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清晨起床，睡眼惺忪的杨凡感觉身下一片冰凉，诧异的掀开被子，就见被子上一片湿地，传来阵阵尿香。
杨凡惊呼一声，呆立当场。
目瞪口呆。
惊慌失措。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而至，曈曈看到带着地图的被子，满脸坏笑，幸灾乐祸道：“怪不得晚上要一个人睡，原来是会尿床啊。”
杨思凡莫名其妙，两个小家伙看着出丑的父亲，眉眼止不住的高兴。
杨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附身细看，这才发现端倪。
真相是——
杨凡前晚操劳一宿，白天为小楠熬药忙这做那，晚上曈曈高兴，睡前又陪她小嘬了一杯，喝酒之后杨凡晕乎乎、醉醺醺、累兮兮的转身就栓门上床，独自休息了。
睡的那个踏实啊。
直接把曈曈晾在一边，看的她一愣一愣的，直教曈曈怀疑，她之前是不是得了一个假男人做了一次假春宵？
就在杨凡喝酒犯晕乎时，羊羊却吃了很多水果，喝了很多饮料，晚上不出意外的就大水漫了金山，她心中羞愧，踢醒安心和他一合计，于是就想了一出“移花接木”，栽赃嫁祸给自己亲爱的敬爱的父亲。
两人都觉得此计大妙，收拾好自己尿湿的被褥，悄咪咪的弄开爹爹的房间，合力把杨凡身下的被子来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杨凡见被子与之前的花色不同，对比之下，又见“降雨区域”和自己的“占屁面积”并不对应，哪里会不明白情况？
见两个小不点捂嘴偷笑，一脸的喜色，杨凡并不点破，哭丧着脸自顾自的唉声叹气，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其实晚上的一切曈曈都看在眼里，她觉得有趣，所以既不阻止也不说破，看到杨凡那副模样，真是乐趣无穷，哪里会当场拆穿？
等羊羊和安心出去玩之后。见他又是一副满不在乎样子，曈曈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杨凡笑眯眯的点点头。
曈曈奇道：“那你怎么不说出来？”杨思凡也好奇的看着杨凡。
只听杨凡笑道：“我如果为了所谓的大人的颜面说破他们计谋，就会打击他们自主思考主动解决问题的积极性。我们做父母的本来就是指望他们能够自己思考，渐渐聪明，如果卖弄过来人的聪明，他们下次可能就不会有这种小聪明了，那我的聪明岂不是愚蠢？”
杨思凡醍醐灌顶，点头沉思。（不过在杨凡和曈曈看来，就只是发呆。）
曈曈笑道：“你就不怕自己尿床的名声被宣扬出去？”
杨凡哈哈一笑，“尿个床有什么大不了？生来的功能，错用到了梦里，还要羞死自己不成？谁敢打包票，老了肯定用不着子女把屎把尿？”
曈曈笑道：“你这思维，总感觉比常人高几个等级。”
杨凡笑道：“我不觉得我比别人聪明，我只是比别人更能找到本质罢了。在这一点上，其实你才比世人高出几个等级。”
曈曈笑道：“为何？”
杨凡答道：“我们这一生所有的追求和思考都是为了自己可以幸福，可让自己幸福的关键其实不是财富和地位，而是能分出善恶，得遇良人，在这件事情上，老天不是给了你一双天眼吗？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比世人都有高级，在我心里你就是天女下凡，下嫁杨凡。”
曈曈笑了起来，幸福的笑了起来。能遇到一个不拿你的缺陷当怪胎的人，不是幸福是什么？
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可如果有呢？那这个人曈曈觉得肯定是杨凡。最起码对曈曈而言，肯定是了。
小楠悠悠醒来，见杨凡在旁熬药，心中感激，报以甜甜一笑。
杨凡点头微笑，算是回应。
小楠诚恳道：“谢谢！”
杨凡：“不客气！”
房间安静了片刻，小楠这才说道：“真要算起来你已经救我两次了，我那样算计你，你还如此待我，我……我，我……”
杨凡满不在乎的笑道：“我不需要你回报，也不需要你感恩，以后你能走正道，做好人，行善事，那你做的每一件好事都算是在报答我了。”
小楠恍惚道：“我还能做一个好人吗？”
杨凡认真道：“只要你想，你就是。”
小楠：“做人好难，做好人更难，可我明明做了坏人，为何还是如此凄苦？”
杨凡：“做人难，是因为人要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碌；做好人难，是因为要在不伤害欺骗人家的前提下赚取一日三餐的生活。如果人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穿、不用住，怎么可能有勾心斗角和好坏之分？真要说起来，哪里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都是为了争夺生存资源罢了。至于坏人为何凄惨，这不是正常的吗？人们在决定做坏人时，就已经选择了注定结果。”
小楠求教道：“求道长帮我解惑！”
杨凡笑道：“这其实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你想成为悬壶济世的名医，那你结识的人再不济也会是个郎中；你想成为一代名相，那你结识的人再不济也是个读书人；你想成为一个明商，那你认识的人再不济也是个掌柜。在现实中，做好人的确常被欺负，总是吃亏，做坏人呢，往往不三不四，吆五喝六，威风八面，人面兽心。可是啊，我告诉你，其实当你打算做坏人的那刻起，那就是一个无比亏本的买卖了。”
小楠问道：“为何？”
杨凡反问道：“既然你也是做过坏人的人，那你觉得你呆的圈子里有好人吗？能给你安全感吗？有钱一起花，没钱一起坑蒙拐骗偷，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能上岸，或者说你能上岸吗？你想上岸的话，你身边的这些坏人会不会拉你下水？”
小楠被问的哑口无言。
杨凡笑道：“当你想做一个坏人时，那你就会以坏人的为人处世去要求自己，伤害好人，迎合坏人，最终，你只能与坏人为伍。好人知道你是坏人，所以不会帮你、助你、信你、爱你，坏人知道彼此都是坏人，所以会防你、疑你、用你、骗你、害你。你说说坏人的结局能好吗？我知道现实中有善终的坏人，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和隐藏是实力足以让他们让他们善终，可是你知道有多少坏人自己风光一世后，自己的子孙受到牵连吗？”
小楠苦笑道：“道长说的是，我可一个弱者还有资格做一个好人吗？”
杨凡道：“你的经历我听了，我知道你坎坷，又知道你不易，更明白你无能为力的随波逐流。可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如果我们没有能力惩戒恶人，那么，不与他为伍不也是一种善吗？委曲求全不是奸，助纣为虐才是恶啊。”
小楠认真的听着，呢喃自语道：“像我这样的怪物，这个世界会接受吗？”
杨凡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的内心是女人，身体却长成了男人，你这不是怪物，只是一种病。得这种病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世界不仅容许你，而且在历史上还有一位像你一样的人修成了人间大能，世世代代受人香火。”
小楠好奇的问道：“谁？”
杨凡：“观音！”
小楠诧异道：“他是……”
杨凡笑道：“你不稀奇吗？漫天菩萨，为何独独有一个女性外貌特征的菩萨，关键还只有他一个人叫观音呢？因为他就是双性人啊。”
这等惊世骇俗的言论，颠覆世人的认知，把小楠震惊的无以复加。
杨凡道：“我说的这些，佛书典籍中是没有记载的，可是你不妨想想，为何观音是菩萨却那么美丽？为何民间有‘送子观音’的说法，却没有‘送子如来’的说法？为何有‘菩萨心肠’的说法，却没有‘神仙心肠’的说法？这世上是谁的心肠最硬？答案是女人。这世上又是谁的心肠最软呢？答案还是女人。”
小楠爬下床，对杨凡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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