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忽悠小孩
“别呀!”范思辙委屈巴巴地揪衣袖,看着白欢眼神越发哀怨,缩在一边小声嘀咕,“自打姐姐开始学硬功……她那板子打的可是一天比一天疼了……”
“你说什么?”白欢一双晶亮的眼睛微眯,满满都是威吓的意味。
范思辙立刻收嘴,腆着脸跑过来替她搬椅子,黏在白欢身侧又是端茶又是捶腿的,不是一般的狗腿:“我姐最近都在家忙着练拳呢,白姐姐就别去她那儿告我啦~”
白欢跟个大爷似地,在他店里边递凳子就坐,端茶就喝,安稳的享受着小思辙的讨好,对他说的话却是板着张脸不置可否。
范思辙拍了半天马屁也得不到回应,倒是亏了不少茶钱,急得是抓耳挠腮,心疼地搂了搂白欢吃剩的杏仁饼碎末,拿着一副孩子的语气撒娇道:“白姐姐,你看我这三楼都快搭好了……搭上去费了不少银子呢,这拆了也得花钱,要不您就行行好,饶了它吧~”
白欢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闻言意味不明地微睁开一只眼,似是感兴趣地瞧了他一眼。
范思辙自觉有戏,越发激动了,竖了手掌发誓:“我的好姐姐呀~只要你不拆我那三楼,我保证,弄好我就封顶!绝不再升了!”
“啧!”白欢嫌弃地咂了咂舌,“你当我傻吗?三层造好了再封顶,那还不是得高出一个顶去?我那铺子里一天能亮几个时辰啊?店里的书册子都得发潮长霉了!”
“那,那姐~要不你提个条件吧,我那三楼真不能拆呀!”范思辙苦着张脸道。
“这可是你说的。”她等这句话等的可久了,白欢装出来的威严忽地一收,板起的脸上也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我要你铺子里的两分股~”
“两分!”范思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反应过来后疯狂摇头,“不行不行不行,那还不如拆了楼呢!”
小财迷这反映也算是她意料之中的模样了,要是真一张口就能让他掏钱,那才是怪事。
白欢施施然地伸了个懒腰,指头攥得咔咔作响:“哎呀~说起来我这身子骨也好久没动弹了,不知道这京都有哪个宝宝能提来让我练练手啊~”
范思辙的腿下意识软了一下,他年仅十二的小心脏上覆了浓浓的阴影,上头还写着两个清晰明了的大字。
“我觉着……自家人还是别太生分了的好哈~”对金钱的执着支持着,范思辙还是准备再度开口争一下,“不过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这个庄先生也说了,家里财物太多容易铜臭味重,姐姐还是拿个一分股吧……太多也容易累着姐姐呀~”
“不妨事,我店里也有管事的,反正咱们两家隔得也不远,我叫他记着来取就好~”
范思辙哭唧唧地供出了澹泊书局两分股。
其实范思辙那铺子搭四层她的铺子也能晒着光,只不过时间短些,如今改个三层半,光照问题也算是基本解决了,还能每月从范思辙的金库里捞一笔,这买卖实在划算的很。
白欢揣着银子心满意足地回府牵了黑金出来,换了装束一人一马悠悠地往城门去了。
陈萍萍给她的目标人物都没在京都了,她自然是得出去找去。
不过范闲那小子福大命大,抓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她没必要真陪着去,还是回去看看她那群偷偷养在野外的兵士为好。
她背着身,吊儿郎当地半躺在黑金背上,经过多年的感情培养,黑金脾气虽然还是有些暴躁,但对她已经很是熟悉了,只要没拿鞭子抽也没受惊吓,它便会自己悠悠的往前走。
白欢手里边捧着个若若着人新送来的话本子,由于这本子上写的是郭宝坤和李承乾的爱恨情仇,涉及皇室中人,话本自然也是绝版的,看完了还得给若若送回去,她自然是时刻惦记着,这会儿闲来无聊,就靠在马上看得津津有味。
随意地给守门的递过腰牌,就顺利出了城。
出城后白欢依依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拉着马绳却没立刻驱马,而是忍不住把视线又黏回话本上去了,正看在兴头上,一只大手忽地抽走了她的话本。
白欢抬眼见到抽了她话本的是李承泽,忍不住皱起眉,朝他摊了摊掌心:“还我。”
“看的什么?这般痴迷……”不仅没还,他还就着白欢方才看到的地方继续看了下去,看了两眼他就面色阴沉了下来,啪的一声合上书册收入袖中,“你怎么看这些东西……这,成何体统!”
“你管我看什么?这书是我借来的,你快还我!”见他没有要还书的样子,白欢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那只伸出去要书的手也不耐烦地抖了两下。
李承泽盯着她那只乱抖的手看了一会儿,面上的阴沉被他慢慢压下,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掌心贴上,指尖用力一勾,便是十指相扣:“书有什么好看的,看我便好了。”
白欢只觉得脸上轰的一下便热了,小心地扭头检查有无路人听到看到他这没羞没臊的做派。
还好,李承泽今天也是自己骑马过来的,连谢必安都没带,他们的高度本就离步行的人高上一大截,李承泽方才那句话也没多大声,没有什么异样的眼神看过来,白欢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我爹可说了,这门亲事,他不同意!”
“近些日子父皇不准我们兄弟上朝,更不准碰任何政事。”李承泽笑笑,也不回她的气话,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来意,牢牢牵着她的手缓缓前行,“反正呆在府里也是无事,便出来陪陪我的姑娘,游山玩水。”
“呸!”白欢轻啐了一口,“谁是你姑娘了!我可是我爹的。”
“是是是,你自然是白大人的闺女。”李承泽目光柔柔地瞧着她笑了,目光移向城外的广阔天地,眉眼间的笑意更是浓郁。
白欢本被他的视线看的有些窘迫,这会儿听见他的笑声,不由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撇过头去:“乐呵什么劲呢?出门来也不知道带丫鬟随从的,你那金贵身子,可得自己仔细着,我可不管啊!”
“谁跟你说,我是金贵身子了?”李承泽闻言却是自嘲一般嗤笑了一声。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面上的笑忽然冷淡了一些。
白欢觉得不对劲,小心地偷眼看了两下,有些担忧地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
李承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白欢担忧的眼神叫他有些莫名的愉悦,阳光似乎又可以在他的面上留下温度了,爽朗的笑容再度在他面上散开:“要真是金贵的身子,你还能看不上眼?早都扑将过来了吧?”
“哼!”白欢羞恼地甩开他的手,马鞭一甩,甩下他独自策马狂奔去了。
李承泽留在原地垂下眼来,随手收拾了有些乱的缰绳,默默数了三声,这才甩鞭跟上,不过片刻便紧紧跟在了黑金后头。
白欢满脸嚣张狂妄地回身看了一眼,本想高声嘲讽的,见到近在咫尺人,不禁惊了一下,缰绳收紧,黑金的速度也缓缓慢下来:“你怎么跟上的?”
李承泽见状也顺势慢下来:“谁叫你把自己那上好的宛马换作了如今已经有些年迈的河曲呢?”
“它才十五岁呢,怎么就年迈了!”白欢不服气地争论,黑金也似是不满地甩了甩大脑袋。
李承泽驱马上前几步,亲昵地揉了揉黑金的鬃毛企图安抚它,却被它甩了一个响鼻,只好尴尬地收回了手,耸了耸肩:“大庆明文规定,马匹过了十二便上不得战场了,你这都超了几年了,还不算年迈吗?”
“反正,在我这儿,黑金永远是年轻的小伙子!”下巴一扬,很是高傲地悄摸让黑金快了他两步,走到前头去。
“你说是便是吧。”李承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上,“你还没说,我们这儿是要去哪儿?”
“哼哼,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今儿就带你去见识见识我的汉子们~”白欢的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汉子?”李承泽笑容和蔼可亲。
白欢眨了眨眼,飞速偷瞄了他一眼,改口道:“私兵,是私兵!”
李承泽被她这话骇了一跳,忙四下看了看,小心地问:“这附近……没人跟着了?”
这是在质疑她堂堂九品剑手的耳力和智商吗?白欢怒瞪:“当然!不然我会说这种词?”
李承泽粲然一笑:“当然不是。”
话音刚落,他便轻巧地翻到了黑金身上,大手一勾就揽住了白欢的腰。
“你你你你……”
“嘘。”温热的呼吸撒在脖子上,白欢被他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在京都时碍于礼数,总是要整日整日的分别,如今出来了,可一刻都不愿分离了。”
白欢小心地伸手摸了摸脸,通红地窝在他怀里,一时间像极了鹌鹑。
不过,一个人的风中凌乱,变作两个人之后,冰冷的后背多了个人帮着温暖,这感觉似乎也不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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