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那个故事
才几天时间,玄弓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刻印在七绝书院每一个学子的心里,是恐惧,也是向往。让玄弓收做徒弟,恐怕已经是每一个七绝学子都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初元大陆史记有载以来,玄弓是第一个能够跟道君对等谈话的人,不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是划开历史的一笔。
鬼天依和北冥晚虽然才认识几天,但已经相处的十分融洽,如果北冥晚也能拜在玄弓座下,鬼天依觉得应该是件好事,就告诉北冥晚说:“问问望瑶,有她求情的话,机会应该很大。”
北冥晚望着鬼天依:“你不替我求情。”
“我也会给你求情的。”鬼天依的这句话说得力不从心,虽然已经拜玄弓为师,但是想到要面对玄弓,她就不由自主的打起退堂鼓。与玄弓对面时的压迫,那种被死亡纠缠住的感觉,让她回想起来就止不住颤抖。
北冥晚给鬼天依一个熊抱,开心的笑出声:“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鬼天依轻浅的笑着,轻轻的抱住北冥晚,告诉她说:“我们是好朋友嘛。”
北冥晚想要说什么,比鬼天依打住,叫她说:“快去睡觉吧,看你,眼睛都红了。”
“啊~!真的吗?遭了遭了,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怎么可以出去见人。”她的动作夸张的让鬼天依笑了出来,把她抱到床上溺爱的说:“好了,如你这般美丽的女子,脸上的几分倦意也是叫人心悸的。”
北冥晚红了脸,娇嗔一声躲进了被子里。
鬼天依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悲伤、沉重、无奈、失落……,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一股脑都淌进了腹中。
鬼天依踱步到窗前,望着楼下三两成群的人流,她发现这平常的日子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从进入七绝书院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奔波、忙碌,从未像此刻这样认真的看一眼,也从未像此刻这般失落。
可是,为什么要失落呢?她拜在玄弓座下,已经是七绝书院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即便放眼整片大陆,能与她比肩的人也只在少数。拥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她应该要高兴才对的。
鬼天依努力的挤出个笑容,映在旁边的铜镜之中,她的余光瞥见了,那笑容实在是难看极了,她哪里是在笑,只是把脸上的肌肉及不自然的扭曲了而已。
床上的望瑶还睡得很香,鬼天依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醒她。到不是急于离开,只是不想跟北冥晚告别。不愿被问起将去往何处,又将在何时归来。
鬼天依犹豫不决有一些时间,太阳已经透过窗户。再不走,北冥晚就要醒了。
鬼天依叫醒望瑶,压低声音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启程吧。”
望瑶揉了揉眼睛,从床上下来。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洗漱,面无表情的出门了。
鬼天依始终无法理解她的行动,虽然无法理解,但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再好不过了;鬼天依跟在望瑶后面,望瑶不主动跟她说话,她就什么也不说。
走出七绝书院的大门,是禁域最为繁华的街道。任何平常的日子,都喧嚣的像是在庆祝命运之子诞生于世。
望瑶还是第一次走到市井之中,喧嚣声吵得她头晕,也让她兴奋不已。鬼天依急于离开禁域,追上望瑶给她建议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尽快离开吧。”
望瑶十分的不情愿:“不能等到明日吗?”
鬼天依不敢跟望瑶作对,只能诱惑她:“去镜子堡要经过苏城,那里是糖果之都,到了那里稍作停留如何?”
苏城是什么地方?糖果之都又是什么?望瑶不知道。但她听到了‘糖果’二字,就答应了:“也好,就启程吧。”
雾都虽然正更七皇之一的巫族交恶,但作为大陆上第二繁华的城市,它的财力是无可置疑的。鬼天依这个雾都公主,被人冠以最多的标签也是‘有钱’。
它的有钱远超乎常人想象,用‘视金钱如粪土’来形容她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这不,鬼天依带着望瑶来了马场,没等马场的人开口,先扔出一袋子金币在桌子上,硬是把对方该说的、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鬼天依抢到了话语权,吩咐马场的人:“我要两匹最好的快马,立刻就要。”
她出的钱,足够买下三五个这样的马场了。对方当然就无话可说,立刻带她去了马厩。
鬼天依和望瑶离开禁域南下,快马加鞭,太阳落山的时候到了一个叫雨蒙山的地方。
雨蒙山下,鬼天依望着已经沉落的太阳,告诉望瑶说:“夜里不好干路,马匹也累了,雨蒙山上应该有座云中寨,我们去借宿一宿吧。”
赶了一天的路,望瑶已经有些累了,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回答鬼天依:“嗯,我也不想夜里赶路。”
云中寨在雨蒙山半山腰处,寨如其名。夜幕将临,浓重的大雾拔地而起,寨子就如生在云中一般。寨子里的人告诉鬼天依和望瑶:
“这大雾每日黄昏时起,次日巳时近末才会散去。”
云中寨的人热情好客,盛情款待了鬼天依和望瑶。
夜幕下,晒谷场上点起了篝火,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基本都聚集了过来,围在篝火边唱歌跳舞。
随风起舞的火光中,鬼天依的心也被灼烧着。她的脸色阴难看极了;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篝火边上那几张熟悉的面孔:
巫族皇族三途如归,四意皇族有苏上祗,流亡街区半剑妖;两个七皇子弟加一个流亡街区顶尖的刺客,以及几十名随侍,他们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
堂而皇之的出现,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丝毫不把鬼天依和望瑶放在眼里,要让她们恐惧、逃跑、直到崩溃。
要怎么办呢?这三人都是顶尖的高手,逃跑又正中下怀;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
鬼天依把望瑶拉了坐下来,小声的告诉她:“明天我们分开走,你回禁域,我自己去镜子堡求助。”
望瑶朝三途如归等人看去,问鬼天依:“你杀过人吗?”
鬼天依的心怯了一下,目光完全回到望瑶身上。望着眼前这个仅有七八岁的女孩,她的脸上有着该有的稚嫩和天真,但她说的话、做的事每每让鬼天依觉得:这副稚嫩而天真的面孔下,藏着一颗睿智而狠毒的心。
鬼天依有些畏惧,也有些期待,如实回答:“没有。”
望瑶说:“再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你的双手一定沾满了血腥,让你自己都恶心的恨不得将她砍下来扔进篝火堆里烧成灰烬再撒到北极海之渊下面的墓冢之中。”
望瑶的面孔依旧那么可爱,双眸中闪动着稚嫩而天真的灵光,嘴角处撇起一抹好看的笑;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要把她抱在怀里,用尽余生来宠爱。
鬼天依坐在她身边,紧张的口干舌燥,不自觉的咽了口水,鬼使神差般的答话:“天依失礼了,接下来但凭师叔吩咐就是。”
她的回答让望瑶很满意,嘴角的笑容也更好看了,告诉鬼天依说:“叫我师姐吧,我们是一起在哥哥座下听命的。”
鬼天依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她的话:“是,师姐。”
鬼天依找望瑶说话的时候,三途如归等人也并排坐到了一起,毫不避讳的望着她们,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夜宴正在最高潮的时候,望瑶拉着鬼天依加入进去;三途如归等人也像跟屁虫一样回归到饮宴狂欢的人群中。
夜半时分,篝火尤盛,饮宴的人却都已各自归了来处。
云中寨虽然临近禁域,却不是个富裕的地方,鲜有人来;寨子里也没有旅店客栈之类的地方,只有一家酒馆。错过时间不得不在寨子里投宿的人都会被安排在这里。
说是酒馆,但地方很大,有屋舍十余间。
鬼天依在酒馆里看了一圈,特备请求让她和望瑶住在第三号房。
是一个方便逃跑的位置,旁边是马厩,后面是一片竹林。如果遭遇袭击,骑马逃跑或者躲进竹林都是很好的选择。
与虎狼共处,鬼天依可是半点也不敢放松。平日里,这些七皇的名号就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形势,更何况这其中还有雾都正在与之交战巫族公子。如果不是有望瑶陪着,鬼天依早就吓得逃之夭夭了。
进到屋里也没有睡下,盘腿在窗边坐下,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不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天一亮,鬼天依立刻叫醒望瑶催促她离开。
大堂里没有人,她就留下了十余枚金币,拿走了一些干粮。
离开云中寨之后,为了摆脱那一群讨人嫌的追兵,鬼天依带着望瑶马不停蹄,经过驿站就短暂的换马补充干粮,将预定的时间缩短了一半,只用了三天就赶到了苏城。
望瑶能配合她一路疾驰,多亏了这座糖果之都。到了这里,要想再不作停留的继续赶路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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