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谢芷兰看不出他什么心思，面上虽然淡定，但心里却在疯狂召唤系统：“你这个提示板是不是出bug了！怎么这个男人头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系统也慌：“我母鸡啊。”
“那现在怎么办？不知是敌是友？该不该得罪，从他这里拿讨厌值？”
系统更慌了：“我母鸡啊。”
“那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发现这里有个男人不就完了？咋办咋办？”
系统慌乱极了：“我母鸡啊。”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废物系统，挤出一个乖乖得体的微笑：“谢芷兰给公子请安，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此不走寻常路的拜访，倒教小女子好生惶恐。”
纪嘉戚仰头喝一口酒，目光淡淡，但终于开了口：“听闻谢家嫡女向来粗鄙，口无遮拦，不得族人喜爱，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
“是…是吗？”谢芷兰闻言，暗暗提防起来，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又到底听到了多少！
见姑娘面色紧张，纪嘉戚却不着痕迹的轻笑一声：“谢芷兰，我记住你了。”
“哎…”谢芷兰还想再说什么，黑金身影一闪，人瞬间没了踪影，只一个天青色玉酒壶留在原地。
她不明所以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暗自思忖这男人到底是谁！他说记住自己了，到底是要干什么！来就为了说这几句话，什么神经病！
系统小心翼翼道：“宿主，虽然此人信息缺失，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你可得小心啊。”
谢芷兰面色凝重的点头：“外挂竟然对他没用，若是敌非友，一定不好对付。”
第二天一大早，谢家大伯举家还未到秦雄郡，朝廷驻军倒是先到了一步。
外面黑压压一片铁甲雄兵，肃杀之气盛达，谢儒带着全家三百多口人在外迎客。
为首的陈旌父子刚打了胜仗，傲慢极了，不正眼瞧人，但后面一个锦衣玉发，身姿绰约的男人踏雪而来后，他父子二人却立刻变得恭敬谦卑。
彼时系统警铃大作，刺耳不已：“警告！警告！男主出现！男主出现！宿主当心！”
男主？谢芷兰抬眼望去，男子身姿挺拔，俊美无双，自然当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过……谢芷兰眯眼想起昨儿那个神叨的玄衣男人，却觉得男主逊色于他。
陈旌父子恭恭敬敬拱手：“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纪嘉稷淡淡道：“请起。”
身后一个玄金身影这才从马车中现身，雍容华贵，陈旌二人却不咸不淡的拱手：“参加五殿下。”
谢芷兰抬眼，瞳孔微震，这…不就是昨儿那个男人吗？
原来他是朝廷的五皇子！
系统这时也道：“知道他的身份就好办了，原著里，此人前期一直默默无闻，虽然出身高贵，但一直不得皇上喜欢，常年被丢在军营里。
后期展露出男二本色，超级大反派，势力滔天，差点害男女主折亡。”
“差点？”谢芷兰疑惑：“那为什么没成功？”
“作者是个恋爱脑，你知道言情小说的尿性的嘛，男一二三四五六号都会喜欢女主的，后期男二强行降智，翘了辫子，就完美大结局喽。”
“啧。”谢芷兰唏嘘：“如此妙人，可惜了哈。”
“可惜啥，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病娇得很，睚眦必报，他昨儿说记住你了，看来你日后可得倍加小心了。”
前面几人拱手寒暄，谢芷兰此时如鹌鹑般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默念不要cue我，不要cue我……
现在在她面前的，一个是有强大到怎么作也不会死的主角光环的男主角当朝太子，另一个是未来的超级大病娇反派，陈将军父子面上恭维太子，还不知是谁的人，哪一方都不是得罪的起的人物，自然不能随意开口挣讨厌值。
再说为了走剧情日后还要找机会进京，哪一方得罪了，都不知能否落得个全尸的下场，更遑论进京呢。
家中几个庶女却上赶上凑到陈小将军陈澈和二位皇子面前，温声软语，渴望得到贵人垂怜。
纪嘉戚不看她们，眼神却频频往谢芷兰这边扫过，目光带着愚弄把玩。
谢芷兰直往角落躲，恨不得钻进墙角，耳边隐隐约约听到这男人闷闷一声笑。
她脸一黑，暗骂一声你别搞我啊崽种！
太子还真如所有小说里面的霸总男主一样，邪魅狂狷，那些狂蜂浪蝶，他是一眼都不看，就差把“本殿下最吊”写在脸上，谢芷兰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女主的男人，还真的…不同凡响。
回到房间，刘氏狠狠敲谢芷兰额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是咱们谢府的嫡女，怎么到了大场面瑟缩成那样，还不如三房四房的那个谢绮儿和谢妍儿！人家虽然年纪尚小，但也知道在贵人面前露脸，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谢芷兰低着头不说话，静静听着系统传来的【讨厌值】+10
“你发什么呆呢？我可告诉你，明天爷爷要考校你们姐妹近期功课，两位皇子肯定也会参与考察，你给我争点气，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知不知道！”
谢芷兰却面上一喜，挣讨厌值的大好机会，来了！
夜间，纪嘉戚背手仰头看夜空，衣袂翩跹，似如谪仙羽化归去。
身后传来跪地声：“禀告五殿下，咱们的人先一步回京，提前布好局，只待请君入瓮，各方势力决计想不到咱们出此招。”
“殿下真是神目如电，旷世奇才！要不了多久，咱们的势力便可遍布天下！”
纪嘉戚声音似冰：“谢府的谢芷兰，去查！”
“是！”
第二天一早，大厅摆设书桌，外围布列几张太师椅，宣纸笔墨纸砚摆列整齐，老太爷仙风道骨，正襟危坐，于首位闭目养神。
谢绮儿和谢妍儿两人窃窃私语，紧张的面如土色。
谢芳微和谢兰儿也因考校功课，特地放出来一早上，但两人被关了这几日，不进食物，面色憔悴，完全没了平日的嚣张，也羞于在两位皇子面前露脸，是以也没有气焰嚣张，反而乖觉起来。
谢芷兰大大咧咧，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胸无点墨，不通文墨。
纪嘉戚淡淡盯着谢芷兰，从头至尾目光都不曾离开，谢芷兰虽然能察觉到那道带着探寻和戏弄的眼光，但却丝毫不敢发作，心里强调一百遍：这是反派不要得罪！这是反派不要得罪！这是反派不要得罪……
鼓锣声敲响，开始了，老太爷谢儒威严开口：“第一题，朝闻道，夕可死矣，这句话，你们这些小辈如何理解啊？还有，子曰“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此话又如何解释？”
前面四位稍微思索便在宣纸上刷刷写起来，半柱香时间已过，谢芷兰才慢慢悠悠拿起笔，刷刷两下画完扔笔完事！
众人好奇，皆翘首以盼，这谢芷兰在搞什么鬼！
时间已到，五张宣纸收上去，谢儒看前四张时面色还好，看到谢芷兰那张时，脸却绿了。
花白的胡子气的生生翘起来，一拍桌案：“谢芷兰，你写的什么？夫子是怎么教你的！”
谢芷兰默默站起来，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不说话。
谢儒一把把宣纸扔在她脚边：“你写的什么！给我念出来！”
刘氏慌了，扑通跪下去：“公公，您请息怒，芷兰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其余人却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好整以暇。
谢芷兰却无所谓的捡起宣纸抖落两下：“念就念……”
清清嗓子，声音清冽：“朝闻道，夕可死矣，出自《论语》，论语嘛，就是几百年前道上的规矩，孔老夫子的意思是，早上打听到你家在哪，晚上我就会找人弄死你。至于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这句话，很简单啦，真正的强者不说话把人拎起来就打，不会因为把人打废了就说客气话。”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大笑。
谢芷兰脸一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暗喜，【讨厌值】+10
【讨厌值】+13
【讨厌值】+15
【讨厌值】+19
大学士谢儒与寻常人家不同，很重视家中儿孙的教育，特别是女儿家，接受同男子一样的教育，如今她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在如此钟鸣鼎食之家，自然会惹人生厌。
所有人对谢芷兰心生鄙夷，面带嘲笑，四位姐妹更是鄙夷不屑，这谢芷兰，还真是胸无点墨的废人！
太子却暗暗注意到了这个有趣的女子，眼神发出不可名状的光芒。
纪嘉戚从头至尾神色不变，只是微微冷笑一声，似乎看透了一切。
“岂有此理！”谢儒突然怒拍茶杯，在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热汤四溅，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谢芷兰！你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夫子怎么教的你！家中庶妹一个比一个写的好！你身为嫡女，写的这是什么话！放肆！你简直放肆！”
谢芷兰被他吼得瑟缩起来，一时之间吓得不敢说话，默默低头听着系统给自己加分的声音。
气氛降到冰点，现在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但谢芷兰还是能感受到那些人投来的幸灾乐祸鄙夷不屑的目光。
太子这时却起身，淡淡道：“老先生，息怒，听闻谢府向来法纪严明，教子有方，谢姑娘未能熟读诗书想必自有她的理由，何不问问清楚再做打算？”
太子发话，老爷子有些惊讶，但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好神色缓和些许，吐了一口粗气，斜睨着谢芷兰：“既然太子殿下为你说话，那你就说说看，你是为什么把这么简单的圣贤道理都读不通！”
谢芷兰此刻哪有那个功夫想这个，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男主为我说话了，男主为我说话了！男主为我说话了！！！”
众人神色都不对劲了，陈氏嫉恨的眼神几乎能穿过空气把自己烫个千疮百孔，小小儒士家的闺女，能得当朝太子为其解围，这是何等滔天的尊荣！又怎能让人不记恨！
谢芷兰气闷，这男主怎么就注意到自己了！受训就受训，我还能涨几点讨厌值呢，你瞎跟着操什么心，安心坐着不行吗？好好凹你的造型不行吗？
脑中疯狂思索，现在怎么做才能不得罪太子，又能让他不再注意到自己！
谢儒怒气满满的声音又灌进耳朵：“你聋了！说话！”
谢芷兰被他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开口：“那个…”
不管了，破罐子破摔吧，她一咬牙：“没有理由，孙女惭愧，近些时日没有好好读书，所以才答不上来。”
“这…”此话一出，太子反倒不会了。
给你台阶怎么不知道下呢？
谢儒这下更加怒了：“孽障！你！”
众人皆睁着眼睛等着看笑话，谢芷兰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反正是攒讨厌值，能多一点就多一点吧，至于男主，只要不得罪的狠就行。
扑通一声跪下去：“孙女知错，请祖父责罚！”
“好！”谢儒一拍桌子：“你不用功读书，今日还被二位皇子看了笑话，该罚！实在该罚！”
“等等！”太子这时发了话。
众人皆惊，这太子想要干什么！
谢儒此刻面色也分外精彩，太子恍若没看见，淡淡道：“谢姑娘蕙质兰心，并非粗鄙愚笨之辈，谢老先生若是放心，可将小姐交于孤来管教些时日，或许能让谢小姐有些长进。”
“什么！”茶杯应声而碎的声音此起彼伏，除了刘氏一脸欣喜，其余人狠的一口银牙都到咬碎！
谢芷兰更是惊掉了下巴，在脑中疯狂唤醒系统：“我问你，原来的剧情有这一段吗？男主不去和他的女主看星星看月亮，怎么注意到了我这个炮灰啊！”
“这…”系统也蒙了：“你别急，别急啊，我猜想，或许是辣鸡作者写的辣鸡文到处挖坑却不填，导致原文漏洞百出，支线混乱，有宿主你进来填补支线，所以出现了些文章里没有的剧情。”
“那…我怎么办啊！”
系统这时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这个事，小老妹你自己决定吧。”
“我……”谢芷兰暗骂：“你怎么这么不靠谱！”
纪嘉稷默默观察着谢芷兰神色，见她呆呆的傻站在那，表情呆滞，不像是抗拒，但也没有欣喜。
瞬间有些不喜，他堂堂当朝太子，赏脸这个小小女子，她不对自己感恩戴德，却露出那副表情，是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谢儒虽然也惊讶，但那人是谁，是太子！即便按照礼法，不能把未出阁的小姐交给他，但也不敢违背了这人的意思。
轻咳一声，威严道：“芷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太子恩典！”
“我…”谢芷兰犹豫着，目光却扫到了一旁似笑非笑的纪嘉戚，瞬间福至心灵。她阅网文无数，都总结出来了，所有小说里，除了女主之外沾染了男主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个火坑她实在跳不下去。
但…这不是还有这个怨种男二在吗？她可没听过哪个女的沾染了男二下场凄惨的。
说干就干，她扑通一声跪下，咬牙道：“谢太子好意，您九五之尊，芷兰实在不敢叨扰，只看五皇子殿下龙章凤姿，若是太子希望臣女功课功课进步，臣女希望由五皇子教导，实在不希望浪费太子殿下时间。”
此话一出，纪嘉稷蒙了，纪嘉戚执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微微睨了一眼谢芷兰，但却不说话，不知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刘氏这下反而冲了出去：“你这个傻丫头，太子盛誉，你岂敢驳回！还挑三拣四的，两位殿下岂容你如此挑选！实在放肆！”
纪嘉稷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如此嫌弃拒绝，面上挂不住，瞪了一眼纪嘉戚，拂袖离开。
“这…”谢儒也蒙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对自家小辈考察功课的时间，就发生了这般事情，还让一个谢芷兰把两位皇子都牵涉进来！
碍于纪嘉戚还在不好发作，但脸色已然阴沉得很。
纪嘉戚此刻却轻放下汝窑烧制绯色茶杯，碰撞在红木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
众人寻声望去，他矜贵的拢了拢衣襟，冷冷笑道：“既然芷兰小姐抬爱，那本殿下很乐意效劳。”
话音刚落，谢芷兰松了口气，刘氏脸色却阴沉下来。
回到房中，陈氏终于忍不住拉着女儿谢兰儿的手放声大笑：“要我说咱们家这个嫡女啊，还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子殿下生母为如今盛宠不断的乐贵妃，他也正得陛下恩宠，未来君王必得是他，今日他向谢芷兰抛出橄榄枝，这谢芷兰不识泰山，没见识，反而拒绝太子殿下选了个没有背景没有母族支撑的落魄皇子，她还真是命中没有富贵荣华啊，兰儿，你可得抓紧机会了！”
谢兰儿轻摇苏州扇身着蝉翼轻纱，神情傲慢，语气尖酸：“姨娘说的极是，那个五皇子向来不得圣上喜欢，一众皇子里面最不起眼，这谢芷兰还真是贱人命薄，就眼瞎挑了个最废物的。”
“可是……”她轻皱眉头：“我还被罚跪在祠堂，能被放出来三刻钟也是因为祖父考校功课，一炷香的时间就又得跪回去了，还怎么得太子殿下垂怜啊？”
“这你倒不必惊慌。”陈氏一笑：“你父亲向来耳根子软，我在他耳边吹几阵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这话意思是靠着狐媚子勾人手段让男人心软，减轻她女儿的责罚。
谢兰儿不感到难堪下作，只觉得母亲好手段：“姨娘你真好！”
“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这边自信满满小人得志，刘氏房中气压却压到了最低，丫鬟婆子大气不敢出一声，谢芷兰一声不吭的收拾着书本，刘氏在一边叨叨不停：“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太子抬爱是多大的殊荣，你还敢挑三拣四拒绝人家，不想活命了……”
“再者说，”她换口气继续数落道：“日后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想起这么一遭糟心事儿来，咱们谢氏一族都可能被打压，百年基业没落，来日想东山再起也是难如登天！”
谢芷兰狂翻白眼，嘴上却道：“人家五皇子玉树临风，比太子好看多了，我选一个好看点的还不行嘛！”
【讨厌值】+3
“再说了，我算个什么东西，要太子来教导怕是得气死他，还不如选个不起眼的皇子呢。”
刘氏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太子真是为了教导你课业吗？那家中那么多女子，他为什么不教导那个谢兰儿，谢芳微和谢妍儿，偏偏选中了你！图的是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至少先答应了他不行吗？选个五皇子算怎么回事！”
“那…”
还不待她一句话说出，门外纪嘉戚亲信却差人来催，说大小姐迟迟未去，派来属下亲自迎接她去自己住处。
再怎么不悦那也是圣上的五皇子，母女二人只好压下心头不满恹恹的收拾东西。
纪嘉戚盯着窗外一株盛开繁茂的洛阳牡丹，神色冷漠冰冷，不知其所想。
属下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殿下，大业未成，万事皆要当心，这谢府小姐主动找上您，恐怕目的不纯，咱们如今已经被乐王注意到，此刻派一女子来试探也不是没有可能。”
纪嘉戚淡淡的：“我省得，只是这女人实在有趣，我倒要看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属下一脸疑惑，自家殿下什么时候对一个女子这么感兴趣了！？
谢芷兰带着随身丫鬟往纪嘉戚暂住的凌风阁去，到了门口却被家中一众姐妹挡住了去路，
几人脸色不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来看笑话说风凉话的，谢芷兰冷笑，好啊，送上门来了。
谢兰儿假意上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姐姐，今天真是委屈你了，即便你功课再怎么糟糕无用，祖父也不该动那么大的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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