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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情况


估计学校跟教官们透过底,让他们睁只眼闭着眼,要求别太严格,所以整个训练期间,新生们都挺好混,划着水就过去了。

        五天时间不长,并不难捱。

        却没成想就在最后一天,江柚一向没准过例假突然造访,来势汹汹。

        她例假期间的症状不算严重,不会痛到满地打滚、脸色煞白。

        但第一天小腹会有涨涨下坠的疼,伴随着隐秘耻于言说的子宫内膜脱落排出过程。

        稍微动一下,都能明显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液体汹涌外泄,像是流产。

        好在最后一天,教官也没怎么安排训练。只是让他们围坐在地上拉了几场军歌,喊几个男女生出列,表演着划了几下军体拳。

        江柚没请事假,也不好意思去请。她这种性格,集体活动只会尽可能缩弱存在感。请假缺勤这种“招摇”的举动,从没写进过她的人生字典。

        一整天她都努力表现正常,照常和大家一起参与活动。钉在场地上,维持固定坐姿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可能大家拉歌拉得都挺嗨,告别教官也格外真情实感、热泪盈眶。云裳又比较没心没肺,不懂察言观色、体贴入微。到了结束,竟也没人发现江柚身体不大畅快。

        坐大巴回到市里之后,时间还早,盛琰提议他们几个去聚餐k歌。

        江柚本想拒绝,可云裳眼巴巴看着她,目含期待,让她又实在说不出口这两个字。

        最后还是半推半就随大流去了。

        坐在出租上,窗外夕阳浓稠,像半流状的咸蛋黄。

        江柚默默忍着难受,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无视小腹胀痛。

        她眼睛落向远处,有些入迷的,目光追随着飞机留下的白线。

        看着它被风扯开碎小的絮,痕迹变宽变淡,像少女荡开一尾素色的裙摆。

        云裳和高达林在旁热烈地讨论着一会儿点什么菜,争取吃垮盛琰——盛琰说今晚请客。

        因为商讨充分,俩人一上来就唰唰叫了十来个大菜,报菜名报到盛琰脸色发青,才故作云淡风轻地高抬贵手,就此作罢。

        因为一不留神点的太多,吃到最后,也还剩大半没动。

        盛琰恨恨瞪了云裳好几眼,咬牙切齿地抓了钱包去前台结账。

        结果被告知该餐厅今日搞活动,满多少到多少元可以参与抽奖免单活动。

        他们这桌的花销正好在范围内,可以参与抽奖——于是又喜上眉梢地迈着长腿,返回包厢。

        云裳被盛琰夸得莫名,感觉他脸上笑容实在过于诡异,揉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往江柚身边挪了几挪,小声又委屈地求道:

        “表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没有钱,你别把我抵押在这儿。我长这么漂亮,万一再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我妈交代……”

        云裳会这样说是有典故的。

        之前有一回暑假,忘了高达林因为什么来着,惹到了盛琰。俩未成年头一次进酒吧,没经验,愣头青似的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酒水。

        想起来了。

        那天高达林喝醉臭烘烘吐了盛琰一身,吐完扭头四肢大岔,摊倒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喊都喊不醒,拖也拖不动。彻底把人给惹恼了。

        盛琰撂手不肯结账,趁高达林人事不省,做主把他抵押在酒吧里,当了一个月苦工——

        盛琰去洗手间清理衣服上的污秽,洗完手一回身,碰上个二十刚出头美艳酷姐。

        空气中火花呲呲响,俩人就这样看对眼了。

        盛琰成功地泡上酒吧的年轻女老板,从此在自己情感史上,又添上了华丽丽的一笔。

        俩人一商量,做了个局,骗高达林留下看酒窖库房。

        不过,就在高达林工期约满当天,盛琰便被酒吧女老板给甩了。

        这事儿太巧,搞得他们几个一度一致认为,铁定是酒吧那段时间正好缺个短工,一时又招不到合适人选。

        盛琰和高达林这俩青涩的中学生冤大头,误打误撞冒出来,正中女老板下怀。

        索性将计就计,跟盛琰来了一段小学生式柏拉图恋爱——据盛琰醉酒后吐露,恋爱期间,他连人女老板手都没摸到。顺道还骗得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一举两得。

        这也算是盛琰不可道为外人知的著名黑历史之一了。

        话又说回来。盛琰在听完云裳矫情又做作的哀求后,连个白眼都懒得翻给她,直接喊上姜宥一道跟他去楼下抽奖——

        姜宥的欧皇体质,在朋友几个中间出了名的。百抽百中,从无失手,妥妥的活体锦鲤。

        不过也只有在抽奖免单,或是其他一些送周边套装、玩具娃娃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上,姜宥的欧皇体质才会显山露水。

        据说他书房地上堆摞了几十个娃娃,生生占掉半房空间。每一个都是一不小心中奖商家送的。

        曾经几个人也有过异想天开,撺掇姜宥去买体彩,想通过中奖来个一夜暴富,从此潇洒挥挥手,大摇大摆退学周游世界。

        结果当然没有中。

        从他们一路稳稳当当升到了高中,也能看得出来。

        顺利免单之后,原本以为少说也要一番大出血的盛琰,钱包一点没瘪下去。在云裳幽怨又后悔的目光中,显得分外得意洋洋,精神焕发。

        让其他几人先去楼上ktv点歌,他自个乘电梯跑负一楼美食广场,给大家买点水果甜点饮品带上去。

        这间ktv他们常来,话筒音质和包厢隔音极佳,东西却难吃得要死。

        盛琰和老板相熟,经常外带吃食过去,服务员也很识眼色,并不加以阻拦。

        -

        江柚晚餐时特意多喝了几小碗热汤,胃部得到慰贴,小腹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云裳和高达林正在情歌对唱。

        两人分毫默契没有,不是他抢拍就是她串词,一首歌唱得鬼哭狼嚎。

        云裳气到想扔话筒,却又每每控制不住地,被高达林跑到大西洋的调子成功带偏,然后东倒西歪地笑场。

        房间笑声阵阵,好不热闹。

        江柚一进门就被云裳拉着笑倒趴在肩上。盛琰也已回来,刚巧坐在她旁边,随意伸手递过来一杯冷饮。

        江柚犹豫着,没接。

        她不能喝凉的。

        “不给面子?”

        盛琰笑,却误以为她还记着刚认识那天“矿泉水”的事,逗弄心思上来,懒懒闲闲地笑说:

        “小心眼了吧。不就一瓶水吗,你盛哥哥没那么记仇。饭都请着吃了,还能在饮料里给你下毒不成?”

        江柚身体不舒服,思维也走得异常缓慢,半晌没明白他前半句话里的意思。只依稀听懂了后半拉,“饭都请着吃了……”。

        可最后不是免单没让拿饭钱吗?

        江柚绝对没不承盛琰请吃饭这番心意的情的想法。

        她只是单纯听了字面上的句子,琢磨话里的意思时,下意识回忆当时场景,联想起来,胡乱在心里嘀咕一下罢了。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头刚嘀咕完,那边盛琰脸就黑了。

        云裳也后仰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就是就是,你又没掏钱,哪来的脸啊?要有人请也该算是阿赞请的……”

        盛琰脸色黑得赛过锅底,猛地把冷饮往前面的桌子上一丢,冷哼一声:

        “爱喝不喝。”

        玩笑话的语气,并没真的动怒,他就这脾气,稍一挂不住面儿就甩脸子。

        几个人打小这样呛声互怼惯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吵骂过了,依旧嘻嘻哈哈。

        江柚却不一样。

        她没经历过这些,也没深入跟盛琰接触过,不清楚他怎样才算真的生气。

        之前听他们笑闹也只是听着,如此重话猛然砸落到自己头上,登时整个人都僵在那儿。

        脸上火辣辣地烧,被人大庭广众下指着鼻子骂也不过如此。

        负罪感一波一波涌上来,她内疚得都快要哭了,恨不能立马收回那句无意脱口而出的话。

        心里又止不住埋怨自己,不就一杯冷饮,早点接过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自个在那儿矫情个什么劲。

        又不是没在例假期间喝过凉的。

        大不了不就是疼得在床上挺尸一天嘛。明天周六又不用上课,她还不是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

        江柚一咬牙,抬手端起桌上那杯冷饮,仰脖便往嘴里灌。

        还没刚碰到纸杯壁,身前突然横过来一只手,劈手率先夺过那杯冷饮。

        而后又推过来一杯恒温果茶。

        “换一下,你喝这个。”

        姜宥散漫坐在半环形沙发角落,头顶光影晦明变幻。

        他脸微微侧向这边,睫毛低俯,瞳孔漆黑深邃,落在两杯饮品上,轻描淡写跟她交代,用陈述句。

        江柚还没从眼前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就听见盛琰在旁边惊奇地叫道:“阿赞你不是低烧不能喝凉的吗?”

        话一出口,云裳和高达林这才得知,原来姜宥今天低烧。忙围上前驱寒问暖,被姜宥一一拦了回来。

        江柚坐在原地没动。她跟姜宥不熟,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积极。

        她一边看他们亲密自然的互动,一边默默出神地想,怪不得……

        怪不得他今天话这样少,连笑都不多见,原来是生病了。

        姜宥虽然平时也不多话,但真的逗贫起来,偶尔也漫不经心地痞笑跟着扯上几句。基本什么梗都接得住,开得起玩笑,也从不真正生气。

        一轮关怀之后,大家逻辑逐步拐回正道,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高达林有些费解地问:“阿赞你低烧干嘛还要喝江柚同学的加冰饮料,自个搁这儿找虐呢?”

        虽然他一般不直接喊姜宥的大名,都是叫“阿赞”。但还是觉得念着拗口,每回提到江柚都在后面加上“同学”二字,以作区分。

        云裳嘴快大脑一步,抢着替姜宥答:“你傻啊,肯定是柚柚也不能喝凉的啊!”

        说完话音入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也不是全然粗枝大叶。结合自己刚才张嘴就来的话,大脑一转,轻易就明白过来,女生之间那点每个月都会存在的,心照不宣的小默契。

        盛琰和高达林一看云裳的表情,谁也不是没上过生理课的纯情小男生,视线一对,迅速心领神会,悟出了她话里蕴含的另一层意思。

        初中时,身边班上的女同学大多都已经来过初潮,他们也算早就“司空见惯”,不会再只捕捉到一点风声就到处胡乱怪笑。

        反而更能体贴女生心理,装得神色如常。

        江柚稍稍安下心,但还是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

        不好继续冷场,盛琰和高达林索性将关注点落在姜宥身上。

        “哎呦~~~”

        “没想到啊,我们赞哥居然也有铁汉柔情的时候……”

        “这是有情况啊,还不赶紧老实交代?”

        “…………”

        江柚傻了,闹了个大红脸,没想到他们会往这上面扯。顿时心里更是气姜宥的贴心。

        她望向姜宥,有点着急,希望他说点什么澄清一下。

        可是后者慵懒靠在沙发软枕上,脸上带着无所谓的浅笑,好似被调侃的对象不是他。

        他既不参与、也不阻止这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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