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翻白眼的男人
老天待她还真是苛刻,没有让她穿越到太平盛世吃吃喝喝,这样天下混战的乱世,砍脑袋如切瓜,梦里杀人不犯法,她的入门级跆拳道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还很难说。
她看过几本穿越小说,可人家女主都有外挂,要么会毒、要么是医、要么是特种兵,要么倾国倾城,所有男人看一眼就想保护她,要么对历史耳熟能详,可以趋利避害……
可是她?好像只会考试,可考点早就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巨变了呀,她就算考试,连毛笔字都不会写,她擅长的理化生,在这里没有一点用武之地,说出来估计还会被当成神经病,天呐!自己就这么活生生的从天之骄女变成了废柴?这种落差还真让她接受无能。
穿越到种田文里她还有一把子傻力气,穿越到宫斗里,她估计活不过两集,女主?还是炮灰?根本就不用选嘛!
柳飞侠痛定思痛,活几集算几集,她抹了一把眼泪,吸吸鼻子问道:“那你又是谁?”
“在下阮籍,字嗣宗。”
“莫非你就是竹林七贤里的那个阮籍?”柳飞侠仔细检索了一遍自己的历史知识,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历史课本上那个腆着肚子、光着膀子、满脸褶子的糟老头和眼前这个丰神俊朗、身姿挺拔的帅哥对号入座,岁月可真是把猪饲料呀!这个正始年间,她似乎有点印象了。
“吾与嵇康、山涛、刘伶、王戎、向秀、阮咸诸人,多次共赴竹林之游,竹林七贤实不敢当。”阮籍拱手说道。
是了,这本就是后人的称谓,这么谦虚的古人,是不乐于给自己戴高帽的。
“那你认识我吗?”柳飞侠想要打听一下自己在这个时空的角色,看着阮籍眼圈泛红,似有泪痕的脸,没准和自己关系很熟,能和这样荣登历史课本的风流雅士攀上亲戚,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认识。”男子摇摇头。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灵堂上?”
“听闻汝才貌艳绝,却红颜薄命,二八年华,便香消玉殒,在下心生怜惜,便前来吊唁!”
哦,这个爱翻白眼的爱哭鬼男人,原来从年轻时就开始不着调,唐代著名诗人王勃在滕王阁序中云: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阮籍三哭,比起唐伯虎点秋香的唯美三笑,这画风还真是不忍直视!
不过她对于阮籍的了解,仅限于后世给他贴的标签,比如猖狂、爱哭、有才学、遇到欣赏的人就青眼有加,不乐意见的就直接翻白眼,至于生平细节,没有多少印象,只知道他在竹林七贤里,是在那个一不小心就被“咔嚓”的乱世,寿终正寝的那个。
这么一个群雄割据、天下混战的时代,三国演义里的上百知名人士,她尚且记不全,更何况一个影响不了时局的一介文人,能在历史书选学章节里提一下名字就不错了,不过虽然她离学霸尚差一段距离,但教材上的内容可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十之八九熟记于心。
阮籍三哭,一哭美人,二哭亲娘,三哭自己。
莫非现在这具身体就是那个被他哭的陌生美人?看来真的是魂穿了,不知道自己附身的这个女子倒底长什么样?想来应该不差。
但这个身子骨太弱,柳飞侠还没弄清自己的身份,便开始体力不支,向一边倒去。
阮籍微微前倾,接住了她,把她柔软的身躯搂在怀里。
“主君,她又死了!这次应该死透了吧。”
那道尖利女声的主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慌乱中跑了出去,后来不放心,又大着胆子趴在大门口偷看。
众人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便也紧随其后躲在门口,既害怕又好奇的向里望去,眼瞅着她被人从棺材里揪出来丢到地上,现在又晕倒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便纷纷壮着胆子,冲进了灵堂。
“主君,这丫头平时眼高于顶、看着循规蹈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守妇道,与陌生男子私下交通。”这个中年女子显然和柳飞侠极不对付,要不然也不会连她死翘翘了都不放过抹黑她。
“你住嘴!”柳家主君名绍,他做为一家之主,要的是家和万事兴,一个姨娘在下人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让他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尽管这是自己颇为宠爱的花姨娘,他也忍不住发了火。
花枝俏识趣的闭了嘴,柳绍便吩咐道:“织锦,去看看女郎还有没有呼吸。”
“是,主君。”一个清秀的小丫鬟福了个身,走到柳飞霞身前蹲了下来,看得出来,她十分恐惧,伸出来的那两根手指哆哆嗦嗦。
“你家小娘子还有气!”阮籍面无表情的对织锦说道。
织锦高兴的缩回了手抬起头对着柳绍说道:“主君,我家女郎还活着。”然后她大着胆子又伸出手来试探了一下,柳飞侠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很平稳。
“尚妪,找几个力气大些的婆子,把女郎抬回房间。”柳绍环视四周,灵堂里不少精壮的伙计下人,但男女授受不亲,他柳绍的亲生嫡女乃千金之躯,岂容这些下人染指。
“柳喜,你派人把这灵堂拆了!”这个柳喜正是那个按不住棺材板的伙计。
“柳安,你去请个郎中来给女郎诊治一下。”
“是,主君!”众人纷纷领命,尚妪在人堆里指着:“你,你,还有你,跟我过来。”
四个粗使婆子围着柳飞侠排成一排,阮籍抱着柳飞侠站了起来,伸手将她递给几个婆子。
“敢问足下是何人?”柳家主君拦住阮籍道。
这个胆小鬼,自己女儿醒了,竟然领着一大家子活人,跑的远远的,阮籍实在对他无甚好感。
阮籍没有答话,冲他翻了个白眼儿,拂袖而去,口中吟唱着诗句:“出门望佳人,佳人岂在兹。三山招松乔,万世谁与期。存亡有长短,慷慨将焉知。忽忽朝日隤,行行将何之。不见季秋草,摧折在今时。”在众人的惊愕中渐行渐远。
“今日之事,如有半句泄漏,辱没女郎名节,悉数杖毙,不留活口。”看着那人的士族装扮,柳绍没摸清底细,不敢为难,只得眼睁睁的放了他出去,但现下人多嘴杂,他不得不发狠话,加以约束。
众人见一向和善的主君动了真格,都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柳飞侠送到绯云轩,放到了一个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木质大床上,帮她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放下帐缦。
布置好这一切,几个婆子便离开了,只留下织锦一人贴身伺候,尚妪在门口候着。
不一会儿,柳绍领着郎中匆匆进来,织锦便将一边的帐缦撩开,挂在一边的翠绿的玉钩上,碧绿的丝绦顺着玉钩长长的垂在杏色纱幔上。
这个郎中小心翼翼的观看了一下柳飞侠的气色,织锦把她的衣袖略略向上卷起,用一方藕粉色丝帕托起她的嫩如白藕般的小臂,郎中左手拉住自己衣袖,右手伸手两指,搭在柳飞侠雪白的手腕上,半天没有动静。
织锦屏住呼吸,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了诊断结果。
过了良久,郎中缩回手去,捻着几根山羊胡说道:“小女郎并无大碍,只是体虚气弱,我开个方子,调理几日,便可正常起居。”
柳绍看着柳飞侠紧闭的眼睛,便问道:“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无须过于担心,她休息够了自然会醒,现在不便打扰,让她多睡些时辰,利于恢复元气。久不进食,醒后用枸杞红枣炖入稀米粥里,多餐少食,先过度三日,待肠胃适应,方可正常进食。”
“织锦,你可记下?”
织锦轻轻的把柳飞侠的手臂塞到被子里,然后站起福身道:“是,主君,织锦谨记郎中嘱托。”
“那她身体已凉一日,方才转醒,作何解释?要不然我柳府也不至于大设灵堂。”柳绍还是不放心,怕她有别的隐疾,便一并问了出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小女郎体质特殊,异于常人,也可能是她尚存气息,被庸医误诊,总之现在已无碍,大人舐犊情深,令在下钦佩。且放宽心,我保证调理几日,小女郎一定能活蹦乱跳的站到你面前。”
“那谢过郎中了,这边请!”柳绍行了谢礼,便和郎中一道出了门去。
“柳喜,你随郎中一道去取了诊金,然后拿上方子,去药店抓药。”
“是,主君!”
等柳喜取了药方离去,老郎中略有蹒跚的走到柳家后巷,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挡住了去路。
“事情可有办妥?”
老郎**手作揖道:“请郎君放心,一切如您所料,都按照您吩咐行事!”
“那就好!”话音刚落,高大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深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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