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感悟自然
“啊……没有灵感。”
“啊……没有一点点头绪。”
“啊……好凉啊。”
静谧的绿竹林,分明已是初春,竟有点点雪花飘落,仿佛给林子附上了一层滤镜。
林中最高大壮实的竹子上,有一人在上吊。
不对,应该是有一人,把自己做成了咸鱼,抓着绳索把自己挂在竹子上随风摇摆,等待风干。
这人,叫白欢,年仅十五就想不开,花样的年华非要远离繁华的京都,跑到林子里悟道。
却费了大半个月,一无所得。
她挂在这儿的原因是,她连着在这林中练了五六天的剑,觉得这日子过得乏味也没觉得有多大进益,于是她就开始效仿自己前世读过的那些玄幻武侠文中的主角,去尝试和自然融为一体,等达到天人合一或是人剑合一之境,练就盖世神功,一举当上大宗师!
她想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前途光明,现实却狠狠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你这一天天的吊在林里,学到什么了?被人瞧见还以为我这附近闹鬼了呢。”穿上监察院制服的男人抱胸站在竹子底下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你不懂~这是高人的境界~你还是太弱小~”幽幽的声音,好似怨鬼索命般在林中回荡。
滕梓荆的嫌弃之色更重,抬起脚踹了踹挂着白欢的那根竹子:“你差不多行了!我娘子在等你吃饭呢,赶紧给我下来!”
挂在高处的白欢随着枝头猛烈晃了几下,顺势抱上竹竿往下滑,一脸唉嘁嘁地落地,看向滕梓荆:“小滕子,你说我还有机会成为大宗师吗?”
“呃咳!”滕梓荆咳了一声,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往家走,“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还太弱不懂你们的境界。”
白欢默了,她要找滕夫人打小报告,这老男人欺负孩子。
“回来啦?”滕夫人从灶台上盛了一碗汤,正要端进屋里就见两人回来了,“快进屋坐下,我今天炖了鲫鱼汤,你们俩在外头跑了一天了,都喝了暖暖身子。”
她当初雇的丫头老妈子,在滕夫人生完孩子后滕夫人就要辞了,她好说歹说才留了个丫头给滕夫人打下手,她月子都没养好,一应小事就全部揽去自己做了,白欢也不知该夸她勤俭还是骂她不注意身子。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指手画脚,只好挠挠脑门跟进去。
她来的次数多了也没了拘束,先行舀了一碗鱼汤喝,的确是滋味鲜美,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几句,就闷头苦吃起来。
滕梓荆在桌底下踹了她两脚示意她矜持,她不以为意,朝着滕夫人甜甜地笑了,又撒娇又夸奖地,脚下也毫不留情地踹回去。
吃饱喝足后,滕夫人和小丫鬟一起去收拾碗筷了,滕梓荆和白欢两个则是一道出了房子往外走。
眼看快要到白欢挂自己的竹林了,滕梓荆斜睨了她一眼:“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这么多九品的高手都没成呢,要不你还是放弃那什么悟道吧。”
“为什么放弃?没准能成呢。”白欢不服气地看回去。
“天天让你来我家蹭吃蹭喝的,我家娘子身子累啊。”滕梓荆白了她一眼,“胃口还大,也不知将来哪个倒霉鬼会被你摊上,那可真是吃空家底的买卖。”
“吃你家……”白欢闭了闭眼,把后面几个字吞了回去,谁叫她是真吃了他家大米了呢,“那我不是答应了要当上大宗师给人撑腰的吗……半途而废怎么行。”
“诶!”滕梓荆伸出个食指在空中指了指,面上一脸的赞同,“你这话说的对,半途而废确实不好。不过你答应了谁就去谁家吃去吧,我家娘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白欢狠狠瞪了他一眼,脚下一动,旋身飞起又挂上了枝头。
滕梓荆抬起头:“哎!麻烦你个事儿,我这两天接了个任务,得离京几天,你帮我照顾着点娘子呗。”
白欢朝着底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走!你走了我也好独占你家饭桌。”
“这臭丫头。”滕梓荆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朝上边的人喊了一声,“那就拜托你啦!”
滕梓荆真走了,朝着南面走的,白欢朝着那边困惑地看了一眼,这家伙走的时候,行动之间好像还有铁器交碰的声音。
他用暗器的事她是知道的,但这回带出去的飞镖是不是多了点?等他到了地方,他那披风不会都戳烂了吧。
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寻常的任务。
毕竟四处是管理京都之外所有官员的监察工作,时不时地就需要滕梓荆离京办差,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是原剧剧情的开始。
直到陈萍萍一封信过来,让她看紧京都各府的高手调动,保护范闲进府,她才知道。
同时,滕梓荆的死讯也传回京了,滕家娘子哀切了好多天才缓过来,脸上也失了颜色,她劝了几天也没起色,偏偏她还得去盯着长公主和太子的人,只好把人交给她雇的那个丫鬟照顾。
还好在范闲进京的事上没什么变化,太子那边用来对付范闲的方法依旧是找侍女拦车毁他名声。
白欢对此不由得有些好笑,长公主对她那是接连几次的刺杀,怎么对上范闲的手段还变温柔,竟然连这种宫斗宅斗的手法都拿出来了,就算他是男主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双标呢么这不是。
她在京都城里跑了几圈,亲自去几个太子党羽府中探听了一番,确保没有变故后,就买了大块的肋排去寻滕家娘子。
谁知人去楼空,翻了一遍又一遍连个字条都没有。
白欢不由有些头大,举着个肋排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王启!年!”
然后就是找人,王启年在院里担任文书,却又常常不在他那办公的屋子里,四处赚钱养家糊口。
也不知他家是什么个家境,以他那奸商的头脑竟然还不够花销的。
可这家伙滑溜的很,轻功造诣比她还好上一点,要不是他打架功夫实在差劲,那也是能排进京都高手里的人物。
说起来王启年和她还挺像,都是对京都地势极为熟悉的人,只不过王启年整天钻营揽财之术却依旧很穷,她白欢更喜欢躲在角落看热闹轻易不露面,一露面就是大把大把的赚,还没有收缴钱财的妻子,可以说是京都最富的几个小姐之一了。
怎么找王启年呢?找着两个要点就能顺藤摸瓜了。
一是人要多,二是东西得贵。
凡是有人在卖比别家贵的新奇玩意,那片地方要是还很热闹,那王启年铁定就离得不远了。
白欢收起肋排,踩着几个房顶掠上附近最高的一石居,站在上头扫了几眼,见到有个巷子前围了一堆的妇人,勾起唇角笑了。
白欢飞身朝那出巷子而去,从屋顶落下,一把摁住那人肩膀:“可叫我找着你了吧?”
“哎哟喂~白大人大驾光临,找小的什么事儿啊?”王启年皱着张老脸,痛呼了一声,“咱们都是同僚,白大人下手轻点儿啊。”
围着买皂水的妇人们见状,纷纷逃开了,巷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白欢气愤地一拍桌子,使得桌上那桶皂水也跟着晃了两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快说,你到底把滕夫人藏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缺了许多美味?啊?”
“哎哟~我带您去还不成吗?”王启年满脸哀怨地用手兜了兜晃出去的皂水,“大人~您老问话归问话,怎么还毁我生意呢……”
“你这是什么破生意,买块肥皂也就四五两金子,一块也够兑几百桶的皂水了吧。你这是卖了人多少银子啊?”白欢好奇地拎起王启年放在桌下的那袋银子估了估重量,“果真是暴利啊,都翻了几番了。”
“哎嘿,大人您,您真是说笑。”王启年垂着眼羞涩地笑了两声,手悄悄地把那袋银子拿了过来,“大人不是要找滕夫人嘛~我这便带您去。”
“成啊。”白欢背着手退后两步等他带路。
“那个,大人啊,我还得收拾收拾东西,要不您先在巷口等等我?”
白欢眉头纠结地扭身看了看,巷子浅,巷口也离得也不远,虽然觉得他这要求奇怪,但料他也动不了什么手脚,便应声往外走了两步。
白欢倚在墙上百无聊赖地打量过往的行人,懒散地晃了晃身子朝王启年那边看了一眼,见他还在忙着把小桶里的皂水统合到大木桶里,见她看过来还回了她一个笑容。
白欢瘪了瘪嘴,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继续看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突然,一个长满红艳艳糖葫芦的稻草棒子晃晃悠悠朝她这边过来,又理她远去,白欢忍不住舔了舔唇,又回头看了眼还在忙活的王启年。
终于下定决心,快步追上前去要了两串,又飞快回到巷子里,谁料,一眨眼的功夫巷子里就没人儿了。
白欢走进巷子,恨恨地啃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芦,又看了两眼他没来得及收拾的皂水。
本着蚊子再小也有肉的原则,她一挥手把地上的几桶皂水连同空桶子一块儿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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