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妃同坐
听了凤倾逸的话,暮妙戈没有向凤倾逸说出实情,但脑海里闪过了可知临走时的表情,终究还是忍了下去,只单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能不能拖些时日?”
凤倾逸想了想,考虑到纳兰府最近的动作,还是点头应允。看着暮妙戈,看着看着,眼神不自觉地落到她的黑色胎记上,再一转,就转到她发鬓上的浅绿色暖玉发簪上,只在平日,暮妙戈都会戴着这根簪子,凤倾逸知道,那是纳兰洺笙送给她的。脸色一沉,凤倾逸沉声问道:“纳兰洺笙许久未进京了,你可曾想过他?”
听到纳兰洺笙的名字,暮妙戈先是一愣,马上便想到凤倾逸对纳兰洺笙做过的事,原本很平静的脸色突然一沉。冷冷说道:“至交好友远隔千里,岂有不思之理?”
听出了暮妙戈话里的埋怨,凤倾逸不想坐在这里了,起身离开,临走时,他转过身来看着暮妙戈,顿了顿,又说道:“若将来朕做了什么让你伤心愤怒的事,你一定要明白,朕有不得已的苦衷。”
暮妙戈一愣,正想问个清楚,凤倾逸已然消失于门外。她望着门外,看了很久,这才垂下头来,思索凤倾逸话里的意思。然后刚安静没一会儿,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门外香鲤大声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暮妙戈心下一惊,赶紧出门,向迎面而来的牧婉苏行礼。后者笑意盈盈地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妹妹多礼了,自妹妹入主花倾殿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这里呢!不过说的也是,皇上下了那样的指令,又有谁敢不从?”边说边挽着暮妙戈进屋,看到屋里垂挂的白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我说为何自从妹妹入主花倾殿后,皇上就不曾进过其他宫人的宫殿,妹妹独承皇上恩泽。这下看了妹妹的房间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缘由。妹妹的房间装扮得如此雅致,也难怪皇上天天临幸花倾殿,就是我身为一名女子,来到这里,也得流连忘返一番,妹妹用心,真是独到!”
牧婉苏含沙射影地说道,暮妙戈听了心下一惊,嘴巴微微张开。好在戴着面纱,牧婉苏并没有看到她现在的表情。转过话题,让香鲤等去上茶,没有接下牧婉苏的话,然后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这天虽为七夕,颇为炎热,但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晨时难免潮湿。姐姐凤体金安,就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何必来探望妹妹我,妙戈承受不起姐姐如此恩泽!”
“妹妹哪里话?”牧婉苏的脸色闪过一丝微怒,却仍是继续笑着对暮妙戈说:“妹妹刚入主妃位,姐姐啦探望你,也是应该的事!”
正在这时香鲤和纺芝上了茶来,暮妙戈接下一杯,站起身来对牧婉苏行了一礼,谦卑至极,说:“本应是我去向皇后娘娘行礼的,却是让娘娘屈驾于此,实在是臣妾的过错,还望娘娘不计前嫌,原谅臣妾不敬之罪。”因为知道牧婉苏是来找麻烦的,所以暮妙戈就以退为进,先向她服软,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变被动为主动。
果然,面对暮妙戈敬上的茶,牧婉苏接得是不太情愿,却还是强装笑脸接过,接过的茶喝了不到半盏,外面再次传来香鲤的行礼声:“奴婢参见贤妃娘娘!”
暮妙戈不疑有他,欲站起身来去迎接,却让牧婉苏按住了手,只听牧婉苏淡淡地说:“贵贤淑德,你妃位在她之上,让奴才们迎她进来便是。”
暮妙戈对此感到很为难,抿了一下唇,终究还是没有违背牧婉苏的意愿,而这个时候纳兰洺雁已经走了进来,看到牧婉苏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恭敬地向她们行礼后,便坐到暮妙戈的旁边,柔声说道:“听闻皇上解了花倾殿的封禁,我等这才有机会来看看妹妹的花倾殿是何等模样,今日一见,果然同传说中的一样,装饰雅致到了极致。”
“妹妹这称呼叫得,贵妃好歹是贵妃,妃位在你之上,哪有你称呼她为妹妹的道理?这恐怕是不符合宫中的规矩吧?我看还是改口吧!”就在暮妙戈准备回话的时候,牧婉苏突然不冷不热地说道,暮妙戈不知如何是好,这才停下了自己要说出的话。
只见纳兰洺雁点头笑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在理,臣妾确实要称呼贵妃娘娘一声姐姐。只是贵妃娘娘看在臣妾小弟纳兰洺笙的份上,才应允我唤她一声妹妹的。”
“既是如此,那便如此吧!”牧婉苏淡淡地回道,随即用眼光打量了暮妙戈几眼,又问道:“自从妹妹进宫以来,宫中之人都很好奇妹妹来自于何处,不知妹妹能否告知于我与贤妃?”
暮妙戈低下头没有说话,过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牧婉苏,道:“臣妾只是来自偏僻山村,承蒙皇恩才有幸来到京城,并没什么出处。”
“妹妹说的哪里话?既然妹妹现在已经是当朝贵妃,自该让世人知道,妹妹的族谱在何地,免得让天下人诟病!”牧婉苏不打算就此掀开这一页,继续追问着暮妙戈。
“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对于来到京城之前发生的事,是没有半点记忆的!”暮妙戈这才用了以前经常用的老招数,失忆!
“没有一点印象,却还是记得那一手医术,妹妹这话,是在愚弄姐姐吧?”牧婉苏当然不会相信暮妙戈的话,不冷不热地继续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是何缘故,一醒来就看到圣上,却是忘了自己是谁,唯有那一手医术,在自己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既然已经撒了一个谎,那就要继续用另一个谎言来掩饰它,当然对于欺骗凤倾逸的女人们,暮妙戈表示没有一点感觉。
“真的,又如此怪异吗?”牧婉苏依旧不相信暮妙戈的话。
暮妙戈向继续解释,这是纳兰洺雁开口了,“姐姐可能不知道,在秦风之境,曾出现过这样一件怪事,有一个铁匠失忆,忘记了自己的是谁,却偏偏记得自己手上那一门技艺,打铁技术依旧炉火纯青。大陆很多大夫慕名前去,终究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大胆推测,贵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可能也与之相似。”
听了纳兰洺雁的话,暮妙戈不由向她递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好在是纳兰洺笙的姐姐,这个时候,在她被皇后追问的时候,还会想着理由来给自己辩解。
见到纳兰洺雁都在开口给暮妙戈说话,牧婉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自顾自饮了一杯茶,缓缓道:“贤妃妹妹的话说得在理,是本宫见识短浅了。不过我的初衷也是好的,毕竟没有哪个国家的四妃,有着不知名的来历。我这不是怕有朝一日,妹妹会被天下百姓诟病吗?”
“妙戈感谢皇后姐姐惦记,若有一天能恢复记忆,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于姐姐,让姐姐安心!”暮妙戈对牧婉苏点了一下头,颇为有礼地说道,仿佛很感激牧婉苏的“关心”一般,但是事实她比谁都清楚,不过还是想打探她的来历罢了。
暮妙戈在心里冷笑,自从来到京城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怪异之事,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旁人心中,特别的地方。除了她那一手医术外,好像还有很多人窥视着她的一切。一切,真是怪异到了极致。
牧婉苏一边笑着回应,“妹妹说得在理。”但其实心里已经在揣度暮妙戈话里的真实性,但是无论她怎么看,暮妙戈的神情都没有什么异样。牧婉苏见到今天是没有什么收获,便不想再在这里待着,看了看门外,颇为苦恼地说:“瞧瞧,到这儿一坐就是半天,本宫还要回去打理太后娘娘回宫的事宜呢,两位妹妹,本宫这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施施然站起身,暮妙戈和纳兰洺雁也赶紧跟着起身,随着牧婉苏走出门外,恭送她离开。
等到牧婉苏离开后,纳兰洺雁伸手握住了暮妙戈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也带着自己的一干侍女走出花倾殿。暮妙戈在她走远后看着殿门外,若有所思。揽琴从身后给她披上一件长袍,轻声道:“娘娘进屋吧,外面天儿冷,寒气重,一不小心,恐怕又要着凉。”
暮妙戈点头,转身向里屋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身吩咐香鲤和纺芝,“你们出宫替我准备点物资,顺便打探一下秦王府和纳兰丞相府的动静!”
“是,娘娘!”两人应声而出,而暮妙戈在进屋后则半身躺在贵妃椅上,翻开没有看完的一本书。秦可知的事情一直浮现在她心中,这个时候让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每每眨眼就会看到秦可知那双梨花带泪的脸。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余生,该是何等煎熬?暮妙戈不敢往下想了,甩了甩脑袋将自己的视线落回书页之上。
约莫半个时辰,香鲤和纺芝回来了,带回了秦王府和丞相府的消息。
“娘娘,秦王府郡主已经被囚禁。”知道暮妙戈比较担心秦可知,所以香鲤先把秦王府的情况告诉于她。暮妙戈先是一愣,然后了然地点点头,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可知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于是她又示意她们往下说。
“丞相府戒备森严,里里外外全是侍卫,据说丞相还把自己的本家在外打仗的几个侄儿给召回来了,娘娘太诡异了!”说道最后香鲤突然感叹了一声。
“哦?有什么诡异的?”暮妙戈再一次了然于心,但还是问道。
“纳兰丞相是文官,却还是有几个在外带兵打仗的侄子,却偏偏在自己的孩子学文。现在又将自家宅子围得水泄不通,依奴婢看,纳兰丞相这是要造反!”香鲤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事莫要传出去。”暮妙戈呵斥道:“这话不是你等能随便嚼舌根的,仔细别的宫人知道,徒惹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先下去,让我一个人歇歇。”说到最后暮妙戈疲倦得闭上眼睛,好像已经是困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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