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7章真心佩服这个筹谋
清晨醒来，水宛如听见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起床推窗一看，原来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小院里，蔷薇架上被雨淋湿的绿叶显得格外翠绿，粉红色的蔷薇花娇艳欲滴。
要是在周末，水宛如一定会被眼前迷人的景致吸引住，愉悦地坐在窗前欣赏，可现在不行，她得抓紧时间换衣、洗漱，然后赶着去搭公交车上班。每天上班路上几乎都会遇到大塞车，如果不提前出门，肯定是要迟到的。
水宛如打开公司大门，进到厅里，见刘小华正在扫地。
“小刘，早啊！”
“早！”两人互道早安后，刘小华指了指办公室，提醒水宛如，老板已经在里面了。
胡建业听见厅里有说话声，知道是水宛如到了。他立即走出办公室，对着水宛如招手：“小水，进来办公室。”
水宛如不知老板今天这么着急找她是因为什么事，她只知道等一下肯定得向他汇报兴华公司的最新情况，不知老板等一下听到兴华的典雅店暂时不装修了，会有什么反应呢？
水宛如将单肩包放到自己座位上后，忐忑不安地走进了老板办公室。
一进门，就听到胡建业兴冲冲地说：“小水，待会儿跟我一起去意隆厨柜送色样，他们要上我们的样板。”
水宛如一听，蛮高兴的！还好，是个好消息！终于有客户要上公司的样板了。
“意隆厨柜是s城本土的大品牌，在s城的市场占有率是数一数二的，也是我们公司的最大客户。你的老乡小郑，业务能力很强，意隆一直都是由她在跟进，有机会你要多跟她交流交流。”
“意隆厨柜？”
“对！花城的意隆厨柜是加盟商，目前在花城只有一家店，在典雅家居中心，开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一年。最近意隆总部开发了两款新样式，所以花城店要做局部调整，有两套厨柜需要更换新样板，其中有一套会搭配我们的台面。等他们厨柜一做好、装好，就可以直接上我们的样啦！”
“哇！那太好了！”
“对了，兴华跟进得怎样了？典雅店要开始装修了吗？看目前情形，在花城，第一个上样的客户不是兴华而是意隆了。”
水宛如刚听完老板的好消息，还沉浸在喜悦中，冷不丁，老板就问起了兴华来，她一时语塞。
“兴华……我昨天去……去了兴华公司，慕容先生说，典雅店暂不装修了……”
“什么？”
“慕容先生说，他们公司高层决定了，典雅店暂不装修了。”水宛如鼓足勇气又说了一遍。说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胡建业眼睛瞪得大大的，旋即，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怎么是这样的结果？”
水宛如低着头说：“我会再继续跟进的。”
胡建业点头说：“嗯！再继续跟进！说不定这是个借口。再跟慕容先生沟通一下，看看对方是不是在哪方面有什么疑问。只要兴华公司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们公司一定大力配合，他们上的样板一律免费。”
“好的。”
“我现在要跟意隆老板约一约见面时间，你先去准备一套色样和一些宣传资料，待会儿跟我一起出去。”
“叮！”电梯门开了。
胡建业大步流星往金山大夏外面走去。水宛如提着很沉重的一袋样板和资料，小跑着向他赶去。赶到大门口，已不见他的踪影。
外面下着雨，水宛如打开雨伞，一手提着样板，一手撑着伞，急急向大马路边走去。路有点滑，袋子又沉重，她实在走不快。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马路边，见胡建业撑着伞很不耐烦地站在那里等她。
胡建业见有辆的士朝他们这边开过来，随着他伸手一拦，的士已停靠在他们身旁。
水宛如暗暗庆幸，还好，是乘坐的士。如果是去坐公交车，那还要再赶一段路程，那就更狼狈了。
意隆厨柜在典雅家居中心c座二楼的西北角，靠近洗手间。水宛如之前跑市场时进来逛过一次。店面不大，只摆了五套厨柜。
黄老板看了看色样，最后选中了水晶黑。
接着，胡建业与黄老板商谈起合作事宜。
黄老板当然希望花城市场的上样条件和供货价格应该与总部一致。
胡建业内心却打着小算盘，他认为，虽然是同一品牌，但意隆在花城只是个加盟商，实力远远不及总部，目前在花城只有这家小店，以后的销量肯定也没法与总部相提并论，所以供货价格也不可能同总部一样。他给出的条件是，上样的台面可以免费提供，但订单供货价格要比总部略高5。
黄老板说，他计划再开两家分店，目前店址都选好了，一家在圆山村厨柜一条街，另一家在欢乐家建材市场，希望胡总多多支持。
最后双方终于谈妥，上样的台面免费提供，订单供货价格与总部一样。
离开前，胡建业叫水宛如明天过来给导购员详细介绍下产品，因为今天有位导购员休息了，明天才到齐。
周末又到了，又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星期日，宿舍里真是热闹。上午一大早，王树波、曲明建和刘国强就来了，这次刘国强还带了他女朋友李美英一起来。临近中午，何文英的男朋友周勇也来宿舍找她。
因为厅太小，人太多，水宛如并没有待在厅里凑热闹。而且这么多天来，她经常在外面跑业务，还提着那么重的石头到处跑，真是够累的。再加上兴华跟进结果不理想，心里压力很大，此刻的她真是身心俱疲。她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想做任何事情。
中午，又是王树波做饭，马凤莲只是打打下手。平时马凤莲下班都比较晚，赶不及做饭，所以她就轮到周末做。刚好她的男朋友厨艺很不错，他基本每个周末都会过来，每次来都是由他主厨。
午餐菜式很丰盛，也很美味！王树波确实有一手。大家都赞不绝口！
下午，李美英提议去爬青云山，水宛如觉得爬山太累了，不想去。
周勇笑说：“今天刚好是六一儿童节，大小朋友们，要不去南湖游乐园玩吧？”
有的说好，有的说太远了。
何文英说：“还是去逛街吧，逛长久街？”
男生们听说逛街，都没兴趣。
马凤莲说：“不如去清河公园看冰雕，又近，又轻松，又好玩！”
曲明建积极响应：“好主意！”
大家都赞成去清河公园看冰雕，只有水宛如兴致不高。但在大家的极力劝说下，水宛如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出了后院小门，马凤莲和何文英各自拉着男友的手，远远走在前面。刘国强与女友更亲密，搂着腰走着。
水宛如走得最慢，落在最后。曲明建距离水宛如只有几步之遥，他边走边回头等她。水宛如觉得这样真的好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的很后悔跟他们一起出来。
到了清河公园，水宛如更是后悔。他们说先去划船再去看冰雕，最后租了四只双人船……
终于挤上了公交车！水宛如松了一口气。
每个星期一早上，公交车异常拥挤，水宛如比往常还要提早出门。刚才等公交车，已经有两趟车没挤上，这趟再不挤上来，今天肯定得迟到。
挤是挤上车了，可是道路车辆特别多，公交车只能慢悠悠地行驶着……
水宛如到了公司，却发现公司空无一人，看来刘小华今天上班路上肯定也塞车了。
厅里总共摆放着五张办公桌，其中一张靠近阳台摆放着的，是刘小华的座位。其余四张分在两个位置，两两对靠着。
望着空空荡荡的办公桌，水宛如想起那次来面试，一进厅里，发现没人在办公，只有这几张空办公桌，让她顿时起疑，觉得这是一家骗子公司。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来这里上班了。
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公司还没招齐人，只有一个文员和她一个业务员，实在冷清！她多希望公司快点多招些业务员，这样公司才有活力。
现在整个花城市场都是她一个人在跑，她哪里跑得过来啊！每次开业务会议时，只有她一个业务员面对老板，真是好大压力啊！
现在兴华公司又没有新的进展，老板好像很不高兴！虽然，典雅家居中心的意隆厨柜准备上样板了，但那是公司总部的功劳，不是她跟进出来的。
唉！接下来该怎么突破？
正在愁闷中，这时，刘小华开门进来了。她一进门就抱怨：“今天路上真是超级塞车！”
“到啦？吃了早餐没有？”水宛如关心地问她。
“没，在路边小吃店买了个糯米鸡，还没吃呢。”
“那你快点吃吧。”
“好。”
吃完早餐，刘小华问：“小水，你今天还要不要出去跑？”
“肯定要啦！等一会就要出去啦。”
“你天天出去跑，辛不辛苦啊？”
“你说呢？”
“小水，今天不要出去啦，留下来陪我啦，整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公司，好闷啊！”
“不行！不出去跑，会被胡总怪责的。”
“胡总今天应该不会过来啦！”
“就算胡总不过来，都要出去跑的啦！”
刘小华见水宛如还是坚持要出去，就使出了杀手锏——撒娇！嗲声嗲气地哄着她，同时还拿出袋子里的各式零食来“贿赂”她。
水宛如看着眼前这个爱撒娇的刘小华，让她想起了自己那可爱的妹妹来。她的妹妹也是很会撒娇的，每次有求于她的时候，妹妹也是会想尽办法哄着她，直到她答应为止。
“好吧，上午就留在公司陪你。”
“太好啦！中午有人陪我一起吃饭啦！我们中午去强记吃饭好不好？”
“好！”
刘小华见水宛如答应她中午一起吃饭，好不欢快！
刘小华没想到，一通电话便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水宛如的手机响了！是兴华的慕容先生打来的，他约水宛如上午过去他们公司，想谈一谈上样板的事。
上样板？水宛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会是听错了吧？怎么可能听错！慕容先生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已经说得那么清晰明了，就是想谈一谈上样板的事！
水宛如心里乐开了花，赶忙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刘小华见她接了个电话，乐滋滋正要出门去，便可怜兮兮地说：“小水，什么事那么急，一定要现在出门吗？”
“客户打电话来，说要谈上样的事！”
“下午再去不行吗？”
“不行，客户约我上午过去。”
“唉！中午又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吃饭。”
“乖啦！”
水宛如很快就赶到了暖阳新城兴华公司。
慕容金波告诉她，许总批准了他的申请，同意在暖阳店上一套l石英石的样板。
“谢谢慕容先生和许总的支持！”水宛如听到这个好消息真是惊喜万分，没想到竟然是暖阳店最先上样板。
慕容金波看着水宛如满脸惊喜的表情，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他想起上次她听到典雅店暂不装修了的消息，那表情是多么失落，他想安慰她，却不知怎样安慰好。因为公司在花城市场的几家专卖店短时间内都不会重新装修。
他后来想了想，虽然暂不装修，但不等于没机会换样板，局部调整还是可以的。只要不影响整体风格，施工不会产生多少灰尘，适当换些新款式、新材料，直接向许总申请，以许总的权力范围，他还是有权直接批准的。
暖阳店是半年前才装修的，重新装修也得一年后了，不如先将店中央那套一字型的厨柜台面换成l石英石的样板。
不错！就这么办！这样调整既帮助公司抢占先机，推出新产品，同时又支持了她。
“这是台面图纸，你看一看。”慕容金波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水宛如，“一字型的，22米长，60公分宽，l石英石大板的最大规格是多少？应该有24米长吧？”
水宛如接过图纸，愉快地回答他：“大板最大规格是244米长，14米宽。”
“还好，没有超过大板的长度。因为是一字型的，不带转角，长度也才22米，所以不需要拼接。还有，洗菜盆做台上盆就可以了，图纸上有水盆的开孔尺寸。这样，你们工人就可以在工厂先将台面开好孔、加工打磨好，到时来到现场安装，整块台面直接扣上厨柜柜身，后挡水用玻璃胶一粘，就成了，一点灰尘都没有。”
水宛如一听，真心佩服这个筹谋：“好主意！这样安装样板时就不怕产生灰尘了。慕容先生考虑问题真是周到！对了，颜色选哪一种呢？”
“原来的台面是白色的人造石，为了不影响整体风格，还是选白色的吧，就用水晶白好了。”
“好，没问题！”
“暖阳店这套样板上完后，如果效果还不错，接下来典雅店也会上一套。”
“好期待！”
“对了，许总说，当初你们老板答应他，我们公司上的样板一律免费提供，订单供货价格是零售价的65折，你知道吗？”
“我们老板有跟我说过贵公司上的样板一律免费。但订单供货价格是多少，他还没告诉我，我得回去问问他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水宛如被问到自己不知道的问题，觉得好尴尬！霎时，脸颊发红发烫起来。
慕容金波看到她的脸颊飞起了红晕，温和地说：“没事！你回去再问问你们老板。”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慕容金波转移了话题：“你之前是不是去过爱丁堡厨柜？”
水宛如听他提起爱丁堡厨柜，心中不禁一问，难道他真的认识爱丁堡厨柜的慕容经理？
“是啊！爱丁堡厨柜的典雅店和圆山店都去过，我打算这两天找个时间再去拜访一下慕容经理。哦，对了，慕容先生，你认识慕容经理吗？我听她说话的口音和你的口音很像哦。”
慕容金波笑呵呵地说：“认识！不仅认识，我们还是发小。”
“发小？”水宛如好奇地问。
“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我们老家那里叫发小。”慕容金波怕她不明白发小是什么意思，忙向她解释着。
水宛如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发小”这一叫法。她说：“在我们家乡，和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一般都是邻居，或同学。”
“你家乡是哪里？”
“一个很小的小山庄——浴龙谷。”
“浴龙谷？感觉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那里环境应该很不错吧？”慕容金波也好奇地问。
“是的！环境很好！有巍巍青山，有浴龙瀑布，有溪有桃，有田野……”水宛如一说起自己的家乡，竟有点刹不住话题了。
“听起来就像是个世外桃源……”
“慕容先生，那你的家乡又是哪里的呢？”
“我的家乡在北方松花江畔……”
“哦，原来慕容先生是北方人。”
两人一聊起各自的家乡，就聊个不停。后来两人才想起刚才是要谈爱丁堡厨柜的，终于言归正传——
慕容金波告诉她，爱丁堡厨柜准备重新装修典雅店，月底动工。厨柜样板由他来设计，到时有一套台面也会搭配上l石英石。
听到这个好消息，水宛如再次惊喜万分！
慕容金波嘴角又不觉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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