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破产也是一种战略
（一）
美国太平洋时间，也就是西部时间早上七点，洛杉矶联调局新闻发布会如期召开。
由于福克斯纽约台和华盛顿台几个小时之前抢先爆料做了预热，随后休斯顿、达拉斯和芝加哥电视台又做了跟进，所以洛杉矶联调局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新闻发布会受关注程度如此之高！
三大电视台肯定是不可能找福克斯买转播权的，对于他们而言，刚刚完成整合一个多月的福克斯电视网，是他们准备扼杀在襁褓中的目标，怎么可能购买什么转播权！
然而1986年5月9号周五，一场突如其来的豪门海天盛筵真人秀，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紧接着，5月10号周六，东部时间早上六点半，西部时间还是凌晨三点半的时候，第二记闷棍紧跟着呼啸而至！
美国是个舆论自由的国家，虽然三大电视台构建的体系已经覆盖到了整个北美，处于绝对垄断的地位，但还是有一些地方性的电视台依靠独特的定位，顽强地在夹缝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就比如说discover探索频道，这家创建于1985年以流行科学、最新科技和历史考古纪录片为定位的付费频道，就是这种“夹缝中求生存”的代表。
就连这样有着独特定位的频道，都选择在去蹭福克斯的热点，探索频道并不是购买转播权，而是在福克斯购买了广告时段，而且还与福克斯迅速签订了广告资源互换协议，以及更深度的导流分成协议......
就拿这次的两个热点来说吧，长滩庄园脑力秀直播，探索频道就没能赶上，但是在后续的重播，以及这个节目以后的直播中，探索频道将会播出广告预告比如《洛杉矶往事》、《芝加哥教父》、《神秘的西西里》等等，能够蹭到热点的纪录片，吸引观众前往注册会员，付费之后“延伸阅读”。
5月10号早上这个发布会，福克斯也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探索频道，然后探索频道也是购买广告时段，预告是今天和明天将会播出的纪录片《胡佛与FBI》、《菊与刀》、《日本的崛起》等等。
这只是其中一个案例而已，商业嗅觉灵敏反应快速的诸多广告代理公司，全都蜂拥而至！
（二）
“零点二十三分，押送嫌疑人的联调局车辆经过7号公路立交桥时，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大货车撞落桥下，该车辆当场起火爆炸，车内有一名男性嫌疑人两名联邦探员，男性嫌疑人当场死亡，其中一名联邦探员被证实重伤不治，于凌晨四点十五分殉职，另一名探员仍然在抢救中，尚未脱离危险期。”
和福克斯抢先报道的新闻只是略有出入，这说明福克斯是真的有渠道！
“凌晨两点左右，洛杉矶警方在距离事故地30公里的一处河滩，发现被遗弃的肇事货车，经过对现场进行痕迹检测，判断肇事司机是乘坐一辆福特皮卡车向北逃离，目前正在根据相关线索进行排查......”
“这是对联邦调查局，对洛杉矶警方，以及对合众国法治体系的公然挑衅！”
“由于该嫌疑人被证实，曾在受伤入院之前与洛杉矶副市长桥本先生及其子有过接触，因此联邦调查局在洛杉矶警方的配合下，根据合法程序对其进行传唤和询问，现在询问仍然在进行中......”
“三名在长滩庄园外海穿潜水服自称是潜水爱好者的人员，其行为并未触犯相关法律，联调局在警方配合下对其身份进行了核实后，已经将其释放......”
“已经死亡的嫌疑人名叫维尔姆斯，护照为美籍保加利亚人，但是经核实其真名叫做马尼科夫，是被锁定的苏联间谍人员......”
“我是《纽约时报》记者，请问新闻官，我们在福克斯电视台发布的一段据说是维尔姆斯袭击未遂的视频，请问你们调查局是否能够确认？”
“我是福克斯洛杉矶电视台记者，请问新闻发言人，桥本副市长和他的儿子，是如何与苏联间谍人员取得联系的，他们现在是被监视居住了吗？”
“请问新闻发言人，你们是否已经在调查桥本副市长接受海外政治献金事件，进展如何？请问桥本副市长是被苏联方面扶持的，还是被其它敌对势力扶持的？我是《基督教箴言报》记者。”
1986年的时候，冷战已经持续了40年，两大阵营仍然针锋相对，随着“苏联间谍”的出现，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三）
早上开始的新闻热点，现在已经有所转向了，长滩庄园和斐迪兰家族，以及泛美航空，他们这些人从最开始的质疑对象，已经慢慢变成了被苏联人和日本人试图合谋陷害和算计的“受害者”。
很小想要博眼球的广播节目和小报以及开始制造新闻了，他们开始散播消息说，苏联人通过日本人接近长滩庄园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劫持凯文这个数学天才，因为凯文的这种天赋，能够帮助苏联破译美国和北约的密码体系......
一时间疑云重重，搞的所有观众晕头转向，不知道这到底能揭出多大的黑幕。
大洋城，灯塔庄园里。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难得地笑了几声。
水已经搅浑了，接下来能捞出来怎么样的大鱼，就看那几家电视台斗法了。
茜拉还在飞机上没到，威廉在给老爷子念茜拉出发前传真过来的两页纸。
“第一步，资产评估与分拆，分成劣质资产、主营业务优质资产、非主营业务优质资产，将所有劣质资产及相关业务一刀切全都关停，裁员；”
“第二步，将主营业务优质资产和非主营业务优质资产，都按照盈利情况分成盈利和非盈利两种，非盈利项目进行分析调研，无法短期内扭亏的，关停，裁员；”
“最后一步，申请破产保护......”
老爷子听的眼睛都瞪起来了，茜拉让凯文帮她想一个能拯救泛美这个百年老店的办法，然后凯文咔嚓咔嚓，三两板斧，给直接整破产了。
“第三步，由斐迪兰家族相关产业提供担保，将德普尔家族所持股权和集团资产向德州投行和波什家族抵押，获取不少于20亿美元的贷款。”
“为什么先读最后一步，再回头读第三步？”老爷子奇怪地问道。
威廉抬头说道：“顺序就是这么写的。”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继续，他躺在摇椅上慢慢地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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