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另一面
他的学生很多都和傅知尧差不多大,对付20多岁的男人沈择还是有耐心的。
可能觉得自己的答案有些敷衍,沈择又补充了一句:“无聊的时候会去法院旁听。”
听听案件可以让他心思平静下来。
傅知尧当时拿到手的资料上记录了所有沈择在巴黎常去的地方,他没想到沈教授去法院竟然是去旁听的。
这爱好还真是特别。
傅知尧筷子用的很熟练,他夹起沈择投喂的虾,虾肉的口感很特别。
沈择不挑食,他吃的了五分熟的牛排,也吃的了三文鱼,所以生腌他也能接受。
“沈教授,你脸怎么红了。”
二十多分钟后,傅知尧发现了沈择的不对劲,他那样子傅知尧见过很多,像是喝醉了。
可是他也没喝…
看着沈择和手里的螃蟹较劲,傅知尧突然想起来这生腌似乎是白酒杀菌的,所以…这样也能醉吗?
听到傅知尧叫自己,沈择抬头“嗯?”了声,他的眼神已经明显的不清明了。
不需要多问,沈择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得,还真能醉,基本没喝醉过的傅知尧有些无奈,这是他理解不了的领域。
“怎么了?”没有等到傅知尧第二句话的沈择又追问了一句。
“没事,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傅知尧摁铃叫来服务员,让人给沈择上杯酸奶。
说到案子沈择像是一下子就醒酒了,对于当事人的内容闭口不谈,哪怕是傅知尧也不行。
只看神情的话沈择确实是有些醉了,但是他说话条理清晰,不同于清醒时候的是他现在说话的时候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傅知尧。
盯的明目张胆。
“沈教授在看什么。”傅知尧有种直觉,他今天能看到面具下的沈择的另一面,这种猜想让他生出了一丝兴奋。
沈择端起酸奶喝了一口,唇边沾上的也被他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
这个动作由男人做起来本来是没有挑逗意味的,但因为沈择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傅知尧,所以就有些变了味道。
他们坐的是的包厢,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身是隔着一个位置的,沈择主动坐近:“你不让我叫你傅先生,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沈教授,”
语气里竟然有些埋怨的意味,平常的沈择可不会这样和别人说话。
傅知尧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忽的勾了勾唇:“那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他的声音像是钩子般勾的人心痒痒。
沈择眸子一沉,喉结微动,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在看你。”
傅知尧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为什么看我?”
“和人说话时看着对方才礼貌。”
这个答案在傅知尧的意料之中。
却不是沈择的最终答案:“但是看你是因为你好看。”别人是因为礼貌,而你是因为好看。
这个答案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原来醉了酒的沈教授是这个样子的,变得更加诚实了。
因为脸红让沈择的脸多了些动情的感觉,有些可口。
傅知尧身子前倾:“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他想让那张脸红的更彻底一些。
“什…什么?”沈择的大脑随着傅知尧的靠近开始宕机。
沈教授居然磕巴了。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沈择?沈哥?沈择哥哥。”
“还是…”傅知尧停在沈择面前几厘米的位置低声道:“沈老师?”
沈择慌忙的用手去捂住傅知尧的嘴巴,生怕他继续下去会说出什么奇怪的称呼。
他的耳朵几乎是瞬间就染上了绯色。
掌心下是对方的薄唇,傅知尧的鼻息扑在指间,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后沈择触电般抽回了手:“抱歉。”
平日里说话做事都非常严谨的沈教授如同开启了随意模式,凭借本能做事。
后面傅知尧亲自把沈择送回了公寓,不过只送到了门口,对方表示自己没问题,他也没必要非跟着进去照顾。
最起码沈择走路还是正常的。
第二天傅知尧收到沈择的消息,对方询问昨晚有没有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看样子是把昨天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再次对沈择的酒量差有了深刻的认知,傅知尧回复:【没有】
【沈老师】
沈择看着手机屏幕上“沈老师”三个字有些怔愣,直觉一定有什么事他忘了,但是显然傅知尧并不打算说。
知道生腌的制作方法,昨天他没当回事,以为酒精挥发的差不多了,只记得自己和傅知尧随便聊了聊,也没想到自己会断片。
所以他从来不碰酒,一碰就醉,太耽误事了。
当年要不是……
沈择没太多时间胡思乱想,案子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这次的案子是起杀妻案,刚开始判定的是自杀,但女方父母坚持女儿不会自杀,事件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舆论,警察不得不再次调查取证。
最后查出是丈夫作案,丈夫留下遗言后开枪自杀。
一连两条人命,背后疑点重重,直到有人匿名举报妻子公司高层对下属性骚扰,还发来了一些模糊的照片和视频,于是事件越来越复杂。
女方父母想知道女儿生前都受到了什么伤害,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恶人,男方父母也觉得儿子的死有蹊跷。
那些照片和视频证据不足不能够定罪,他们只能寻找专业的人的帮助。
这案子没人愿意接,当事人已经死了,两位死者的父母都想要一个真相,要让真正的凶手得到惩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是沈择接了。
随着接触案情,他查到的越来越多,做的远不是一个律师该做的,于是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他在巴黎这么多年,胜诉了那么多案子,有过不少有钱有权的当事人, 自然而然的结交了不少自己的朋友。
通过他们的帮助,他拿到了不少有力的证据,只要开庭,他有信心把凶手送进去。
因此,开庭前的几天对方绝对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沈择随时都面临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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