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51巧做和事老
眼下邓竹青受了伤,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全满一步步走近,眼中凶光毕露,嘴角冷笑一下,道:“师姐,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听了一些不该听的事儿。”
邓竹青冰冷的声音道:“我怪你作甚,我只恨我有眼无珠,这么些年来,竟认了一个人面兽心的师叔。”
全满厉声道:“住口……”
全满话音刚落,只听“咳咳”的两声咳嗽声,这咳嗽声可不是有意,一个人倘若有病,就会咳嗽,一旦咳嗽起来想止都止不住。
发出这咳嗽声的正是江错,江错长年患病,也长年咳嗽,咳嗽他无可奈何,往往不想咳嗽也要咳嗽。病落在你身上,你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木七止心里暗骂:“都怪你这痨病鬼,这下可没好戏看啦。”
江错走将出来,一拱手,神色和善的道:“仇先生好雅兴啊,这么晚了还要指点后生武艺,也难怪茅山宗名声在外,真是教人佩服,佩服。”说话间更是“咳咳”的咳嗽两声。
木七止三人也跟着出来,江去尘上去也道:“晚辈拜见仇师叔。”
木七止神色古怪,他倒不怕这仇东来杀人灭口,他是怕该如何面对邓竹青,毕竟他手里的青龙玉牌可是从邓竹青那抢来的,待会儿要是对薄公堂,他不免要露馅儿。哪知邓竹青对木柳二人像不认识一样,视若无睹。
木七止转首一瞧柳杏儿,只见柳杏儿嘴角一笑,像是在说:“中了那‘暗香浮动’,那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啦。”
木七止心里大乐,暗叫:“这下乖乖的好玩儿。”
仇东来神态自若,像是全然听不出江错言语中有意挖苦,只淡淡的道:“原来是江掌门,还有令公子,这么晚了,江掌门也是好雅兴啊,不知这二位又怎么称呼?”说话间瞥了一眼木柳二人。
仇东来话音刚落,木七止道:“咱们姓‘蚊’。”
仇东来疑道:“姓闻?是……是门里面藏着一只耳朵的‘闻’?”
木七止摇了摇头,道:“你说对了一半,咱们是长着耳朵,这耳朵还专门听一些别人的秘密。”
木七止顿了顿又狞笑着道:“不过咱们姓的‘蚊’,可不是门里头藏着一只耳朵。”
仇东来听他话里有话,像是不怀好意,只道:“那是哪个‘闻’?”
木七止道:“蚊子的‘蚊’,蚊子不光能偷听别人说话,还能咬上别人一口,不过你放心,蚊子咬一口,一定是咬不死人的你说是不是?”说话间更是哈哈一笑。
只见仇东来神色忽变,只一会儿,脸色又一如往常,只听他口气里像是漫不经心的道:“哈哈,多好笑的一个笑话。”
仇东来转首又和江错问道:“江掌门和他二人一路?”
这话一语双关,木七止是一只蚊子,说不得就是江湖上教人闻风丧胆的青龙血蚊,江错既然和他一路,是不是江错也和青龙楼有什么瓜葛?
江错老谋深算,又岂会上当?只听他“咳咳”的一阵咳嗽,咳嗽完了之后才道:“顺路,顺路而已。”
邓竹青早按捺不住,忽然叫嚣道:“上清、灵宝同气连枝,江师伯可要为我上清派做主。这姓仇的觊觎我上清派掌门位子,不日就要发难,日后还……”
话未说完,全满一剑刺出,像是要杀人灭口。
只听“叮”的一声,江错出手,全满长剑跌落在地,只见他苍白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冷冷的道:“同门之谊也不顾啦?”
这话说的虽轻,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
全满‘哼’的一声,不再言语。
月光似水,映着邓竹青煞白的脸,脸上犹如布满了一层冰霜,只见她无所顾忌的道:“这姓仇的不只要当我上清派掌门,还要当符箓三宗总掌门。江师伯你老人家也要小心啊。”
江错脸色微变,却以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道:“师侄女,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仇先生……咳咳……仇先生他一肚子学问,可不会干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邓竹青道:“哼,怕就怕他学问都念了狗肚子里去啦。”
这二人一唱一和,仇东来像是全然没听见,只见他一手捻着胡须,神色悠闲的眺望大山。
江错转首刚和邓竹青分说,道:“仇先生江湖上大有身份,又岂会……”
说话间仇东来剑已出鞘,出的这一剑,可不似他刚才长剑回鞘时又慢又笨拙,这一剑来的好快,这一剑更是来的诡异,这要命的一剑是刺向江错。
江错此时已转过身去,好似要为仇东来辩解,辩解他仇东来是江湖上的英雄人物,可不会暗箭伤人。可来的这一剑正是出自仇东来之手,这是不是很讽刺?
这一剑直取江错后心,江错背上没长眼睛,自是瞧不见这诡秘一剑,眼见这一剑就要贯胸而过,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仇东来手中长剑被一股无形真气给荡开,只斜斜的刺破了江错肩上皮肉。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呼,见这一剑没有一击即中,也无不舒了一口气。能挡开这要命一剑的当然是木七止,这一剑其实也大出木七止意料之外,谁能想到这书生一副君子模样,行事却一点儿不君子。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木七止灵机使出了他那“摘星指”的功夫,不知是仇东来这一剑太过凌厉,还是木七止慌乱出招,竟也仅仅是把这一剑荡开来去。
仇东来见一击不中,脸色恨恨的朝木七止道:“自己人还坏我好事儿!”说罢,长剑挺身,又招招刺向了江错。
江错刚才逃过一劫,心里又惊又忿,心想要不是眼前这青龙血蚊来救,我命早已休矣。江错一下子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仇东来一招一式的斗了起来。
他二人都是一派宗师,各自的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只见剑影飞舞,衣袂飘飘,一时间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全满一瞥江去尘,“唰”的一声,长剑出鞘,叫道:“灵宝少主,全某人不才,也想和少主你讨教几招。”说话间长剑直刺过去。
江去尘扇柄挡格开这一剑,哼了一声,道:“不用讨教,输的那人人头奉上。”
全满剑招又出,嘴角冷笑道:“少主有所吩咐,我全某人恭敬不如从命。”
这山岗上适才还一团和气,霎时间竟招招夺命,木七止回首瞧了一眼柳杏儿,像是在询问:“这可怎么办?”
柳杏儿轻轻摇了摇头,竟是也毫无办法。
邓竹青自是盼着江氏父子赢了,如此一来,好为她上清派清理门户。
木七止瞧了半晌,只见他四人依旧酣斗不止却又难解难分,他彷徨无计,心里却想:“老子不管你们谁赢谁输,谁死谁活。老子要找青龙楼,谁要是能带老子找见青龙楼,老子就帮谁。”
显然江错是青龙楼的人,也或许他只是青龙楼手里的一颗棋子,要想找见青龙楼,当然是要帮江错了。
这伪君子书生,出手狠辣,可不是好人。可他刚刚为何说了一句“自己人还坏我好事儿”?木七止是谁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木七止的假身份——青龙血蚊。
这仇东来有此一说,难道他和青龙楼也有瓜葛?否则可不会说一句“自己人还坏我好事儿。”
只听“嗤嗤”数声,一股股无形真气打在他四人的兵刃上,木七止跟着大叫一声,道:“好啦,别打了。”
江错与仇东来先是停了手,江去尘和全满却斗得正酣,像是没有罢手的意思。
木七止一跃过去,三下五除二砰砰两声,全江二人各受了一掌,手中兵刃也被木七止夺了去,一手撂在地上。
仇东来和江错见木七止招式巧妙,一招半式就制服了他二人的得意传人,心里不禁暗道:“青龙楼果然名不虚传,手底下的一只青龙血蚊武功就这么厉害。”
江去尘像是不服气,一脸怒气的道:“为什么不打?胜负未分当然要打。”
木七止道:“自己人还打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又是吃惊又是疑惑。
木七止走近仇东来,道:“我是谁你当然知道,你既然说我和你是自己人,那你也一定是我们青龙楼的人了是不是?”
仇东来欲言又止,不知是想说是还是不是。
木七止又道:“不过你放心,这位江掌门也和咱青龙楼关系匪浅。哼,你们这么乱七八糟的打上一架,可别坏了我青龙楼的大事儿。”
仇东来听了心里一惊,试探着问江错道:“你……你也投靠了青龙楼?”
木七止心里大呼有趣,一个痨病鬼,一个臭书生,他二人武功了得还老谋深算,这回教他二人明争暗斗,我且从中看戏。
木七止又和仇东来道:“咱们要去山神庙,你是不是也顺路?”
仇东来疑道:“你们也去山神庙?”
木七止哼了一声,道:“你道这么巧?”说话间从怀中摸出青龙玉牌。淡淡的月光下,这玉牌上浮现出一条小青蛇,晶莹可爱。
仇东来瞧了之后,道:“原来如此。”跟着又道:“既然大家都顺路,那就一块儿走罢。”
只听江错“咳咳”了一声,道:“慢着,不是一路人可就不是同道中人,咳咳。”说话间瞥了一眼邓竹青,他目光中透着一股寒意,像是要杀人灭口。
仇东来也冷冷的道:“不是同道中人,我也从来都放心不下。”口气中除之而后快那是再明显不过。
木七止心里骂道:“这两个老狐狸果然心狠手辣,吃人不吐骨头。”
木七止忽然一脸不虞的道:“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难道还有假么?”
仇江二人心里一惊,指着邓竹青道:“她……她也和青龙楼……”只见他二人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木七止道:“这还有假?是不是自己人我当然比二位更清楚。”
木七止扭头走近邓竹青,道:“去年冬天,你是不是也去了汴梁城西郊的天堂口?”
邓竹青心里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木七止哼了一声,道:“你到了那阎王庙外,最后却没进去是不是?”
邓竹青一咬嘴唇,道:“你……你到底是谁?”
木七止哈哈一笑,只道:“我是谁?我姓蚊,蚊子的‘蚊’。”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你还有什么秘密被我知道?”
邓竹青呸的一声,道:“要杀就杀,不用罗嗦。”
仇江二人心里一下子释然:“原来你也有把柄在青龙楼手中,不知道是不是和花袭夫人也有关。”
木七止朝仇江二人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再动刀动剑了罢?”
仇江二人黯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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