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死
“爷爷？”
周启打量着小女孩。
他没想到，这居然是摔碑手侯白眉的孙女。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摔碑手侯白眉，三十年前就是后天七重的强者。
就算侯白眉三十年前才二十岁，现在也都五十多了，有个孙女并不奇怪。
周启接过逐风剑法，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打开基础剑法开始阅读。
候凌薇看到周启这么执拗，顿时气鼓鼓的说道：“这人怎么不听劝呢？学习这基础剑法没前途的！”
“我资质差，修炼高级武学进度缓慢，也就这基础剑法没有门槛，我修炼三四十年，学习六式基础剑法，也能有不错的实力。”
周启笑了笑，耐心解释一下，然后继续阅读。
候凌薇歪着脑袋，眼中全是疑惑不解。
资质差就更加应该挑选上好的功法啊，万一得到爷爷的指点，很快就能让实力突飞猛进。
她打量着这个古怪的少年，问道：“你是新来的弟子？”
“是啊。”
周启点点头。
候凌薇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说道：“我比你先入门，闻道有先后，你得叫我师姐。”
“嗯，小师姐。”
周启敷衍的喊了一声。
候凌薇脸上的笑意更浓。
“乖师弟，以后在六玄门，你被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师姐罩着你！”
候凌薇想学着师兄们拍周启的肩膀，但她踮起脚尖，也才摸到周启的胳膊。
见周启不配合她，她只能噘着嘴，拍了拍周启的胳膊。。
周启哑然失笑，没理会这个大小姐，而是继续翻看武学。
看完基础剑法，周启脚步移动，又取下一本剑法阅读。
候凌薇跟在她身后，看到周启又看起了其他武学，眉头顿时拧到了一块。
“不要好高骛远，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刚才的基础剑法你都记住了？”
“记住了。”
周启微微颔首，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的资质虽然差，但是记性却特别好，一本书看两三遍就能记全。”
“啊？”
候凌薇瞪大了眼睛，很是羡慕。
“你有这能力，怎么不去当读书人，看完天下书，参加科举，考上状元当大官啊。”
“我是孤儿，没钱读书。”
周启的语气微沉。
候凌薇有些怜悯的拍了拍周启的臂膀。
说道：“没事，以后想看什么跟师姐说，师姐给你拿。”
“谢谢小师姐。”
周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即便是六玄门大小姐，恐怕也不能随意从藏经阁拿书，这话听听就得了，当不得真。
候凌薇没听出言外之意，她小脸一仰，十分骄傲。
周启手中的香燃尽，他被藏经阁弟子驱逐出去。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可这次藏经阁一行，他收获颇丰。
脑海里的银色水滴大概收录了十五本书。
其中偏门奇术有十二本，剑法两本，还有半本不知名武学。
这还是周启在书架下方找到的，被用来垫书架的东西，周启觉得这上面记录的东西非常高深，于是就给记了下来。
不管能不能修炼，哪怕当个闲暇读物也可以啊。
周启前往药园，候凌薇仿佛找到了知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周启有些无奈。
“小师姐，你不修炼的吗？”
候凌薇撇了撇嘴，气鼓鼓的说道：“我已经六岁了，他们却还是把我当小孩子，我不想跟他们玩，我喜欢跟你一起，因为你会喊我师姐。”
周启愕然。
感情就是自己的一句敷衍，招惹了这么个小祖宗。
周启恨不得给自己的嘴巴来一巴掌。
让你嘴欠！
可事已至此，周启无奈，只好让候凌薇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药园。
候凌薇先是跑到李老跟前，乖乖的喊了声李爷爷，然后拉着周启硬是让他陪着自己玩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周师弟，我明天还来！”
候凌薇大声喊道。
周启欲哭无泪。
你以后别来了行不？
李老躺在藤椅上，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他不由得感慨：“小凌薇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李老闭上眼，藤椅慢摇。
周启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今日的收获。
他先是按照呼吸小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如此修炼一夜，并没有感受到呼吸小术上的气感。
“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
周启一直觉得，这个呼吸小术可以修炼内力。
他认为是自己资质太差的原因，于是打算坚持修炼一段时间看看，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是不行了。
药园的工作很轻松，就是除草驱虫，药阁每三个月派人送来药草种子，每隔一年来取一次药草。
除此之外就是周启修炼的时间。
他白天修炼基础剑法，吃饭时研习偏门奇术，晚上用呼吸小术辅助睡眠。
……
春秋更迭。
转眼一年时间过去。
周启拎着水桶给药园浇水。
做完今日的工作，周启回到房屋前。
他看了眼躺在藤椅上小憩的李老，上前轻声问道：“李老，中午想吃什么？”
等了一会，见李老迟迟没有回应，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入手僵硬，周启眉头一皱。
他急忙去探李老的鼻息。
无气。
李老死了！
下葬的那一天，六玄门的老人全都出来相送。
周启也是第一次见到侯白眉的真容。
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
龙行虎步，气息绵长。
他站在周启面前，给了周启莫大的压力。
“你叫周启？”
“李老不在了，以后药园就由你来看管，不要耽误了药阁用药。同样的，你的俸禄也会提升到李老之前的水平。”
侯白眉说完了交代。
周启拱手说道：“弟子一定不会辜负掌门嘱托。”
侯白眉他们走了，周启脱掉孝衣，望着冷清的院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听习惯李老的唠叨，猛的消失，还有些不适应。”
周启知道，对自己这种有无限寿元的人来说，生死离别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他能少接触外人就少接触外人。
现在药园只剩下他一个，似乎也挺好。
他来到李老的房间，为李老收拾遗物。
兀地，他在李老的宝箱中，找出了三根长燃香以及制作方法，同时他还得到了撩阴寿的手抄本。
周启眉头紧皱：“李老怎么会有撩阴寿？”
“听李老说，他二十三岁后天五重，跟着侯白眉创立六玄门，三十年，年岁堪堪过半百。”
“李老说是重伤，可再怎么着，后天五重的底子在，也不至于五十四岁就寿终正寝，难不成李老寿元无多的原因是因为撩阴寿？”
撩阴寿的手抄本上，记载着李老的心得。
周启摸到一张金纸，上面刻录着增撩阴寿进阶版的功法。
撩阴育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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