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桀桀桀
死亡!
并非最恐惧,比之恐惧还有很多。
例,切掉小丁丁!
文判官的恐惧便是永生永世躺在棺材里。
“秦大哥,那秀才不是来买棺材吗?我刚才细数了一遍,可棺材铺里什么也没少?难道真没棺材板压得住他?”
奶胖弄了一桌丰盛晚餐,边吃边疑惑道。
“不,他是书生!”
秦诚尝了一口,隐约间明白奶胖为什么能将自己养那么胖了。
“书生穷?
可那穿着……哎,穿的光鲜亮丽,结果却连一副棺材都买不起,他怕是个常言道,光要面子活受罪吧!”
奶胖感叹一声,不禁为自己的低调感到自豪。
夜色笼罩,晚风拂柳,一轮皓月悬在高空,开始了一夜的龟爬。
贫民窟的夜晚很冷静,没大街上的喧闹,也没乡野休谈的那份乐趣,倒也多了几分宁静的美,又因有棺材铺坐镇,宁静的美上又多出了几分凄冷。
夜色妻美!
奶胖与秦诚在烛光照耀下,吃的津津有味,忽然间,外面挂起了一阵阴风,透过门缝,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两人不为所动,眼里只有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阴风骤息,一阵哒哒哒马蹄声从远方而来,停在了秦家棺材铺前。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里握着赶尸棍,铜铃大的眼瞳盯着秦家棺材铺,嘴角挂起了阴恻恻诡笑:“文判那小子自以为读几年书,有点小机灵,跟人家打赌,还给打输了,还发下誓言,取来生死簿。
真是没用。
今晚,我就让他看看我武判是怎么收拾他的。”
武判官眼中生出一股杀意,今晚不仅要拿回城隍令,还要勾走秦诚魂魄到城隍司当奴役。
“城隍名下第一武将武判官在此,尔等贱民还不速速将城隍令奉上,要本判官亲自动手吗?”
武判官得意的看着秦家棺材铺,他这一声足以吓破人胆。
咯吱,房门打开,走出了一少年。
少年身子略显清瘦,也衬托的更加欣长,他一步一步从门口走来,眸子中燃烧着火焰,犹如两把神剑。
扑通,随着少年走近,黑色骏马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两眼垂下,不敢再看。
武判官微微一怔,他这战马虽没有上过沙场,但这些年跟他抓恶鬼逮凶灵,可从来没有怂过,今晚这是?
武判官看向少年,也不禁一颤,那少年的眼神太过骇然,竟连他也不敢对峙。
“不过眼神凶狠了点而已,本判官见过比这眼神凶狠的多了去,结果呢?还不是乖乖的跟着去了城隍司,做了奴役。”
“哼,先斩了你肉身,看你还怎么凶狠。”
武判官也不废话,抡起赶尸棍从骏马上一跃而起,朝少年头上劈下,赶尸棍携裹着恐怖阴煞之气,秦家棺材铺门前瞬间便陷入了黑暗。
黑暗中有着无数抽泣声,似怨妇躲在闺房中恸哭,又有无数惨叫声,似人间地狱。
场面无比的诡异。
武判官看着站在原地的少年,嘴角上扬,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眼神凶狠,结果呢?吓得傻乎乎了吧!
得以之际,突然,少年动了。
身子往后弯曲,手掌顺势往后一撩,便朝他下巴和脸颊贴来。
速度太快,武判官只觉下巴脱臼,双眼模糊,耳边传来刺耳风声,他整个身子仰面倒飞了出去。
惊骇未定,一只脚掌已经踩在他胸口上,赶尸棍也不知何时落入了少年手中,正悬在他头顶,随时都可以让他爆头。
“这这这,他不是被我吓着了吗?”
武判官神魂震荡,脑袋嗡嗡作响,眼里一片惊悚。
“秦老板,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呀!”
书生打扮的文判官急的手舞足蹈,快速奔跑了过来。
秦诚手里的兵器可是赶尸棍,仅次于城隍令下,与他的文丑笔齐名,只需要朝武判官头上轻轻一戳,武判官瞬间就得灰飞烟灭。
文判官吓得浑身冒着阴气,立马转向武判官吼了起来:“武判,你这个莽夫,你怎么这么幼稚呢?
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呀,竟然敢在秦老板面前班门弄斧,你还不赶紧给秦老板道歉认错,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你一命。”
“哈哈哈,我乃冥界公职人员,城隍司第二把手,我会向一个区区阳人道歉?
我武判宁死不屈!”
武判官看清形势,深知回天乏力,而且不就一死吗?
他在怎么不济,也绝不能像文判那样怂。
武判官笑了起来。
“你你你,你他妈脑袋被驴踢了,你这个大傻逼,你以为你死了是因公殉职吗?我告诉你武判,这是城隍大人的私事,你死了也就白死,死的毫无价值。
赶紧的,求秦老板饶你一命。”
文判官怒吼一顿,气急败坏,忍不住粗口连篇,接着他又立马转向秦城,赔礼道:“秦老板,他就一莽夫,就是榆木脑袋一根筋,我在这儿替他给您赔礼道歉,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这不可能!”
此话一出,文判官眉头颤抖,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那么高深莫测?完全就听不懂呢!
武判官也是瞠目结舌,什么叫,放过他可以,放过他的马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房里走出了两道身影,还传来了交谈声:“秦大哥,你确定给小黑留了食物?其实刚才你说没留的话,我还是可以给它匀一点的。”
“给它留了,留的食物比你刚才吃的还多呢?你呀,自个儿都没吃饱,还打算给它留,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都快成一道闪电了。”
秦诚忍不住看了一眼天空,奶胖真见过跟他一样粗的闪电?
随着两人出现,文判武判官两眼珠子都快要喷出来了。
“秦老板?”
文判官快速的转向了武判官,紧紧的盯着一脚踩在武判官上,手里拿着赶尸棍的少年,只觉得这一刻,他被鬼迷了心窍。
可他就是鬼呀!
武判官也是一脸的震惊,感情跟他斗了一个回合的少年竟不是秦老板?
那他身上跟秦老板长得一模一样的是谁?
在两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下,拿着赶尸棍的少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具纸扎人。
纸扎人丢掉赶尸棍,一步一步走向了秦诚。
路过秦诚的时候微微顿了顿,隐约间有着桀桀桀笑声传出。
秦诚也眉头一拧:“纸扎人有了灵智?难道是……玄阴珠?”
神识一扫,玄阴珠阴煞气息散尽,有一丝清气萦绕,此刻,正悬浮在纸扎人空荡荡的腹中,清气不断勾连纸扎人竹块构成的躯架。
玄阴珠聚阴聚煞,已改变了七寸林,使其成了凶地,好在有雪域癸兰存在,也才没有酿成大祸。
秦诚得知,自然不可能让玄阴珠作怪,而且阴煞气息还是剪纸人的美味佳肴,他怎可能丢之毁之呢?
只是令他也没有想到,剪纸人吸收了阴煞气后,这玄阴珠上还有一丝意志。
这丝意志借纸扎人而重生?
“看来这玄阴珠来历不简单呀!
不过既然选择拿我的纸扎人重生,那以后就得乖乖听我的。”
秦诚看了一眼已经站在另一具纸扎人旁,与之无异的纸扎人,轻哼了一声,这声音很怪,没有在秦诚嘴边响起,而且直达了纸扎人边上。
纸扎人略微点了点头,很微妙,但秦诚却看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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