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乐队
自肯特——山姆的父亲，把山姆的贝斯和架子鼓寄来以后，他说话时总要提到他的乐队。
“mist和我，还有阿比。”山姆边说边把硝酸甘油装好，“我们将会是最棒的一支乐队，上万的乐迷从世界各地赶来为我的音乐欢呼。”
“你能不能不要在弄炸药的时候说话！”基蒂安彻底对山姆没了耐心，“是的，你的乐队，比彩虹棒棒糖还棒的乐队绝对会成功的，你不需要重复那么多遍！”
科恩在他们争吵之际，瞄准目标一击即中。他冲山姆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收尾。
“好吧。”山姆尽力咽下后面的话，把精神集中在引燃火药，“我会做到的……尽量……”
他夹着放化学药品的手提箱，右手把点燃的火柴扔在地上，左手从外兜里摸出一支彩笔。
他咬着笔盖，在燃烧的火焰和爆炸声中，左手在右手腕上画了一笔。
他熟练地勾来墙角的滑板，踩上去猛地一滑。极强的平衡感让他在不平的路面上仍然迅捷。那些迅速闪过的街道和房屋，让他升起一种无与伦比的预感。
仿佛他已经脱离了□□凡胎，以超维游离的姿态观测这个世界，看见自己在逐步高升，变成上帝。
“科恩……”他压抑不住激荡的情感，匆匆把彩笔盖好放进口袋，夹起滑板走在科恩右边。
本来在科恩右边的基蒂安落后了一步，捂住耳朵。
“我出过一张专辑，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在祖祖城的那次表演大获成功……如果你有一张，就会知道我绝无虚言。”
“罗曼尼。”科恩停下脚步，疲惫地看着山姆，发出了心底的质问，“你为什么拒绝科研组的邀请？”
为什么要来行动组？又为什么要和他搭档？科恩在心里无声地咆哮。
“啊。”山姆一愣，然后笑着解释道，“去实验室用硝酸甘油治疗冠心病？我可没有比尔那些闲心。”
“我擅长致死，疲于救命。”他耸肩。
“话说回来，科恩，你会弹奏乐器吗？”他絮絮叨叨，“我的乐队已经有了一个贝斯手和鼓手。或许可以再加一个键盘……”
科恩被他念得头晕，只知道埋头往前走，看到黑色的保时捷像是看见了救星。
他快步走到车窗前轻敲。
车窗降下来，亚历克斯坐在驾驶座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科恩？”他问道，“琴酒呢？”
“我来……还他的车。”亚历克斯很困倦，看起来随时都能睡过去。
“bijou”山姆眼睛亮亮的，像半夜睡不着想聊天的舍友，“那场演出你也在。专辑你还收着吗？”
“哦，海莉？”他迷迷糊糊只能记起河边金发的女孩，“要来个冰淇淋球吗？”
“演唱会！”山姆强调，“没有冰淇淋。”
亚历克斯把脸抵上枪管，感到自己清醒了，绿色的眼睛充满不耐。
“你指下午四点在车站集合全镇人一起去的那场演唱会？”
“我宁愿在河边卖冰淇淋球。”他握住枪管，用枪托撑起下巴，试图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那你一定错过了一个天才乐队的初演。”山姆直起腰，漫不经心地预言道，“你会为此痛哭流涕的。”
高大的男人站在灯光下，遮挡了所有的光线，那些科恩已经习惯的冰冷危险的火药味，又开始彰显存在。
灯光投落在山姆的金发上，像横过了遍地的刀片，滤过了暖色，只剩下冷光。
本着所剩不多的同事情，科恩看向车里的亚历克斯。这个他只见过两面的组织成员的眼睛，比刀光更冷。
那是雪山掘地，抛落万吨的黄土，在某块坚硬的石头上，闪过的一抹窄绿。找寻的人们甚至分不清那是未完全曝露的玉石，还是遥远湖泊偶然的投影。
亚历克斯把枪丢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车门。
他穿着无袖的黑色圆领背心，露出锻炼得很好的肌肉线条。腰部窄而有力，腰带上垂挂的小刀铛铛作响。
短靴踏在地上响声清脆，亚历克斯直身时顺手将腰侧另一把□□抽出，在科恩苦恼的目光里，笑着扔进车里。
“我们都很有分寸。”亚历克斯脱下露指的黑手套，“现在是个不错的时间来回忆过去。”
“的确。”山姆抹掉手腕上的划痕，“我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但显然不止我有这个毛病。”
两人对峙，危机四起。
“大哥。”
在一片焦灼中，伏特加大着胆子问琴酒：“我们还要过去吗？”
琴酒点烟的手一顿。
他如常点燃烟草，吹灭火柴，大步走出阴影。
琴酒对新来的四个成员都很满意。当亚历克斯取得代号，分到他的手下后，琴酒就更满意了。
但事情证明，事情永远不可能那么美好。只要将他们四人中的任意两人凑在一起，不出一分钟，就可以从语言冲突上升到械斗。
如何安排四个新成员这个问题，足以让琴酒和朗姆相对而坐，心平气和地谈论他们的归属。
最后琴酒分到亚历克斯，朗姆分到塞巴斯蒂安。山姆是个意外，他本来应该和谢恩一起成为科研人员。
这个意外就像一束频率大于截止频率的光照在金属板上，一场轰轰烈烈的光电子运动就开始了。
“回去写报告，bijou”琴酒把亚历克斯摁进车里，自己坐进副驾驶。
“gin”亚历克斯翻身起来，勾起双枪插回腰间，“我要休假。”
“今晚，今晚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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