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竹屋
叶无明不容许她反抗，直接将人抱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双儿，我们私奔好不好，就去江南，答应哥哥好吗？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在这竹屋里说过，以后要嫁给哥哥。”
他问着她，却又不让她回答，唇舌堵住了她所有的抗拒。
他的双手扣着她的双手，强迫要与她十指紧扣。
他终于松开了唇齿，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烛火照在他的假脸上，看不清眸光，却能感到他那一股疯狂的占有欲。
“哥哥——，你疯了吗！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妹妹！”
她刚才因为挣扎，手腕和背部都撞了几处淤青。叶无明执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不，你不是我妹妹，双儿，我们成亲好不好。”
这么荒唐的话，让无双脑袋都懵了。
哥哥的前些日子的反常，再联想到今晚的事，有一个荒诞的想法在她脑袋里蹦出。
哥哥喜欢她！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哥哥！叶无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男人喝醉了，酒品差的，也会胡言乱语。
叶无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他自己坐在桌上，把叶无双抱在腿上。
“好了，你说。”
“你把我放下来。”
叶无明照做。
两人站着，叶无双后退了几步才开口：“我们不能这样，我是你妹妹，而且我有夫君，我成亲了。”
叶无明酒意上头，毫无理智可言，看到叶无双后退，他失控的再次将她抱住。
不由分说，吻又落下。
叶无双挣扎时，看到了门口那张苍白的脸，是娘。
娘旁边那个男人，是....
宇文玦！
她推着叶无明的手臂：“娘..唔~是娘！”
叶夫人身子一软，低在了刘妈妈怀里，手指颤抖的指着前面抱在一起的男女：“你...你们..你...”
宇文玦一脸平静，目光深邃的看着那对兄妹。
叶无明听到叶夫人的声音，酒也醒了大半，他转过头看着门口的三人。
并不打算把叶无双放开，但后者用尽力气，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跑过去站在叶夫人面前：“娘，您听我解释...”
“啪！”一巴掌落在她的左脸颊上。
“真是做孽啊！老天爷啊！做孽！做孽啊！”叶夫人雍容的姿态瞬间变得狼狈沧桑，明明被气得无力，却还要竭尽力气去咆哮出自己的愤怒。
“你从今日起，跟我叶家再无干系，是生是死皆与我叶府无关！滚！滚出去！”
叶无双委屈流着泪：“娘..”
“滚——！”
叶夫人转过头对着宇文玦说道：“光王殿下，此女不再是我叶家的人，如今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伤风败俗之事，我叶家也绝对不袒护，是生是死，全凭王爷做主。”
宇文玦看着叶无双被咬破的下唇没说话。
叶无明走过来拉过叶无双：“娘，她和叶家本就没有关系，这事也不关她的事，是我要这么做。”
叶夫人上前一步，打了叶无明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想想死去的...”她顿了顿，捂着胸口：“你想想爹娘还有整个叶家！你想让整个叶家为她陪葬？做孽！真是做孽啊！”
“我生你养你，你竟这般报答我，我倒底是做了什么孽！上天要这么对我！”
叶无明道：“娘，事情与双儿无关，是爹的决定，恨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叶夫人哭着，手指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襟：“混账！你住口！”
最后叶夫人以死相逼，命叶无明回房。
而叶无双，像是一个被家主发卖的丫鬟，留给了宇文玦。
宇文玦自觉受辱，不怒反笑：“和自己的哥哥深夜幽会，行苟且之事，你爹娘不被你们气死，应该也折了不少寿数。确实是做孽。”
叶无双仰头看着那双戏谑的眼睛，她解释：“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他虽然在笑，但是却让人觉得阴森诡异，心生寒意。
背叛夫君，就算这事搁在普通百姓人家，女人也是会被打死或是沉湖。
何况她得罪的是皇室亲王。
即便她解释了，又如何？娘会信她？
连娘都不会信她，何况只认识了三天的光王。
她不想死，也不想连累家人，只希望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迁怒。
“殿下....”
要是解释说是哥哥喝醉了强迫，哥哥会不会被降罪？
不行的。
不能这么解释。
宇文玦伸手想捏她的下巴，顿了一会又收回了手。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叶无明，啧啧啧....”
“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自己的哥哥。”
他鄙夷的看着她，又笑了：“说实话，真的挺恶心的，光王府你就不用回了，你自己死在外面，总好过用我的方法让你死来得痛快。”
宇文玦说完便离开了，直接回了光王府。
叶无双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小桃跑过来：“小姐！”
“小桃，你快走吧，去找管家，让他安排你一份差事，别跟着我了，叶府是容不下我的，光王府我也回不去了，身上也没钱，你别跟着我了。这些年，谢谢你陪我。”
小桃跟了叶无双十年了，虽不机敏，但为人老实，与叶无双的感情也很深：“小姐，你去求老爷，老爷最疼你，一定不会让你无处可去的。”
叶无双站起身：“此事不要给爹知道，他年纪大了，我想娘应该也不会让爹知道的。”
回房后，她把自己的首饰拿了出来，自己留了几样，剩下的全给了小桃：“如果叶府不留你，你就把这些拿去当铺换些银子，买间小宅子，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一定没问题的。”
小桃呜咽着：“小姐，小桃不要跟你分开！”
“说什么傻话，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你又不会武功，跟着我反而会拖累我，你好好做买卖赚钱，以后我要是走投无路了，就上你家里讨口饭吃。”
“小姐...”
两主仆抱在一块，哭得昏天暗地。
天亮后，叶无双就离开了叶家。
简单的行囊，带了些碎银子，一场不告而别。
爹爹，对不起，女儿没脸见您，光王殿下饶女儿不死，定也不会为难叶家。只有我消失，这件事才会结束。
今日下起了雨，还有滚滚雷声，她恍然记起，今日惊蛰。
春雷万物生，唯独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春意带来的生机。
“去哪呢？”她已出了城门，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在城门外的小茶馆歇息。
从叶府走到城门，花了她两个时辰，饿得两眼昏花。
“要是有匹马就好了。”
她打开钱袋，数了一下，买匹马的钱还是有的，但还有住宿和吃饭都要钱，犹豫时，手中的钱袋没了。
有人抢东西！抢钱！
“我的钱袋！来人！”
话毕她才意识到，哪里还有人听她吩咐。
她想追上去，那小偷跑进雨里，路上的积水和烂泥让她停止了脚步。
现在手上没了现银，完了。
茶馆的老板看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提着茶壶过来给她倒了杯茶：“小姑娘，第一次出门吧，没经验容易吃亏，以后钱财不可外露，这包子和茶，当我请客，不用给钱了。”
叶无双红着眼有些激动：“谢谢大爷。”
“不客气，我在这里做买卖也有十多年了，像你这么白白净净的姑娘，还一个人出城的，还是头一次见，路上匪徒多，千万要小心。”
无双莞尔浅笑：“大爷，听口音，您不是上京人吧？”
“我是南荷人，离上京远着咧。”
“那大爷怎么跑这么远来做这小生意？”
大爷长叹一声，目光悠远：“我有个女儿，走丢了，当时寻到的线索是被送来了上京，我便也来此寻她，但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城里的租金贵，交不起，于是改到城外了，找不到啦，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执念罢了。”
“那刚才那个送饭的小丫头是...？”
“哦，那是我在路边收养的，当亲生女儿养，这娃儿大了，就想着要找亲生父母，唉...。”
大爷眼底有着心酸。
亲生女儿失踪，养女又想离开，他这把年纪，没个儿女在身边的话，晚年定是凄凉。
想到了自己，突然一个念头忽闪，她曾经怀疑过自己不是娘亲所生的孩子的想法再次被推出来。
昨晚哥哥说：她本就和叶家没有关系。这话她忽略了。
不对，还有哥哥说的，爹的错，爹做了什么错事？
母亲的话一句一句的回响。
“难道我不是叶家的女儿？”
那个被祭的无名的灵牌是谁的？
她决定回叶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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