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审讯阿卓
出了宫，霍锦仪直奔刑部，莫离汇报：“昨夜大人令王虎和赵严守在暗处，他们的确发现有大约二十余人穿着跟马将军的兵士一样，藏在沿街的屋顶上，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出手，直到最后他们悄然散去。”
这跟小凤说得想吻合，霍锦仪思忖，或许是马怀仁在打斗中没有大的伤亡，所以就没有出手的必要，这二十余人若说是马将军安排的倒也合情合理，他常年打仗，善于排兵布阵。
可是那个丢匕首的人到底是谁？还有写字条的人是谁？
他理了理思维，忽然两眼一亮：“小凤在哪里？”
“卑职以她涉嫌泄露消息，导致大人计划被破坏为由将她关起来了。”莫离说道。
“那她的牢房与阿卓的是否挨着？”
莫离笑道：“大人放心，卑职也知道他们或许认识，就让他们挨着，或许能探听一些秘密，可是现在阿卓伤势严重，还没有清醒，眼下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无妨，他没有伤到要害，给他弄最好的药，让他今天就醒过来。”
“是。”莫离领命出去。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阿卓幽幽醒来，身体伤口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躺在那，睁眼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大牢里。他目光幽暗，神情晦涩，回想昨夜的事，不由难过，他没有想到她为了成全自己，竟然以身犯险，可是终究自己没有听她的，马将军的刀向自己刺来，他本来可以躲过去的，毕竟他也曾功夫了得。但是他没有躲，他已经将所有的事都交待给别人了，他即使死也无憾。
可是，他不放心她啊！
她的身子那么弱，谁会像他那般尽心尽力？
如果自己的存在对她造成威胁，拖了她的后腿，那他愿意就此消失。
“啪嗒”一声解锁的声音，阿卓看到一双腿进来，穿着官服，向上看去，一个年轻目光却犀利的官员走了进来。
当霍锦仪进了大牢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小凤和阿卓各自呆在自己的位置，全程没有一丝交流，仿佛不认识一般。
如果小凤真的不认识阿卓，那他又送信给谁了？阿卓又怎么会来？所以他压根不信眼前看到的，直接进了阿卓的牢房。
阿卓不予理睬，仍旧闭目养神，伤口的扯痛让他的眉头不时皱一下。
“康乐死了。”冷不丁霍锦仪冒出一句，似不经意间随口说出，却紧盯着他的眼睛。
阿卓双目睁开，漆黑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悲伤。
霍锦仪冷哼一声，笑了：“看来，你果然对康乐无情，她为了你认罪，因为绝望而死，你也毫不感动！”
“感情？高高在上、铁面无私的霍大人也会讲感情吗？”他眼里忽然迸射出刺骨的寒意，透着不知名的恨意，捂着伤口坐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是人情大不过律法，即使她是无辜的，却也扰乱案情，不能说完全无罪。”
看着阿卓面色惨白，这是受了重伤的人才会有的颜色，这惨白却将他映衬得更加单弱，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倔强地跟他对视：“大人，我已经认罪，不用审了，直接拿笔录来我画押。”
“你一心求死，她知道吗？”
阿卓面色惨淡，苦笑道：“她或许不希望我死，但是只有我死了，对她才最好。”
“她是杨侯府的少夫人，顾九璃，对吗？”
阿卓一惊，急切地否认：“我不认识什么杨侯府的少夫人。”
霍锦仪从背后拿出一幅画，‘哗啦’展开，一副美人图就呈现在阿卓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你怎么会有她的画像？”阿卓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他在怀疑她？
霍锦仪慢慢将画收起：“这是本官去世的夫人的画像？是不是很像？”
“你夫人？”阿卓喃喃自语，紧锁的眉头恍然舒展开来，“你对她有何意图？”
“她们之间有何关系？”霍锦仪不答反问。
阿卓冷笑，有些撑不住，只得又重新坐在稻草堆里，血渍已经透过包扎好的白布渗透了出来，他用手摸着，缓慢道：“你夫人什么样我不知道，所以也不能给你答案。我认识的阿璃受了很多的苦，当然跟你这种有着优渥条件的天之骄子没法相比的，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她正承受着那种蚀骨的折磨，她身体极差，若不是有着坚韧的意志她根本撑不过去，我从未见过如此意志的女孩，为了活下去，她可以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吃别人难以下咽的。那时我就默默决定，一定守护好她，不能让她再吃苦，所以为了救活她，我尝尽百草，还要输入真气救她，没有想到那些草药相克，引得我真气乱窜，在给她输真气的当儿出了岔子，使得我真气耗尽，但是我不后悔，我心甘情愿。为了救她，就算要我这条命又如何！”
说到他心中的阿璃，他两眼放光，眉头舒展，有一种近似发狂的魔性在他心间。他沉浸在过去，不愿醒来，也不想接受现实。
霍锦仪已经血液沸腾了，一种希冀慢慢升腾起来，让他即期待又没来由地紧张，暗暗压下希冀，他问：“她受了很重的伤，都在腹部，对吗？”
谁知阿卓摇头，看着他，目光透着诡异的微笑：“不是，她是先天体弱，又遭受她亲人的迫害，将她下了降头后又仍进了水里。”
原来如此，霍锦仪自嘲，到如今还在抱有什么希望呢？
阿卓淡淡地问：“她还好吗？”
霍锦仪平淡地回答：“重病在床，昨天那一刀有毒。”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放下的心又悬起。
“不知道，那要看那毒到底是不是剧毒了？你想出去看她对吗？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认识那个刺客？他是替你出手，只为坐实真凶的可能。”霍锦仪警觉地问。
“你知道？”
阿卓呼吸急促，一股强烈的念头想要出去看她，给她找药。但现在在霍錦仪的手里，他生怕自己不够冷静，中了霍锦仪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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