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侍妾
“姐姐说的是呢,”希柔用手帕捂嘴笑道:“妾身听说这种没了清白之身的女子难以嫁出去不说,即便勉强嫁出去了,大抵也是些鳏夫地痞之流。”
谢芷兰抱胸冷哼:“我说,说够了吗?姜娘,你怎么有脸在这里议论我,殿下可是说了,你这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他看见你就无比厌烦,你偏生不知好歹往殿下跟前凑,天天换着花样的煮什么梅子汤啊莲花桂圆燕窝粥啊,殿下心善不愿伤害你,每次都装作欣然接受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啊,早就觉得你这女人轻贱不堪了。”
对不起对不起,纪嘉戚,让你背锅了,她这番话说完就开始担心传到纪嘉戚耳朵里。
胆敢刚进府一天就这么伤害人家的女人,人家不生气才怪呢。
此话一出,姜娘果然红了眼眶,谢芷兰听见了系统的声音,【讨厌值】+30
希柔面带震惊但不忘安慰姜娘:“姐姐,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嫉妒姐姐故意给姐姐气受。”
“可是…”姜娘掉下一串眼泪:“这些事情不是殿下所说,又有谁敢在她面前如此议论主子。”
“这…”桃红色衣服也有些难为情,姜娘做的这些事情也只有府中人知道,她一个远在天边的女子能知道这些,身边的府中之人又只有殿下和薛序,薛侍卫是个闷葫芦,从不置喙主子后院之事,能说出这些的,也只有殿下了。
不知如何安慰姜娘便把矛头对准了谢芷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姜娘姐姐大呼小叫,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谢芷兰惊讶于她们的提示框上整整齐齐四行大字:“殿下都没有和人家圆房,不开心嘤嘤嘤。”
怎么个事呢?这么变态的五蛋竟然还是一只小处蛋吗?
便笑道:“你们几个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殿下对你们可曾有半分真心,你们可知殿下和我同床共枕了多久,我们郎情妾意天造地设,他每天晚上都搂着我睡,殿下的身材有多好你们知道吗?那腹肌,那腿,啧啧,别说,一个常年征战的人竟然那么白,你们都不知道他身体有多暖和吧,你们怕是都没有近过殿下的身吧!”
对不起了五蛋,姐姐大概猜到你不行了。
家里侍妾没碰过,自己和他那唯一的一次她还一点印象和感觉都没有,原主身材火辣的顶顶大美女温香软玉在怀他也坐怀不乱,和他每天晚上睡在一起看他也没有那意思,这不是赤裸裸告诉自己,他不行吗?
看来现实和原著还是有差距的。
四个姑娘顿时哭唧唧:“你…你这个女人不要脸,胡言乱语,竟然白日宣…宣!”
这帮女孩子脸皮薄,谢芷兰倒是跟个流氓似的追问:“宣什么,说啊,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姜娘一擦眼泪,梗着脖子:“姐妹们,我们不要和这个乡野村妇在此争吵,想必她这个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迷惑殿下,才让殿下这般疯迷,等殿下看穿她的真面目自然会回头的!”
谢芷兰火上浇油:“啊对对对,姜娘你只要持之以恒的给他送粥啊送汤啊他一定会爱你的对吧?”对不起小美人我也觉得我现在很损。
几人被气得不轻,希柔拽着几个姐妹就走:“咱们不要轻易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去找殿下问个清楚去!”
谢芷兰一挑眉,暗道纪嘉戚会站在哪边呢?
她没有拦着,暗道一会儿看他怎么处置,就能摸清这变态的态度。
听着系统的结算声,【讨厌值】+200
谢芷兰叹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明明涨了讨厌值,距离自己回现实世界又近了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不开心呢?
她低下头,默默盯着脚尖发呆。
眼见夜幕将至,皇子府里处处留灯,灯火通明,室内却一片混黑,纪嘉戚坐于首位,神色复杂,下首满满当当的谋士脸色也晦暗不明。
“殿下,萧炎陵摄政是一步狠棋,动一处而制约全局,陆锦信实在不能留。”
“殿下,属下不敢苟同梁大人的话,虽说陆相现在所做对殿下不利,但此人一向中立,一向只为陛下谋划,若是以后能将之收于麾下,那岂不美哉?陆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了岂不太过可惜?”
“梁刘两位先生所言甚是,但属下更倾向于梁先生所言,陆锦信不能留!他现在的所做所为,已经狠狠给了我们一刀,留他到最后万一倒戈太子或者岳王,那咱们不是放虎归山,他们二人岂不是如虎添翼!”
“未必,此人是秦雄郡谢儒老先生的门徒,跟老先生像了个十成十,轴,严正不阿,岳王和太子争得头破血流,什么阴招损招都往外使,以他的傲气又怎会选这二人!”
座下几人顿时吵的唾沫四溅,有帮梁先生说话的,更有以刘大人为首的,将其所言奉为圭臬,两人之争很快发展为两派之争,争论了一个时辰仍然没有个定论。
孟伯浑浊的眼神一扫,这才慢悠悠开口:“各位都言之有理,也该听听殿下定夺。”
众人这才恍然惊醒似的,顿时跪倒一片:“殿下,请殿下定夺!”
纪嘉戚斜靠在上位,似笑非笑的俯瞰齐刷刷跪在脚下的这些人,并不言。
手上把玩着谢枝蔓给的那朵白芷花,许久之后才轻声呢喃了一句:“陆锦信,你还真是让我头疼。”
四个姐妹商量着要去殿下书房谏言,将乡野村妇谢芷兰逐出皇子府,姜娘却退缩着道:“殿下已经不喜我了,我还去他面前干什么,平白惹人厌罢了。”
几人劝说不下,只好留下她。
纪嘉戚果然勃然大怒,将自己平生最爱的天青色汝窑烧制杯摔了个粉碎,站起来大吼道:“这个贱妇!把她给我带过来!”
谢芷兰默默的跟着七绕八绕,绕到他华贵奢华的书房里。
她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默默接受那几个女人投射在自己身上复杂的目光,是泄恨…痛快和看笑话…
她嗤笑,看吧,得罪了人家的女人,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纪嘉戚一把扇子带着凌厉的掌风劈头盖脸砸在额头上,谢芷兰不备,鲜血顺着脑袋一滴滴砸下来,被砸的耳鸣,模模糊糊听见他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我的美妾说话!”
春娘听见里面的动静就要冲进去,薛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面无表情:“你现在竖着进去,一会儿就横着出来!”
她气的脸通红:“那…那就看着你家主子这么羞辱我家姑娘?你听听你家主子说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薛序还是淡淡的:“那也是主子们的事,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春娘挣扎不开,被他这个木头气的眼泪直掉。
谢芷兰跪的有些麻木,这个男人还真是做事波谲云诡,一点都猜不透他。
鲜血几乎在脸颊上干涸,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
纪嘉戚似乎骂的还不解气,招招手道:“希柔,你过来。”
把女人从善如流的搂在怀里,他捏捏希柔挺翘的鼻尖:“她刚才怎么说你的。”
希柔哼了一声,将原话尽数说出。
此话一出,纪嘉戚面色更是愠怒,连希柔都有些害怕的不敢直视他的脸,默默的把脸埋在他怀里。
谢芷兰跟个二皮脸似的,你骂任你骂,我就跪在这看你骂出什么花样。
即便他现在表现出来是力挺他的侍妾,但谢芷兰还是不相信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态度,他的想法藏的那么深,绝不会这样轻易流于表面。
他,一定是个不愿意被看透的男人。
这一点,谢芷兰很确定。
把她骂的狗血喷头,几个侍妾得这才意洋洋的相携离开,纪嘉戚这才笑着扶起她道:“芷兰啊芷兰,你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这以后留疤了可怎么带出去呢?”语气颇有些对调皮孩子的无奈。
谢芷兰淡淡道:“我也没想到你真扔啊。”
“其实。”他微微低头,还有些害羞的样子:“我也很喜欢看到芷兰这副模样,流着血,也这么美。”
谢芷兰还是淡淡的,在心里骂一句:变态!
准备转身去拿药箱,想到了什么他又转头道:“我的身体很暖和?”
谢芷兰脸一红,这都是刚才为了气这些女人才随口胡诌,他反而记心上了。
“芷兰很喜欢和我…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这四个字被他说的很轻,如羽毛轻扫心田,偏偏带了些旖旎萎靡之意。
谢芷兰嗫嚅:“没有吧。”虽说睡的是挺舒服,但谁愿意和一个阴晴不定,随时会杀死自己的男人相拥而眠呢?
纪嘉戚却强硬的盖过了她的声音,握住她的手:“那今晚上留在这里和我睡。”
谢芷兰气闷的瞪着他,这人说一不二,反抗反驳毫无意义,她开始后悔自己用那些话去刺激那些女人,偷鸡是成功了,可是还要蚀把米,不值当啊不值当的。
愣怔在原地发呆,手上却被扔了个掐丝软包:“自己上药。”
她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自己头上一指长的伤口,无奈的叹口气,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遇到这么个主儿。
看向菱花镜里男人的身影,他此刻正坐于檀香紫木桌前执笔写些什么,侧颜专注,竟然有些乖的错觉。
再次转身看向自己染满血污的衣服和满脸的血,他肯定嫌脏不愿意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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