个层次,说不定可以达到初步使用。而且白蟒剑可是我刚刚送给你,要是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云将满腔怒气凝成两个字说出。
“必赢!”
自是引起一阵哄堂大笑,几乎没有人相信苏云可以战胜肖河,在他们看来,苏云修为确实要差了一截,这就像天堑,难以逾越。
又寒暄一会儿,众人各自散去。
走前吴佑又为苏云挑了数本剑典刻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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