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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周志清老先生


  “草民周志清拜见墨亲王爷。”

  周志清在门口对赵玦行礼作揖。

  “晚辈赵玦拜见周先生,周先生不必多礼。”

  今天赵玦第一次拜见周志清,赵玦和叶灼商量办一个学院,请周志清讲课,这也是受叶灼的启发,赵玦想让学院培养更多学士,作为赵琮的中坚之力。

  “墨亲王爷真是风流倜傥啊。”

  周志清扫了一眼赵玦,就知道这个人十足的狡黠,异常聪慧。

  “过奖,本王不拘小节,还望先生不要介意。”说着赵玦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不拘小节者成大事,八王爷将来必定不凡。”

  周志清很喜欢这种随心随性的年轻人,有礼节,但不拘于礼节,有想法,但不拘于想法。

  “将来不知道,本王今天来就是请周先生成全本王一件事情。”

  赵玦直接开门见山,他不喜欢弯弯绕绕。

  “八王爷如此直爽,只是不知道老夫一介布衣能帮什么?”周志清也很直白。

  “我想在办一个学院,请先生当院长。”赵玦站起来拜了一拜。

  “王爷,为何办学院。”周志清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一为朝廷储备中坚力量,二位天下有志之士寻个归处,三为无路而去的大才之人寻个安身立命之所,四为天下百姓寻个希望。”

  赵玦说完郑重的向周志清行了一礼,赵玦虽然不喜之乎者也,却很尊重大儒。而且这是自家王妃的第一个心愿,完成不好以后估计就要睡书房了,有求于人态度就得好。

  周志清被赵玦的话说得震惊之余,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归处?安身立命?希望?八王爷可是一时的心思?”

  周志清从心里希望这位位高权重的言论能落到实处,作为一个名声已经到鼎盛时期的大儒,他对名利的追求已经很淡,他更希望能为天下苍生尽绵薄之力。如果真像这位亲王所说,自己不仅能名流青史,还能为天下读书人找到圣殿,为天下人所传颂。

  “只要先生敢应,本王今年就能让学院办起来。所有的壮举都是不经意的心思不是吗?”

  赵玦平时的花花心思不少,连自己平时的花花心思都历经艰难险阻的实现了,他自信这么正经的事情七皇兄和父皇,还有叶家一定会倾尽全力让自己实现的,说不定父皇和七皇兄还会放烟花爆竹庆祝。

  “老夫能做什么?”

  周志清被眼前这个纨绔的亲王感动了,失败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总会一事无成。

  “先生可能要辛苦出授课的书本,还有烦请先生帮忙多寻一些如先生一样的大儒,本王希望所有授业的先生不仅才识渊博,还能志存高远。”

  赵玦和叶灼商量过授业先生的问题,自己娘子说才学和品质都要有,一个上梁不正,会有一群歪歪扭扭的下梁的。

  “谨遵王爷命令,老夫这段时间会将书本和授业先生的事情定下来,其他的王爷费心了。”

  周志清想到这史无前例的学院,心中很期待,又想到京城中关于赵玦纨绔浪荡奸诈腹黑的传言,希望这件事赵玦能上点心。

  “先生放心,本王心中有数,只会提前,不会推迟,还请先生早做准备。”

  没想到周志清比自己更着急,本来打算慢慢来的,想到自己刚刚完成不到一半的曲子和调教了一半的乐师,赵玦心累,说好的享福的闲散王爷呢?

  “是,老夫会尽快准备好的。”周志清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了。

  “拜见墨亲王。”

  外面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对赵玦行礼。

  “周爷爷,容亲王来拜访您。”

  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柳扶怀年十七的儿子柳子明,右相独子孙思渺看中了人家的嫡亲姐姐。

  “八王爷,这位是老夫学生柳扶怀的儿子,柳子明。”

  周志清很喜欢自己的这位徒孙,顺便介绍了一下。

  “本王认识,柳大人的女儿和右相家公子结秦晋之好,本王和王妃可算是半个媒人了。”

  开玩笑,翻墙可是下了功夫的,听了几个月的墙脚,京城了大户人家的买菜的负责人都认识了,何况礼部侍郎的公子。

  “此事多谢王爷王妃成全,改天父亲一定去亲王府道谢。”

  柳子明第一次和这位名满京城的王爷说话,对方还认识自己,心中很是欣喜。赵玦主动提起柳家和孙家的亲事,也是存了和柳家结交的意思,柳子明自是要从善如流的应承。

  “拜访啊,让柳大人带着柳小姐也去,本王王妃在王府很是闷,让柳小姐陪王妃说说话。”

  每天叶灼养花草、看书,赵玦觉得叶灼有点孤单了。

  “是,我一定转告父亲。”

  柳子明默默的替自己默哀,自家地位一般,一般王爷不是会拒绝吗?拜访还要买好东西,父亲母亲那多了一比大开销,一定会骂死自己的。

  “对了,周先生,刚刚我说的事情还请保密几个月,本王要给七皇兄一个惊喜。”

  期待虽然好,但不比惊喜来得有冲击力,赵玦比较喜欢冲击力。

  他们这边还在讨论,赵琮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八弟,本王去你府上找你,听说你来拜访周先生,本王很是好奇,就过来凑凑热闹。”

  赵琮是被好奇心带过来的,自家八弟一个不喜欢文墨的人,来拜访天下大儒,肯定有热闹看。

  “拜见周先生,本王有礼了。”

  赵琮行了一个礼,淡定的坐了下来,将手里的点心放在了桌上。

  “见过容亲王,墨亲王路过,闲聊了几句,已经准备走了。”

  容亲王您也可以走了,周志清见到这位亲王爷脑壳痛,每次来聊天,不是给自己挖坑就是给自己带来大难题,周志清表示很不想和赵琮说话。

  “这么快?再聊几句嘛。坐下来一起吃,从八弟王府拿的,味道不错。”赵琮不仅不慢的打开了点心吃了起来。

  赵玦嘴角直抽抽,心疼自己花重金买了孤本当礼物,而七皇兄居然……借点心献周志清,还自己吃了!

  周志清脑壳子疼得青筋直冒,这比以往不带东西更气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得就是赵琮,恨不得一口血将这小子喷死。

  “容亲王您慢慢享用,在下先行告退了。”

  心情最好的就是柳子明了,瞬间被容王爷的点心启发,想到带什么东西拜访墨亲王府了。

  “坐下一起吃,人多热闹,八弟和周先生也不是那种寡淡之人。”

  来找周志清,是想得到周志清的指点,赵琮现在也很头疼,头疼那一堆朝政,抱着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态度就来凑热闹了,他自动忽略了别人不愿意带着他看热闹这个事实。

  赵玦很卖赵琮的面子,第一个坐了下来。

  紧接着柳子明也做了下来,随手拿起了点心尝尝,味道很平常,笑得更开心了。

  周志清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坐了下来。

  “七哥,不是说你最近很忙?”

  赵玦不想这段时间和赵琮碰到,在聪明面前守不住秘密。

  “本王不忙,就是焦虑,能动的不想动,不能动的想动。”赵琮吃着糕点,满脸笑容的说。

  “容亲王有想要动的事?人?”

  周志清漫不经心的问,他只想打发赵琮离开,早点准备书院的事情。

  “周先生,如果有个十恶不赦的人有一把尚方宝剑,律法算什么?”赵琮看着周志清,笑得如沐春风。

  “容王认为,律法是什么?针对某些人?还是众生平等?”周志清看着赵琮。

  “你我心中都明白,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公平公正,只有相对而言的公平。”

  赵琮很喜欢和周志清针锋相对的辩说,看着周志清蹬鼻子上脸,赵琮心情异常的好。

  “既然王爷知道,何苦执着于十恶不赦之人?”周志清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执着于他,本王执着于他人之命。”

  赵琮微微挑眉,这个老头今天如此温和?

  “抱歉,我打断一下,为什么不拿回尚方宝剑,然后再处置那人?”

  柳子明看着两人斗嘴,听着虽然有趣,但很困惑,明明可以一下子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上升到生命的高度?

  其他三个人一起看向柳子明,挑着眉看他。

  “方公子,尚方宝剑,可是御赐之物。”赵玦打趣的问柳子明。

  “我知道,但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能给就一定能收回。”柳子明坚定的说。

  赵琮看着柳子明,端起水杯慢慢的喝,柳子明被看得不舒服,拿起点心慢慢的吃着。

  “方公子说得甚是有道理。”

  赵琮被柳子明启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虽然要费点心,但能一劳永逸。

  “子明,不可逞一时之快。”

  周志清担心柳子明年轻一时正义感爆棚,犯下大错。

  “周先生,方公子很不错,明天方公子去找右相家的公子和叶六公子,一起去大理寺喝喝茶。”

  赵琮想到好几日没让叶沛和孙思渺去大理寺喝茶了,得让大理寺卿居安思危。

  “在下领命。”

  自从周志清来到京城后,柳子明一直跟着周志清读书,日子很是没趣。

  “七皇兄,大理寺要热闹了,大理寺卿今年年底的考评估计会是百官中最好的。”赵玦想着怎么给大理寺添两把火。

  “本王倒是觉得大理寺卿撑不到过年就会辞官回乡的。过几天叶御史和张尚书一行要回京了,京城要更热闹了,本王没事了,回府。”

  赵琮办完事就走人,笑容灿烂的说完告辞,准备离开了。

  “七哥,我要和你一起走。”赵玦也像周志清告辞。

  赵琮和赵玦先后离开,周志清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叹了声气,京城要洗牌了,多少的王侯世家要退出历史的舞台,又有多少新的势力开始粉墨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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