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197巧取《诛心册》
过不多时,只见远处山上乌压压的来了一群人,竟有几百个之多。
木七止瞧了不禁啊的一声,道:“我这乌鸦嘴,啊不不不,是……是喜鹊嘴,我这喜鹊嘴一说,想什么就来什么。”
刘娥、赵元休走在前头,在他二人身后更有程琳等人,再之后就是一队御林军,只听一阵“叮铃铃”声音从御林军中响起,却是一串江湖豪客,这些江湖豪客被一条铁链拴着,唉声叹气的没精打采。
刘娥先是喜道:“七止,果然是你!”
木七止淡淡一笑,道:“娥姐,别来无恙。”
赵元休只瞧着木七止傻笑,木七止横了他一眼,一副厌烦的神色道:“黄兄你是不是每次出门,都要这么兴师动众?”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可却不这么想,这位黄兄今儿要不是带着这些御林军,他可要见阎王爷啦。
一个御林军侍卫见木七止对赵元休无礼,大喝一声,道:“大胆,冒犯了太子殿下,还不快磕头饶罪?”
木七止疑道:“太子殿下?”
刘娥道:“几个月前,皇上立了黄公子为太子。”
赵元休和那侍卫一摆手,笑道:“我和这位木兄弟情逾手足,有什么无礼不无礼的。”
木七止一听赵元休已是太子,哼的一声,道:“情逾手足?你是金枝玉叶,我……我不过是个没人喜的孤儿,怎能相提并论?”
刘娥见木七止出言挖苦,白了他一眼,恼羞道:“七止——”
木七止见刘娥生气,又瞧赵元休一脸无辜的神情,只得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我……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多活些年岁。”
木七止顿了顿又道:“你眼下是太子,不久之后就是皇上了,都说‘伴君如伴虎’,我不想教你这只老虎给一口吃了,有什么不对?”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
汤演公走上前,道:“龙虎山一别,小兄弟你还是这么风趣。嘿嘿,有什么说什么,这才是少年英雄。”
木七止咦的一声,声音颇为奇怪,跟着道:“江掌门,还有仇先生,咱们可又见面啦。”顿了顿他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这样就对了,你们‘符箓三宗’在龙虎山上歃血为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根筷子容易断,三根筷子那可谁也折不断了是不是?要是再和朝廷眉来眼去,藕断丝连,天底下还有谁敢惹你们‘符箓三宗’?”
仇江二人听了木七止这番话,竟听不出他究竟是恭维还是讥讽,心想:“这血蚊子连和太子殿下都有交情,果然邪门儿。”龙虎山上,他二人听了木七止胡说八道一通,竟信了他是青龙血蚊。
但见江错咳咳的一阵咳嗽,咳嗽完了才道:“不敢,我江某人身子有病,自知时日无多,只求能安享余生。”
仇东来也道:“修道之人,无求无欲,飞入上清,羽化登仙。”他神色虔诚,倒像是一个得道之士。
木七止听了他二人一席话,心里早已骂道:“这痨病鬼、臭书生阴险狡诈,说的话比狗屁还臭,我要是信了,我就是糊涂虫。”他心里痛骂,嘴上却笑嘻嘻,道:“你二位是半个神仙,我向来是佩服的。”
木七止忽然咦的一声,和赵元休问道:“你们怎么来啦?”
赵元休道:“我来找《诛心册》。”
木七止心里惊骇,道:“你……你也知道《诛心册》?”
当下刘娥和木七止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木七止听完,心想这事牵连不小,朝廷里那么多大臣被人拿住把柄,他们要是为坏人所用,坏人倘若还是契丹人呢!嘿嘿,那可乖乖不得了。
木七止瞧着那一串江湖豪客,道:“你们背后的主子都是那些当官儿的?”
一个好汉,道:“是又怎么样?老子只图银子,他是当官儿的也好,是乞丐也罢,只要有银子,老子就给他卖命!”
木七止和他一竖大拇指,道:“敢干敢当,好汉子。”
木七止瞧着眼前茫茫大海,喃喃道:“可那《诛心册》又藏在哪?”
程琳凝神问道:“青龙楼主竟住在这里?”
一年前在前朝皇陵里,程琳眼光毒辣,识破了契丹人阴谋。经此一事,木七止倒也知道这位阎王爷大人的厉害,他嘿嘿一笑,道:“不错,石老人就是住在这里,你眼神儿好,瞧瞧那本书究竟藏在哪?”
程琳瞧着那块巨石,那块巨石形貌就如一个老人,这老人看起来竟和石老人有几分相像,心想书当然不会藏在海里,要藏也只会藏在这上面。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向那巨石一指,道:“会不会在那块巨石上。”
赵元休一声吩咐,几百个御林军爬上巨石。烈日炎炎,直到夕阳西下,仍是一无所获。
木七止瞧着“石老人”瞧了一整天,它高逾十多丈,形貌如老人。这时,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闪过,他低声沉吟,道:“你们说它像什么?”
刘娥笑了笑,道:“它像什么你不知道?它像一个老人,否则它也不会叫‘石老人’。”
木七止摇了摇头,喃喃道:“它除了像个老人,它还像什么?”
众人相顾茫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跟着摇了摇头,道:“你说它还像什么?”
程琳凝目瞧去,晚霞的余晖洒在海面,金光波澜,在这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块巨石倒映其中。这副景象似曾相识,他在哪里见过?他苦苦追忆,可脑中的景象只是一鳞半爪,他喃喃道:“我见过的……我见过的……”
众人见程琳莫名其妙的语无伦次,只道:“程大人,你见过什么?”
程琳忽然啊的一声,道:“对了,雷峰夕照,它……它像不像西子湖畔的雷峰塔。”
雷峰夕照是天下美景之一,程琳昔年曾有幸瞻其风采。夕阳斜照,湖中倒塔,岸边微风拂动,细柳依依……教人难以忘怀。
众人疑道:“雷峰塔?”雷峰塔在西湖边上,夕阳残照,塔映在湖里,金碧辉煌。众人心里暗暗印证,这里的景象果然和西子湖畔的雷峰塔颇为相像。
木七止道:“要我说,它与其说是一座塔,不如说是一座楼。”
小公子听,道:“一座楼?”
木七止道:“青龙楼。”
众人啊的一声,指着那块巨石,道:“它……它就是‘青龙楼’?”
木七止淡淡道:“你们瞧它不像?”
小大人一脸吃惊,道:“我和小公子虽是青龙楼的人,可也从没听说真的有‘青龙楼’。”
青龙楼是江湖上一个秘密组织,谁也没听说真有“青龙楼”这样一座楼,难道这块石头就是青龙楼?
刘娥道:“七止你是说那本书就在这石头……啊不不不,在……在这青龙楼里?”
木七止道:“我当然不能打包票,不过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那《诛心册》还能藏在哪?”
赵元休道:“果真如此,夷平了这石头总能找它出来。”
只听“咕咕”一声,一只白鸽落在海里,程琳疑道:“海里只有海鸥,怎么会有鸽子?而且这只白鸽……”
木七止道:“它是一只信鸽,那头陀和尚之所以能找到这里,就是凭它带路。”
这时潮水退去,程琳走近白鸽,原来它可不是落在海里,一块岩石从退去的海水中露出来,这只白鸽便停在那岩石上。
木七止忽然道:“石老人从来都是坐在那石头上的,有时候潮水涨上来他都不走。”
程琳俯下身来,伸出仅有的三根手指在那岩石上摸了摸,忽然咦的一声,道:“这是什么?”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只见岩石上有一个深深的印记,那个印记形若一个“口”字,只是这“口”字下面却没有那道横。
赵元休微微一笑,道:“不知是谁在这岩石上刻下了一个字,这有什么奇怪?”
程琳摸着那块印记,道:“不对。”
赵元休疑道:“哪里不对?”
程琳道:“这印记是被精钢所铸,可不是刻上去的。”
木七止也伸手摸了摸,触手冰硬,果然不是岩石,奇怪的是这岩石上怎么会有精钢印记?石老人长年坐在这岩石上又为了什么?
赵元休疑道:“这……这是个什么字?”
刘娥也道:“这当然不是个字,像口又不是口。”
木七止思潮起伏,他摸着这个印记,眼眶中也噙满了泪水。
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从小就有一个护身符,奚姥姥说他有了那护身符,这辈子都会逢凶化吉,奚姥姥还说他就是丢了命也不能丢了那护身符。他的护身符是一个“吉”字,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它可不是护身符?可奚姥姥偏偏在她临死之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它不是“吉”,木七止一直都想不明白,它明明是个“吉”字,为何奚姥姥要说它不是“吉”?
《诛心册》是青龙楼苦心孤诣,耗费二十年心血而成。有了它,江山可移。而他们也确实是要移江山的,他们做的这一切只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木七止,他们要是有什么宝贵东西,是不是也会留给他?
木七止从颈下摸出他那护身符,他端详着这闪着精光的“吉”字,喃喃道:“我明白了。”
刘娥不明所以问道:“七止,你明白了什么?”
赵元休咦的一声,道:“这是你的护身符对不对?”
刘娥也微微一笑,道:“它还是个‘吉’字。”那一年,赵元休驮着木七止,他们一行三人,走往崂山上清宫,路上木七止大逞其能,还给他二人瞧过这护身符。
木七止忽然莫名其妙的道:“它不是‘吉’字。”
赵刘二人一惊,道:“不是‘吉’字?可……可它明明……”
话音未落,木七止道:“奚姥姥说它不是‘吉’字,她还说我就是丢了命也不能丢了它。唉,原来这都是真的,它也确实比我的命还宝贵。”
众人听了一头雾水,可木七止神貌端庄,又不像是在故弄玄虚。
木七止把那“吉”字的护身符嵌入岩石上的印记中,众人猛然一惊,道:“周?”
那似口不是口的印记与这吉字相得益彰,浑然一体,原来竟是个“周”字。
木七止淡淡的道:“前朝是周朝,所以它才是个‘周’字。”说话间他用力一扭,跟着地动山摇,海浪也一潮高过一潮。“喀喇喇”一声巨响,但见眼前的巨石一分两半,岩石分开,其中露出了一个锦绣匣子。
木七止一跃而起,摘下那只匣子,但见匣子上镂刻着三个金光大字“诛心册”。
扳动机关,开山裂石只在一瞬之间,众人惊愕之际,木七止淡淡道:“拿到了。”
石老人说村子里有凶险,这凶险原来是《诛心册》,他拿到了《诛心册》,一下子如释重负,不负石老人所托。
赵元休一阵欢呼,也道:“是啊,拿到了。”这本《诛心册》关乎江山稳固,拿到手里,才算是高枕无忧。
仇江二人也暗道:“拿到了。”他二人心里酸酸的,这本书非同小可,有了它便可呼风唤雨,他二人又是垂涎又是嫉妒,偏偏这本书不是落在他们自己手中。
汤演公道:“小兄弟你福泽不浅,江湖上那么多人杀来杀去,最终它却落入了小兄弟你手中。”
这时程琳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道:“他福泽不浅么,嘿,我瞧可未必。”
刘娥咦的一声道:“程大人你何出此言?”
程琳道:“这书不祥,它在谁手里,便会给谁引来杀身之祸。”
刘娥一惊,道:“杀身之祸?”顿了顿她想明白了又道:“不错,眼红这本书的人天底下不知有多少。”
刘娥朝木七止厉色,道:“这书……你不能拿。”
木七止也觉这本书是个烫手的山芋,但见他一脸疑惑,道:“我不能拿,那谁能拿?”
刘娥想了想,一指赵元休,道:“给他。”
木七止想也不想,把手里的锦绣匣子抛给了赵元休,跟着道:“别人就算眼红,也不会不要命的跟皇上过不去。”
赵元休慌里慌张的接住匣子,道:“你把它给我干什么?”
木七止道:“干什么?有了它,就知道谁是好官,谁是坏官,凡是坏官的,一律人头落地。”
赵元休啊的一声,道:“人……人头落地?”
木七止嘻嘻一笑,道:“要我说呀,过不多久,这天底下就数黄兄你杀人最多。”
赵元休一想到他要杀人,心里怦怦乱跳,他这辈子从未杀过人,也没想过要杀人,眼下他拿到了这《诛心册》,似乎他想不杀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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