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玉媚罗刹
青龙血蚊接着又道:“后来韩大人就想了一个法子……”
话未说完,三郎问道:“什么法子!一定是什么阴谋诡计,哼,那当官儿的一肚子坏水儿,三郎可不会上当。”
那青龙血蚊睥睨了一眼三郎,悻悻的又道:“韩大人的法子是我飞鸽传书给青龙楼……”
修兴佐疑道:“飞鸽传书?”
青龙血蚊叹气道:“唉,青龙楼里到底有些什么人,青龙楼主他究竟是谁,我们这些青龙血蚊那可统统都不知道,我们与青龙楼联系只能通过飞鸽传书。”
众人一听,皆是恍然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这青龙楼果然城府够深,连自己人都信不过。”
三郎跟着道:“那鸽子又传了些什么馊主意?”
三郎频频的恶语中伤,这青龙血蚊早已按捺不住,“呸”的一声,道:“疯疯癫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三郎也不气恼,只笑着道:“天底下那么多人说三郎疯,三郎从来都不生气。要是看着别人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三郎疯,一边又把他自个儿气得捶胸顿足,三郎可是快活。”说话间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青龙血蚊一听,两眼一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修兴佐只得打圆场道:“三郎兄,你就不想听听接下来那有趣的故事?”
三郎疑道:“有趣的故事?”
修兴佐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有趣的故事?没有那有趣的故事,咱们又怎么能抓得到这位青龙楼的西楼使?”
三郎一听,一拍大腿,喜道:“对啊,这故事有没有趣三郎不知道,不过三郎知道,这故事里一定有陷阱。喂,小蚊子,你快说,你和那当官儿的究竟使了些什么下三滥手段?”
那青龙血蚊碰上三郎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人,那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叹了口气,再也不理三郎,转首和修兴佐道:“在飞鸽传书里,我写着‘韩德让要在幽州城举办招贤大会,一个叫七止的年轻人,正巧出现在幽州城’。”
修兴佐笑着道:“放下诱饵,鱼自然会咬钩儿。那七止既然在这幽州城里,他们青龙楼的人当然会来瞧一瞧,是不是?这西楼使和你一接上头儿,贫僧再突施冷箭的在她背上打上一掌……”
三郎忽然一脸不屑的道:“打架最好还是光明正大的好,暗箭伤人不算英雄好汉。”
修兴佐脸上一红,哼了一声,不睬三郎。
那青龙血蚊谄笑着道:“国师功力深湛,就算光明正大的打,那也是非赢不可的。”
奚姥姥却哼的一声,一转首,不再瞧这些人。
木七止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觉得惭愧。他一路上尾随着奚姥姥,一直到了这幽州城。他不知道奚姥姥为什么要来这幽州城,奚姥姥来这幽州城是不是还有别的企图。
他想暗中打探一下奚姥姥的秘密,奚姥姥是有秘密的,奚姥姥是青龙楼的人,还是青龙楼的西楼使,青龙楼又所谋者大。
奚姥姥明明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可她却乔装成一个老太婆,还一装就是十几年。奚姥姥曾绘声绘色的和他说:他是树生的。小的时候他信以为真,真觉得他自己与众不同,可等他长大了,他又怎么会相信他是树生的?这明明是一个弥天大谎,这弥天大谎里究竟隐藏着一个什么秘密?他木七止究竟又是谁?
这些问题木七止都茫然无绪,他茫然无绪当然会想方设法的搞他个水落石出。
木七止是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不会用笨办法。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办法,聪明人的办法可不会打草惊蛇,兀自的站在奚姥姥跟前,问她道:“奚姥姥,你是谁?我又是谁?”聪明人的办法是在暗地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识破别人的秘密。
可这回,这聪明人的办法恰恰害了他,也害得奚姥姥受了重伤,害得他们全都身处了绝境。可他哪里知道,奚姥姥来这幽州城不为别的,她只是来找一个人,找一个叫“七止”的孩子,奚姥姥为了找这孩子,已然找了七年。
而这个叫“七止”的孩子却自作聪明,他想暗地里打探奚姥姥的秘密。他一路尾随着奚姥姥,从汴梁城到这幽州城,直至奚姥姥掉进了敌人的陷阱里。
木七止又急又气,泪水情不自禁的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心里懊悔,更无比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让他给搞砸了,他明明只须简简单单的站在奚姥姥跟前,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教奚姥姥看见他,奚姥姥看见他,便不会有眼前的这场风波了。
天上的雪花落在木七止的头发上、衣衫上,没一会儿,他就成了一个“雪人”。
修兴佐呵呵的笑着走上两步,冷笑着道:“贫僧倒想瞧瞧,瞧瞧这青龙楼的西楼使庐山真面目。”
此话一出,屋檐上的木七止也是心中一凛,他和奚姥姥在一块儿生活了十四年,那十四年来奚姥姥都是一个老太婆,奚姥姥当然不是一个真的“老太婆”,可她究竟本来的面目是什么,木七止倒也想瞧瞧。
只见奚姥姥一双杏眼瞥向了屠杀,目光闪避遮掩却又无可奈何,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把头低了下去。
修兴佐一手撩开奚姥姥脸上的面纱,木七止心里突突直跳,只见面纱之下是一个年逾半百的妇人,这妇人明眸皓齿,白皙的面庞洁白无瑕,脸型如瓜子一般,可见奚姥姥岁月虽老,却是风韵不减。
木七止心里不禁暗暗赞了一声:“奚姥姥原来竟是这么美。”
忽然只听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颤声道:“怎……怎么是她?她……她……她不是死了吗?她……她到底是人是鬼?一……一定是鬼,二……二十多年后,他们终于找咱们索命来啦。宗……宗主,老头子他们找来了,不不,是老头子他们的鬼魂找来了,他……他们找上门来,咱……咱们怎么办?”
木七止听来也是吃惊不小,说这话的竟是天地神宗两仪门门主石素,他神情大变,说话结结巴巴又语无伦次,可见他心里不但吃惊还胆寒不已,像是真的见到了鬼。
可奚姥姥明明是个美丽的妇人,又怎么会是“鬼”?天地神宗的其余人也个个面色惨白、神色紧张,像是见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屠杀目光如炬,瞳孔收紧的盯着奚姥姥,良久之后,齿缝儿里冷冷的挤出三个字:“你没死?”
奚姥姥转过首去,不睬屠杀,跟着又静静的闭上了眼。
石素更是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可能,你……你一定是鬼!身入‘万……万云窟’中,又怎么会有人能活命?你……你们说是不是?”说话间更是张望这人,又张望那人。被他眼神质问的张长命、白之武等人更是神色难看,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三郎围着奚姥姥走了两圈,又仔细的端详了奚姥姥脸庞,忽然嘻嘻的笑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石素打断他话茬道:“什……什么不过如此?”
三郎道:“我瞧这半老徐娘也不过如此,和我的姝皇比,哼,给我的姝皇提鞋都不配!”
石素诧异的道:“什……什么姝皇?姝皇又是什么东西……”话未说完,只听“啪啪”两声,石素的左右面颊上吃了两记耳光。
石素一下子被三郎抽了两个嘴巴子,这才惊魂稍定,骂道:“疯子,你……你果然是疯子。”
三郎道:“姝皇也是你叫的?”顿了顿,三郎又转首瞧着奚姥姥,“啧啧啧”的称奇道:“这女人原说也有几分姿色,不过和我的姝皇比起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及。”说话间更是瞧着奚姥姥频频摇头。
修兴佐见众人神色有异,问道:“石老弟,这西楼使是……”
不等修兴佐把话说完,石素一口气道:“什么西楼使?她……她是我们天地神宗乾坤门门主奚梦眠,绰号‘玉媚罗刹’。”
此言一出,木七止也是大吃一惊,奚姥姥本来的名字原来叫奚梦眠,从小他就叫她“奚姥姥”,不光他叫她奚姥姥,琴岛村里的每一个人都管叫她奚姥姥,就连那些年纪大过她的人也叫她奚姥姥,就好像“奚姥姥”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名字一样。
可一个人的名字又怎么会叫“奚姥姥”?小的时候他未曾想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事儿可不是很蹊跷?
听石素讲,奚姥姥是天地神宗的人,可她不是青龙楼的人么,怎么又成天地神宗的人了?
修兴佐更是茫然不解道:“贵宗乾坤门门主不是这位白老弟吗?怎么又成了她了?”说话间神色诧异的瞧了一眼白之武。
这白之武脸若冰霜,冷冷的说道:“二十几年前白某人可不是这乾坤门的门主。”
修兴佐沉吟一会儿,喃喃的道:“这么说来,这什么‘玉媚罗刹’二十多年前竟是神宗里的一个门主?”说话间瞧向屠杀,意有所问。
屠杀脸色铁青,对修兴佐一副询问的神色视若无睹,转首瞧了一眼朱隐,朱隐二话没说,大踏步走上前来,阴云不定的脸上透着一股杀气,他提起手掌,就要往奚姥姥的天灵盖上拍去。
这一下大出木七止意料之外,奚梦眠忽然“死”而复生,她和天地神宗更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瓜葛,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难道是她背叛了天地神宗,这才要对她赶尽杀绝?
木七止是奚姥姥养大的,奚姥姥要是有什么危险,他可不能袖手不管。更何况奚姥姥之所以遭人暗算,正是因为他自己,要不是因为奚姥姥要找到他,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了这幽州城,还落入了别人的陷阱里?
下面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武林中的好手,光是那个疯疯癫癫的三郎木七止就对付不了,他去救奚姥姥,这不是自取其辱又是什么?
朱隐一向都沉默寡言,他阴沉的脸如僵尸般不现颜色,鹰隼一样的目光教人背脊发凉,木七止从见他第一眼起,心里就泛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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