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沈均从角落里走出来,他一贯穿白衣,如今换了一身朝霞红衣,仿佛往日里的清冷凌冽感被冲刷下去,只剩下了让人不能忽视的美貌,如同明月迎接晚霞时的景色,夺目又灿烂。
他生的太好看,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而他眉宇间流转的凌然不可侵犯之意,也让人不敢忽视。
沈均的目光看向众人,所有弟子看愣了的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果然方才那种人间烟火是错觉,沈均依旧让这群弟子不敢直视。
纪朝清不久之前还觉得狐妖的美丽让人一见难忘,如今再看沈均,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在绝对的美貌面前,管它什么清纯魅惑,通通不值一提。
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纪朝清有点后悔自己之前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总是往别人身上看。
纪朝清衷心的说:“沈均,你穿红衣真好看。”
闻言,沈均冷淡看了一眼纪朝清。
纪朝清后知后觉的想起,沈均并不喜欢别人太关注他的容貌。
想到还有事情要做,纪朝清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看去,原以为沈均这样的容貌世间罕见,将来应该很难有与之相配的女子,然而纪朝清出现在沈均的身边,众人却觉得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纪朝清是六界第一美人,容貌与沈均般配,二人实力应当也相配。最重要的是,他两个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氛围,让人觉得插不进去。
弟子们看到纪朝清在沈均面前言笑晏晏,二人俱是一身红衣,方才纪朝清笑着走向沈均时的模样,像是凡间的新郎去接自己的新娘似的。
说不定这个来历不明的沈均,就是纪朝清的心上之人!
这想法过于离奇,偏偏不少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清慈大师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被众人误以为是一对的纪朝清和沈均,正在严肃的商谈接下来的事。
纪朝清低声道:“狐妖说不定就在这附近,花轿就这样有恃无恐的放在这里,里面怕是有困住人的禁制。”
沈均看向花轿:“花轿周围气息阴冷,着狐妖和鬼族颇有渊源。”
纪朝清跟着看过去,意识到不对劲,只见那花轿周围阴气森森,应该是有厉鬼藏身里面,否则不可能有这样大的阴气:“太危险了,这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沈均顿了一下,纪朝清面上的关心绝对不是假的,随即他又觉得应该如此,纪朝清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最是热心。
见纪朝清面色苍白,沈均:“无妨,我一个人也可。”
纪朝清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可以为了天下人牺牲自己的样子,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刚才让清慈老头去做新郎,不就是为我出气嘛!有他在这里镇着,咱们不用顾虑太多,反正他别想坐享其成!”
沈均和纪朝清一起转过头,看向了清慈大师。
正在为弟子们答疑的清慈大师突然觉得头皮一紧。
……
众人亲眼看着沈均坐上了花轿。
此时洞中越发幽暗,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花轿旁边突然凭空出现十多个纸人,纸人嘻嘻笑着,像是孩童的嬉笑声,然而众人却隐约间能从纸人脸上看到一张张老人的面孔,像是山野小鬼上了纸人的身!
那些纸人一出现,便抬着花轿便向不知名的深洞里飞去!
花轿里,沈均的眼睛转来转去观察轿中环境,发现这四周贴满了困住魂魄的符篆,他有些奇怪,便想去碰,结果那符篆竟然发出雷电般的灵力,让沈均收回了手。
沈均疑惑道:“这里没有生灵,搞这些符篆做什么?”
他腕间的佛珠发出阵阵暖意,同时一道声音用灵力传音道:“小心为上。”
沈均只觉得有些冷,他搓了搓胳膊,忍不住用传音问:“沈均,你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冷?我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不错,这长着沈均面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纪朝清,真正的沈均,正藏身在纪朝清腕间的佛珠里面。纪朝清的佛珠是清慈大师送的,他还在上面附了一个小型阵法,以便外面随时能知道他们的位置和经历的画面。
纪朝清腕间的佛珠暖意更盛,她觉得暖和了不少。她直觉觉得这冷意冷的不正常,观察四周,却并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或许是外面的小鬼将她抬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这样想着,纪朝清道:“这佛珠以往只会发冷,如今却是第一回变暖,沈均,你还怪知道心疼人的!若不是你一向清心寡欲,不然一定非嫁你不可!”
在纪朝清看不到的地方,沈均的面色瞬间涨红,原本向佛珠传送灵力的手也抖了一下!
纪朝清感受到佛珠冷下去,她连忙说:“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你别停下来!这里真的好冷!”
随即,那佛珠又暖和起来。
外面的弟子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再次向清慈大师提出疑问:“大师,这人真是当年的战神纪朝清吗?”
他们看到的纪朝清,虽然聪明绝顶,精通阵法、有运筹帷幄之能。但是他们也看到纪朝清老不正经,无差别好美色,现在还调戏良家男子,胆小又怕冷,说吐血就吐血,废话一箩筐,实在是让人很难相信她就是当年以一己之力封印三族的人。
毕竟当年的纪朝清,身负双剑,一人便能在邪道中杀进杀出,拯救无数宗门弟子出水火。别说一点让人觉得冷的阴气,当年她被魔族砍得全身溃烂,回到宗门后还能清醒的指导其他弟子练功,那时的她可从未说过一句怕疼怕冷的话,她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啊!
清慈大师缓缓道:“孩子们,当年我参与了诛邪之战,你们说的事,我也清楚。”
清慈大师顿了一下:“天玄宗作为百家之首,那时纪朝清的师父身受重伤不能再战,她的师兄常万山被鬼族追杀下落不明,当时的天玄宗大师兄周君澜不堪托付,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不是她不屑说痛,而是她不能说。”
当年的纪朝清孤立无援,被各方势力逼到了绝路上,否则也做不出单挑三道、以一人之力结束诛邪之战这种事,她完全是奔着自我毁灭而去的。
众弟子面露不忍。
清慈大师缓缓道:“就连贫僧面对邪气焚烧、戾气缠身之痛,都不能说自己不怕。”
众人不明白清慈大师说的话,他们都以为他在说当年纪朝清在诛邪之战中受的苦,却不知清慈大师说的是纪朝清身上的阵眼。
百年来,纪朝清只在天玄宗的思过崖下说过一次阵眼的事,而听到的那些人除了李明洛,已经全部都死了。这世间知道阵眼存在的人并不多。
这时候,周纪安皱眉道:“可是大师,她杀死天玄宗那么多人,难道不应该以死谢罪吗?”
清慈大师慈祥的眼神落到了周纪安身上:“天玄宗死去的人,都是他们的命数。那些人有的为名有的为利,他们自己选择了要什么,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因此,若说纪朝清应该以死谢罪,那太过了。可若说纪朝清无辜,那也绝对不可能,只能说每一个人选择的路,都要他们自己去承受一切,我们旁人是无法插手的。”
其实有些弟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家里的大人若有若无的都透露过,那些被纪朝清杀死的人,几乎都是汲汲营营之辈,没什么好可惜的。
但是这种话他们不敢说出来,毕竟正道就是正道,光辉伟岸是应该的,杀人也要有个正经的名头,纪朝清这样说杀就杀的行为,还是疯魔了。
清慈大师还准备说什么,就见另外一头的阵法突然和他们断开了。
弟子们正在不解之时,清慈大师失笑不语。
这边,纪朝清将阵法暂时断开,没了人窥视,她从乾坤袋中掏出一面镜子,自顾自的对沈均说:“我是说真的,毕竟这世间难得有你这样的脸,我和你相配——”
纪朝清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沈均观察外面,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怎么?”
纪朝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镜子,面色难看的厉害。
镜子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被它照到的花轿中有些昏暗,纪朝清假扮的沈均在镜子中有些模糊,然而即使模糊,她也能看清楚自己身后还坐着个人。
那人双目紧闭,肤色苍白,嘴唇发青,显而易见是个死去多时的死人。
从坐姿来看,纪朝清此刻正坐在对方的腿上。
然而纪朝清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若不是她偶然拿出镜子,怕是根本不会知道这轿中还有一个死人。
怪不得她觉得冷,原来生机都被这死人吸去了。
纪朝清有些嫌恶,她坐到了旁边,立刻便觉得那股冷意减轻了不少:“这花轿中有个小东西,你和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纪朝清腕间的佛珠立刻便震动起来。
纪朝清将手压在佛珠上:“不着急,这小东西只是个死的,做不了什么。”
说着,纪朝清将镜子对准了那尸体,正准备仔细看去,便见那尸体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纪朝清,它面目凶狠,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纪朝清:“……大哥,你这样很打我脸的!”
话音刚落,花轿骤然炸裂!
纪朝清反应迅速,立刻往角落躲去!
与此同时,沈均从佛珠中跃出,他一身白衣,如同神兵天降站在纪朝清身前,拦住了突然窜出来的狐妖!
狐妖满眼皆是愤怒:“你们竟然敢骗我!你们竟然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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