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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6技惊四座


韩德让道:“那就先从狼肖椅开始,有兴趣坐坐这把狼肖椅的好汉,大可上台……”

        话未说完,只听三郎突然叫道:“不成,不成……”

        韩德让一见是三郎说话,侧目而视的瞧着三郎,悻悻然的道:“怎么,三郎兄还觉得有什么不妥?”

        三郎嘿的一声,一吹嘴边的胡子,大声的道:“不是‘有什么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都……都不妥到姥姥家了。”

        韩德让哼的一声,道:“那三郎兄有什么高见?”

        三郎跳起身来,道:“高见?三郎说的偏偏是‘低见’,低见的乱七八糟,糊里糊涂,哪怕是低的糊里糊涂,三郎说的可也比你说的高。哼,为什么要从狼椅子开始?三郎要坐龙椅子。”

        韩德让道:“你要坐龙肖椅,待会儿自然会轮到龙肖椅,到时候你再出场比试好了。”

        三郎身子轻轻一跃,跃到了擂台上,更是和台下众人叫嚣着道:“比武可不是来比第四名的,第四名有什么好争的?哼,这第四名的狼椅子谁爱坐谁坐,三郎可不屑去坐。”

        三郎如此一说,台下的江湖好汉更是没人上来争这把狼肖椅。三郎疯疯癫癫的人都瞧不上这狼肖椅,他们难道就瞧得上这狼肖椅?“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英雄好汉比的就只是第一,可没有争那第二之说。

        韩德让“吭吭”的咳嗽两声,脸上阴云不定,随即干笑两声道:“诸位英雄要是都瞧准了这把龙肖椅,那就从龙肖椅开始罢。”

        话音甫毕,三郎嗖的一下,箭步窜到龙肖椅跟前,问道:“是不是凭武功赢下这把龙椅子,这龙椅子就归他了,他想拿它怎么着就拿它怎么着?”

        韩德让怒然道:“是‘龙肖椅’!”

        三郎更是高声叫道:“龙椅子!”说完便坐在了龙肖椅上,声音更是盖过了韩德让那“龙肖椅”三个字。

        韩德让忽儿又脸上挂笑,笑着道:“不错,谁要是能凭武艺赢下这把龙肖椅,他当然想拿它怎么着就拿它怎么着。嘿嘿,不光能拿它怎么着,还能拿我大辽金银珠宝、美人佳丽怎么着,哈哈,哈哈。”

        韩德让有如此一说,自是要给三郎找麻烦。

        你三郎不是要坐这把龙肖椅?那得先打败这一干英雄好汉才能坐稳这龙肖椅,这些人哪个不对金银珠宝、美人佳丽垂涎三尺,他们难道能眼睁睁的教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人给得了去?

        可台下众人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没有一人来争夺这龙肖椅。

        而他们之所以不来争这龙肖椅,只因他们心里都是一个心思:“只有这疯子才会这么傻,第一个冲到台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难道我会不懂?你们先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等你们鹬蚌相争完了,我这渔翁再上去捡便宜,那岂不是好?要知道,车轮战可不知要战到几时呐!”

        三郎可想不到这些人的鬼心眼儿,还道这些人都怕了他。可要是不露两手功夫,他又觉技痒。

        三郎一瞥眼,瞧见一个也是身穿绿衫的汉子,大声的道:“喂,谁教你也穿绿衣服的?三郎穿绿衣服,你怎么也敢穿绿衣服?哼,姝皇要是瞧见你这么一个人模狗样儿的也穿绿衣服,她可是要生气。”

        众人当然都不知道三郎口中的“姝皇”是谁,为什么只许三郎穿绿衫,而不许旁人也穿绿衫?难道三郎本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又疯疯癫癫的一个人?

        台下那也身穿绿衫的人哪受得了这等折辱?提起杵在桌边的鬼头刀,一步步的走上擂台。

        木七止见这绿衫人一脸络腮胡子,浑身肌肉虬洁,单手提着鬼头大刀,举重若轻,力气可是不小。

        这绿衫人徐徐走到擂台中央,提起鬼头刀往地上一杵,“噹”的一响,石屑纷飞,地上也砸出个窝子,这柄鬼头刀便立住不倒。只见他声若洪钟的说道:“韩大人这厢有礼了。”说话间朝韩德让双手抱拳。

        韩德让一见,心里不禁暗道:“果然是一条好汉,这回还不把这疯子一劈两半儿?”

        只见韩德让哈哈一笑,道:“好汉如何称呼?”

        这绿衫人道:“昆仑山,鬼门寨,曹孟汤。”

        话音甫毕,只见三郎哼哼的道:“喂,你这人啰里啰嗦的在胡说什么?你到底是叫昆仑山,还是鬼门寨,又或是什么咸菜汤?”

        曹孟汤恨恨的道:“待会儿你这疯子去往了阴曹地府,喝上一碗孟婆汤就知道老子叫什么啦。”

        三郎喃喃的道:“三郎为什么要去阴曹地府?你……你说的那碗什么汤就真的那么好喝?喂,你喝过没有?”

        曹孟汤脸上变色,道:“好喝,好喝,老子这就请你喝碗孟婆汤。”说话间提起鬼头刀,不由分说的朝三郎头上劈去。

        只见三郎临危不惧,对这迎面而来的鬼头大刀竟视若无睹,不闪不避,不招不架。眼看这刀就要劈到三郎脑袋上了,众人不禁惊呼出来,有人甚至都蒙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脑袋开花,血溅当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此惨景,教人怎么忍心去看?

        说也奇怪,只听“嚓”的一声响,这势大力沉的一刀没劈在三郎脑袋上,却贴着三郎头皮劈在了地上,地上石屑纷飞。

        三郎不知使的什么妙招,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竟然躲了开来。

        这电光火石间的移行换位,一般人可很难瞧清楚,瞧不清楚的人还道是这曹孟汤有意要吓一吓三郎,几十斤重的鬼头大刀贴着三郎面皮劈下,还不吓得三郎屁滚尿流?

        可一般人瞧不见,木七止可瞧的清清楚楚,这一刀当然不是曹孟汤有意要吓三郎。适才在这刀刃将要劈到三郎头顶的一刹那,三郎出手了,出手如电,三郎的两根手指夹住刀刃往边上一带,这一刀便不偏不倚的贴着三郎面皮劈下。

        曹孟汤一招劈空,又顺势挥刀斜劈,这一招势必要将三郎拦腰斩断。

        哪知三郎一个转身,屁股正好坐在了刀柄上,“嚓”的一声,刀刃又砍在地上的青石板上。

        只见三郎悠闲的坐住刀柄,笑道:“张果老,倒骑驴,溜一圈,拍拍手。”说话间还不忘拍手取笑。

        众人瞧着三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无不忍俊不禁,俱是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曹孟汤哪里笑的出来?手里的鬼头刀被三郎的屁股一坐,就如同镶嵌在石头中一样,抬抬不起,抽抽不出,任他胀红了脸,使尽了全身力气,这柄鬼头刀都纹丝不动。

        伴着众人的嘲笑声,曹孟汤心下更是恼怒,只听他大吼一声,使上了九牛二虎之力,要把三郎掀翻在地。

        哪知三郎趁着曹孟汤用力之际,屁股一空,三郎没有被掀翻在地,曹孟汤却向后跌了三个跟头。

        跟着三郎笑道:“好一招‘恶狗吃屎’。”

        曹孟汤摔了个灰头土脸,又“哇哇”的大叫的提刀攻来。

        三郎左闪右避,每一刀都离三郎不过半寸,可每一刀都刀刀砍空。

        三郎闪避鬼头刀的档口还不忘说道:“喂,你还没说你凭什么也敢穿绿衣服来。”

        曹孟汤唰唰两刀,跟着道:“老子不过是身穿绿衣服,又不是头戴绿帽子,有什么凭什么不凭什么?”

        三郎边打边道:“你戴绿帽子关三郎什么屁事儿,你爱戴几顶绿帽子就戴几顶绿帽子。哼,可你身穿绿衣服那可万万不行。”

        曹孟汤听三郎教他多戴几顶绿帽子,心下更是恼怒。

        他哪里知道三郎这人疯疯癫癫,压根就不知道“绿帽子”三字有何所指。他当然更加不知道,绿色是小周后喜欢的颜色,小周后无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统统也都是绿色。

        小周后还给她青梅竹马的三郎送了一套绿衫,这绿衫当然也成了三郎最为珍爱之物。哪怕三郎现在已疯疯癫癫,有好多事情也都记不起来了,可他却始终没忘他的姝皇,还有他的姝皇送给他的这身绿衫。

        曹孟汤招招凶狠,三郎更是使上了他的擒拿功夫,三郎的擒拿功夫可是与旁人都大大不同,三郎不光在招数上变化多端,更令人出其不意。

        曹孟汤往往攻的十拿九稳,又或是守的滴水不漏,三郎总能使出妙招来巧妙化解。不出三招,曹孟汤就左支右拙的抵挡不住了。

        台下一些眼尖的武林名宿无不瞧的啧啧称奇,心里不禁叹道:“这人又疯又傻是不假,可他的武功十足真金,那是半点儿也作不得假的。就……就是不知这么精妙的擒拿手,这个疯子又是从哪学来的,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这些人当然是冥思不得其解了。他们哪里知道,又疯又傻的人可学不来这惊世骇俗的武功。而三郎之所以疯疯癫癫还一身的武功,那是因为他先学成了武功,才又疯的。

        忽然三郎他一跃跳开,曹孟汤还道这疯子黔驴技穷了,顿时精神大振,提起鬼头刀声色俱厉的又朝三郎攻来。

        只见三郎站立不动,凝聚真气,灌于右手食指,“嗤嗤”两声,无形真气从食指尖破空激射,“噹”的一声,真气打在刀刃上。

        曹孟汤只觉提刀的手掌,顿时虎口剧痛,鬼头大刀再也拿捏不住,“嚓”的一声,掉落在青石板上。

        跟着三郎“嗤嗤嗤”的无形真气不绝,统统都朝曹孟汤打去。

        众人只见曹孟汤周身绿彩缤纷,一块块的绿色绸缎漫天飞舞,不一会儿这绿衫绸缎落了一地。再瞧那曹孟汤,浑身上下哪还有一片绿衫?他愕然的呆立不动,一时竟被吓傻了。

        三郎嘿嘿笑道:“你说你还敢不敢再穿绿衣服了?哼,你再敢穿绿衣服,三郎还给你撕个稀巴烂。”

        曹孟汤回过神儿来,他这才知道,他的武功和这疯子相差甚远,刚才那一道道无形真气都从他身上贴身掠过,即便仅仅是贴身掠过,他周身也觉火辣辣的疼。

        曹孟汤哪敢再争什么龙肖椅?无暇拾起地上的鬼头刀,悻悻的转身下了擂台,挤出人群,就此出了这幽贤馆。

        三郎一怔,随即又醒悟过什么,张嘴朝已走出幽贤馆大门的曹孟汤喊道:“喂,怎么不打了?你要是怕了就得说出‘认输投降’这四个字,你不说‘认输投降’,三郎怎么知道是三郎赢了?”

        三郎脑子就只一根筋,刚才韩德让说“刀剑无眼,不能因为蹭破个皮,流个血,就点到为止的判了输赢。只有一个人心服口服的说出‘认输投降’四个字,那才算判了高下。”

        曹孟汤只是撂下兵器,转身而去,可还没说“认输投降”四个字哩,他没说“认输投降”四个字,三郎当然以为自己还没赢。

        只见三郎气呼呼的道:“哼,好无赖,三郎这一架岂不白打了?他没认输,三郎当然也就还没赢了。”

        三郎心下大为光火,顿了一顿,又朝台下众人吹胡子瞪眼的道:“你们可别学那什么咸菜汤,明明是输了,却又不肯认账。喂,还有没有不服气的?有不服气的,只管上来,上来和三郎争一争这把龙椅子。”

        刚才三郎露了一手功夫,令人眼花缭乱的擒拿手已非同小可。以无形真气隔空伤人的武功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兵家所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刀枪剑戟,无不以长见强,可它们再长,难道还长的过无形剑气?

        这种无形真气,看不见,摸不着,无影无踪,直教人防不胜防。

        试问,谁人能接得住这无形真气?倘若不能,上台比武还不是自取其辱?三郎从手指间发出的无形真气,正是他的绝门武功——摘星指。

        这本是天山派的不传之秘,秘密到历代的天山子弟,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们天山派还有这么一门厉害武功。那奇怪老头儿传给三郎,本欲令三郎继承天山派的衣钵。

        可偏偏不巧,三郎疯了,疯了的人又怎么能继承天山派衣钵?

        这世上,懂这门武功的就只有三郎一人了,要是三郎再死了,这摘星指神功岂不失传了?要是一旦失传了,那岂不是又太可惜了?

        台下也有一些武艺不凡的江湖好手,既然是江湖好手,他们当然也不会不识货。这种从手指间发出的无形真气,他们非但从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他们当然也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功,如此武功,他们又怎么能是其对手?

        龙肖椅确实令人眼馋,可眼馋归眼馋,“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的道理他们也是懂的。既然龙肖椅被一个武功绝顶的疯子所占,他们还不把眼光瞄到虎肖椅上?

        可也有一些眼拙的莽夫,他们不信这疯疯癫癫的三郎怎么就能技压群雄,这至高无上的龙肖椅难道就真的教这疯子得了去?他们当然要上台挑战,可三郎还没使上三招两式,这些人统统都败下阵来。

        三郎这回学了个乖,谁要是不喊出“认输投降”四个字,三郎就不教他下台。

        这些人无不在三郎的欺压下“认输投降”,三郎更是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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