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婚姻
他的脸对着月亮——
长久的，长久的，任由时光从身边流去。
“真没想到，我们之中居然是小降谷先找到结婚的伴侣。”萩原穿着黑色的伴郎服，把颊边的头发撩到耳后。
松田阵平叼着烟，无聊地转着墨镜。他在栅栏后的灌木丛旁边，偷偷在人群中搜索着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
“不知道津岛今天能不能来。”潘妮站在花圃边，照看着文森特和贾斯，“听说他身体出了点问题，真希望他一切都好。”
“哈维医生已经去看过了。”玛鲁答道，她是医院的护士，“他没有生病，只是旅途疲惫。”
“贾斯把他的花圃照看得很好。”潘妮眼神温柔，“她一直期待着他能在她生日之前回来。”
“今天是夏季2日？”
“是啊，不错的日子，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的生日和节日撞上。”
潘妮的视线追随着提着一篮子花瓣的贾斯。她正和文森特激动地绕着花拱门走圈。
“嗨，潘妮，还有玛鲁。”艾米丽抱着一卷薄纱，“我想把这些纱挂在拱门上，风吹起来会更浪漫一点。你们愿意来帮帮忙吗？”
“当然。”
两个人都应承下来，跟着艾米丽往花拱门走。松田阵平准备跟上去，却被萩原研二一把拉住后领。
“小阵平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吗？”萩原勾住他的脖子，“真难得，要我帮帮你吗？”
“喂，研二，别凑那么近。”松田不自在地推推萩原的脸。
“我在找一个人……”他含糊地说，算是答了萩原的疑问。
“小阵平，你在瞒着我什么？”
松田躲开萩原的视线。
“我想确认一件事。”他戴上墨镜，“一件没什么意义，但我必须知道的事。”
萩原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
“是那场爆炸吗？”萩原突然问。
松田没回答他，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走吧，zero要等不及了。”
当谢恩找到他，说愿意帮他说服其他人一起对抗黑衣组织的时候，安室透半真半假地答应了。
面对组织成员，根本不用讲什么契约精神，信任他们只会使自己陷入危机和圈套。
假意合作对安室透也没有坏处，他有自信能在别人把他卖了之前，把别人先卖出个好价钱。
但他没想到自己先被卖了。
棋差一招。
安室透穿着白色西服，胸口还插了一朵粉色的玫瑰仙子。他被关在塞巴斯的房间，至少有十个隐藏摄像头对着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不仅如此，塞巴斯就坐在不远处的电脑前敲击代码。一杯饮尽的咖啡放在手边，他熬了一夜。
安室透一只手就能放倒这个柔弱的技术人员。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房间四角笨重的铁块上闪着红光，那是休眠状态的机器人。
“sebby，时间到了。”山姆打开门露出个脑袋，“你给琴酒说明情况了吗？说我们要参加波本的婚礼。”
或许是觉得胜券在握，已经把他带到了他们的主场，他们就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名。
塞巴斯不紧不慢地敲下最后一行代码，轻轻朝山姆点头。
“好了。”他随意披上外套，“走吧，先生。”
“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安室透也不做无谓的反抗。
他站起身，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灰紫色的眼睛像冷雾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心生畏惧。
“sebby。”山姆定定地看了安室透一会，转头对塞巴斯说，“我还是把他弄瞎吧。”
塞巴斯点燃烟，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
“不用。”塞巴斯轻轻扫过安室透，“他马上会变得很安全。”
马上安全的安室透跟在他们后面，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张大概的地形图。
他们沿着一条青草镶边的小路往下，下了几个台阶，沿着一条小河走进小镇中心。
“哦，新郎到了！”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呼声。镇民们好奇地看向这个选择在星露谷结婚的外来者。
安室透在这样的注视下神色自若，还有余力冲那些偷看他的女孩报以微笑。
罗塞莉听到外面人群的哄闹，静悄悄红了脸。她轻轻拉着园子的手，感受到梦幻般的幸福。
海莉换上了一条白色的伴娘裙。蓬松的金发编起来在脑后用珠花固定住。
她看懂了罗塞莉的甜蜜羞怯，站起来打开窗往外张望。
但她一眼就望见了津岛。
那个农场主一如既往地挨着莱纳斯站着。那个住在帐篷里的可怜的流浪汉，海莉和他没有任何交集。
海莉有段时间幻想过自己成为农场的女主人。要养多少只兔子，多少匹小马，再学学如何种植庄稼。
但海莉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津岛。有时候他的行为让她感到怪异。
像是一个亲切的朋友突然在某天早上变成了陌生人，做出了完全不符合她想象的举动。于是开始刷新印象，重新审视，情感被冲淡了一层。
她的视线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在被谢恩警告之前，轻巧地移到安室透身上。
英俊的警官绝对是最受欢迎的类型。海莉也不得不承认，安室透看起来有一见钟情的资本。
她关上窗，拉上窗帘，对上两双期盼的眼睛，用力地一点头，笑着说道：“新郎到了。”
津岛望着站在花拱门下的两人，回想起自己和谢恩结婚那天，似乎与其他的日子没有特别的不同。
他们在镇长的见证下宣誓亲吻——尽管那是他的初吻，但那感觉轻飘飘的，并不真切。
好像没有人在吻他，他也没有吻上谁的嘴唇。他们中间隔着一层电脑屏幕，游戏里的一切都不能作数。
现在刘易斯退居二线，婚礼的主持变成了德米特里厄斯。在大家的鼓掌欢呼声中，一对新人踏上了红毯，伴郎伴娘跟随其后，还有花童撒着花瓣。
要真谈上感情，是他对不起谢恩。第一个档他享受被围绕的感觉。第二个档为生存殚精竭虑。到现在，他也没能爱上他。
或者说，他不爱任何一个人，又爱每一个人。
他在神父漫长的誓词里，想着他的死亡和来生。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
“神父。”新郎突然开口。
德米特里厄斯温和地看着他。
“我要坦白，我并非自愿与霍克小姐结合。”安室透巧妙地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津岛身上，“我在遇见霍克小姐之前就已经对津岛先生情根深种了。”
反将一军。
安室透露出挑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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