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暂离小窝（中）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过了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傲锋可以说什么都干了，也可以说什么都没干。
起床，吃饭，打坐，吃饭，泡澡，狩猎或者修炼，吃饭，泡澡，睡觉。
充实而又愉悦的一天、两天、三天、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一个月......三个月。
时间不会停留，修炼也不会一成不变的枯燥。
“砰！”一团血雾爆裂开来，而后又聚拢起来，形成一个人影。
“已经867次了。都死习惯了。一天不死个几次就浑身难受。”傲锋在墙上为“正”字填了一个笔画，放眼望去，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正”字。
“你从第一次的死就说对力之极尽有新的想法，但是现在都已经867次了。你找到什么规律了吗？”仁出现在傲锋身后，问道。
“没有。”傲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想法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是错误的，我验证不了。”
傲锋取出一本笔记本，在上面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同样是力之极尽波纹，即使是一模一样的人，使用出来的波纹也会产生差异。点燃龙血和未点燃龙血状态下的波纹有差异，功法使用不一样波纹有差异，早上的波纹和下午的波纹有差异，今天的波纹和明天的波纹也有差异。哪怕是完美复制的复制品也无法使用出相同的波纹。”
“如果波纹是无法相同，那又如何发挥出波纹的力量。”傲锋咬着笔杆坐在地上思考。
“真的是太奇怪了。这和我一开始修炼力之极尽的理论是相反的，说到底这东西根本没有所谓的标准。无法断定你的力之极尽是错误的，也无法肯定我的力之极尽是正确的。”
仁想了想说道：“何为力量？力量要如何使用出来？这两个问题是你之前和傲柔这个小姑娘说的吧，现在你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傲锋笑了笑：“我当年的回答是，我就是力量，我的拳头就是力量的一切。”
“这不是回答得很好吗，挺有傲家风范的，我印象中可没有傲家的人很谦虚的。”仁说道。
“仁前辈可不要取笑我。不论是谁，小时候都有一些不愿意记起的黑历史的。”傲锋反驳道，“但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思考，才使用出了力之极尽波纹。
“人肯定要成长的嘛，现在的我肯定说不出当年这种话。”傲锋咬着笔头，“何为力量？力量要如何使用出来？”
“如果我当年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么力之极尽波纹是什么东西。力之极尽波纹是我按照我的想法而产生的，如果我是错误的，那么力之极尽波纹也是错误的了。可是，如果我当年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会产生波纹的差异性。”
“力之极尽是傲家血脉带来的武技，傲家血脉就是龙的血脉，龙本身就是掌管着力量。掌管，掌握。龙本身就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同样的龙本身就有着强大的肉体。然而力量的本质是什么呢。”
“啊~~~”傲锋将头发挠成鸡窝头，“别说问傲柔了，现在我都不知道答案了。”
“曾经肯定的东西现在去否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仁微笑道。
“既然和龙有关，为什么不考虑解除龙血的封印。既然力之极尽是龙的力量，龙肯定不会这么思考的吧。”仁说道。
“龙、龙、龙。”傲锋喃喃自语。
傲锋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火海，破瓦颓垣，满目苍夷。
一个形似人形，头长犄角，背负双翼的怪物站在废墟之上，高举双臂，表情狰狞，眼中金黄的火焰熊熊燃烧。
怪物发出吼叫，天空中陨石一颗接着一颗地坠落，肆无忌惮地轰炸在这片土地之上。
天空下起了猩红的小雨，大地发出了凄厉的啸声。
哭喊，尖叫，咒骂传入耳中，那是来自生命伸出绝望的声音。
“去死！去死！去死！”
“骗子！混蛋！畜生！”
......
“妈妈，这个哥哥，他在对我笑欸。”
“不要，不要！不是我，饶了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傲锋痛苦地捂着脑袋，弓着腰，头抵着地面，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仁一看傲锋的状态不对，立即关闭了痛苦系统，担忧地问道：“你人没事吧。”
傲锋向仁伸手，示意自己没事，场景一换，立刻变成一块绿草如茵的草地。
傲锋深呼吸了几次：“自我来到魔兽之地以后，好久没出现这种状况了。我原以为最近疯狂锻炼，会让我渐渐忘却这种感觉。没想到就算是灵魂在这里，还有如此深刻的感受。”
“这是九剑宗吗？”仁问道。
傲锋愣了一下，这是他脑海中的想法，就算是仁也不知道的吧。
“你的意识连接控制器没有解除，我看到了你所见到的场景，不过我只看到这个场景，而且只有一瞬间的功夫。这是九剑宗吗？”仁解释道，并且再一次问道。
傲锋叹了一口气：“不愧是仁前辈，虽然一直在这玉佩世界，对外面了解的还是这么深刻啊。没错，这就是九剑宗，准确来说这是我在我记忆中残留的被我破坏之后的九剑宗，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我。”
“那个东西应该是你？”仁敏锐的发现了傲锋话语中问题。
“嗯，应该。”傲锋点了点头，“我的血脉暴走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很多都是片段残留在我的脑海。”
“你要不要通过这里的投影再一次看看那个场景。”仁提议道，“既然是记忆片段的话，有可能会有什么你忽略的东西。”
傲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算了吧，这种东西......”
“这是你的心病，你无法直视它的话，你就无法向更高程度迈进。”仁见傲锋打算离去，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哪怕你解除了龙血的封印，哪怕你修炼了饕餮的功法，哪怕你掌握了力之极尽。如果不解决的话，将会成为你最大的障碍。”
傲锋停下脚步，静静地听完仁的劝告，一言不发，离开了玉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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