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林桥在半夜终于回来,结束了七天的抓捕行动,疲倦到就像倒床上就睡。
准备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门缝底下露出来的暖黄色微弱的光。他知道罗莱枝在里面,那一霎那,有一种被等待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体会到电视剧里刻画的美好,好像也体会到已婚人士的那种“束缚”。
轻轻推门进去,罗莱枝盖着一条空调毯,侧向他的另一边。单薄的体躯在床上微微隆起,林桥从未觉得她有这么小。绕到她面前,他看到她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泪痕,深色的枕套上有一块更深的颜色。他马上联想到什么,眼皮垂下,缓缓靠近她,在她脸上碰了一下。
罗莱枝过了一两分钟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林桥的脸离自己特别近。紧接着嘴角扬起,像她的眼皮一样,那么累,那么懒。
林桥问她:“怎么哭了?”
罗莱枝抬手在他脸上摩挲,他看起来也很累,胡渣野蛮生长,有点硌手。她没去说家里的事,也没说怕他突然回来每天都做两人份的饭,没说这么多天一直担心着,在这个房子里想念着。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但是他非要问一个原因,罗莱枝也只好说一个听起来幼稚又可信的。
“没怎么,就是肚子有点痛。”
林桥困意消散,眉头深重,“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就在他马上要把她抱起来,罗莱枝推开他,笑着说:“已经不太疼了,不用去。”
“那你吃过药了吗?我去给你买点药。”
罗莱枝揽着他的脖子,让他顺势躺下来,陷在他肩窝里,“吃过药了,陪我睡会儿吧。”
林桥抱着她,这个怀抱他同样想了很久。
罗莱枝已经哭过许久,在林桥面前已经任何力气再来一场,但是在林桥的手拂过她的头发,路过她的面庞,熟悉的烟草味涌进她的鼻息。
那一刻,她没忍住,咬着牙不发声。林桥感觉到她的双肩轻微抖动,向下一看,从眼角路过鼻梁再到另一只眼睛,有道明显的光亮。
他慌忙把手探进她的肚子,在上面来来回回抚摸,说:“还疼啊?我带你去医院吧。”
罗莱枝的手揽得更紧,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些,哭声也压不住,放出了一些丝喘息。她摇了两下头,动作不大但很坚定。
林桥不知该怎么做,只得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慢慢游在她腹部上,听她哭了许久。
她稍稍平复下,断断续续地说:“你这次去了好久,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受伤。”他把腹部上的手收回来,呼噜她的头发毛,“别哭了好不好?明天给你买奶茶喝。”
罗莱枝突然笑了,好像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吃点甜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桥每天都主动送她上班或下班。他想到曾经总是罗莱枝来找他,如果有一方没主动去见面那两人一天可能就见不到,这个过程总不能永远让她付出。
罗莱枝每天也攒出时间更认真地去练习蜡雕,终于有了信心动了那块原石。
在即将下手时,陆思长出现在她身后,她听见有人进来,却一直没说话,往后面看了一眼。陆思长抱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罗莱枝感觉莫名其妙,又不说话又盯着看,这样谁敢下手。
“怎么了?”
他淡淡地说:“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
前段时间,陆思长看见她站在树下,面容憔悴,那几天她的黑眼圈明显挂在眼周,工作也没活力。万芸跟陆思长反馈,都往两人吵架身上想。也正好那几天,林桥没出现过。
罗莱枝低下头,摩搓着手中的石头,语气平淡,也没有任何表情,“开心啊。”
“你不要说假话。”
“没说假话。”她转过去,用铅笔在石头上画着辅助线,一边说道:“就算我是一滩沼泽,也不会把泥巴溅到他身上。”
陆思长攥紧拳头,片刻后又松开,走近她,“你不要把自己放得那么低。”
“我觉得这不是放低,是自觉,我喜欢他,只想尽可能给他一点东西,他开心我也开心。”
“你把心情决定在一个人身上,这种行为很蠢知不知道?”
罗莱枝不知道怎么就聊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林桥没做什么背叛她的事,就算工作忙也尽量抽时间跟她待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我的心情一直以来不都是放在别人身上吗?而且,她从没让我难过。”
陆思长叹了口气,在她身后又站了一会儿才出门去。在他走后,罗莱枝动手在石头上加工。
下班的时候,罗莱枝已有预感,走出这道玻璃门,林桥一定在外面等候着。果不其然,出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他那辆棕色的suv,车身边站着的人正在惬意的抽着烟。
她面带微笑走过去,像车站出站口找车的旅人,开玩笑地说:“师傅,走不走?”
林桥也陪她演,“走,马上走。”
他熄灭了烟,揽过她的肩,帮她打开车门,还绅士般帮她护头,系安全带。虽说已经三十多岁,却也在热恋中乐不思蜀。
林桥家中香烟味和油烟味相融,抽油烟机和锅铲叮叮当当的声音齐聚。厨房里,一人颠着勺,一人笨手笨脚切着菜。狭窄的厨房变得拥挤,可两人似乎享受其中,相互配合。
餐桌上,两人互相给对方夹菜,从来不擅长客气与刻意的两人,此刻充满纯洁的稚气。
罗莱枝笑着看他,一手捏了捏口袋里一块小小的硬物。无论什么样的人,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会自然而然想到一块去,不纠结对方跟你的等价互换,不企图对方能带来的价值,尽力付出一些,就能让自己开心。
罗莱枝最近比较嗜睡,晚饭过后也没有心情看电视,洗过澡后就躺到床上休息。林桥晚上要去交班,像往常一样陪她睡一段再去上班。
罗莱枝趴在他身上,鼻尖相抵,夏日的薄荷好像有种魔力,从鼻子里进去,涌进脑袋,散落来每个角落,全身轻松无比。
“我有件东西给你。”她摸着他的脸,手指徘徊在他眉尾的那道疤。
“什么东西啊?”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玉牌,“铛铛~”紧接着她把玉牌戴进他的项上。
“我给你做了一块玉牌。”
林桥觉得不妥,正要摘下,“这太贵重了。”
罗莱枝摁住他的手,缓慢对上他的眼神,“不是老料子,没那么值钱。”
然后翻身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上,闭着眼悠闲地说:“我手笨,练了那么久本来打算给你刻个生肖图,临下手的时候又没信心,改成了一块玉牌。”感觉自己的手指抽动了一下,用一手手掌盖上,咽了口口水继续说:“玉这个东西是有灵气的,东南亚那一带的男性也会戴个玉坠,求财求平安求仕途。你跟他们不一样,只需要平安就好。”
林桥侧身去抱她,玉牌顺着他的脖子滑下,火热的皮肤感觉到一种凉凉的又带着一丝轻微的重量感。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这么让你担心啊?”
“一点点吧,毕竟没什么比平安健康更贵重了。”
他微微睁开眼睛,睫毛扫过罗莱枝的侧脸,“你最近好安静。”
罗莱枝笑了,“不喜欢淑女吗?”
“喜欢,你怎么样都喜欢。”
罗莱枝轻咬了下嘴唇,怎么样都喜欢?但愿吧。
“我劝你睡觉的时候也安静点。”
“我睡觉不老实吗?”
“睡着睡着就会曲着一条腿立起来,我试了几次,做不到。我把你脚踹直,你都没醒,反倒翘了个二郎腿继续睡。”她轻笑两声,又继续说:“我都想不通,警察睡觉怎么能睡这么死?要是犯人在你面前溜走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林桥乐呵呵的在她耳边笑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自己曲着腿睡的习惯,也是舒服惯了。至于为什么能睡这么死,可以理解为睡在谁身边。
罗莱枝的耳边被他弄得痒痒的,稍稍偏了一点头。林桥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反倒调侃她的睡姿。
“我做不到你这样,一动不动。有时候睡前像死人入棺一样,等我醒过来你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姿势。我实在佩服你一晚上都不会动\"
她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迟缓地睁开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只过了几秒就闭上了,“我以前睡觉的地方很大,但是床很小。”
大概是她说的不咸不淡,林桥也没去注意她言语中有些地方断了气。他想起以前去亲戚家,看到亲戚家的妹妹那床是真小,还摆满了娃娃和粉气的被子,从此他认为大部分女生的闺房都是这样的。“你们女生就爱睡小床,我都不知道怎么舒展的开。”
罗莱枝久久都没说话,嘴里的牙在来回搓,咬肌在侧脸若隐若现。一通挣扎后牙齿放过了它。
她轻轻说了声:“睡觉吧,我累了。”
林桥没说话,只是更前进一些,贴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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