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说着,抱起卢知意去了后殿。

栖凤宫后殿,谢砚之特意让宫人修了浴池,此刻水汽腾腾,玫瑰花瓣飘散在浴池中。

谢砚之褪去锦衣,抱着身无一物的卢知意进了浴池。

卢知意惊呼,“陛下。”

“知知,抱着朕。”

卢知意双臂揽住男人的脖子,生怕滑落了下去。

却感受到自己的双峰被男人的手覆上,卢知意羞恼,“谢砚之,你个登徒子。”

这是谢砚之第一次听到卢知意直呼他的大名,谢砚之轻笑,“知知,再叫一次,叫我砚之。”

“砚之。”

谢砚之听到女子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吻住了眼前被水汽沁地满脸通红的女子。

卢知意恼怒,踹向谢砚之,谢砚之冷不丁被踹了下,皱着眉松开卢知意,直直盯着她,“知知,你要把朕踹不举吗?”

卢知意没想到竟踹到了谢砚之的那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谢砚之,你要不要脸?”

谢砚之呵呵地笑了。

水下嬉戏,当是别有一番滋味。

翌日。

卢知意醒来时,谢砚之已经早早离去。

摸着身侧冰冷的床榻,卢知意回想起昨夜两人的缠绵,男人紧紧地抱着她,重重地喘息着,当下小脸通红。

清了清嗓子,叫来明菊。

“明菊,今日咱们出宫,服侍我起来。”

“是,娘娘。”

一通收拾,卢知意身着蓝色束腰裙摆,带着帷帽坐上马车离了宫。

繁贵富丽的马车踏风而至,熏风将丝绸所织的精美帘子掀起,百合香自香炉中溢出。

马车缓缓开到一处茶楼,张留已经在门口等候,见卢知意由丫鬟扶着缓缓下了马车,张留走上前行礼,“属下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卢知意带着帷帽,抬了抬手,清冽的声音从帷帽中传出,“张管事不必多礼,雅间可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梁王妃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娘娘请随属下来。”

移步朝雅间走去,便听到梁王妃刻薄的声音,“什么人竟是敢让本妃在此处等?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卢知意听到这声音,嘴角露出一丝讽意,抬步走进雅间,“梁王妃好大的胆子,砸了本宫的铺子,如今还在背后编排本宫?”

梁王妃一时不防,见一身着蓝色束腰锦裙的女子走进来,带着帷帽,梁王妃并没有认出是谁,只是却听到女子自称“本宫”。

能够自称“本宫”的,自是宫里的娘娘,那这女子到底是哪位娘娘?

卢知意将帷帽摘下,递给明菊,淡淡地语气透着几丝嘲弄,“怎得?梁王妃这是不认得本宫了?”

梁王妃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卢皇后还是谁?

梁王妃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臣妇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卢知意却不叫起,只瞥了眼梁王妃,“梁王妃,你可知,你砸的是本宫的铺子?这京中难道是你梁王妃的地盘?只许你梁王妃做生意、开商铺?不许本宫吗?”

梁王妃脸色铁青,“娘娘恕罪,臣妇实在不知,那铺子竟是娘娘的铺子,臣妇有罪,臣妇愿意承担铺子的全部损失。”

卢知意不语良久,随后只道,“此事也便算了,若是以后你再肆意生事,你那铺子也便都关了吧。”

梁王妃心惊,她以权势欺压命令张留关了铺子,如今没想到这铺子竟是皇后娘娘的,皇后说若她再肆意生事,便全关了吧。

梁王妃应声,“臣妇领命,多谢娘娘开恩。”

卢知意摆了摆手,“行了,你离去吧,我是商号的东家这事,你莫要宣扬。”

“是,娘娘。”

梁王妃带着丫鬟离去,丫鬟问道,“娘娘,那砸店的那几个人可还要他们继续?”

梁王妃怒极骂道,“你个蠢货,没听到铺子是皇后娘娘的,谁敢继续?给那几个流氓些银钱,便让他们走了吧。”

“是。”

“另外,将咱们砸的那家店的损失,明日送到卢皇后商号的张管事那里,再备些赔礼,也一并送过去。”

丫鬟应声。

处理完这事,卢知意便带着明菊去了净业寺。

净业寺里,浅绿的叶子铺在长长的小径上,卢知意下了马车,踏上通往大殿的小径,僧人在大殿里诵经。

卢知意并未派人提前通知净业寺的方丈,皇后今日要移辇于此。

只低调的带着明菊过来了。

却没想到,竟在此处见到了太子谢承泽。

谢承泽一身锦蓝色直襟,他长得算不得丑,甚至比寻常男子还要英俊几分,可是若是比起天子谢砚之,便是差远了。

只单单天子那周身卓然的气度,清冷矜贵,便是巍峨雪山,只可远观。

谢承泽也看到了卢知意,径直走过来,直愣愣地盯着卢知意。

卢知意如今与谢承泽身份有别,本想转身离去,却被跑过来的谢承泽一下子捉住了衣袖,“站住。”

卢知意转身,看向谢承泽,冷冷道“太子殿下,自重。”

谢承泽看着眼前腰肢纤细的女子,她的胸似是比从前大了许多,身段更显丰盈。

他自是知道,前段时间,她给父皇诞下了一对双胞胎,父皇龙颜大悦。

可她,本该是他的女人啊。

谢承泽见卢知意神色冷冷的,只憋着一口气,道,“知意,你过得可好?”

明菊在一旁扶额,姑娘过得好不好,如今与太子有何关系?

卢知意一甩袖子,将谢承泽捉住自己的手甩掉,“与你何干?”

谢承泽自嘲一笑,“是啊,父皇定是对你极好,宫里宫外都说,父皇对你很是宠爱。”

卢知意不语。

谢承泽微红的眼眸盯着卢知意,“知意,若是....我们可能在一起?”

知意,若是我没有杀了你爹,我们可能在一起?

这话,谢承泽不敢说出口。

卢知意自是了然谢承泽的意思,也明白谢承泽为何言语遮掩,这些年,卢知意一直在找寻谢承泽杀害他爹的证据,但那时远在边关,她岂会好找?

是以昔年过去,一直看着谢承泽稳稳坐在太子之位。

卢知意恨他,怎么可能爱他。

她的父亲,对她和弟弟,是那般宽厚。

他教导她,何为仁义礼智,何为风骨不折,何为文人气度。

他说,“惟愿吾拔剑耀九州,以吾血肉,为后人筑山河。”

他说,“惟愿吾征战赴沙场,死得其所,为世人斩荆棘。”

后来,她爹真的死在了沙场上。

却是被太子所害。

卢知意转身离去,只冷声道了句,“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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