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捕鹿纠纷
自她到这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赶上围猎这样的热闹事儿,虽然场面比不得她前世在各种影视剧中看到的皇家围猎那般盛大。
可到底也是将京都中爱闹腾的少年娃娃们都引到一处来了,虽然比不上大人们围猎的气势,但也多了少年人特有的一股子桀骜味儿。
年纪大些的,就学着大人们骑上高头大马奔出场去,甩着缰绳向人炫耀。
年幼些的则是紧紧抱着马脖子,面上因为兴奋涨红了脸却又不敢跟着驱马驰骋,抓着自个儿准备的猎具,双眼不停地往草丛树梢扫。
“白姐姐,这里左右也不会有危险,你就不用管我了,你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可不能输了人去!”若若的情绪也被四周的气氛感染了,虽不见得能猎到什么东西,但也能趁此机会跟在众人后头练习御马之术,架马而行,那是多少风流快意的事。
“好啊,那你一个人在后头要小心些。看姐姐我去赢个头奖回来!”白欢小嘴一咧,想到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玉,笑容也变得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只是她这话听在周边几个少年耳朵里就是自大了,面上纷纷露出不屑。她也懒得作解释,直接马鞭一甩,就驱着她那匹年幼的马驹赶上前去了。
围猎场上的排名,无非是按照谁的猎物难捕谁的猎物体型最大、谁打的多来计分,她昨天就潜进来打听过了,整个场上最难捕的也不过一只被人抹去角的花鹿。
鹿类最是敏捷不易击捕杀,对这一群最长不过十四的孩子来说更是难。
但白欢又不是箭手,不管是今世还是前世的白家都是以一手精妙的剑法扬名,以前是她没认真在剑道上钻研,今世有大哥老爹的悉心教导和她在武学上的天赋,进步很是神速。
这猎场于她而言,无所畏惧。
她座下的马儿似乎也察觉到自家主子的自信,马蹄踏地更是起劲,竟硬生生赶到了一众成年马前头,接近密林后,众人皆是马缰一拽,各自挑了方向散入林中。
白欢因为另有目标,无意和这群小鬼抢家禽,特意挑了人少小家伙也少的道走。
只是人少了,树丛里藏着的猎物却仍旧不少,不愧是京都富贵孩子们取乐的猎场,白欢这一路奔来,两侧丛中冒出头的鸡鸭野兔少说也得一二百只了,可惜这些小家伙有些太干瘪了,不然抓回去给她那个体弱的娘亲补补身子也是不错。
忽然听得一道破空声朝着她接近,手中长剑下意识朝着飞来的物什砍去,听得“锵”的一声,地下落了一只断成两节的箭矢。
“算你功夫过关!我今日刚出家门就听外面在传,说是你三年前把我击败。哼,使这些个小手段能算得了什么,今日咱们就以这围猎的成绩来决个胜负吧!好叫人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手下败将!”偷袭的人语带气愤,骑在马上骂骂咧咧的,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面貌,但白欢稍加思索就猜出这人是谁了,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
传言这东西,向来是越传越偏离事实真相的,这小家伙竟然还时时挂在心上,搞出袭击这种没品的事儿。
“好啊,好叫我看看咱们都镇抚家的公子有多厉害!”白欢瞅了眼杨牧那匹漂亮的河曲马,玩味地挑起了眉,“不过比赛总得有点赌注才好玩,这样,我若是名次高过你,你那匹河曲马就归我,我若是低于你,你也能从我这儿要走一样东西,赌不赌?”
“赌啊!我怕什么,你若是输了,你那把剑就归我!”杨牧闻言心头莫名的一喜,生怕对方反悔似的飞快应下,掉了马头就跑。
那无比肯定的语气,差点让白欢笑噎住:“也不知这傻小子是哪儿来的自信呐?”
收起自己的剑正要寻那头挂着头名标签的花鹿,突然察觉到附近还有人潜在暗处。
白欢面上神情一肃,喝到:“哪里来的蟊贼,躲在暗处听人墙根,意欲何为?”
某人全然忘了自己才是听墙根的老手。
“哎哎,别动手,白小姐毕竟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么粗鲁往后可不好找人家呀!”耳熟的声音,同方才在猎场边和太子吵嘴的家伙很是相像。
白欢确认了出声的方向,微微一仰头,果然是那位喜好很有些古怪的二皇子,这人正盘腿坐在树杈上,悠然地吃着只粽子,身边依旧是他那从不离身的黑脸侍卫。
“你!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她先是下意识反驳对方的话,想起对方方才做的事,面上嫌弃地一撇嘴,“堂堂皇子殿下,听人墙根,就不觉得自己失了身份吗?”
“呵,呵呵呵,必安。”李承泽先是神情古怪地笑了,丢开手中粽叶朝身边侍卫一抬手。
侍卫接到命令后将他带下了树,又手屈成哨吹出一声响,从林内奔来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
李承泽抓着马鞍轻轻一跃,翻身上马,再一回头,有些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马驹上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白欢,眼神戏谑:“我可比不得白大小姐,兴趣之广泛,让人望尘莫及。”
他微仰着头似是想起些什么,自言自语道:“听闻场西有只漂亮的花鹿,也不知今日会被哪位英勇的公子收入囊中,真是叫人好奇呀。”
说罢目光落在白欢身上,一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又冲着她娇俏地眨眼:“就是不知白小姐能不能抢在众人前头了,白小姐要加油喔~”
白欢发誓,要不是他那个侍卫死死盯着她,就凭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她肯定得把人抓起来暴打一顿,目光沉沉地看着李承泽离去的方向,狠狠地一咬牙,还是驱马往猎场西面去了。
有情报不用是傻子,料想这皇子家的情报员也不是吃素的,她就勉强信他一回。
她打着马,避开人群一路向西深入,途中还对着猎场东家放进来的小动物们挑挑捡捡,揪了几只体型肥硕的猎物挂在马背。
终于,在即将到猎场边墙时,她发现了那只浑身带着“财气”的花鹿,眼馋地吸了吸口水。
那花鹿正缩在猎场墙角,悄悄探出脑袋,咬下一片灌木叶,见到了奔来的马儿,四蹄倏地一蹬,就奔出老远。
白欢提了剑弃马追去,几个翻腾赶上前,停在树上了瞧好方位,又是一蹬腿,直直朝着鹿背而去,同时手中长剑顺势一挥,锋锐的剑刃划破脖颈,鹿顺着惯性又往前飞了一段才跌落在地。
她收了剑正要上前捡拾猎物,那鹿身上忽的扎了一只材质上乘的铁箭,远处奔来一小队人。
白欢打眼一瞧,走在前头持弓的,竟是那整日喜欢昂着脑袋和李承泽吵嘴的傻乎太子,顿时有些头大,她最烦和这些爱讲道理的守礼人士讲道理了。
用剑鞘狠狠把花鹿脖子串起,抗在肩头,准备趁着对方没赶到,先行开溜。
她刚跃上马,对面那队人就赶到了,李承乾只眯着眼带着似面具般的笑不说话,他身边一人则长矛一指率先发话:“何人造次!竟敢在太子殿前抢夺猎物!”
“这位大叔讲的是什么话,这里可是猎场,谁能耐大谁说了算?”鄙视地朝着那人翻了个白眼,仗着自己的六品剑术八品轻功,对着几个满脸威胁恐吓味道的少年毫无畏惧。
那人被白欢气得面上憋红,双目圆瞪:“你!不管怎么说,这猎物是太子殿下猎杀的,你,你得留下!”
“你说是太子猎的就是他猎的啊?我还说这是我砍的,本来好好一张全鹿皮,全叫你们给破坏了!要不要先给我赔个不是!啊?”说着还极为认真地翻出伤口。
面上满满都是可惜指责的神情:“你说说你们这扎的什么鬼地方,啊?这花鹿背上的花纹可是最漂亮最值钱的,你一箭就给我戳了个大窟窿,我回去还能卖几个钱啊,啊?!”
“这位小兄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太子微一阖眼,唇角弧度都不曾有过变化,他座下马匹不安地踏了两步,手中缰绳微微一紧便止住了。
白欢对着陌生人时向来警惕,对太子这一细微的动作自然看了个正着,不由得重新考量起面前这个传说中的“无能太子”。
见白欢迟迟未曾答话,李承乾面上的笑意深了两分,朝着身边一人挥挥手,那人上前递上一只锦袋:“若这位小兄弟只是缺银两的话,本殿现在就可给你,若是觉得不够,过后也可到东宫另取。”
李承乾拿着锦袋,驱马上前两步朝着白欢递来:“只是这鹿,本宫得回带去计分,还请小兄弟体谅。”
“体谅?”银子递到面前还不拿就是傻子,白欢一把锦袋接过揣进怀里,面上笑得无辜,“原来殿下今日是想要拿头筹啊——”
白欢故意拖长了字音,不经意地带着小马驹往后倒了两步,脚尖悄悄攀上马镫最稳固处,面上忽的冒出几分狡黠来:“那得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啦!”
语气转变的同时,她足下发力一点,瞬间腾身而起,扛着比自己身子还大的花鹿跃上树梢,腾转之间就失去了踪迹。
李承乾惊异地看了眼白欢跃起的高度,指尖比了比,自己似乎是做不到的,两手抓着缰绳按在马背上低低叹了一声:“看着也没多大……有钱不要,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殿下,这人的功夫有些邪门,要追吗?”方才给李承乾递上锦袋的男子握剑的手一紧附身轻问,“这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力,若是京中的,必不会如此藉藉无名,其中必有古怪。”
“不用了,这副做派,应当也是想在围猎上拿名次的。一会儿回去问问这是谁家的。”带着马缰一转换了方向,招呼着身边几个权贵子弟继续寻找猎物,叫人看不出喜怒。
再说白欢,她若是真扛着个沉重鹿尸跑路,以她这小身子骨终是走不远的。
而是到了没人的地方把鹿收进了空间,跃向了更高处的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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