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王绣云将温若漓带到自己在玉英庄常住的院子,进了房间,将自己放在这里的衣服找给她穿。
“你我身高相差不大,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我让柳青再给你备点水来。”
温若漓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感激地冲王绣云笑了笑,拿上衣服转进屏风后。
不多时,温若漓将自己打理好,王绣云坐在外间等着,脊背直挺,即使是无人在时言行举止也依旧标准规整。见她出来,弯唇笑了笑:“我们走吧,耽搁这么久,幽昙院那边还不知怎样了。”
温若漓点头,她也挺好奇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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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王樱羽那边,从赵誉离开后便颇有些坐立不安。她本是打算随意安排一个小厮的,但今日与赵誉的冲突让她改了主意,人选换成赵誉怕是更有说服力,而其本人也欣然同意。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柳絮回来复命,王樱羽没耐心再等下去,估摸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便邀众人一同逛庄子顺便散步醒酒。
程殊自然也一起跟了上去,有蓝一在他自是不担心那小可怜出什么意外的。
在王樱羽不经意的引导下,众人离幽昙院越来越近,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气味和男女之间的声响也愈发清晰。
这下这群少年少女醉意都消散不少,面面相觑,在场的女子都不由掩住口鼻一脸嫌恶,连男子大庭广众之下遇见这种事也颇有些尴尬。
“呦,这光天化日的怎么还有比爷还开放的人啊,玉英庄的管理也太松散了,还不赶紧看看是哪对野鸳鸯在这恩爱。”能说出这般混不吝的话的自然是程殊,肆无忌惮地把玉英庄踩了一通,催着王樱羽赶快开门。
王樱羽此时无比痛快,也顾不上跟他计较,毕竟此事已成,等到真相大白,自然是狠狠把程殊的脸往地上踩,也算是报她初见之仇。
随行的小厮上前打开门,屋内的气息扑面而来,两具身子在床上纠缠,衣服被撕扯地遍地都是,仅余一件里衣还勉强挂在身上。
王樱羽下意识掩住鼻子,然后兴奋地冲进去,刚要开口抓若儿个现形时,却看清男人怀中那女子熟悉的脸,顿时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程殊探头向里望,看清神智不清的两人,挑了挑眉,啧声叹道:“这不是王二姑娘的身边人和赵公子嘛,现在的有情人都这么心急这么不讲究?”
其他人万万没想到来赴次宴席还有如此多的精彩大戏可看,听程殊点破两人身份,不禁议论纷纷,都想上前凑个热闹。
门窗大开,内里浓郁的熏香渐渐消散,被围观的两个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柳絮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见此情景,不由被吓到,抱住身子尖叫了一声,然后看到自家小姐阴沉的脸,踉踉跄跄爬下床跪扑到王樱羽脚边,整个人狼狈不堪,疯狂摇头。
王樱羽见柳絮扑来下意识后退一步,心里千回百转。
为何里面的女人是柳絮而不是若儿她不知,但计划注定是失败了,不能再把若儿攀扯进来,毕竟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而赵誉也不能得罪,且如今大家都在看着,柳絮怕是保不了了。
王樱羽想通后,心痛地盯着柳絮,痛心疾首地斥道:“柳絮,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怎么能做出勾/引赵公子这般寡廉鲜耻之事!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柳絮本想求饶,说自己是被害的,见王樱羽这般言辞,又拿父母来堵她的嘴,不禁心一寒,知晓自己这是被放弃了,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好磕头求饶,双目紧闭,脸上挂着斑驳的泪痕:“是奴婢的错,奴婢见赵公子一人在散心,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攀附权贵。都怪奴婢糊涂!”
这边主仆两人一问一答,还在床上的赵誉紧皱着眉头,回想之前的事。他是同意了王樱羽的邀请,要合伙将温若漓弄上床,只是不知为何却出了纰漏。
在柳絮开了门请他进去时,两人便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刚走进去两步,便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随后就是在催情香的作用下发生了那些事。怕不是真像那婢女说的,想要攀附自己才借机行事,于是从头到尾连那卿卿的影子都没见到。
赵誉白兴奋一场如今晦气得很,虽说这种事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风流韵事,但他毕竟不像程殊那样无所顾忌,还是要把责任全甩给柳絮为好,索性柳絮长得还算清秀,收进后院做个妾也不亏。
“所以本公子为何这般丧失理智,说!你是不是给本公子下药了!”
柳絮一脸绝望,知晓自己如今的下场,更是万万得罪不起赵誉,只好顺着他的话认罪:“是奴婢,害怕公子瞧不上奴婢,这才行此下作之事,都是奴婢的错”
程殊靠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一男二女演出来的戏,可真是够精彩的。
他一想到这本是用来针对他家小可怜的,心里不知怎的燃起一股怒火,看着王樱羽和赵誉两人的眼神里满是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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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边人群正嘈杂之时,一道女声从不远方传来,众人望去,正是离去颇久的王绣云和温若漓。两人挽着手从另一条路走来,明明是那般尴尬的身份,却表现的无比亲密,让人颇为惊异,本能地朝程殊所在的方向瞟去。
程殊也没想到短短时间不见,两人的关系就突飞猛进了,上前从王绣云手中将人接过揽入怀中,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去了这么久?”
王绣云已做好推辞亲事的准备,见两人这般亲密还是十分感叹,开口解释:“是小女在路上遇到了若儿姑娘,交谈几句颇为投缘,便一时兴起拉着若儿姑娘多说了几句话。”
王樱羽这边处理烂摊子正身心俱疲,见本该在幽昙院内的温若漓竟衣衫齐整的和王绣云一同出现,心里的怀疑顿时指向了王绣云。
她是在赵誉走后不久离开的,自己虽没跟她说过自己的计划,但她身边的柳青却是知道的,当初自己能劝动王绣云同意这次宴会也有柳青在一边附和劝说的原因。
王樱羽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没想到这个蠢货连嘴都管不住,也没想到王绣云在知道这些事后能狠毒至此,用她的婢女踩着她的头换若儿安好,给自己收买人心。只是如今是她棋差一招,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勉强将此事圆下来。
“今日都怪我御下不严,才让她钻了空子给赵公子下药,扰了大家的心情”
后面的安抚之语王绣云再没听进去,她看向屋里的一片狼藉,又看看自己眼中单纯可爱的堂妹,陷入沉默。
她是笨,但并不傻,今日之事若不是若儿姑娘机灵,怕是会落得比这更惨的下场,还有借着阿兰当众折辱若儿姑娘,行事之狠辣,再想想她平日里天真烂漫的样子只是想想,便让她不寒而栗。
温若漓倒是听得认真,听闻柳絮给赵誉下药一说,联想到自己放药粉的那个燃着的香炉,秀眉微挑,她对这些抵抗力很强,敏感度就弱了些,没成想里面燃的还是这种东西。
她对蓝一的那些说辞自是三分真七分假,迷药是真,能让人瞬间昏迷,但药效持续时间却不长。她没有害人的心思,也不想横生枝节,却不想害人者为防万一还在里面放了催情香,最后自作自受,害人不成终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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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般一闹,宴会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主人家忙着收拾烂摊子,客人们也没心思再待下去,纷纷告辞。
程殊也带着温若漓和一直存在感极低的程翩然准备离开,上车时王绣云拉了拉温若漓的手,低声邀请她明日中午漱玉轩一聚。
温若漓点头应了,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要太烦心,这才提着裙子转身进了马车。
程殊眼见着两人好的如姐妹花一般,碍于程翩然还在场,也没多问。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程翩然:“你当初说那个,要相看的对象,是哪个来着?”
程翩然低着头,低声说了个名字。
程殊绞尽脑汁想了想,那人他好像曾经在于岫家中见过,家里是开镖局的,又有个做尉曹掾史的小叔,人的话好像是个老实的,遂点点头,说了句还行,没再多说什么。
程翩然默然,求程殊掌眼这话本就是借口,她的亲事是郑氏定的,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姨娘,自己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呢。
今日这些事桩桩件件都是冲着若儿姑娘和大哥来的,联想到郑氏的命令,她属实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最后程翩然还是把脑中的胡思乱想甩出去,有又如何呢,说出来也不会对郑氏造成任何影响,而她和姨娘自顾不暇,如今也只能求自身平安。
回到刺史府,程殊命长风把程翩然送回去,和温若漓两人回了怡景院。
程殊虽没喝酒,但乱七八糟的味道沾上不少,离开了那个环境身上的气味便尤其明显,难受的浑身发麻,不等天黑便要先去沐浴。
温若漓颇有眼色地上前,柔若无骨的手触上劲瘦的窄腰,替程殊解下腰封和坠在身前的玉佩。
外衣褪下,纤细的手指刚摸上腰间的盘扣,便被一只大手握住。
温若漓抬头,看向程殊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双眼。
程殊捏了捏手中柔嫩的手指,勾起温若漓的下巴:“这般主动,是酒还没醒,想服侍我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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