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没时间
别说丽丽凯吉拉惊讶，就是李博阳也有点惊讶。
此时他的虚光之力还太弱，除了增强自有力量之外，并不能形成有效的专属手段……唯有【虚光印记】对虚光之力要求最低，倒是半点都不费力就施展出来了。
可【虚光印记】仅仅是印记啊，能用来防御吗？
下一瞬，漆黑的晶体顺利的穿透那一层光膜。
丽丽凯吉拉顿时露出得意的微笑，就算她没见过这种能力又如何，还不是防不住。
然后发生的状况，让她渐渐失去了笑容，可偏偏她又没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一颗穿透微光偏移的晶体，投射的轨迹突发性的向下坠落。
而此时第二颗刚好穿过，恰好被第一颗从上往下撞击上。
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
叮叮当当的声音，围着李博阳响个不停，密密麻麻的黑色晶体，在他的面前落了一地。
更古怪的是，所有掉落的晶体，没有一个爆开。
就好像它们被一双无形的手，轻柔的捧着放下。
可这完全说不通，真要是被轻轻柔柔的放下，那么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又从何来？
这种逻辑上的矛盾，让丽丽凯吉拉头痛至极，想了半天都没法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巧合吗？似乎是巧合。
但有这么连着几十上百的巧合？丽丽凯吉拉真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子。
可不是巧合那又会是什么？
丽丽凯吉拉将目光看向了那道正在缓缓消散的微光薄膜，心中恍然明白。
那道光膜的能力确实是阻挡攻击，只是这阻挡的方式有点超出了她的想象。
是让对方的攻击出现失误吗？还是偏移攻击的路线？
见鬼！到底是什么能力，能做到如此诡异的事情？
李博阳瞥了一眼散落在周围的黑色晶体，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虚光印记】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干扰他人做出的选择，进而衍生出可以对于概率进行引导性的偏向——这种衍生能力确实强大到变态，但在此之前，他还真不能确定，【虚光印记】的概率偏移，究竟能不能对死物起效。
虽然在李博阳的猜测中，应该是能的，毕竟虚光之力本身就是由混沌之力提炼而来，品阶已经高无可高。
再加上【虚光之力】还与【奇迹之律】有了一定意义上的牵扯。
就算之前不能，现在也应该能！
事情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虚光印记】形成的光膜果然有着近乎无解的概率偏移。
在【虚光印记】的笼罩下，一切想要伤害到李博阳的概率，都被其偏移到了近乎于无的程度。
就在丽丽凯吉拉疑虑的时候，李博阳却弯腰，主动捏起了一块黑色水晶。
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微光，，并且微光在不断的向黑色水晶上附延。
一枚微小的【虚光印记】，正在不断的向黑色晶体内部打入。
丽丽凯吉拉此时的心情是崩溃的，她想要尖叫，但又怕引起下面的赫纹种注意，只能压低了声音，发出嗬嗬嗬的怪声。
简直就是狂妄！彻底无视我！这个疯子！
黑色水晶只有在丽丽凯吉拉黑丝上的时候，才受她控制，不会受到震荡而爆裂开来。
水晶尖锐，并且能混入血毒，并且因为血毒的比例不一，最终产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
但看似十分优异的能力，却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
或者说不是弱点的弱点。
那就是晶体太脆。
虽然黑色晶体具有吸音的特殊效果，声音也能加强晶体的锐度，但脆的简直就像是摇摇欲坠的玻璃，轻轻一碰就碎。
在丽丽凯吉拉的手中还好，在她的控制中晶体只会碎裂，造成的大碎片会被黑丝自发性的吸收。
但若是被外物碰撞，碎裂就会变成爆裂！
这种爆裂是无差别攻击，包括丽丽凯吉拉自己在内，都会被攻击到。
黑色晶体中的血毒，本就源自丽丽凯吉拉，血毒自然是能免疫的。
可黑色晶体，却是借助了声音，从一个形态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就好像是水变成了冰。
而且还是冻得尖锐无比的冰！
这种碎片迸裂后的物理伤害，即便是丽丽凯吉拉也没法避免。
虽然黑色晶体的晶体碎片无法致命，但明知道会受伤，还赶着向前走，丽丽凯吉拉还没有那么愚蠢。
本来她的攻击手段，就是远程投射。
但是现在，有位不可理喻的家伙，将她投射出去的黑色晶体完好无损的给挡下来了？还用手拿起来了？
这简直如同丢了手雷过去，结果被人精准的接住。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简直想都不用去想。
李博阳对着丽丽凯吉拉微微一笑，随手对着她那边一扔。
丽丽凯吉拉见状，差点失控。
她刚想要躲闪，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李博阳虽然扔的是她这边，但明显没有针对她，似乎真的只是随手一扔。
嘲讽满满。
丽丽凯吉拉只觉得自己被彻底的小瞧了，胸中怒火中烧。
但她可能没有想到，李博阳当真不是随手一扔，他只是再一次施展了——【虚光印记·概率牵引】！
黑色的晶体似乎带着点点微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慢悠悠的坠向丽丽凯吉拉。
被丽丽凯吉拉的黑丝猛的一抽。
黑丝与黑色晶体本属同源，不会造成晶体的破碎，完全可以挡住。
但是……丽丽凯吉拉的怒火，却让她的控制力直线下降。
黑丝，似乎抽偏了一点点。
细微的偏移，丽丽凯吉拉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就是这么微小的偏移，却让黑色晶体在半空中转起了圈。
本想抽回去的，却抽得向斜右方转了过去。
由于晶体的落点应该是透石墙的边角，晶体碎片不会波及到自己，丽丽凯吉拉只看了一眼就回过了头。
却看到李博阳对着她摇了摇手指。
丽丽凯吉拉？？？
然后她就听到清脆的迸裂声。
那是晶体爆裂的声音？不对！晶体有吸音特质，所以造成的声音会很小，不会这么大。
丽丽凯吉拉立刻转头向迸裂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周边的墙体上，不知何时迸裂出密集的龟裂纹。
并且还在不断的扩大。
完全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丽丽凯吉拉，又看向李博阳。
却看到他拎着夫勒埃弗拉与布拉德，迅速的向透石房的外面跑去，一眨眼就出了门。
丽丽凯吉拉大怒，身体下方的黑丝不断的从墙体上抽离，她整个身体绷紧，像是一颗子弹一样，向着出口的方向弹射而去。
可惜还是迟了。
或者说【虚光印记·概率牵引】所造成的结果，让最糟糕的事情都发生了。
丽丽凯吉拉在半空中眼看着就要穿过房门，房顶上却有一大块坍塌了下来。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耳边轰鸣巨响，整个都被埋在了倒塌的透石房中。
随手将两位丢到一边房顶的最边上，李博阳甩了甩手。
不想救的也救了，我真是善良。
他摸了摸下巴，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顺便还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二位，见他们都还有呼吸，就没再管了。
然后慢悠悠的，又走向已经成了废墟的透石房。
体内的虚光之力，在一击【概率牵引】之后，还剩大半，就是再来五六次，李博阳也不虚。
就算怼不过这个几百岁的老鬼，但能撑到杰洛特回来，那么赢的依然是他。
所以他一点点都不着急。
房顶新鲜出炉的废墟中，像是有大蛇在其中游弋，不断有大块碎片被莫名的抵开。
几分钟后，废墟中心一根粗壮的触手，艰难的顶开碎石，从中伸了出来。
李博阳看得嘴直抽抽，刚刚还是黑色的丝线，现在就变成黑色的触手了？
老怪物要变身了？
黑色的触手约莫一人多高，从上面渐渐浮现出一张脸。
丽丽凯吉拉的脸。
她睁开眼睛，空洞的双眼中一片漆黑，白色的眼瞳一动不动。
阴冷的气息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了，废墟上渐渐泛起了白色的霜花。
李博阳摸了摸胳膊，觉得有点冷，向后退了退。
大概是因为这个，触动到了那张如同灵异片中的鬼脸，白色的眼珠子突然动了动。
直勾勾的看向李博阳。
眼白是黑的……眼珠子是白的……我好怕怕噢。
李博阳毫无诚意的拍拍胸口，还别说，他还真有点心跳加速，颇有点看鬼片的刺激感。
但这种反应，对那张鬼脸的刺激更大，紧闭着的嘴巴缓缓的张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终选择的会是你？”】
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丽丽凯吉拉在说话，仿佛带着共鸣腔，听不出来是男还是女。
李博阳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然后透过指缝看向那张鬼脸，“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至于为什么要挡住……因为丑啊。
鬼脸大概也明白这点，不由嗬嗬了两声，估计气得不轻。
但它现在处于特殊状态，不能动弹，要不然它肯定会冲上去抽李博阳他丫的。
【……月牙印记……选择了你。】
【这很不正常。】鬼脸说话越来越流畅，没有了之前的磕磕巴巴。
【甚至直到现在，它也没有想要脱离你的迹象……】
【它似乎真的认定你了……这不公平！】
【我守了它三百三十一年，最终它却不属于我，这不公平！！】
李博阳摊手，“你也知道这是月牙印记的选择，它对我也很不公平啊，我也没想着要啊。”
“而且秘境那段记忆缺失得太多了，你就不能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好奇的很哪。”
……你得了好处，你反过来和我说不公平？！你要脸吗？
总觉与李博阳说话，得气得肝痛，就是不知现在的鬼脸，还有没有肝了。
【秘境中有通道不定时开启，你为了一块金晶石……】鬼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李博阳打断，“这我记得，我为了那颗贵重的宝石跌进了通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愚蠢的低等生物，你永远也不会记得的……】鬼脸阴森森的看向他，发出怪笑。
李博阳刚想反唇相讥，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低头想了一下——【没有……然后了。】
这是不是可以换成——【没有……时间了！】
“好吧，我明白了，我掉进了一个不存在时间的诡异地方……我说的对吗？”李博阳抬头，看向鬼脸，笑眯眯的说道。
鬼脸的怪笑顿时戛然而止，它憎恶的看着李博阳，【不可能！你怎么能理解得了的？无论是赫纹种如今的科技，还是他们的黑纹力量，都牵涉不到时间……这完全说不通！】
鬼脸情绪激动，它附着的巨大触手，也因此终于开始起了变化。
噼啪几声之后，巨大的触手分裂成了数根，然后触手之间开始不断的扭结盘旋，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听着牙酸。
而且这个画面有点让人不适，简直就像是欧美低成本恐怖片。
李博阳当真有点想甩手走人。
突然就觉得灵异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虽然吓人，起码不恶心。
由十几根分裂的触手，渐渐扭结成人形，头部浮现刚刚的鬼脸，这个也就算了。
更让李博阳受不了的是，这血肉迷糊，带着透明粘稠液体的触手，扭结而成的身体，居然还带着女性的曲线与饱满。
老怪物也有审美观吗？还是说它受到丽丽凯吉拉的影响太大？
李博阳皱着眉头，此时的他才有点觉得，自己现在似乎缺少有效的远程攻击。
回想了一下自己丢回去的黑色晶石，李博阳隐隐约约的觉得……或许近战并不适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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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纹山最高处。
突然其来的大风吹散了周围的云雾，将隐藏在山顶上的黑色残骸裸露了出来。
那是黑色的遗迹，在冰雪覆盖的山顶看着尤为醒目，
仿佛黑曜石铸造的城堡，但此时却破败不堪。
时间在黑色城堡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仿佛摇摇欲坠。
嗒嗒嗒的脚步声，从城堡的外面响起。
从身高与体型来看，这名突然出现在破败城堡遗迹外的身影，不大可能是赫纹种。
蒙住的头部面罩，裸露的双眼，也没有大多数赫纹种所拥有的浅红色眼睛。
而是棕黑色的眼睛。
“你……还不醒来吗？”站在城堡的门口，蒙面者发出低低的叹息，幽幽而道。
话刚说出，整个黑色城堡就像是活了一般，迅速的由黑色转变成白色。
山顶的冰雪开始萎缩。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景象，不是冰雪在融化，而像是冰雪的寒意被城堡给吸收了。
城堡内部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最终叠加成一句话，【老友，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城堡的大门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化成一张人脸。
巨大的人脸睁开了眼睛，盯蒙面者。
漆黑的眼眸一动不动。
“祂劈下来的雷霆……你没感觉到吗？”蒙面者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眼前的状况，反问。
【……祂劈过的太多。】城堡沉默了一会，嘈杂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蒙面者像是被噎住，不由摇了摇头，半响才说道，“这一次不一样……悬空雷发生了。”
【真的？】城堡的颜色开始由白色变成了透明，仿佛下一秒，城堡就会消失。
同时周围的寒冷温度，也被一种无形的力场，收敛束缚转化，最终在山顶上形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雪花。
“我还不至于骗你……你出来还是不出来？”蒙面者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屈指一弹，将那朵悬浮在半空中的冰雪花弹飞。
冰雪花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向远方，并且越飞越快，最终在极度的高速中轰然碎裂。
云纹山脉中，一道冰雪龙卷风，突兀的出现在山中， 冰冻了大片的树木，导致山脉中的湖水被倒吸上天，迅速的形成了一座冰山。
蒙面者对此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对面的城堡遗迹已经彻底消失，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形巨大的白色类猿生物体。
身高足足有十五米以上，比之前的城堡遗迹最高处，还高了一丢丢。
类猿生物体身上披着白色的长毛，身体无比的雄壮。
肌肉的线条，即便是在毛发的层层遮掩下也异常明显。
黑色的眼睛格外有神，亮晶晶的，带着几分温润。
它向前走了几步，身高开始骤然缩小，几步之后就由十几米的高度缩到了三米左右。
随着它的身高降低，能看到它的后背，犹如翅膀一样的晶簇体垂落在地面。
一圈圈的光晕，从它的晶簇体的尖端扩散开来。
将周围的温度，始终恒定在某一界限上。
只是这光晕，刚散射到蒙面者那边，就被另一种无形的力场给抵消。
“我醒了。”白色巨猿开始说话，声音粗哑刚硬。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不靠谱的预言是真的、那么我们的机会来了……对吗？”
蒙面者抬头与它对视。
不，应该是他，这明显是一位男性白羽族白羽种，一名与人类一样的智慧生命体。
“奥古斯丁……你不是不信预言的吗？”轻笑了一声，蒙面者低低的说道。
“我当然……不信！”奥古斯丁挥了挥手，身高在三米以上的他，手太大，仅仅轻轻挥舞，就带起了一阵风。
“但我也没办法了。”顿了顿，他又稍显失落的说道。
蒙面者闻言，也是一阵沉默……是啊，要是有办法，谁还会去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预言。
“你我都已经达到临界点，不找机会脱离出去，就算寿命漫长，也会渐渐堕入死亡。”
“假如预言是真……伴随希望的，还有白石……。”
“祂虽然限制了我们，但不可否认的是，祂也曾经保护过我们……”
在原地转了一圈，蒙面者抬头看着天空，情绪复杂的说道。
“祂已经不在了。”奥古斯丁似乎没有蒙面者这么多愁善感，直截了当的说道，“祂死没死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祂……就像是一道机械的反射机制。”
“谁想脱离，谁就得挨劈。”
“我们……穿不过去的。”
“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依旧看着那群外来者吗？”
蒙面者嗤笑，“似乎有没有希望都是一回事啊……谁又能避开祂？”
“你和我被留在这个世界是有原因的……你我都心知肚明。”
“在这个原因没有交付前，祂不会允许我们离开的。”
“白石的再次冲击……我们要不在了……真是……”
蒙面者似乎有些激动，举着手接连说道，说到最后声音又低落了下来。
“我们……”
“都太明白了，所以……”
“反而看不到希望。”
奥古斯丁背后犹如翅膀的晶簇体，微微煽动，“老友，你有些心急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有一枚盾印，摇了摇头，“真正被留下来的……只有我……你不是。”
“你之所以离不开，只是因为你放不下，类人种的这种同理心我有点不能明白，但这并不妨碍我敬佩你……”
“所以我想，我在山顶沉睡这么长时间，老友你肯定不是什么都没做……”
“你并不是喜欢轻易放弃的类人种。”
“对吗？冈特。”
冈特听到奥古斯丁的这段话，不由笑出声，声音中有释然，也有不甘。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我花了十年时间，挑选了一名岛国的王子。”
“然后利用无间之间空间的特殊性，空间中五十年，现实中五个月，就将他培养成了一名王者……”
“他现在，已经统一了整个云山天海的万山岛。”
“而我一开始与他定下的诺言，他也打算实现。”
奥古斯丁不由好奇，“诺言？什么诺言？”
冈特低头俯视山下，眼睛微微眯起，“他答应我三族联盟！”
奥古斯丁怔了怔，“你果然没有放弃你的猜想。”
冈特抬头看向远方，默然不语。
直接默认了。
“三族联盟啊……王者可得白石之认……用三大王族的命运去赌，你赌得可真够大的……冈特。”
“照理说我应该阻止你才对，毕竟我是白羽种……但我现在这种情况……唉，算了，你想怎么试就怎么试吧。”
“只要留给白羽种一些生机就好。”奥古斯丁叹息一声，幽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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