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合理怀疑
“许珀是一周前死亡的，当时那边把消息上报，很快就被封锁了。但是这事儿许家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
晏修想起周炎随口说的那句记在他和曲颜头上。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许珀死的第二天是不是我和祝渔出车祸的那天？”
周炎大惊：“是的！”
魏梓文眼珠子都瞪大了：“不会吧？”
晏修抿了抿嘴：“诚然，我希望不是。”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这么久了，他们全然找不到廖雄和自己的关联，更想不到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要让他和祝渔遭此一受。
是许家吗？
没想到这事儿在下午晏修就知道了答案。
“监控录像显示，在车祸发生前，一直跟在廖雄后面的这辆车，是许家的一个下属。车祸发生后，廖雄的车开走，消失在了监控尽头，这辆车也离开了，但是我们发现，在下一个路口，这辆车的车头变形，有可能是他撞了廖雄，是杀人灭口。”魏梓文神色严重地盯着晏修，“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合理地怀疑，车祸这件事和许家有关系，或许就是许家所为。”
晏修百思不得其解：“廖雄怎么会和许家搞在了一起？”
周炎：“那就要找到两人在一起的证据了。”
这事儿晏修就让周炎去跟了，他和魏梓文则继续调查廖静这边的案子。
那天几人从废弃工厂离开后，最先下车的是程默，程默回家了，但是不能排除她又去了工厂，还有徐花，她又去了哪儿？
晏修和魏梓文只能从沿途这段距离，看能不能有监控拍到两人的身影。两人这一天看了几百个路监和店面商家监控，看得眼睛里全是重影。
时间指向凌晨四点，晏修伸了一个懒腰，眼睛一憋就看到程默的身影消失在了一个拐角处，这个地方离废弃工厂很近，也是唯一通往工厂的路。她没有换衣服，还穿着前一天的。
监控上的时间是凌晨五点，那么早，她不是应该在家里睡觉吗？她来这里干什么？
廖静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四点，难道真的是像他们猜测的那样，凶手是程默。这个念头一出，晏修不愿意也不想相信。
晏修的心里，是渴望这些孩子们，心里还有存留的善意。
没想到看到后面，凌晨六点钟，程默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那里，又走了不多远，她才上公交，去了学校。
很明显，五点钟程默去了一趟工厂，六点钟，她回来。
她去工厂做什么？
晏修闭上眼，突地一些细节在脑海里闪过，凌晨三点到四点，廖静已经死了，程默去工厂也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她脱了廖静的衣服，想让警方查到徐花身上。
不对，箱子呢？
有人移动过箱子。当时他们查过，箱子在外面有明显的压痕，所以他们推测是凶手为了冻死廖静，才会把箱子搬过去。
会是谁呢？
还是说是廖静死了以后，程默移动了箱子，可那么大的箱子，又装了一个人，以程默的力道，是很难移动那个箱子，除非她有帮手。
晏修的脑海里冷不防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赵优。
目前去找赵优和程默，两人绝对会什么都不说，只有掌握到了一定的证据才行。
晏修看完监控，又翻了其他监控，没有看到赵优的身影。
到底还有什么遗漏了？
这几天几人都在办公室里忙案子，晏修看完监控打算回家一趟，周炎和魏梓文已经睡着了，他放轻脚步走出办公室。
黑色笼罩了暮色的夜，空气清冷，寒意十足。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街上两边的店铺大门紧闭，但玻璃窗上已经挂满了喜迎新年的装饰品，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
宵夜店刚刚歇业，早餐铺子开张，蒸笼上沸腾的白雾飘散在了天空中。
晏修坐下，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面。
等了不过多久，热腾腾的包子和面条便上来了，他抽了一双筷子，吃了两口。陆陆续续走来一群穿着蓝色工装制服的工人，他扫了一眼，是xx铁路工人，平时看不到，一到半夜和清晨街上全是。
这群人忙里偷闲地聊了句，不知怎地突然聊到了晏修正在查的那个案子上面：“就上次我们B道做维护，那里有个工厂，听说里面闹鬼死了个女生。”
“闹鬼？你在开玩笑吧，这世界上哪里有鬼。这一看就是凶杀案。听说死者是个初中生，挺小的，怎么遇到了这种事儿。”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确实，那段时间一到晚上就能听到里面有人，你们还记得上次大半夜，我们要赶在大雪前弄好，有个女人开车过来，撞到了水泥上，下了一场雪，全给坏了。你说她大半夜慌慌张张的干吗呢？”
“说起这事儿我也挺郁闷的，不过还好那个女人赔了钱。”
“我看那个女人往工厂去了，你们说她大半夜去哪儿干什么？那可以是凌晨哎，她不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你好，可以跟我描述一下那晚你们遇到的女人的长相吗？”
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冷不防听到这句话，纷纷望过去。
“你是……？”
“我是警察，正在调查这起案件。”晏修掏出证件，从短短几句话里，他听得出来几人是在讨论工厂闹鬼的事儿，可这世间哪儿有鬼，有的也是装神弄鬼。
“我就说这是个凶杀案，你们还不信，还闹鬼，有个屁的鬼咧。”
几人打趣笑笑，争先恐后地对晏修说：“长得还挺漂亮的，但是年纪不小了，反正不是二十几岁，具体多少岁看不出来。”
“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下面好像是裙子，披着长头发……”
“不是，李大头，你怎么把人家观察得这么仔细……”
“去你的，滚开！”
调侃几句又重归话题：“不过她说话挺特别的，音调喜欢拉长上调，咬字十分清楚。普通话挺好的，不像我们，能听到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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