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时间过得很快，播了2个多月的现象级网剧《双界》终于落下了帷幕，完结了。60集的网剧，从播出到完结的这段时间更是引起了全民催更。奈何视频平台完全无视观众的呼声，就是按照原先的计划，一周六集，从容不迫地播完了。
剧中的主要演员，还有重要配角的粉丝都增加了一波。主创们纷纷下场营业，又是增加了一波粉。
舒安之作为原著和编剧，她的粉丝也是增加了不少，奈何在她心里没有为了粉丝和热度营业这一概念。或许是有的但是没放到心上，上次直播完更是一次都没有更新过。当然她也不是什么明星，应该也没有粉丝期盼她营业。
是的，在她微博底下期盼她营业的都不一定是她的粉丝。
但是之前直播时候立下的flag要被□□了。粉丝投票的福利任务是日常生活12小时直播。她的微博底下已经有一堆人在欢呼雀跃了。
舒安之有一种投票的好像全部都是羽生结弦的粉丝的感觉，于是当天晚上她就把这个结果告诉了他。
他开心积极地举手：“羽生结弦申请出镜！”
舒安之哭笑不得地拍下他的手：“申请驳回！”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
“我这边努力地不让你暴露，你这边却积极地想暴露。咋想的？你不是向来都是私事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吗？难道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我都这样了，你还想咋样？”
“笨！你这么好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你才笨，全世界都知道了，不就有人来抢了吗？”然后突然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我给你的安全感太足了啊，你都想拿我出去炫耀了！你幼不幼稚啊！”
“你不是一直说我幼稚吗？”
“所以你打算坐实不挣扎了？”
“是啊，我也觉得有时候我挺幼稚的，但是我该成熟的时候不是也挺成熟的吗？而且他们本来就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啊，那还有什么好躲的呢！”
舒安之点点头没有否认：“所以一开始我还是太高调了，应该再低调一点的。”
“是我想高调吧，你只是顺了我的意而已。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感受到了你的爱，却没有感受到你的占有欲，过于无私了，让我觉得有点虚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你的想法，直到公开，我才觉得踏实了一点。”他摸摸她的头，解释道。
“那你现在才踏实了一点就想出去炫耀了？”舒安之很是不理解。
“后来你的身份就被网友们发现了啊，那时候我就更踏实了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才能增加我的安全感一样。回国前你哭了，你问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人生规划之外的事情，又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呢？愧疚无奈的同时，反而让我安心了。你不是无所求的，只是我暂时给不了。我这种想法，很自私吧？”
“我都委屈成那样了，你竟然还觉得安心了？什么心理啊？！”
“我当时真的很愧疚，很自责，但是也是无可奈何。我想了想我能给你什么，时间和精力我好像不能给你更多了，物质上你也不需要，越来越爱你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哪怕现在，这种想法也还是有的。但是那天，我给你买了一辆车你竟然开开心心地接受了，真的好神奇啊！好像一下子把什么封印被打开了一样。突然就安心了。”
“原因的话你可能不太爱听，你想知道吗？”舒安之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问他。
他点点头，安静了下来，等待她的回答。
“我在医院等结果的那个时间，思考了一下。那个时候突然发现我付出了这些，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也没关系。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得到这些回报跟你谈恋爱的。而且这些东西我完全失去的起。”
他听着她的回答，脸上再也没了笑意。
舒安之这一次没有因为他的心情变化而改变自己想说的话，继续说道：“我还爱你，所以目前这样，我消耗得起。但是我也会有负面情绪，也会崩溃难受，长时间没有回报的付出消耗的是我对你的爱。当有一天我发现爱消耗殆尽的时候，我会选择离开的。跟你在一起久了，我忘了我一开始就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才跟你在一起的。”
“如果是抱着这样悲观心态，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呢？”他的声音变得不再平稳。
舒安之提了提嘴角：“因为你出现时候的样子过于美好，我根本拒绝不了。在遇见你以前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动过心，连有好感的都几乎没有。可是你出现的那几次形象都过于完美了，让我对你产生了好奇，好奇大概是心动的开始吧。所以我想了又想，最后告诉自己，既然遇到了心动的人，而他刚好也喜欢我，那我就好好谈一场恋爱吧。所以明知道花滑才是你人生的重点，我也飞蛾扑火了。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得不到相应的回报的，所以也在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如果觉得受不了了，那就果断选择离开吧。”
“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不安的原因了吧。”他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是啊，你真的非常敏感了。”舒安之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接着说：“说实话，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是我没想到的，去年开始，我竟然对你产生了责任感。所以我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开始全心全意的照顾你，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我委屈了，我退缩了。我也开始后怕，我参与的太多，万一有一天我要离开了，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我不能没有你！”他认真而坚定的说。
舒安之苦笑：“我发现了，那次失联以后我就发现了。等我明确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我还爱你啊。所以解封以后我又飞过来了，其实理智一点我应该选择别过来的。分开久了，说不定你也就习惯了。可是，感情的事如果能那么理智，大概也就不是感情了吧！”
“安安，你真的冷静地有些恐怖了！”他感叹道。
“我只是遇到问题习惯性理智分析而已，而且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点都不理智。”舒安之笑笑，接受了他的形容，过了一会儿她才说：“算了，也吃不下了，你还吃吗？”
“我也吃不下了。”他苦笑。
“那就收拾了吧。”她起身，开始收拾了起来。
看着她一反常态的模样，羽生结弦手足无措。她一次又一次让他感觉到无可奈何。
舒安之收拾完东西，就回房间洗澡了。
洗完澡，知道这种状态大概也是码不出什么字，所以干脆就拿了ipad躺在床上追剧，然而剧情也没看进去。
羽生结弦洗完澡，进了书房，也一直没出来。
到了12点，看他还是没有回来，舒安之习惯性地给他留了一盏夜灯，把ipad放到床头柜，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可能是习惯吧，一个人睡在这张大床上，她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于是睁开眼，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发着呆。大概没有人会喜欢跟一个极其冷静还喜欢权衡利弊，更是一个随时做好了撤退准备的女生谈恋爱吧！
可是这些话真的也憋在她心里好久了。不管是什么结果其实她都可以承受的，毕竟没有谁是真的离开谁就活不了的。她一直就是一个，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的人，不是吗？从小她妈就告诉她要独立，不要依靠别人而活，她就是这样长大的，也长成了她自己想要的样子。安全感，她自己就能给足了自己。爱情才是锦上添花的附加分。
她伸手把那盏夜灯关上了，房间一下子浸入了黑暗，不再有一丝光亮。这才是她习惯入睡的环境，她闭上了眼睛。
还没等她完全睡着，她突然听到了房间门打开的声音，脚步声似乎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门才关上。接着是他摸索着进房间的脚步声，床的另一边下陷，他钻进了被窝。她彻底清醒了。
他知道她还没睡着，她也没有主动说话。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传来：“安安，你为什么没有给我留灯。”
“因为我喜欢在没有一点灯光的环境里入睡。”
“那之前为什么每次你先睡了还要给我留灯？”
“因为我怕你担心开灯影响我睡觉，自己摸黑走进来，会磕到或者摔倒。”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给我留灯？”
“因为我觉得你大概不会进来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当她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问：“那为什么我送你车的时候你这么开心？”
“大概是疫情让我发现，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所以就不对你苛求什么了。你给的我都接受，好好珍惜现在已经拥有的就够了。”
“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离不开你，所以才说这些的。”
“是。”
“你是不是有点希望我别进来？”
停顿了很久，舒安之才回答：“是。”
“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完全摧毁了我在感情上的自信。”
“抱歉。”
“为什么明明一开始是一个开心的话题，现在变成这样了？”
“抱歉。”
听着她的抱歉，他有点生气，不是气她，而是气自己。造成这样结果的是他自己不是吗？
舒安之和羽生结弦某种程度上有一些相像，就是出了问题，总是习惯性找自己的原因。
羽生结弦把背对着她躺着的舒安之拉进了自己怀里，就感觉到了一片湿意，摸了她的脸才发现，她趁着黑夜的遮掩，默默地泪流满面了。
“说得这么绝情，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他伸手向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但是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这种无声的哭泣，远比那几次大哭更让他痛苦。
他把她拉进怀里，让她的脸埋进他的胸口，轻抚着她的背安慰：“既然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你哭什么！你这样是有恃无恐，恃宠而骄！”
“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回来，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收拾行李走人了？”他问。
舒安之没有回答，默认了。
“我就知道！所以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可不能让你跑了，你跑了我找不到你可怎么办啊！找不到你，我就没法把你追回来了，所以我不会让你跑的。我说过，我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的。”
“我知道，让你有这种想法其实怪我，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某种方面来说，我才是恃宠而骄的那个。享受着你的爱，你的付出，你给的安全感，却不能同等地回报给你。虽然你说这本来就不是你想从我这里获得的东西，但是这是我该给你的东西。”
“我总是说，我爱你就该给你最好的，但是到头来，除了物质上，我都给不了你最好的。而物质刚好是你跟我都最不在意的。安安，我也觉得好难啊！你太独立了，哪怕有时候依靠我一下也好啊，但是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软弱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是之前生理期。”
“不是的。”舒安之出声：“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的。日本房子买来就是精装修的，这套房子完全是按照我的心意装修的，你应该是把原来的装修拆了重新装的吧？车子我应该只是偶尔说了一嘴你就记住了才给我买的。明明这么喜欢打游戏，我在的时候应该是你最空闲的时候，但是很少看你拿游戏机，有空都是在我身边的。除了花滑，你已经把剩下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我身上了，我都知道的。”
“所以，你不要不爱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羽生结弦紧紧地搂住她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爱你啊，只要我还爱你，我就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让我走。”
“我也爱你，所以我不会让你走的。”
舒安之被他搂在怀里，慢慢止住了情绪，然后控诉：“那你刚刚说我冷静地有些恐怖！”
“就那一刹那，感觉有点被伤到了，瞬间感情上的自信心被你全部摧毁了。”
“那我不管，你竟然说我恐怖！”舒安之吸吸鼻子，摸了摸被她哭得湿透的他的领口：“给我扯几张纸巾，你的胸口都被我哭湿了，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他摸黑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给她擦干。把自己上衣脱掉，一把甩到了旁边：“这样就好了。”
舒安之摸了摸脸，因为刚刚流了太多的眼泪，脸上紧绷绷的很不舒服。她挣开了他，想去洗把脸，却没有挣脱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放开啦，我要去洗脸！”她不得不开口说话。
“真的很不甘心呢，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但是你完全是靠自己想通的，而且是这样的结果。不甘心极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自己解决吧！而且这样不好吗？只要我还爱你，我就不会离开你，你只要确保我爱你就行了。把所有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处理最根本的问题，简洁明了。”
“可恶！你都这样想了，前段时间完全看不出来啊！”
“哈哈，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完全不耽误我爱你，我现在仍然很爱你啊，我不会因为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而让自己在过程中的行为更加接近这个结果的。我爱你就是我爱你，我会尽力爱你。”
“还是好不甘心啊！”
“那你一个人纠结吧，我去洗把脸，难受死了。”她再一次推推他，他才终于放开了手。
开灯，起身，走向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眼眶红红的自己，舒安之舒了一口气。能说出来其实挺好的，就好像把问题抛给了他一样。这是她最后的护盾了。
她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接水往自己脸上拍了拍。
这时候羽生结弦也走了进来。
舒安之直起身，逼着眼睛伸手去够毛巾，手被他抓住了，然后干燥的毛巾温柔地覆在了她脸上，带走了水气。
她睁开眼，看到眼前这个同样也是眼眶红红的男人。她拿了另一块毛巾，浸湿，拧干，然后也给他擦了擦脸。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久了，舒安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yuzu，如果我的爱满分是100分，那我现在对你的爱有120分。”
“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吗？”他眼里又有了光。
舒安之点了点头：“嗯，对啊！还有，刚刚看了我这么久，你都不知道该亲我吗？”
听到她的回答，他先是笑满意地笑了，继而又有些不忿得道：“好气哦！明明一开始是我主动的，到了后来主动权竟然完全掌握在你手里了！明明我才是控制欲比较强的那一个不是吗？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我可是一开始就□□裸的阳谋的哦！”舒安之得意的笑了，然后揽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过来，送上了自己的唇。
一吻毕，他拇指拭过她的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但这种时候，控制权和主动权一般在我手上哦！”他抱起她往床走去。
“我们刚刚好像爆发了一次在一起以后最大的矛盾哎，这时候做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舒安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问。
他把她放在床上，着手解开她的睡衣：“夫妻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嘛！以后我们闹矛盾就都用这个结尾吧！而且只有这个时候，你的占有欲才是最明显的！”
舒安之再一次哭笑不得，却也放任着他的动作，无奈地说：“明明这种时候，你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才是最明显的，跟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你感受到的是我的，我感受到的是你的啊！”说完，不再给她发言的机会。
那天晚上，她再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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