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彼得（一）

　　1、之父亲查理

　　各位看官，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潘银联与潘铜钟在上海滩的搭档，彼得先生的来历需要介绍一下，此人也是本部书重要人物。

　　清晨，查理烤了几片吐司，胡乱的喝点牛奶，然后给儿子也准备了几片吐司，几块奶酪，一杯牛奶，又粗略地切了点蔬菜。放下刀，查理快步走上二楼叫醒彼得，再跑下楼，匆忙在院子里抱回晾晒的床单，之后径直走去了奶牛场。

　　奶牛场也在这个小村里。这是群山环抱的小溪旁，村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一座红色的尖尖屋顶在绿色的山腰上，特别明显。这座天主教堂尽管很旧，很简陋，但这是全村人抒发内心世界的唯一地方。

　　查理的妻子玛丽，随军做了护士，去抵抗普士鲁人的进攻，剩下查理带着儿子彼得生活。彼得每天步行5公里到镇上上学，查理在彼得书包里放2个铜币，这是儿子彼得的午餐。在德意志统一之前，查理的这个村子靠近法国，彼得上学的那个镇上通用法币，查理和彼得一个月的开销还不到1利佛尔。

　　查理除了在奶牛场工作，他还要到教堂兼职做神父，说查理是新教的牧师也行，他结婚了，有妻儿，反正战乱时期也没太多讲究，总要给村民一个神父作为忏悔的对象吧，教会经过考虑，觉得查理还算合适的。教堂除了接待村民外，也偶尔接待经过的路人，现在经过这里的人很少。奶牛场，实际上也只有查理一个人，查理上午在奶牛场，下午在教堂，然后回家给彼得准备晚餐。晚饭后，查理还要再来奶牛场一次。

　　看到即将临盆的母牛，查理很高兴，不过自己实在忙不过来，怕照顾不好她，所以查理有点愁。这时，一个自称雅克威廉的外乡人小伙子出现在奶牛场，说是要来找工作讨生活。查理分不清他是不是普鲁士人，即便是也无所谓，查理觉得战争和人民没关系，刚好奶牛场需要帮手，他就答应了雅克威廉的请求。查理把奶牛场的废弃奶桶仓库收拾出来，从家里拿来被褥和食物，算是把雅克威廉安顿下来。

　　2、之神父

　　雅克威廉不到20岁，身材不高，挺瘦弱的。他是黑色头发，长长的，很久没有洗过的样子，胡须不多，但也很久没剪了。雅克威廉好像不敢正眼看人，总是习惯性的低着头，诺诺地和查理讲话，显得羞涩。查理想，战争让人民失去了尊严，如果是和平时期，说不定雅克威廉是个艺术家，或者是个令人羡慕的工程师，又或者是个让人尊敬的教师。。。。。。

　　一连几天，天气不好，总是下雨，奶牛不敢放出去。奶牛场是有一个枯树干搭起的棚子的，不过上面是空的，查理和雅克威廉这几天就忙着用树枝树叶把棚子遮起来，让棚子下面的雨小一些，他们还一起疏通水沟，加固山腰挡土墙，给奶牛割草料。教堂那边几天没去了，查理准备下午过去。

　　土一腿的，泥一腿的，身上还有些觉得凉，查理好不容易来到教堂。在门口，他已经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在等着自己了。

　　这几个人忏悔的内容还都是老问题，查理耐心地听着，真诚地安慰着他们。。。。。。

　　这几个人走了，查理又等了一会儿，估计不会再有人来了。查理正要脱下袍子，准备回家去给彼得做晚餐，有一个声音传进了告解亭。

　　“神父，我有罪”，这声音是雅克威廉的，查理很确认，因为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

　　为了不让雅克威廉听出自己的声音而尴尬，查理故意变化了自己的声音，说：“孩子，每个人都有罪。你犯了什么错？”

　　雅克威廉：“我从一个小孩子的书包里，偷走了2个铜币”。

　　查理明白了，为什么儿子彼得前天晚上责怪自己，说自己忘记给他准备午饭钱。查理也不肯定，自己是否忘记给彼得书包里放进2个铜币，他向儿子承认了错误。查理最近发现，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他并没有在意，村里的人们彼此都很熟悉，可能是邻居来借用什么东西吧，查理从来不锁门。

　　查理：“孩子，你把2个铜币放在教堂外面的认领台上吧，主会宽恕你的”。。。。。。

　　雅克威廉致谢后就走了。查理脱下袍子，走出告解亭。他离开教堂时，在认领台上并没有发现2个铜币。

　　第二天，查理叫醒彼得后，才在书包里放进2个铜币。上午他在奶牛场里，一如既往地和雅克威廉工作，雅克威廉显得有心事。

　　下午，天晴了。查理准备去教堂，忽然想起来，家里因为几天下雨没有晾晒被子，就决定先回家把被子晾晒起来。刚到家，看见邻居那里聚集了很多人，原来是一匹塞拉马要生孩子了，大家跑来祝贺。这匹马命运多踹，父母都被当兵的给抢走了，说是征用。邻居怕小马驹养不活，查理就帮着邻居一家人精心照料小马驹，现在她能怀孕生子，真实好事。

　　小母马体弱，这是第一胎，查理有些担心，他和大家一起看着生产过程，也动手帮一帮她。大家都在心里为小母马祈祷祝福。二十分钟后，一匹棕色小女马诞生了，母女平安，查理和大家相互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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