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海上平寇

　　朱恒的车队在官道上快速前行，进了腊月渐渐冷了起来，路越来越不好走。朱恒与徐渭坐在舒适的车内，炭火供着暖气，底下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十分平稳。

　　徐渭喝了口酒说：“今年看起来天会很冷，北方灾民会多起来的。我们要加速了，一旦下了雪，水面结了冰这路就不好走了。”

　　朱恒点头：“我先要去绍兴看看，再到上海，北上南京这样转一圈。希望能顺利地在年前到北京吧。”

　　五天后朱恒就来到了余姚，登门采访了谢丕。

　　谢丕见着朱恒十分高兴，热情地问：“这么冷的天怎么来了？晚上在家好好喝一顿。”

　　朱恒道：“我要进京了，不知何时再来浙江，自然要来看你。”

　　谢丕问：“进京当什么官？”

　　朱恒无奈：“我也不知道。只是朝里让我进京。随便什么官总要做事呀。”

　　谢丕道：“家父曾说，你的前途远大，自然是要进京的。目前绍兴形势大好，你也不用担心。我现在纺织业工会成员越来越多，力量比单打独斗强大了许多。

　　订单自然就多了，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与松江府，苏州府分庭抗礼了。

　　绍兴百姓农忙之余，参与到手工业之中来，钱赚的多了，比以前更富庶了。如今日子好过了，生活中的内容也随之精彩起来，晚上我们去看看余姚的夜市。”

　　朱恒很是欣慰，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回报。百姓是勤劳的，他们就应该能得到更好的生活。看来绍兴是成功了，但是其他地方差的远着呢。天下之大，全部改变要多久呀。”

　　两人愉快地谈着别的事情，后来朱恒拿起一张《绍兴时报》读了起来。近一年的时间《绍兴时报》发行量大增，投稿辩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为朱恒解海禁是否正确的辩论，也有就改革吏治的讨论。更多的还是心学各个门派之间的论战。

　　此时，王守仁到了。他十分满意地看着朱恒，他做到了他的承诺。可以说《绍兴时报》对于心学的传播作用比开书院大的多。

　　朱恒看到他行礼后问：“王大人守制期满，是否回朝堂？”

　　王守仁回答道：“吾本不愿再复起，可是皇上要我回京，没办法，今天也是来和谢兄告别单身。”

　　朱恒说：“那感情好，我们同路，路上可以多和王大人讨教一番。”

　　王守仁还需几日准备才能动身，朱恒与他约定在上海汇合后先去了戚继光那。

　　此次来找戚继光，还是因为朱恒放心不下，吩咐他多加练兵。多多防范，多多巡逻，日后每次能多杀点倭寇。早日剿平倭寇，还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

　　戚继光现在身为副总兵，依然每日亲自练兵。在海边的这两年，海风把他的皮肤吹黑了，人显得更加威武，隐隐有了一代名将的影子。

　　戚继光提议用他的战船从海上送朱恒到上海，那样路上可以省下一天时间，也到方便了许多。朱恒还没上过他的主舰，欣然答应了。

　　当天下午所有人登船准备出发，戚继光顺带着加练一次海上演练。前后三艘小船前往上海县。

　　冬天的东海风大浪大，好在战船体积庞大，行驶地相对比较平稳。突然有哨兵在瞭望塔上示警，戚继光冲往船头，朱恒紧随之后。

　　这才发现远处东北面的海面上出现了几十条船只，有的还挂着海盗的旗帜。看那船只规格大小参差不齐的样子就知道是倭寇前来。

　　戚继光满脸兴奋，叫到：“今日拖大人的福，运气如此之好，给我在海上碰着了。大人且在此处看看近年来我手下的兵练的如何。”

　　只听戚继光一道道命令下去，传令兵挥舞着各色信旗传令。收到命令的其余两船改变着自己的位置与航向，三艘战船齐向东北面的来船驶去。

　　倭寇的船只也看到了明军三船，立马分散开来，加速冲来，想用速度冲过去。

　　双方船只尚相隔三里时，戚继光又下令，只见三条战船齐齐减速，转舵。三船的船头朝向西北，把船体右侧朝着倭寇。

　　随着戚继光的指挥，三船齐齐发出几十记震耳欲聋的炮响。吐着火舌的炮口飞出近百颗炮弹，齐向倭寇战船而去。

　　远处的海面上不时出现几丈高的水柱，那是落空的炮弹落水造成的。命中率不算高，但是胜在数量。当初徐鹏举改造战船时，每艘战船均配备了64门侧舷炮。

　　刚刚的三船齐射，就是96颗炮弹。虽然落空的很多，但是胜在数量多，总有击中的。只见远处海面上冒起许多处火光，那是被击中的倭寇船只起火。

　　随后戚继光又命令三船多次齐射，当双方相隔一里时，倭寇船只只剩下寥寥几艘了。见此情形戚继光下令调转船头，全速追赶正在调头妄图逃跑的敌船。

　　大明海军的军舰经过改装，速度极快，才赶了一里路就利用船头主炮击沉了所有敌船。追赶过程中不知撞死了多少因船毁落水的倭寇。又是一阵从高至下的弓箭乱射，杀的倭寇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半个时辰，在戚继光的指挥下，大明海军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所有敌船。至于落水的倭寇就不去浪费时间了，这么冷的天气，他们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站在船头，朱恒顿生豪情壮志。这三艘战船就是大明海上的希望，自己的到来多多少少改变了些状况。

　　目前动作还不能太大，但是仅凭这三艘战船对抗倭寇也是绰绰有余了。等倭寇问题解决了，大明海军的目光还要看向南面。

　　海上舰队一定要走出去，控制住南洋的海上要道，就等于是掐住了西方海军东来的咽喉。只有不停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能与强大的西方海军相抗衡。

　　戚继光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在朱恒年前漂亮的表现了一把。这仗打得的确漂亮。

　　当天傍晚就隐隐看到了吴淞，很快的船驶进了黄浦江，来到了上海港码头。

　　得到消息的黄锦早就在码头恭候朱恒了。许久未见朱恒，黄锦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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