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落水爬墙两不误
这王濯一开溜就习惯让他放风顶包,还故意给他取了个以假乱真的名字:王卓,虽然字不同,但听起来是一样的,很容易糊弄那些不知底细的人,给王濯挡了不少麻烦和烂桃花。
而王濯字清源,外出结识天下名士,习惯自称王清源,所以在熟悉的外人面前,从未搞错过两个人。
王濯领着另一个小厮王全,也看了一出好戏,他知道此行来柳家的目的就是给王家未成亲的男子议亲,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盲婚哑嫁也算常事。
但王家讲究个夫妻和睦,志趣相投,这结亲之前,还会以各种理由先让双方见上一见的。
王濯不想过早的被婚姻栓牢,趁年轻游山玩水,结交天下名士,实现胸中抱负,岂不快哉?
他从后门出了柳家,柳家见是王家人,丝毫不加阻拦,恭敬有礼的还帮他指路。
他刚走到一溜人烟较少的围墙外面,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便拉王全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毛贼翻墙越货,真是胆大包天,他倒要看看,这是何方神圣?
不一会墙头冒出了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然后半个身子爬了上来,跨过腿骑到了围墙上。
“大胆毛贼,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是谁家?”
王濯从树后闪身出来,大喝一声,墙头上的人一哆嗦,便掉了下来,织锦在里边惨叫一声:“主子,你怎么样啊?”
“哎哟,织锦,你放心,我福大命大,这么点高度还摔不死我。”柳飞侠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这一摔是摔的她心肝脾胃肾都火辣辣的疼。
可她还忘不了安慰织锦,省得这个丫头把过错都拦在自己身上,在那里哭鼻子。
她双手撑地,稍缓了一下不适,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冲着那个声音劈头盖脸的骂道:“你长没长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的像贼?”柳飞侠边说边转过身子,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两个人都大眼瞪小眼。
“是你?”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说道。柳飞侠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还好,幸亏还是男装打扮,要不然就露馅了。
“清源兄,你怎么在这里?”
“飞侠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哈哈哈,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柳飞侠一阵干笑,她也不想解释做为堂堂柳家三女郎,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翻墙。
“我为逃避那繁琐的亲事才独自出来闲逛的。”王濯直言不讳的说道。
“巧了,我也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柳兄,你我二人如此有缘,不若找个小酒馆喝上两杯,不知柳兄意下如何?”王濯在外人面前一向自称王清源,这柳飞侠也不去考究古人这名与字的关系,那王家那么多人,名字她又无心去记,所以并不曾把眼前这人和琅琊王家扯上什么关系。
“那个?这个?我小兄弟还没出来呢,我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恐怕有点不仗义。”
“这个好说,我帮你带出来就是。”这王濯对她翻墙之事问也不问,不好奇、不八婆,这一点倒是深得柳飞侠好感。
“你还能飞檐走壁不成?”柳飞侠好奇的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且在此等侯就是!”王濯说完,带着小厮大摇大摆的走到后门,然后指着王全对门房说道,我有个小厮还在里面,麻烦让他进去找一下。”
“王郎君,您请!”门房恭恭敬敬的低头让路,王全顺着那围墙根找到了织锦。
“喂,我家主子叫你出去。”
“你家主子是谁?”织锦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畅通无阻的闯了进来,便警惕的问道。
“我家主子是那个翻墙的柳郎君的朋友。”
“哦,我这就随你去。”织锦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便低着头跟着王全走了出去。
王全不屑的打量着她,这个小厮,身上无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还动不动就哭鼻子,这柳郎君不知道在哪里找的这娘们唧唧的小厮。
不对呀,看那柳家郎君也是瘦瘦弱弱的模样,莫非怕找个像他这么高大威猛的跟班,压住了他身为主子的气质?这么一想,王全的心理平衡了许多,看着织锦也顺眼了起来,不由得心生怜悯。
“喏,这不平平安安的给你带出来了吗?那你可否陪为兄去小酌两杯?”王濯再一次盛情邀请。
这个外来的什么人竟然比她还光明正大的从柳府领人出来,柳飞侠也不好再次拒绝,只得应允。
通许县城附近清雅的小酒馆倒是有上几间,虽然不比盛月楼豪华,但好在环境清幽,没有那么多闲杂人等。
王濯要上了两壶酒,二斤牛肉,和几样清粥小菜,便与柳飞侠畅饮起来,柳飞侠轻轻喝了一口小酒,这还是她第一次尝到古代的酒,味道极为清淡,怪不得古人总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酒还真是千杯不醉。
两人边喝边聊,甚是投机,在酒精的轻微刺激下,柳飞侠讲了许多王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趣事,看着柳飞侠微红的脸颊,眼波流转的双眸,一张一合的樱唇,竟然有那么几分小女儿的情态。
在王濯看来,世上女子分为三种,一种熟读经书的才女,被孔孟之道束缚,木讷无趣;一种山野村妇般形容粗鄙、孤陋寡闻;一种如青楼女子,投其所好、故作姿态、阅人无数。
若是世间有像她这般见多识广、谈吐有趣、容颜爽心悦目的女子,想必他早就乐意成婚了吧?
一想到这样的念头,他不由得心中一激灵,自己可从未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万万不可用此种念头亵渎了清风高洁的飞侠小兄弟。
王濯便转移了话题问道:“柳兄和刚刚翻墙那柳家是什么关系?”
“哦,呵呵,也没什么关系,就是远房本家,碰巧都姓柳而已。”
“那柳兄家居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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