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梁言念第二日又起晚了。
白路迢早起晨练回来, 她还趴在床上睡着,露在被子外的脖子与肩上各留有不少痕迹,吻痕与咬痕交叠。白皙皮肤上, 那样的痕迹格外惹眼。
白路迢进屋, 见她还睡着未起,蹑手蹑脚过去在床边坐下。
他俯下身,一手轻按着她手臂,轻声道:“念念,该起床了。”
梁言念没睁眼,模样疲倦,听到白路迢的声音,从嗓子里发出几个带有几分不悦意味的嗓音,然后转头面向另一侧。没有要起的意思。
白路迢失笑:“好吧, 那你再睡会儿。”
白路迢看了眼窗外天色:“半个时辰吧。要起来吃点东西,不然会胃疼。”
半梦半醒间的梁言念轻“嗯”了声, 又睡了过去。
白路迢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将她露在外的肩膀盖好, 又掖了掖角, 让她盖严实。
他在边上坐了会儿, 然后才离开。
屋外。
白路迢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有些暗沉的天,轻眯了下眼。而后又有阵阵汹涌的风迎面袭来, 将院中花草毫不留情的吹弯, 屋檐下悬挂风铃铛铛作响。
他眉心蹙起, 风烈如刀,扑打在皮肤上, 有些许刺痛感, 也令人有些睁不开眼。
白路迢转身去向长廊旁, 将房间的两扇窗户都关严实后才真的离去。
半个时辰后,翠翠按之前白路迢的叮嘱来喊她起床,她与小翡一起带来了给梁言念洗漱的热水与一些早点。
翠翠走到床边,梁言念仍然睡得熟。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摇了摇梁言念肩膀:“小姐?小姐,时辰差不多了,您该起了。”
“嗯……”梁言念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想起……”
“小姐,您要是再睡下去的话,估计今日您也要睡到用午膳之前了。”
梁言念皱了皱眉,不怎么情愿的睁开眼,眼神略显迷离的在被窝里转了个身,然后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眼。
她稍微身了个懒腰,被子自然往下滑了些。
翠翠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那些痕迹,也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翠翠眼眸有瞬间睁大与颤动,而后快速选择转过头去,忍着自己好奇要询问的嘴,连忙去将她的衣裳拿过来。
梁言念躺在床上,两眼呆呆的看着房梁,脸上写着疲倦。
翠翠将衣裳拿过来:“小姐,先穿衣服。抬手。”
梁言念听话的抬手。上衣穿好。
翠翠将她扶着坐起。一边低头笑着,一边伺候她将衣裳穿好。
梁言念瞥见她脸上的笑容,懒懒眨了下眼:“翠翠,你在笑什么?”
翠翠一愣,连忙摇头:“没什么。”
梁言念捂嘴打了个哈欠,又问:“二公子呢?”
“二公子晨练结束后,用了早膳,然后和白元帅一起外出办事了,这会儿还没回来。”翠翠小心着看了她一眼:“小姐,您是有事找他吗?”
梁言念摇头:“没有。”
她起身欲去洗漱。刚站起,顿觉腰疼。她眉头皱起,下意识扶住腰。
翠翠立刻去扶她:“小姐,没事吧?”
梁言念眉角跳了下,嘴角不自觉抽动几下。我的腰……
她脑海倏忽浮现出昨夜白路迢折腾她的画面。
为什么一夜之后,他照样可以早起晨练,还能出去办事,自己的腰却好像要断了……
不对……腿也有点酸软。
在翠翠搀扶下,梁言念又坐回到床上,她以手扶额,顺势挡住自己充满无奈、实际上眼底藏着些幽怨的眼睛。她道:“翠翠,我腰有点疼,你帮我稍微按按。”
“没问题。”
梁言念趴回床上,对于她为何腰疼,翠翠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小心翼翼替她按捏着腰身,顺势也将她肩膀与手臂,还有双腿也活动放松。
翠翠手法不错,梁言念方才还酸涩疼痛的身体很快得到放松。
梁言念长舒口气,趴着的僵硬姿势也缓和不少。她双手交叠垫在下巴,表情舒缓,渐渐恢复平和。
翠翠看了看她脸色,小声道:“小姐,您和二公子昨晚……”
“打住。”梁言念闭着眼:“再说我就要揍你了。”
翠翠失笑:“小姐,您揍我可没用,又不是我让您……咳咳……这样的。”
梁言念:“……”
翠翠笑道:“小姐,您该好好锻炼身体,或者,让二公子适可为止一点。不然再有几日,您就得卧床了。”
梁言念:“…………”
她默默将脑袋埋在双臂间。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白路迢面前,自己确实很弱。也正如翠翠所言,要么加强自己的体力,要么不和他亲热,不然过不了多久她就真的得卧床了。
她并不抗拒与他的亲密接触,只是……事后难免会有些身体上的不适感。
梁言念翻了个身,仰面躺着,而后缓缓睁开了眼。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
翠翠笑道:“小姐,起来吧,洗漱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梁言念点了下头:“嗯。”
洗漱后,翠翠为她盘发,小翡将带来的早点摆在桌上,等她吃完后再收拾离开。
梁言念在房中歇息片刻,正欲去之前的小书房时,玉兰自院中走来,在房门前向仍在房中的梁言念恭敬行礼。
梁言念颔首示意。
玉兰道:“少夫人,夫人让奴婢给您传话,二公子今日与元帅一起外出办事,她现在也有件事需要立刻出城一趟,可能会晚些时候回来,让您不用等他们一起吃饭,饿了就让厨房给您准备吃的。”
梁言念心下稍诧异,但还是笑着点头:“知道了。”
“还有,今日似有大雨,少夫人若是要出门的话,请务必要带伞。”
“好。”
玉兰再次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梁言念迈出房门。她走下门前台阶,抬头看向天空。今日无太阳,乌云沉沉,随着风翻涌着,有些阴沉。
看起来的确像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梁言念收回目光。不知道二公子他们外出时有没有带伞。
白路迢小书房内。
因邱慧叶交代过账本内容不能让外人看,所以梁言念是独自前来。
书房内寂静,只有她一人在,她坐在桌案前,可以清楚的听见屋外风吹而过的呼啸声。她缓了缓心神,拿过账本,开始翻阅。
待她看凝神了,屋外的风声便好似从她耳边消失,她两眼盯着账本页上所写内容,模样专注。
聚精会神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过得尤其快。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去多久,只在意自己是否将手中的账本内容看完。
这一日,无人打扰,她倒是安静的看完了两本账本内容。这两年内,白府的进账就是正常朝廷俸禄,而开支……与昨日所看第一本相同,中间有些许缺失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支太多,与白府原本的俸禄数额相差过多,所以被撕掉了。
白府库房内有存银巨大,虽都是白府自开创之初由祖辈们一起攒下来的,但数额实在太大,那些银钱不能被皇帝知晓。那么大一笔钱,再加上军权在握,怕是皇帝会怀疑他们要造反。
或者,像当年他污蔑父亲一样污蔑白家,给他们挂上一个叛国谋逆的罪名……那可是,用鲜血都难以洗刷掉的。
思及于此,梁言念眉头不由自主紧拧在一块儿,神色也凝重起来。
而在这些账本上,若有太大的开支,自然是要遮掩掉。
可梁言念又有些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一些不宜被人知晓的开□□为何还要写下来?不便让外人知晓的,不写不是更好吗?怎么写了,又被撕掉了?
这些是她暂时的疑问,她先记着,等这堆账本看完后,再去询问邱慧叶,免得来回跑去找她,耽误时间,也确实有些麻烦。
“叩叩叩——”有敲门声起。
翠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已经很晚了,您还没有用晚膳呢?您已经在这个书房看了一天的书了,是不是该出来歇息会儿了?”
梁言念正好看完最后一页,她深吸口气,将账本合上。
她来这边时,告诉翠翠自己是在这里看书,并未说自己是看账本。
梁言念扭了扭脑袋,舒缓舒缓肩膀,抬起头看向窗外时,天色已暗,院中石灯盏内的火光跳跃着,被风吹着将熄未熄。
而后有隐隐雷声自漆黑云端传来。
“轰隆——”一记响雷瞬间响起,又有闪电在天空炸裂开,惊起一阵刺眼的白光。
梁言念一个激灵耸起肩,心跳忽加快,又莫名的惧意生出。
她使劲眨了下眼,有些恍惚。
“叩叩叩!!”翠翠加重了敲门的力度。
“小姐!打雷了!”翠翠着急出声:“您没看完的话,把书拿回房间再看吧,很快就要下大雨了!!”
“轰隆隆——”雷声再起。
“轰隆——”
梁言念甩了下脑袋,匆匆回神,而后将桌上的账本收拾好,放回身后书架上那些外页看起来与它相似的书籍中。
然后她转身吹灭书桌上的蜡烛,顺着屋外的光走向房门。而后伸手打开房门。
翠翠站在门口,面色着急:“小姐,咱们快走吧,打雷了,肯定要下雨。”
梁言念点头:“好。”
梁言念将房门关好,而后与翠翠一路小跑着回到住处。
前脚刚到屋檐,后脚便开始下雨。
大雨来势汹汹,转瞬之间势如倾盆,冲刷着这片大地。
“轰隆隆——”
“嗒嗒嗒——”
雷声伴随大雨之势一并袭来,白日里积攒了许久的阴沉天势在此刻得到释放,寂静了许久的夜被打破。
忽有些吵。
梁言念站在屋檐下望着被大雨冲洗的院子,眉头皱起,眼神微微闪烁,里间尽是担忧之意。她心有些乱,忽如其来的不安。
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不免担忧:“二公子他们是不是还没回来?”
“应该,是还没回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中。”
“……”
梁言念紧抿着唇,交握在身前的双手握得更紧了些,指节微微泛白。戌时中……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眉头紧锁,又问:“夫人也还没回来吗?”
翠翠摇头:“没有。”
“……”
梁言念心中担忧更甚。他们都还没回来……都不在家。
除去担忧,梁言念心中又有些困惑,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轰——”一记惊雷忽起。
梁言念被吓到,身体下意识抖了下,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翠翠赶忙上前去牵她的手,将她带回房间,满脸写着紧张着急:“小姐,外面雨大,您别站在外边,屋里暖和,在屋里坐着歇会儿吧。”
翠翠带着她到桌边,又扶着她手臂让她坐下:“小姐,您没用晚膳,现在吃点东西吧,不然再晚些,肚子会饿。”
梁言念回头看向大雨滂沱的夜,心情有些沉重。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安。
这种狂风暴雨,又伴随惊雷闪电的夜,怎么也不是什么好时候。还有种令人莫名而生的……焦躁。
见她盯着外面,翠翠皱了下眉,走过去将房门关上。
梁言念愣了愣,抬头看她。
翠翠走到梁言念身边,面色难得严肃,她看着梁言念的眼睛,认真道:“小姐,您该吃点东西了。”
梁言念眨了下眼。
翠翠又皱眉,嗓音有点严厉:“要么您就去睡觉。”
“……”
最后梁言念选了吃东西。
她现在还不想睡。
这么大的雷声与雨势,还有没回家的人,她也没法安然入睡。
约摸半个时辰后,先前滂沱倾盆的大雨才小了些,雷声渐渐褪去,闪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言念打开房门,夹杂着微凉雨丝的风迎面而来,一点儿不客气的扑打在她脸上。她眯了下眼,抬袖擦了擦脸。
院中石灯盏中的烛火早已熄灭,所见大多漆黑,只有从屋内映照出来的烛光隐约可照见院中一寸几步之地。
抬眼远看而去,却只有漆黑一片。
此时,仍然没有白路迢他们回来的消息。
梁言念正欲去找人询问他们去了何处时,院门方向有脚步声响起。有人撑伞自院门疾步而来。
梁言念看清来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是惊喜。她提着裙摆跑下台阶,刚往前没几步便被大步走来的人拦腰单手抱起,她眼睛睁大了些,眼眸轻颤,笑意溢出眼眶。
她抬手搭在他肩上,任由他将自己抱回至屋檐下。而后弯腰将她放下。
梁言念望着将伞收起的白路迢,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白路迢将伞立在房门旁,又抬手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雨水,甩了甩脑袋,将发上的雨珠甩出去。
他冒雨而来,疾步而行,身上难免被打湿。
转身是,瞧见梁言念一直盯着自己看,愣了那么下,又有不解:“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身上有东西?”
梁言念笑着摇头。
白路迢追问:“那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就是高兴。”梁言念笑着:“高兴你平安回来了。”
“我和爹出去办点事,父子俩同行,京都城内,能有什么事?”白路迢看了眼还在下的雨,补充道:“无非就是雨大了点。”
梁言念乖乖点头:“你说的是。”
都怪今晚这雷声太响,闪电太亮,雨太大,才让她有种他们会遇到危险的错觉。这不安了好久的心总算是安然落地。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梁言念松了口气,心中紧绷着的情绪也松下来,而后又问:“婆婆回来了吗?”
“回了。”白路迢答:“我们办完事回来的路上,我爹听说我娘还在城外,非要拉着我一起去接她,人是接到了,结果开始打雷下大雨,只能暂时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白路迢轻耸了下肩:“等雨小了些,再回来,便是这个时候了。这会儿我爹娘他们俩应该已经回他们自己房间了。”
梁言念问:“那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梁言念点头。
她看着他身上湿了大半的衣裳,连忙又道:“你身上衣裳湿了,还是赶紧让人准备热水沐浴吧,泡泡热水澡,驱散寒意,免得着凉。”
“已经有人去准备了。”
没多久,半斤便带着人将热水送来了这边。翠翠和小翡随后接手,将热水弄到隔壁沐浴侧室中。
那个房间里,只有一个浴桶。
翠翠和小翡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浮现出相同的笑意,然后快速将这里收拾好,临走前,还往浴桶中洒了些花瓣。
翠翠去传话。
她道:“小姐,二公子,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梁言念转头看向翠翠,嘴唇轻启,似是要问些什么时,翠翠毫不犹豫转身退出房间,然后与等在院中的小翡一起小跑着离开。
梁言念:“……”
这个丫头在搞什么,怎么跑那么快?她还什么都没问呢!
她正疑惑着的时候,喝完茶的白路迢先起身,然后伸手将梁言念牵起,将她往房门口带。
梁言念眨了下眼:“去哪里?”
“自然是去沐浴。”白路迢答:“不是说沐浴的热水给我们准备好了么。”
“啊?”梁言念忽然停住脚步,拽着白路迢欲将自己往前带的手,眼神震动:“我和你一起沐浴?”
白路迢转头看她,眉头轻挑:“不可以吗?”
“不可以!”
“可以。”
“……”
梁言念要往后跑,白路迢抓着她的手没松,她使出劲来也无法拽动白路迢,也没法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扯出。
他其实就站在原地没动。可力量对比悬殊下,她即使用出自己最大的力气挣扎,却也显得无能为力。
试了三次后,结果仍未有改变。
梁言念慢慢转过身,眼里带着些认命的无可奈何。
白路迢轻笑出声,然后牵着她的手往隔壁沐浴侧室走去。
梁言念双手抓着他的手腕,重复确认问道:“真的要一起洗吗?感觉沐浴的浴桶没有很大,不是很方便,要不你先洗,我晚些时候再洗吧?”
白路迢没有回答,只是牵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了房间。
白路迢关门的瞬间,梁言念撇了撇嘴,摇头两下,带着点感慨意味轻声道:“我其实不是很习惯跟人一起洗澡。”
白路迢转过身:“没关系,多洗几次,你就习惯了。”
“……”梁言念努了下嘴:“你不是要泡药浴么?这里没有药浴。”
“偶尔那么一日不泡也没有什么影响。”
“……”
白路迢将身上被雨淋湿的外衣脱下,眼中含笑望着身前模样拘谨的梁言念,问:“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
梁言念立刻抓紧了身上衣裳,眼神警惕看着他。
白路迢失笑,又有些无奈:“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做什么。洗个澡,然后睡觉去。”
梁言念看着他的眼睛:“你保证?”
“我保证。”
梁言念犹豫了下,但还是选择相信白路迢。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而事实上,白路迢也确实言而有信,沐浴过程中,两人身处一个浴桶中,却也只是沐浴,并未有其它。
就在梁言念放松心神,回到主卧真的准备去睡觉时,随后进来的白路迢将房门反拴住,然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梁言念一惊,忽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路迢朝她走过去,她挤出个笑来,不自觉往后退了退:“等会儿,你说的是洗完澡后睡觉啊。”
白路迢慢慢靠近:“我说的是睡觉啊。”
“那你……”
“但睡觉的方式也有很多种。”
“……”梁言念脸上笑容僵硬住,嘴角不由轻抽了两下。
白路迢行至梁言念身前,双手环腰将她抱起。梁言念失去重心,身体往前靠,双手下意识反应抓住他肩膀。
白路迢稍仰头看着被自己抱起的梁言念,笑道:“我只保证了不会在沐浴的时候对你做什么。而现在已经沐浴结束了。”
梁言念低头望着他,脸颊绯红:“你就有借口。”
“想找的话,自然多的是。”
“……”
夜里的雨下了许久,临近子时,雨停了,放肆席卷了好久的风也渐渐停歇。
翌日天光破晓时,又有细雨轻下。而后渐大。
雨打屋檐嗒嗒作响,雨珠连接成线自屋檐瓦片上滑落,而后滴滴答答落下屋檐。
白路迢早早的醒了。他听着屋外雨声,支起一只手撑头,眼神温柔望着怀里的梁言念。
他伸手轻捻起她一缕长发,小心着捏在指间把玩。
梁言念脑袋挪动了动,面稍仰,朝向白路迢。不知是梦到什么,她眉头轻皱了下,眼皮跟着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随之颤了两下。
白路迢凝望着她,眼神渐深。他忽笑了下,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而后下移,吻了吻她眼角,又亲了亲她脸颊。
“嗯……”梁言念感觉到有人触碰,身体往后靠,抬起手推开那大清早就开始占自己便宜的人的脸。
她挣扎着稍稍睁开眼,白路迢的笑脸近在咫尺。
她眯了眯眼,很干脆的翻身去背对他。
白路迢跟着往前靠了些,自她身后抱住她,下巴轻抵在她肩头,亲昵着在她脸上蹭了蹭。
“念念。”他在她耳边轻轻唤她。
梁言念稍一怔,眉心蹙了蹙。念念?好像没听他这样称呼过自己。
她往后瞥了眼,嗓音有些未睡醒的沙哑:“做什么?”
“没什么,”他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脖颈上:“就是想这样喊喊你。”
“……”
“你对我的称呼何时能改改?”白路迢蹭了下她耳朵:“你就准备一直称呼我为‘二公子’么?”
“……”梁言念觉得有些痒,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关于称呼这件事,之前白路迢提过一次,但之后便没有再提起,她都忘了。
她心中小小的纠结了:“那你觉得我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夫君。”
“……”梁言念道:“我叫你路迢吧。”
白路迢张嘴在她肩膀上咬了下:“我刚刚说的是‘夫君’,不是‘路迢’。”
梁言念感觉到肩上传来的轻微痛感,她闷哼一声,往后仰头撞了撞白路迢的额头,趁他不注意时,连忙抓起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白路迢拍了拍被子上凸出的身形,打趣道:“你昨晚不是喊的很顺口吗?”
“……”
梁言念在被子里踹了白路迢两脚。
白路迢笑出声来。
她在被子里蹬了几下腿,闷声略急道:“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
白路迢拍了拍她,笑渐深:“嗯,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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