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年
圣诞节之前，顾雯专门来学校找了白念。
白念挺意外的。
顾雯也挺尴尬，以前她真的不喜欢白念，也明面上下过脸、给过不好看，但现在有求于人家，顾雯的性格又是比起在微信尬聊更喜欢见面说话的，索性直接找过来了。
“我们是想问一下有没有平安符或者辟邪符，买四张保家人平安。价格方面，你说多少就是多少。”顾雯也不墨迹，见了白念就开门见山地说。
白念愣住：“呃，这个要问季枉生……”
顾雯点头：“嗯……所以你能帮我们问问吗？”
两人尴尬地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白念只好拿出了手机：“好吧，那我打个电话。”
其实从上次季枉生让她给联系方式的举动，白念就隐约明白，季枉生不喜欢跟这些人打交道的，所以让她去。她其实也不太爱弄这个，不过一心惦记着搬家，又真的不懂这行的行情，也只好本着赚钱的精神应付。
季枉生听了她的话，问：“你觉得呢？”
白念茫然：“我觉得什么？”
季枉生说：“要不要帮他们？”
白念咦了声：“你来决定啊。”
季枉生：“顾家以前有没有欺负过你？”
白念这才明白，季枉生根本就是看她意思，她说帮就帮，说不帮就不帮？而且由她来做“代言人”的话，如果她不喜欢，完全都不用问到他面前去……突然觉得自己权利好大。
“啊，这个，以前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啊！
白念纠结了会儿，说：“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想的是现在和将来啊，为了咱们搬家赚钱嘛。”
季枉生于是应下了，又问：“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五千？”白念不太有概念，按照上辈子的打工经验，五千已经是普通上班族的月工资了，“会不会有点贵？要不三千……”
季枉生听不下去了：“定一万一张吧。”
白念：“啊？会不会太贵了啊。”
季枉生：“不贵，他们家有钱。”
白念：“……”你真的很有敲诈的潜质！
以及，既然她说了不算还问她干嘛？？
不过他是大佬，他说怎样就怎样吧，总之这事儿就算谈妥了。白念告诉顾雯，顾雯也松了一口气。
白念顺便又好奇地问了问：“现在你跟殷音相处还好吗？”
顾雯皱了下眉，老实说了：“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想套我的话，但你们放心，我什么也没说。”她被父亲叮嘱过，人家季先生低调，千万不要给他惹事。
白念有点同情，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和害惨自己一家的人一起上课学习，想想都挺难受的。
顾雯又说：“我已经转学去了模特学院，不跟她在一个学校了。”
白念这下很意外：“那好可惜，你这么漂亮。”
顾雯听到这话，倒是真诚地笑了下：“没事，总比丢了命好。反正我学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确实不太适合演戏，还不如做个没有感情的衣架子，反正我够高。”
白念一想也是，顾雯的身高得天独厚，又那么自信骄傲，也许做模特也能做出一番事业。
两人毕竟不太熟，或者说有点尴尬，没多会儿顾雯就告辞了。
季枉生不让别人到家里打扰，白念在家过了周末直接带去学校，再联系顾雯去学校取。顾雯真诚谢过，转钱的时候，说四万不好听，给她凑了个五万。白念问过季枉生，见他没意见才收下。
从最近几次见面来看，顾雯发现白念简直换了个人。以前是叛逆乖张满口脏话，现在乖巧讨喜，还单纯得很。
顾雯都忍不住想，是不是大师给她换了个魂，定制了一个专属小甜妹……
一年很快到底了，白念和男朋友甜甜蜜蜜地过完了元旦，就进入紧张刺激的期末考试阶段。
哪怕是白念平时按时上课认真学习，这时候也有了点压力。虽然没有长辈督促，季枉生也不见得会关注她考得好考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已经上过大学并且成功毕业的人，白念觉得不能考差了，不然对不起自己认认真真听课的时间。
一时学校都安静了许多，大家纷纷收心复习，争取考个好成绩好过年，自习室和图书馆座位爆满。
白念不想去跟人挤，非专业课已经早早考完了，专业课考试安排在最后几天，最后两周不上课，白念索性回家复习，哪天有考试再去学校就好了。
在家里，季枉生忙他的，白念复习自己的，倒也相安无事。
就是复习真的太痛苦了，这天吃完午饭之后，白念就抓着季枉生问：“有没有增强记忆的符咒。”
季枉生：“？”
白念扑到他怀里撒娇，“复习太痛苦了，你有超能力，帮帮你痛苦的女朋友！”
季枉生抱住她，在沙发坐下，“符咒没有，我跟你讲一个临时抱佛脚的事。”
白念窝在他怀里，睁大眼睛看着他：“讲故事吗？”
季枉生没有感情地叙述了起来：“有一个学生，平时沉迷游戏，经常逃课，期末考前买了一个佛像供在床头，说如果保佑他不挂科，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考完试，果然科科过，他很高兴，把这事忘在了脑后。寒假某天他路过一个正在拆迁的寺庙，一个巨大的佛脚掉下来，砸在他的头上，当场去世。”
白念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瞪着他：“你不帮我就算了，干嘛编故事吓我！”
“不是编……”看她脸都白了，季枉生就不再往下说了，只是叮嘱她：“你认认真真复习，别想着走捷径。”
白念什么都不敢想了，挣开他站起来，“我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我又不笨，平时上课也认真，就算考不了优秀也不至于挂科。”
“还有，”季枉生拉住她，严肃地说：“不要拜一些邪神歪佛，也不要随便说‘任何代价’这种话。”
白念随口回答：“我知道，我才不会那么傻呢，为了个期末成绩就付出生命。再说我从来不信神拜佛的。”
考完试就是寒假了，白念猛地松了一口气，收拾东西回家。成绩出得很快，除了两个良好全是优秀，她开心得不得了。
她高兴，季枉生也高兴，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白念挺心动的，但是天气又这么冷，她想想还是算了，窝在家里多暖和。
于是他们每天吃饱了出去溜达溜达，或者在餐厅吃饱了溜达回来，主要是白念怕一动不动的发胖了。以前她是南方人，很难得见北方那么大那么厚的雪，有时候还拉着季枉生去公园玩雪，疯玩一阵，像个孩子一样，季枉生也陪着她。
放松了一很日子之后，年关就近了，他们开始准备过年。
由于他们还是住在骨灰房，太吵闹好像不合适，太惊扰“邻居”了，也就是准备各种好吃的。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大年三十这天，白念和季枉生在厨房一起包饺子。
室内开了空调，舒适温暖，气氛安谧，他们像早已搭伙过日子多年的老夫老妻。
白念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你家里还有亲戚吗，过年你要不要走亲戚的？”
季枉生摇头。
白念顿时有点怪自己多嘴了，他应该是很早就自己生活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性格才会那么冷清的。
季枉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手里忙着，靠过来蹭了蹭她的脸颊，“别多想，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现在有你陪我，已经够了。”
白念嗯了声，也挨过去蹭了蹭他的下巴。也是因为有他，她才能在穿越之后那么快安定下来，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感谢有他。
不知道是感情日浓，还是天气太冷，他们最近很有些腻腻歪歪的。不过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亲亲抱抱而已，他们都享受现在的相处，不想发展得太快了。
季枉生倒是想起来：“你养父母那边，要去一下吗？”
白念纠结了一下：“嗯……那去一下吧，你跟我一起去？”
毕竟也是养了原主十几年的，本来她是不太敢接触到殷音的生活圈，免得被她把命搞没，现在有季枉生陪的话，她感觉逢年过节可以走走。但她不确定季枉生愿不愿意一起去，毕竟他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上次也没进去。
季枉生知道她是害怕殷音，不过忍不住逗她一下：“带我去给他们过目吗？”
“有什么好过目的，本来就是他们给我订婚的！”白念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陪不陪我去嘛。”
季枉生笑了下，“陪。”
刚说完，白念就接到了养父的电话，“念念啊，要过年了，你回家来吃个年夜饭吧？”
白念拒绝了：“不了，我跟未婚夫一起。”
跟那边实在不熟悉，白念不想勉强自己，再说她去的话跟殷音见了面，肯定吃得不高兴，何必呢，她也不能让季枉生一个人，不然多可怜。
养父有点生气，听说她过两天回去之后才好了点，又嘀咕了几句，挂了。
怕吃腻，他们包的饺子不多，冻一半，另一半当晚就煮了。煮好饺子，端到客厅，俩人都不爱看春晚，就找了一部老电影叫《甲方乙方》的，挨在一起看得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看完电影，已经快零点了。
白念说：“倒计时了，我们来许愿！”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说着：希望季枉生度过死劫，健康平安，而且变得温暖善良一点。
季枉生看着她，神色柔和，这是他不孤独的一年。他也在心里许愿：来年还能跟她一起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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