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十三章:清冷孤傲长公主vs嚣张跋扈真皇子
“我也同去?皇姐,这,这不妥吧。”乐允面色一沉,本就对王漾之印象不好,此刻更是有了两分气愤。
秦越目光淡淡打量着几箱珍宝,听出了乐允话里话外的不满,轻轻挥手让黛色盖上了箱子,微微偏头看着乐允:“王公子在文人中颇具盛名,文章书画俱佳,本殿想着不若让你们彼此交好,你也能长进些。”
乐允神情一冷,黑眸轻垂,好似在回忆什么,半晌,唇边挂起勉强的笑意:“既然皇姐这么说了,那我就去,好好和王公子交好。”话尾语气重了起来,明显带着些别的意思。
这样的话却没有惹得秦越什么反应,好似没有听出来乐允小小的恶意,轻轻颔首,秦越命人将箱子入库,转身走出演武场。
乐允见行由默默行礼,眼神一转,提步跟了上去,边走边佯装疲惫的喊着:“皇姐,我们去用早膳吧,这么一早上了,可累死我了。”
行由见几人瞬时走出数米,也不好唤皇子殿下回来,见长公主也没有提醒,面色一晒,默默行礼恭送两位殿下离开。
秦越微微偏头看着小声轻呼的乐允,凤眸闪过一抹笑意,看着日头已经升起,便顺势揭过了话头,轻声问道:“可是累了,下午便不练武了,用膳后去午休,我在书房等你。”
“都听皇姐的。”乐允见目的达成,笑着拉上了秦越的衣袖,像是讨好皇后一般轻轻摇了摇。
黛色跟在两人身后,看着皇子殿下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想公主与寻回的皇子如此投缘,想起那个假皇子,暗叹一声不是血脉相融之人,果然不能亲近起来。
走到秦越的院落,碧色已经等在了门口,朝着秦越轻轻福身唤道:“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安好。”
又对着乐允道:“大殿下安好。”
秦越淡然颔首,带着黛色越过碧色走了进去,好似冷淡无情。
乐允瞅瞅两人,莫名感觉皇姐不太高兴,唤起了碧色问道:“这是怎么了?碧色你怎么惹皇姐不高兴了。”
碧色重新蹲了下去,谦卑道:“是奴婢做事不当,公主让奴婢跟在殿下身边本是将功补过,数年前是奴婢让殿下受了牢狱之苦,昨日奴婢又没有护好殿下,所以公主才生气。”
想起数年的事情,乐允面色一变,想到了自己颇有些黑暗的曾经,眼神变了变对碧色说:“当年是我自己决定的,不怪你,我会和皇姐解释的,昨日之事事发突然,好了,没事的,碧色你先退下。”
“奴婢昨日被公主身边的人提点了,奴婢不能离开殿下身边。”碧色面色严肃。
乐允面色有些不自然,脸上飘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红,点点头走进了院中,碧色落后几步跟着。
院中已经摆上了膳食,秦越轻轻叩着桌子,气氛难得有些压抑,一旁的黛色大气不敢出,伺候的侍从都低着头好似木头人。
还沉浸在皇姐不动声色的关心中,乐允迷迷糊糊的看不见秦越的低气压,喜滋滋坐下来,没注意到明显没有动过的饭菜,直接动了筷子。
动作勉强说得上文雅,给自己夹了几筷子菜,看着秦越碗中空空,想了想,夹起一道金玉丝放入了秦越碗中,笑吟吟的看着秦越。
黛色面色一变,暗叹皇子殿下大胆,公主恐怕不能接受如此亲近,已经准备在公主发怒前,上前替公主撤掉碗筷换新。
却不想,秦越嘴角微抽,倒也没有发怒,看了眼笑的傻乎乎的乐允,慢条斯理换了碗,舀起了白玉粥,动作比之乐允雅致了不少,透着天然不做作的贵气。
被公主府的厨子征服了的乐允,没有在意秦越小小的嫌弃,也确实累了一个上午,吃相文雅,动作却迅速极了。
碧色悄悄抬起头,明显感觉到了秦越动作的凝滞,和眼神的两分不敢置信,面色暗红,懊恼自己忘了和皇子殿下说些公主的忌讳。
被所有人担心着会不会发怒的秦越,却默默给乐允递上了锦帕,原本清俊明朗的青年如风中翠竹般,现在却在面颊上沾上了酱汁,滑稽极了。
乐允从美食中回神,看着递过来的锦帕,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突然涨红,拿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嘴角,接下来的动作瞬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看着愈发不自在的乐允,秦越轻轻挑眉,凤眸划过一抹戏谑,突然起身,吓了乐允一跳。
看着黑眸瞪得圆圆的乐允,秦越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口中的饭菜瞬间没了滋味,乐允恹恹的戳着碗中的菜,感觉好像被嫌弃了的狗狗,整个人透着一股失落的味道。
碧色忍着笑意,轻轻俯身解释道:“公主是怕您不自在,而且公主处理政事的时辰到了,这个时候公主一般不能耽搁。”
听着碧色的解释,乐允轻轻点了点头,也没了继续的心思,随意扒拉几下,失落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书房中,秦越洗漱一番,翻开起折子,微湿的长发披散,黛色轻轻拿棉布擦拭着,再抹上精油香膏,长发飘散着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凤眸微眯,秦越轻轻放下了手中折子,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发出清脆的响声。
黛色神情随着声响变得凝重,明白公主的脾性,愈是有疑的事情,公主的神情愈平淡,思索的时间愈长,事情也就愈棘手。
“王家一大世家,怎么会对入朝为官的族人如此放纵,撒野到了皇家,是欺我皇弟?还是意在向本殿示威。”
不轻不重一句话,却给王家盖上了大帽子。
黛色面色不变,试探道:“王家公子今日来,送的礼如此好,应当不欲与公主为敌?”
“王漾之在江南文人学子中名声极大,而那些人,对本殿多是恶意揣测,他此番作为不知真假,其心不端。”秦越冷笑一声,根本不似在人前那般温和。
“王家没有人在后宫,与皇家扯不上干系,而王家公子如此情态,莫非,是想尚公主?”黛色眼神一变,暗暗嗤笑起王家的痴心妄想。
秦越没有说话,拿起了桌案上用作镇纸的公主印玺,一龙一凤盘旋而起,爪下踏着祥云,作为公主的东西,未免越矩了,明显不是一介公主之身能用的。
可,这是秦天泽吩咐工部制作的,也是他以帝王身份在朝堂上亲手递给秦越的,在百官哗然中,语重心长地告诉秦越,也是告诉天下人。
“晋宁之于朕,是珍宝与臂膀,今而册封为镇国公主,享先斩后奏之权,可命三军,如朕亲临。”
莫说百官,连秦越也被这番话惊住了,可众目睽睽之下,秦越只能接过这印玺。
这些殊荣,厚爱,若是为帝后亲子,秦越未尝没有一争那个位置的想法,可这一切,实在太过了。
印玺放在桌案如此明显之处,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一件事,帝后的爱不是假的,自己不能失了方寸,秦越心里明白自己不是帝后的孩子。
而是异姓王的遗孤,一个不被天下人知晓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让高高在上的帝后隐瞒了身份,并荣宠至极,就是因为如此,这皇位便不是自己应该拿的。
知不可为而不为,知荣宠而不骄。
“尚公主?王家的心,还是他王漾之的心?”秦越放回印玺,眸色沉沉。
“明日游湖,果真要皇子殿下跟着去?”黛色问道,眼中不免担心。
想起乐允见到王漾之突变的脸色,秦越唇角微勾:“乐允的心性还需磨练,让他去。”
黛色了然的点点头,对明日一游突然期待了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乐允被碧色唤醒时人还是蒙的,平素也不习惯旁人服侍,自己眯着眼睛穿戴好,有些萎靡地走向书房。
待人通报后,乐允打起精神走了进来,见换了一身衣服的秦越拿着书卷,清冷的眉眼文气极了,娴静好似闺阁中的大家闺秀,衣摆长长的垂落在地,像极了一副仕女图。
“这么来得晚了一刻钟?”一开口就打消了乐允的遐想,平淡的语气让乐允瞬间仿佛回到了皇子书房。
“是我睡过头了,皇姐不会计较吧?”乐允悄悄打量几眼,没见秦越有什么怒意,还以为可以轻轻放过。
“为何不计较?去,罚你抄书半个时辰。”秦越指着一旁的书案,无情的击碎了乐允的幻想。
走到书案前,翻开书册,正好是不怎么熟悉的《礼记》,乐允苦着脸提笔抄了起来,一字一句仔细斟酌落笔。
随着书册的翻动,半个时辰眨眼就过了,秦越放下看了一半的折子,走到乐允身后,看着字迹从整齐变得微微凌乱,再到整齐,有些失笑。
乐允暗暗叫苦,握笔的手已经微微颤抖,看着沙漏中的时辰到了,连忙放下了笔。
“今之教者,呻其占毕,多其讯,言及于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你可知这是何意?”
秦越指着纸上一句话问道,看着乐允有些窘迫的样子,出声解释了。
“这句话是在说,现在的教者,只顾灌输知识,不顾学生明不明白,自己却内心孟浪,并无诚心,教人不能因人而异,不能人尽其才。”
“皇,皇姐,你知道了?”乐允哪里还不明白,皇子书房的事瞒不过后宫的人,已经传到了皇姐耳中。
但,也只有皇姐认真去查了,而不是一味认为是自己嚣张跋扈,气走了太傅。
“太傅是不好,但你有更多方法去解决此事,而不是自暴自弃,乐允。”
“我”
乐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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