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卖蛇毒（2）
把东西放下，否则把你们卖去窑子。"为首的所谓"师父"开口不善。
傻丫故意装作害怕，把藤筐背去"师父"边放下，然后一个左刺拳就打倒了此人。
"小花，对方有明确敌意，所以先下手为强。"傻丫居然乐呵呵地教导小花。
剩下3人完全不是对手，傻丫都不好意思打他们。
搜出他们身上竹契，就是身份证，一个个记下来。原来全是离此20多里的朱家庄猎户。
"你们走吧，我不想找你们麻烦，但是也请你们不要找我们麻烦。"
拦了一辆马车，给了20个铜板，很快回到了家，还好，没啥事。
傻娘试着自己新衣服新鞋很高兴。二丫三丫在做晚饭，小的们穿上新衣服叽叽喳喳。
把33条蛇挖坑安置好，留小花一起晚饭。
傻娘在缝补衣服，她应该也是后来傻的，针线活没忘；二丫在识字，三丫在算数，全是傻丫教给他们的；龙凤胎在做买卖游戏，小弟一旁捣乱。
烛影摇曳，岁月静好。
又是一个黎明，这次傻丫决定去大清江抓鱼，大家都爱吃鱼，这很好。然后在大清江旁边的山上抓些蛇。这次带上三丫，越是自闭就越不能封闭。三丫很害怕出门，但是傻丫"威胁"她如果不去，大姐就跑路，所以三丫跟上了。三丫跟上了，龙凤胎也要去。
还是去了上次水弯处，结果十几个人已经在那里打洞抓鱼了，看来金色草鱼的高价让人心动。
既然人家占住了，那就换一个地方。
离水湾大约2里地有一处支流小溪，没有人抓鱼，可能大家嫌那里水浅。实际上缺氧状态的鱼可不管你水浅水深，能呼吸的地方就是好去处。
凿开一个洞，不仅草鱼黑鱼，连鲤鱼都有。几个人七手八脚，一个时辰就抓了30多条鱼，把龙凤胎乐的屁颠屁颠的。
留下小的自己吃，5尾大鲤鱼准备拿去镇上卖，其他十来条草鱼黑鱼就拎去周府看看。
周府管事一一过秤。
"草鱼7条16斤，12文一斤，192文。黑鱼4条9斤，20文一斤，180文，共472文。"周府管事边算边准备拿钱。
三丫立即用手拉拉傻丫，"大姐，他多算了100文。"
傻丫欣喜地看看三丫，这孩子人品不错，而且才学的加法就能算出多100文，孺子可教也。
"三丫，你自己对管事说多给了100文。"傻丫鼓励三丫。
三丫脸通红，不敢！
傻丫也没逼她，慢慢来。
得了372文，分给小花186文，然后中午几姐妹在大清江旁小饭店吃了一顿，表扬三丫人品好、会算账。
随后三丫和龙凤胎在山脚玩买卖游戏，三丫顺便教龙凤胎算数。傻丫和小花去小山包上找蛇。
带着5条土公蛇和5条鲤鱼回到了李刘镇。问清了镇上有几家秀才。
"秀才老爷，新鲜的鲤鱼哦，鲤鱼跳龙门，寓意着您明年秋闱高中。3钱银子一条，您上眼瞧瞧。"傻丫也是奸商，这种3斤来重的鲤鱼最多80文就拿下了，结果傻丫开价300文，就是赌秀才图吉利不得不买下，仿佛不买下就考不中举人似的。
"滚滚滚，晦气玩意。"秀才娘子不吃这一套，一盆洗脚水泼傻丫身上。
出师不利，但傻丫无所谓，照样笑嘻嘻。反正身上这套旧衣服脏了拉倒。
这个秀才学业评定不够格，没资格参加明年乡试考举人，难怪人家老婆不给面子。
最后镇上一个有资格考举人的秀才直接拿下5条，不还价，1两5钱银子。
"货要卖给最需要的人，你们如果卖给普通人，5条鱼最多4钱银子，可我卖出将近4倍的钱。你们还不夸我？"傻丫立即臭屁上了。姐妹们顿时对她嗤之以鼻。
小花又得了750文，今天基本1两银子了。
回到家里，照例留小花吃饭。席间，二丫说小花娘来告知，村子里有人扬言要烧了茅草屋，彻底赶走傻丫一家。
傻丫无所谓。
今天腊月十二了，如果过年还让家人住在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内，那程志怡要怀疑自己能力了。
打开密封铁盒，蛇毒干燥得不错！已成块状，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一小块，但傻丫非常高兴，赶紧用蜡封好口子。
吃完晚饭，照例三丫带龙凤胎去学算数，傻娘和小弟在屋前屋后躲猫猫。
傻丫、二丫、小花开始了艰苦的取蛇毒工作。
有了上一次经验，这次没那么费劲，37条土公蛇取出了大半瓷碗毒液，然后傻丫一个人负责离心分离，等傻丫累得一屁股坐地上时，手巧的二丫和小花顺利将纯毒封装在铁盒内干燥了。
"小花，最近赚了多少钱？离你娘的10两目标还差多少？"
"加上今天的，大约还有5两银子呢，拿出500文过个肥年，还剩4两多。"小花高兴得眯起眼睛。
"明天我们把37条土公蛇和一条蝰蛇卖了，但估计祥福酒楼吃不下这么多货，我们去镇上问问去府城的马车要多少钱，把蛇拿去府城卖了。"
"啊！你要去府城？路上来去我听说要3天呢。"
"3天就3天，我明天一大早去镇上，看看能不能租个小院，把他们安置下来，离家几天我不放心他们。"
"大姐，我们真要搬去镇上吗？那太好了，省的看见李家洼的人糟心。"二丫恨恨地说。
这个气候很不对劲，这么冷的天，一大早连霜都没有，空气看来非常干燥。
傻丫也没多想天气的事，拉着小花就去镇子上了。
镇子里有一处很偏僻的小院，二进的，靠着小汤沟，小汤沟是大清江支流。主人两个月前被女儿女婿接去省城过年了，所以空着。找到房牙，人家要半年起租，好说歹说，900文租3个月，签了契约，拿下！
傻丫自己挣的钱不够了，只好用了打手的钱付租金。
立即动手搬家，傻丫真担心这帮无良村民把他们一家烧死。
李二爷爷的牛车只跑了两趟，就把傻丫一家连人带物件全搬走了。
"傻丫，你别以为你搬去镇上了就没事了，你的户籍还在我李家洼呢。"村长李怀山得知傻丫搬家后匆匆赶来堵在李二爷爷车前。
"村长，你有什么想法不妨明说。"虽然不耐烦，但傻丫还是尽量克制，毕竟对于这个时代的户籍管理制度，自己不了解。但是连官都能买，相信户籍没啥大不了。
"村里已经有四成的人断粮了，已经开始挖野菜度日了，可是这个季节野菜支应不了几天的。你有些本事，应该把抓蛇手艺拿出来。"
"为何会断粮？去年没收成？"
"去年年景不好，雨水太少。"来帮着搬家的小花娘也帮腔。
"你想靠抓蛇度过难关？是不是有点开玩笑？这大虞山虽然蛇多，但你想靠这个养活村子，这简直就是笑话。"
"你不能走，把手艺丢下。"三四个村老一起拉住李二爷爷的牛车，不让傻丫走。
"那要不咱让县太爷评评理？还有逼人丢下手艺的村子，我看你们一把岁数活到狗肚子里了！"虽然这么说，但傻丫还是感到事态可能真的严重了，村子里断粮问题实在难以解决了，否则这些要面子的村老们不可能如此没羞没臊。
"傻丫，你有些本事，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人过不下去卖儿卖女吧。"一个村老流出了浑浊的老泪。
这句"卖儿卖女"还真打动了傻丫，因为傻丫一家始终处于被卖的状况，哪怕不是因为过不下去而是无良爷奶大伯。
"村长，你有没有想过赶快分流村民，这下一季麦子要大半年后才能下来，如果遇到灾荒就彻底完蛋了。有力气的去县城、府城甚至其他地方出苦力挣钱挣粮，没力气的老弱组织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手艺活可以做。像你这种指望抓蛇养活村子简直好笑。"
"其他的就不要你操心了，你把手艺交出来。"这个村长也不知天生牛气还是吃准了傻丫。
"你信不信我大嘴巴子抽你？我傻病犯上来打不死你。有你这样求人的吗？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混蛋。"村长算是傻丫长辈，比傻丫爹小不了几岁，而且傻丫的"有爹生没娘教"措辞是非常羞辱人的。不过傻丫故意的，不打击村长的嚣张气焰可不行。
这个李家洼村除了小花娘之外，有人味的不多。他们先是欺负傻丫一家，后是嫉妒。
几个村老推开村长，作势要给傻丫跪下。
傻丫赶紧躲开他们的下跪，这种跪还是不要受的好。
"我可以教你们，但丑话说前面。第一，抓蛇有风险，冬眠的蛇照样会咬人，而且深入大虞山的话，狼虫虎豹会吃人，所以出任何事不要赖我头上。第二，我要与爷奶断亲。"
原来傻丫爹分家后是每年给爷奶300文的奉养银子。在周围村民愤怒的情绪下，爷奶大伯怂了，他们不敢不接受断亲，只是提出要一次给10年的奉养银子，傻丫觉得3两银子买个撇清关系，值！起码以后没人可以做主卖他们家人了。
小花知道傻丫没钱了，立即回家拿了3两银子给了傻丫。傻丫再次高看小花一眼。
最后村长、村老们写下"免责契约"和"断亲文书"交给傻丫，傻丫立即和小花在山脚就翻出2条蛇来，告知他们蛇喜欢藏匿的地点，并关照好安全事项，傻丫带着全家去镇上安家落户了，当然满脸不高兴的小花也跟着。
刚走出50米，后面村民就打起来了，原来是为了傻丫和小花找到的两条蛇。
"这群刁民！"傻丫恨恨地说。
"那你还教给他们？"小花不想掩饰对傻丫"瞎大方"的不满。
"你娘不也帮着他们说话吗？再说我们以后不能靠抓蛇度日。"傻丫把锅扔给了小花娘。
"别提我娘了，心里什么事都存不住，以后什么都不能告诉她。"小花关照过，但她娘天生大嘴巴。
"别丧气，我们一定能找到其他营生的。"
折腾了一通，等安置好一家都过了晌午了。
有马车去府城，要走一天，100文一人，傻丫带货多，将近200斤，要加钱，最后谈定350文两人和货。
第二次蛇毒比较多了，大约有1克。
第二天下午到了府城，远比镇子上繁华多了，小花都不敢多说话。
丢了一个肉包子给一个资深老乞丐，两个问题：1哪家酒楼做野味？2哪家医馆最大。
老乞丐还没等傻丫发问，一个肉包子就下肚了，眼巴巴看着傻丫，看那意思还想再来一个。
最后3个肉包子下肚，老乞丐告诉傻丫，府城有野味一条街，十几家酒楼一家挨一家，最心善的是云来酒楼，剩饭剩菜不是喂狗而是施舍乞丐。最大医馆是圣手堂，据说是老太医开的。
云来酒楼和圣手堂都在府城中心，离的不远。
果然府城物价高，土公蛇和蝰蛇收60文一斤，蛇胆还另外给20文一只。
38条蛇173斤，卖了10两银子又380文，蛇胆卖了760文。
本来不想带小花一起去圣手堂，毕竟蛇毒这东西害人比救人容易，怕人家翻脸报官。可是考虑到彼此之间的信任更重要，还是带小花进去了。
"掌柜的，有好东西您要不要？"傻丫一脸谄笑，脸上几道疤更是显眼了。
"你能有啥好东西？"掌柜的一脸鄙视，穿着男式细布棉袄的傻丫五大三粗，却是个女人，让掌柜的不爽，傻丫脸上的疤总让人感到像开黑店的老板娘。
"蝮蛇蛇毒，是镇痛止血的圣品，更是治疗中风麻痹的神药。"土公蛇就是蝮蛇，至于疗效究竟如何，傻丫不是学医的，也不知道。
"你这是蛇毒？"掌柜的对着那个指甲盖大小的，浅黄色的块状物很是疑惑。
看来这个时代没有能力长期保存蛇毒，蛇毒即便入药也是取新鲜毒液。圣手堂掌柜肯定见多识广，他都没看过，说明这个时代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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