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美人与武器
入门处是几何设计的悬浮影背墙，一排排灯光打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再反射到一件件或高雅或性感的高奢礼服上。
入鼻都是奢侈的气息，这里的每一件礼服纯手工定制，极尽奢华，价值万金，那又怎样，三月过后，皆是虚妄。
姜不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觉得浪费时间的事，对于这些上层人士是交际必备。奢靡的晚宴，虚伪的交际，是他们的常态。
你也不能说他们错，毕竟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浪费的，如果不是末世将临，穿着高贵的小裙子，穿梭于各大宴会，也将是她工作后的常态。
是她把自己放在上帝视角，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冷眼看着身边人蝇营狗苟，漠视将要发生的一切，陷入虚妄的是她。
“哎呦，司少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准备很久了。”一位穿着骚粉西服，留着小胡子，带着黑框眼镜的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打乱了姜不若的思绪。
“嗨，去兜了个风。”
“哎呦，这就是司少这次的女伴吧，不是我说啊司少，这位，在您以往所有女伴中，当属这个。”小胡子男子举了个大拇指。
姜不若冲着司憬琛翻了个白眼。
司憬琛见状那还能不明白，赶忙说道：“高岳，你快点吧，别拍马屁了。”
高岳也是个人来精，眼瞅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赶紧调和。
“这是司少一周前专门定制的，我们二十几位设计师整整赶了一周才赶出来，您下次可别干这种要累死人的事。”
“姜小姐，您快去试试，这件礼服绝对适合您，保证一眼就喜欢上。”
高岳将礼服推进换衣间，催促姜不若进去。
不多时，换衣间的窗帘向两边拉开，姜不若的装扮引入眼帘。
齐胸的拖地星空渐变蓝长裙，露出纤细脚踝，裙身镶嵌了星星点点的亮片，随意却不杂乱。臂带虚虚实实系上几根点缀星星的绑带，淡蓝色的星星挂在手臂上，随着行走摇曳晃动。
一袭点缀着水钻的蓝色薄纱，像披风一样遮盖住无暇背，肩胛骨若隐若现。
真可谓是，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司憬琛望着姜不若目不转睛，将她深深的放入眼中，“你的眼睛有星星。”
姜不若对他宛然一笑，“我很喜欢。”
京北别墅司家
香槟美人，西服豪车，杯觥交错，各界大佬相互应酬寒暄。
姜不若挽着司憬琛，举着香槟，一波一波应付着往来宾客。“木仓什么时候给我？”
司憬琛冲着来人点头示意，一边哄劝道：“别着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司憬琛，我的耐心到极点了。”姜不若扭身看向司憬琛，眸子里满是威胁。
“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嘛，中途退场什么的，多没劲。”司憬琛笑吟吟的将姜不若的碎发掖在耳后。
姜不若作势整理司憬琛的领带，“我现在就要见到东西！”
“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但一会儿可不能逃跑，要陪我到结束。”
两人相携信步邹走向旋转楼梯，刚经过二层转弯处，确定不会被楼下看到，姜不若便松开了手，揉揉假笑一晚的腮帮。
司憬琛见状，轻笑一声，“姜小姐演技不错”。
“干一行，爱一行，行一行。”姜不若左右摇动头颅，放松颈椎。
姜不若紧随其后，经过阴暗的走廊，行至最后一间房，解开指纹锁进入屋内。
白色系的欧式风格，入门处正对一张厚重气息的古罗马雕花的杉木桌，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楼下的小花园及远处的灯火通明。
左手边是一排带直梯的落地顶墙书架酒柜结合墙，右手边是一套灰色的真皮沙发，下方铺有一块同色系的不规则地毯。
姜不若打量着司憬琛，向左拧动书架上的镂空壁灯，几米高的红杉书架和酒柜向两边缓缓打开，露出一扇带着密码锁的钢木防盗门。
司憬琛缓步向前输入密码，滴的一声，直线型的悬浮地下楼梯映入眼帘，房间内灯光摇曳，通道却暗的令人发慌。
姜不若见状，心里计较着也要给自己的小别墅挖个地下室，用作又一个物资储备室，万一哪一天空间无法进入，就一觉回到解放前了。
司憬琛斜靠在门框上，摆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姜不若提着裙摆向前，擦肩路过司憬琛，不经意问道。
“知道这里，会被杀人灭口吗？”
“别人说不准，但姜小姐我舍不得。”司憬琛打开酒柜玻璃门，取下一瓶葡萄酒，闻言轻笑道。
“法国美讯酒庄的波尔多，比起拉菲我更喜欢这支，一会儿尝尝。”
姜不若点头同意，见地下一片黑暗，便打开手机手电筒，刚一迈上台阶，悬浮阶梯的灯光一层层逐步变亮，她歪着头向司憬琛看去，嗤笑一声。
“哇，我们又不是去什么恐怖屋冒险，当然有触控灯啊。”司憬琛松松领带，轻笑道。
顺延台阶走下，又一扇厚重的实木大门出现，门口笔挺的站着两个身穿西装的彪形大汉，将姜不若拦在身前。
司憬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你们这没眼力劲的样子，还不迎姜小姐入内。”
咯吱一声，大门打开。
几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却装修的富丽堂皇，暖色的白光照亮房间，司憬琛松散的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抬手示意。
姜不若随即跟着坐下。“姜小姐，我这地方怎么样？”司憬琛拿起红酒为姜不若倒上一杯。
“安保不错，你仇家不少吧！”
“哈哈哈哈哈哈，希望能入姜小姐的眼，做正事吧。”司憬琛拍拍手，两排长30cm，宽20cm的红色牛皮箱，送到姜不若眼前的血檀红木茶几上，西装大汉逐一打开。
“94式□□，携带方便，操作简单，200米射程可以干反一只麋鹿。”
“m460xvr左轮手木仓，射速800/s，全球公认最高速，一枪可以撂倒一只犀牛。”
“m500左轮手木仓，这东西已经不能被成为手木仓了，可以近距离将一头大象撕碎，被戏称为掌中大炮。”
“怎么样？这晚宴参加的不亏吧。”司憬琛用手指拄着额头，“每支我给你准备了50发子弹。”
“少了点吧，每样子弹多给我500发吧。”
“………”
“你以为这东西是大白菜呢，按斤卖？”司憬琛咳咳咳被红酒呛到，本来以为姜不若会满意极了，正甜滋滋品尝着美酒，等着姜不若感谢。
“我没打算占你便宜，大家可以明码标价。”姜不若暗想那台宝马也就50万，自己确实有点狮子大开口。
“你看少爷缺那点钱吗，我只是好奇……”
“我只求自保，不会给你惹麻烦。”司憬琛话音未落，姜不若就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
空气凝结，气氛沉重，两人谁也不再开口，静坐对峙着。
司憬琛右手轻点酒杯，清楚姜不若的嘴巴够紧，自己恐怕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问不出来自己也有的是渠道查出来。
举起波尔多红酒浅尝一口，苦涩中带着丝甘甜，真像姜不若啊。
心里计量着，“最多每支给你100发。”
“成交。”司憬琛话音未落，姜不若快速答应。
“你不要讨价……什么？”姜不若露出狡黠的笑，司憬琛手指轻揉太阳穴。
这小狐狸最开始估计就只想要100枚甚至更少，故意抬高了数量，等着他上钩。
这就有些冤枉姜不若了，其实司憬琛第一次给出的数量已经很满意了，但她就是看不得司憬琛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样子，便诈上一诈。
没想到啊，意外的收获，姜不若主动举起酒杯，轻碰司憬琛的高脚杯。“这支酒，确实好喝。”
司憬琛摇头笑笑，一饮而尽。表情却又变得严肃，“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些□□弹道登记在册，并不想在法治头条看到打码的你。”
“我也不想看到什么花季少女横尸街头的新闻，唉，你会用木仓吗？”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嗜血狂魔，不会让你难做的。”姜不若摩挲着木仓支，嘴角上扬。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姜不若开膛上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微微一笑，拿木仓直指司憬琛心脏，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收起你的好奇心。”
侧边等候的两个黑衣人见状，立刻从大腿外侧掏出手木仓，瞄准姜不若。
司憬琛弹了个响指，嘴角噙着笑，“紧张什么，放下。”
“大少，她……”
姜不若双手一摊，□□在指尖旋转一圈，“他们反应很快。”
“毕竟我的小命还是挺值钱的，不谢谢我吗？”
“我觉得不行，最起码得唱首歌，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嗯？”司憬琛饶有兴趣。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你可闭嘴吧！
阿斯顿马丁在姜不若下榻的酒店停下，“你说你要木仓是为了自保，可你卖了房子，而这酒店的安保实在差劲。”
“你倒是不掩藏调查我的事实。”姜不若眉峰一挑，回眸注视司憬琛。
“一会儿是调料店老板，一会儿开饭店，一会儿又被煤老板抓走了，我能不清楚吗？”司憬琛从鼻腔中哼出笑。
“打算一直住在这吗？我通附街有套房子，不如”
“我明天就准备回父母家。”姜不若并不愿和司憬琛牵扯过多，她救他一命，为的就是这批木仓械，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何必再有过多牵涉。
姜不若重来一世，只愿父母和靳筱筱安好，无功不受禄，明码标价，银货两讫，是最好的结局。
且她并不觉得司憬琛此人能白白让她得了好处，得到的越多，可能以后要归还的更多。
“走了。”姜不若打开车门，径直进入酒店，没有回头，也无留念。
司憬琛一直盯着姜不若进入酒店，又凝视着属于她的那间房亮了灯，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看些什么，只是不想离开，总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
司憬琛甩甩头，暗笑自己发了狂，打开引擎准备离开。
“叮。”司憬琛看着那条信息，脸色发黑，双颊抽搐，太阳穴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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