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帮手
宋泽站在院子里,双臂环胸,边走边说:“真是我的好侍卫啊,我养着你们,究竟是让你们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们啊。”
一个侍卫站了出来,说:“师兄,以前经常和我们说,要量力而行,不能争强好胜。再说,区区一个小妖,师兄肯定能搞定的啊。”
这个侍卫正是宋泽的师弟,名叫卫邵,平时最喜欢缠着她,因此偷偷混进宋府的侍卫当中。
“你怎么过来了,回头卫师叔又要训你了。”宋泽又说道:“你既然来了,怎么不知道帮我,就算不敌,报个信也好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报信?师父说了,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师兄你这少门主趁早让贤吧!”
卫邵又偷偷在宋泽耳边小声说道:“师父听到有青城弟子在,就没有过来。而且...寒星儿姑娘也在,就不打扰少门主英雄救美了~”
“好你个卫邵,敢消遣我了,看我不收拾你。”宋泽便要打他,卫邵赶紧躲到寒战的身后,以求保护,寒战不管,依旧挨打了好几下。
宋泽也跑累了,向卫邵介绍道:“这是寒战,青城弟子,寒家的公子。”又指着卫邵说:“这是我师弟,卫邵。欺软怕硬的东西。”
两人相互拜礼之后,卫邵便走到寒战身边,说:“你就是青城弟子啊,我师兄的罗生玉是不是送给你了?那可是门主从魔域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战利品,我也想看看。”
寒战抬手抓了抓胸口的衣襟,有些踌躇。
“别闹了。把洛玉背着,赶紧和我回去。”宋泽又对着寒战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卫邵期期艾艾:“这么多侍卫,干什么让我来背啊~”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洛玉,容貌是美,可四周的呕吐物和浑身的血腥,着实不好看了些。
寒战向卫邵点头,也走了。众侍卫如鸟兽散,卫邵只能认命。
月圆高照,晚风习习。两只木鸽规律地摆着翅膀慢慢地从窗口飞了出去,它们的身体被涂了一层黑色的颜料,加快速度穿越了层层桃花之间,轻轻地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花瓣落地的声音。
这两只木鸽要飞往了不同的方向,一只是给寒涧的,一只是给宋炎的。
宋泽还是要搞清楚其中的原委。宋泽将夭下取出,又唤出红石,红石的表面十分圆滑,没有什么颗粒感,像鹅卵石一样躺在她的手心里。宋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它,说道:“忘忧,对不起啦。借你身份一用!”声音调皮,眼神却十分坚定,从窗户溜进来的晚风卷起她的黑发,一双桃花眼没了往日的温柔,仿佛被黑暗席卷,显得十分幽深,红石从掌心飞起,她的脸上似有酒窝浮现,她轻声对着夭下呼唤道:“安然,醒来。”
夭下上的嫁衣女子将搁在膝上的双手抬起,揭开头上的红盖头,乖巧地坐在花轿中,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没有半点白日的癫狂。
“公子。”声音婉转好听。
宋泽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天心门少门主宋泽。”
嗯,脑子还算清楚。
“你今年多大?”
“二十。”
“何方人士?”
“北齐人。”
天心城也是在北齐的范围,只是若是修士,必然会报上门派,那么她生前应该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了。
既然是普通百姓,可是她的确有琵琶精的气息没错,奇怪的是,她的魂灵幽蓝,并没有杀孽的痕迹。
“你可杀过人?”
“没有。”安然摇了摇头。
果然没有。那松枝......
“你是怎么死的?”
安然突然大哭,可惜没有眼泪,只有一脸的哭相,她将手中的盖头绞了绞,捂住胸口仿佛患了心绞痛,哭喊道:“我是被人害死的,公子!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虽然安然只是符上的人画,但是看惯了白日里的凶神恶煞,宋泽是在受不了现在的样子。
“是你的夫君吗?”
“夫君?不不不,我的夫君他待我很好,他会泡茶给我喝,会舞剑给我看,他身上总是冰冰凉凉的,他说喜欢牵着我的手,喜欢我穿红色的衣裳,她说这样才热烈,才温暖。他还说...”
“打住。”宋泽万万没想到这都能吃一把狗粮,而且是强塞进嘴里的。宋泽停顿半晌,窗外似有人影闪过。
“你夫君纳妾了吗?”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正是寒战。
他的声音打断了宋泽与安然的连接,红石突然熄灭,夭下里的安然也恢复成盖着红盖头的模样。
寒战从窗户跃进来,说道:“她怎么不说话了?”
宋泽摸了摸红石,痛心疾首道:“谁让你插话的?”
寒战问道:“你这个仪式不能插话吗?我怎么记得...”
宋泽:“当然不行!”
这个仪式只有月圆之夜阴气最盛的时候才能进行,她是用红石来连接她与安然的魂灵以冥殿使者的身份用来问话,只有这样安然才能受她的召唤对她的问话知无不言,要不然白日里那么凶横之人怎么会像小白兔一样呢!
寒战低头,说:“我担心洛玉,所以过来看看,结果看到你再问话,听了半晌不说话,就问了一句。”
又说:“我曾在青城的藏书阁中古籍的一片残页中,看到过问亡灵这一段:唤姓名,呼亡灵。能对答,话无假。没说双人问,就不能回答了。”
宋泽收起红石,坐下倒茶,拍了拍旁边的凳子,说:“那是冥殿使者在召唤亡魂,我这是假借身份,你又不是使者,怎么能问话?”
寒战顺着宋泽的意思坐下,问:“你为什么可以假借身份?”
宋泽心想,你若是死了一回,你也可以。可惜就算死了一回,能像她这般,也是机缘巧合,还是好好活着较好。她仔细瞧着寒战,思考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么是防备着她,要么,就是为着白日她求保护的事情担心她了。她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是后者,她这十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对她非常好的,但她总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发生的事情,待人温暖和善,有几分真心也只有自己明了。若不是此次事关姐姐的魂灵去向,她又怎么会牵扯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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