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2:觥筹鼎沸里攀一轮朗月“哥,……
商与闭关写了三个多月将剧本完工, 拉开窗帘的一瞬间蹙眉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了几下才又重新睁开。
临近十一月,天已经有些冷了, 外面有棵柿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 但枝头还挂着黄澄澄的柿子,有两只叫站在梢头轻啄。
他盯着看了一会, 直到眼睛酸涩才眨了下眼睛转身。
他转身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咽下去,将手机开了机。
商与写稿的时候是完全与外界隔绝的,不接电话不见人甚至连光都不见,方琰刚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他写不东西死里了, 吓得够呛连敲带撞弄开了门,被一个冷冰冰的“滚”字砸得晕头转向。
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这人闭关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的。
商与手机一开,铺天盖地的消息就涌进来,他一条条看了,按照轻重缓急逐次复。
最后一条时他手指停顿在上面半晌, 顿了顿, 将它删了。
商与洗完澡半『裸』着身子到了衣帽间找秋季衣服, 除了交稿之外还有些细节要和制片方谈,所以他选择了稍微正式一些的深蓝『色』立领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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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证这部电影一定破票房纪录!写的太棒了!我光是随便翻翻就已经五体投地了, 不愧是咱们圈子里的金牌编剧!!”
商与略微颔首接了这个恭维, 敛眉时如掀动一本崭新的卷, 散开了淡淡的油墨味。
“我的规矩你很清楚,我不喜欢别人改动我的剧本, 如需要适当调整可以跟我提,无法达成共识的话我有解约的权利。”
“当然当然。”
越朗刚发了歌,整整两天了都几个人买, 郁闷的跟人跑来喝闷酒,路过包间的时候正巧见这么“嚣张”的一句话。
他不由得侧头看了眼。
这一看就愣了,说话的人容『色』清冷,眼眉漆黑修长如同他里头挂着的那幅数千万拍来的水墨画,笔触风流让人心动。
“怎么不走了?你看什么呢?”
越朗过,仓促道:“看什么,走了走了。”
朋友侧头看了眼包间,正好和商与视线对上忙点头问了好然后快步追上越朗,“你看商老师啊?他脾挺冷但是人很好,之前拍戏我掌握不住角『色』去敲他门以不会理我,结他还给我讲了好久。”
越朗双手『插』兜,闻言侧头扫了他一眼:“你去他?”
“那倒不是,在酒店问的,编剧很多时候也要跟剧组的,哎哟你都不知道他刚洗完澡多『迷』人,我差点当着他的面儿发情。别看他一脸卷好像挺弱,其实人是个alpha,要是可以被这样的人标记,死了也情缘。”
越朗看他一脸浪样,忍不住想了下商与给他开门的样子,“洗完澡衣服都不穿好就给omega开门,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干嘛对他意见这么大呀?你跟他有过节?”
越朗说:“我见过他。”
“那你这是对alpha心存偏见,我要举报你歧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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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与从会所来,他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便叫了个驾。
晚风有点凉,吹在脖子上让他下意识活动了下,在抬头时看见了并肩走着的一男一女,他伸手的动作僵在半空,一脸冷漠的收来转身欲走。
“阿与!”
商与停住脚,女人先追上来一脸急迫的看着他:“真的是你!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我打你很多电话都打通,你也不信息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商与看着不发一语,男人蹙眉斥道:“你见你妈跟你说话?”
“我妈死了很久了。”商与说。
男人板着脸短促的了口发泄不满,被女人拽了下手腕柔声阻止,“你别对阿与这么凶,他一个人在外头也挺辛苦的,现在你身体不大好了,咱们也该让阿与来……”
“我不会去。”商与说。
女人被他无情打断,面上有些过不去,精致面容崩了几分又勉强道:“、让你现在就,你觉得拘束也不用常来陪我们,不过你爸……他时间不多了……”
“公司要倒闭了?”商与冷冷看着,一字一顿道:“可惜,我对他的遗产有任何兴趣,滚。”
女人维持的温柔彻底崩碎,难堪的转过了头。
“混账!”男人一抬手狠狠抽在商与的侧脸上,打得他整张脸都木了,巨大的声响直接惊到了刚门的越朗。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了脸被打得一偏的商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你别动手,让人看见了不好。”女人立刻抓住男人的手,忙劝道:“阿与不肯咱们以后再说,不用急在这一时的,有话慢慢说别动手。”
商与转过头,伸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迹,这一下跟『舔』在了商与心尖上似的,他突然明白了那句“被他标记死也甘愿”的意义。
商与眉眼疏淡冷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我走的那天就说过,你死了以后你的钱都会成你的陪葬品,我不会送你任何一程。”
“你简直……”男人的手刚扬起来就被人握住,他愤怒转头怒骂:“你他……”
越朗看着他,男人嘴里的脏字一下子噎住了。
盛小公子。
商与看到越朗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那天赛车场的少,三个多月不见他的头发还是那么短,还在眉角弄了个刺青,像条被人当头劈了半截儿的小蜈蚣。
越朗看着他脸都肿了,木愣愣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反抗,甩开了男人的手直接揽住商与肩膀,“喂,你打我男朋友干什么?”
“我是他……”
商与被雷击似的再次愣住,等男人开口却一下子反应过来,顺着越朗的话道:“我跟你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和我男朋友过得很好。”
越朗闻到淡淡的油墨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男人的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
商与不习惯被人揽着,不动声『色』扯下越朗的手握着他的手腕转身走,女人在后头叫他,男人沉声道:“你就是因跟他在一起才不肯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
商与过头看他,淡淡道:“知道。”
走很远商与将他的手松开,淡淡道:“谢谢你解围,不过我不需要,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了。”
越朗『舔』了下牙齿,靠在他的车身旁边问:“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商与:“不知道。”
越朗冲他歪了下头:“哥,我觉得你身上味儿好亲切,咱俩以前是不是见过?”
商与把肿起来的脸别开靠向窗外,淡淡说:“你这个搭讪太老套了。”
“……真的,我撩你,真觉得见过你,味儿也很熟悉。”越朗见他上了副驾,这才发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你吗?我送你吧我开车技术很好的。”
“我有驾。”
越朗落下车窗冲人一:“好姐姐我给你付驾费用的双倍,你把这单生意让给我吧。”
女生虽然不解,但满脑子都是:他叫我姐姐诶!
越朗成功将人打发走,头看见商与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于是撑着下巴靠在方向盘上说:“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得感恩图报?”
商与:“你想怎么报?”
越朗觉得他可能真的不认识自己,他从小就不大乐意在那些宴会酒会上,去掉那个姓根本有联系『性』。
现在爸爸铁了心要把他扔国外去,卡全给他停了不说,那车都让人拖走了。
“我地方住,还钱了,我马上就要『露』宿街头饿肚子了,你收留我呗?”
商与:“我是alpha。”
“闻见了,还挺好闻的,我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闻新本的油墨味。”
“你考上大学了吗?”
越朗沉默了很久,伸一根小拇指比给他看,“差一点点算吗?”
“一点是多少?”
越朗冲他一,好不扭捏的疏朗意:“一个小数点?啊那个真的不怨我,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胡『乱』写了几个题就交卷了。”
“每一场都睡着?”
越朗说:“那倒也不是,有些是真不会,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被我爸送国外我外公那儿去了初中才来,看见语文题就头疼,那什么作文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但是我音乐课很棒的!可惜,高考不考这个。”
商与有些疑『惑』,他既然是盛景延的侄子什么不走艺考,周澜是他的二『奶』『奶』,盛氏在华声娱乐也有股权,他想道甚至不用费吹灰之。
“哥你住哪儿?”
商与正想事,脱口便说了,越朗一句“好嘞”,接着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坐稳了!”
“……别超速!”
越朗放松油门按照“龟速”将他送了,然后商与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话唠和撒娇精。
盛门户并不太兴旺,盛朝中才有的盛景延,一上下全都宠着越朗,他从小就知道怎么讨长辈开心。
烦人又可爱——商与总结。
“你额头这个刺青是怎么事?”
越朗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刺青太疼了,我本来以自己能忍住的到一半的时候后悔了,而且我爸打电话给我他说我要是再继续就把我腿打折,就这样了。”
商与:“……”
“哥,我把生活费跟房租给你转过去啊。”越朗咬着面包,拿手机垂眼输入,商与猜测他是那个车租给人有了酬金。
他不想揭穿越朗,便道:“不着急,过段时……”
“我签公司了,从明天开始就有经纪约了,还有就是我得搬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哈!你再也不用烦我啦。”越朗咽下嘴里的东西,一抹嘴下了椅子冲他行了个夸张的骑士礼。
“走了啊哥。”
商与一时拧过弯,这段时间他的确很希望越朗离开,他厌恶豪门不希望有牵扯,但想到他能走的这么仓促。
商与捏着筷子,手背几乎绷青筋但面上仍旧淡然冷漠。
越朗在门口有些失望的头看了两眼八风不动的商与,依旧慢条斯理的吃自己的早餐,优雅的像个不凡人动心的仙。
“咔哒 。”
门关上,商与手一松筷子落到了地上。
越朗一个人可以抵得过十几个人那么吵,地上还有散落的吉他弦,曲谱扔的到处都是,写好曲子半夜闯他房间掀被子让他起来,完全不顾忌ao有别。
他好像根本有开窍。
后来,一个恋爱综艺邀请他做嘉宾。
他对这种有剧本的演情侣有半点兴趣,对方拿盛景延的大名来游说他,商与本想挂电话但鬼使差问了一句:“我的合作对象是谁?”
“是今爆火的新生歌手越朗!他别棒而且『性』格很好,我保证您跟他合作起来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
“好。”
商与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越朗告别的那么断,他自己也不想跟豪门扯上关系,可结还是抵抗不了本能的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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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恋爱综艺结束,商与明白什么观众爱看这样的节目了,不仅他们会入,连他自己也时不时就会误以越朗真的喜欢他。
他有几次在信息素的驱使下想要告诉他心意,但怕一旦戳破了窗户纸连合作对象都法做,便将心思压了下去。
节目组在最后一期将信交给对方,商与在飞机上拆开,猜测半天他说的天堂应该是那个赛车场,他想起自己曾经在那儿给过他一个暂时标记了?
商与破天荒有些忐忑,他给越朗打电话人接,实在办法了只好驱车过去。
赛车场到处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是平时那样嘈杂,连人声都有,车整整齐齐停好如同码好的积木。
商与一个人迈步到了赛车场,一辆车从远处开来,迅捷如电。
他那辆鬼画符,商与站在栏杆边看车停下来,车门打开,然后下意识攥住了栏杆。
越朗穿着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赛车服,说是赛车其实根本已经算得上“情趣”,黑红『色』的皮衣紧紧包裹着身躯,长腿翘『臀』每一寸都勾勒的无比流畅完美。
商与手心止不住发痒,油墨打翻将整片天地都染上墨『色』,他几乎无法呼吸,眸光死死地盯着朝他迈来的长腿。
越朗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咬住了手套一根一根扯松,然后靠近商与:“哥,等你好久了,这衣服穿得好难受,你帮我脱了。”
商与眼睛都要红了,盯了他半晌第一句居然是:“你怎么穿成这样?不怕人看见?”
越朗略有些沮丧:“我把这里租下来了,一天要好多钱啊,想跟你表白来着,但是你来晚了,我设置好的时间过期不能用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与见他这个表情心疼的不得了,只好撒了个谎:“不是,我……路上堵车。”
越朗“哦”了声,还有点提不起情绪。
商与握住他的手腕帮他把衣服扒下来,里头穿着的短袖已经湿透了,汗津津的散发着茉莉味信息素,勾得商与心『潮』难安。
他勉强压住信息素的波动,看着落日余晖浓墨重彩的在大地上肆意渲染,耳畔有微微的风声和蝉鸣声,还有越朗的呼吸声、哼歌声。
商与去看过越朗的演唱会,但能想象得数十万人摇旗呐喊的场景,他还很轻,真的要栽在自己身上吗?
“一生何求,常判决……”
商与蓦地见一声低低地哼唱,过头朝越朗招招手,等他凑过来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撒娇似的说:“哥,喜欢我吧。”
“不。”
商与说完越朗立刻站直了身子,怒道:“就知道你……”商与把人往自己一拽,亲了亲他的眼睛,说:“是我,是我要在觥筹交错、人声鼎沸里攀一轮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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