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你为谁忠心
宁夏摇头道:“谭大哥怎的忘了?天王帮的前身乃洞庭杨幺义军啊!”
“那又如何?”谭聪嗤之以鼻道,“杨幺为岳飞所败,百不存一,如今还提他作甚?”
宁夏急声道:“侬智高还几乎被狄青灭了满门,现在他的后人不一样聚众割据,令朝廷一筹莫展?”
“侬氏有整个夷人支持,他天王帮有什么?”谭聪冷哼道,“依我看,天王帮之所以对本教动手,无非想利用绝杀令打压本教,趁机坐大罢了,不可能为了帮韩侂胄之流出死力。如今有此一败,也该知难而退了。”
宁夏叹道:“当年杨幺自立为大圣天王之时,是何等声势?虽然败亡,其女杨夙率领旧部数十年经营西南,势力甚至遍布长江南北,根基之牢固,又岂是三两场败仗能够撼动?”
她顿了顿继续道:“何况还有个丐帮早已对本教虎视眈眈,二者若联起手来,谁又可以小觑?”
谭聪不悦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丐帮数年前便是咱们的手下败将。被咱们杀了一个长老、挑了两处分舵,至今连个屁都不敢放,又有何惧?”
夏清风见二人争执个没完,气得一拍桌子,大叫道:“够了,都给本座住口!”
谭聪、宁夏见夏清风动怒,忙闭口不语,但神色之间仍是各执己见,毫不妥协于对方。
夏清风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愠怒道:“正是因为强敌环伺,本教才不能坐以待毙。数十年蛰伏,正为了一朝功成,而这次运送大车,更是重中之重!”
谭聪和宁夏齐齐看向夏清风,异口同声道:“为何?”
夏清风轻咳一声道:“此次不但运送大车,同时还要迎回皇后娘娘派来的密使。”
谭聪与宁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目光中读到一丝震惊。
夏清风接着道:“上次夏侯桀回来时带回了一封密信,其中提到太上皇病危,圣上疯癫无状,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赵扩已被囚禁于嘉王府中。所以皇后娘娘明言时机已经成熟,将派遣密使亲自授本教以禁军甲仗,择日发兵北上。”
闻言,谭聪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属下怎么一无所知?”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夏清风斜了谭聪一眼,冷冷道,“本教周围遍布敌人眼线,数年来运送大车却始终有惊无险,想必他们意在渗入本教,而非截取大车。”
谭聪脱口道:“所以这次迎回密使……”
“不错,”夏清风沉声道,“所以本座决定将计就计,利用大车掩护,秘密接回密使与皇后娘娘的密旨。只要有了密旨,本教便是师出有名,定然无往而不利!”
谭聪默然颔首,似乎有了心动的迹象,但宁夏再次惊叫出声,同时迈前一大步,嘶声道:“不可以!教主曾经与属下达成协议,许诺只暗中帮助李后,并不会发一兵一卒,今日怎能反悔?”
夏清风拍案而起,死盯着宁夏道:“就凭你们?有何资格与我本座谈条件?”
说着,她忽然又叹了口气:“你们既然也同意襄助皇后娘娘,与其缩手缩脚,倒不如放手一搏,争取更大的功劳。”
“天下兵马多数姓赵,凭李后和本教这点兵力,简直是飞蛾扑火。一旦失败,本教必将万劫不复!”宁夏摇头苦笑,双膝跪倒大声道,“恳请教主听属下一言,只要教主放弃出兵北上,属下愿亲率数十高手潜入京城,杀掉赵扩和皇帝老儿,为李后上位扫平障碍。”
宁夏讲得声泪俱下,夏清风却听得火冒三丈,竟抬手掀翻了桌案,戟指宁夏厉声道:“别说了!赵扩死了还有别的皇子,你杀得完吗?皇后娘娘执掌禁军,又诚邀本教襄助,如此天赐良机,你若再敢阻拦,休怪教规无情!”
谭聪见夏清风发怒,忙上前想扶起宁夏,却被宁夏将手打开。
宁夏跌坐地上,面色凄苦,喃喃道:“你骗我,你骗得我们好苦,亏我竟相信了你,一直帮你瞒着张大哥。”
“你是说张明浩?”夏清风冷笑道,“本教已被苏全义害得龟缩蛮荒,本座岂会容他的徒弟再来坏事?”
宁夏摇头道:“苏前辈规劝老教主抗金保宋,实乃义举。宋主为求和才对本教颁下绝杀令,怎怨得了苏前辈?”
“不怨他怨谁?”夏清风眼神中全是怨毒,咬牙切齿道,“当年出兵之前,他为何不说?偏偏等到本教与丐帮血战一日后,才跳出来煽动教众临阵倒戈,令本教背负蛇鼠两端、背信弃义的恶名。”
宁夏知自己辩不过夏清风,凄然无语。夏清风冷哼连连,恨声道:“本座如不看在张明浩还算忠心的份上,早让他追随苏全义去了。”
此话一出,谭聪与宁夏顿觉杀气森森,连一旁的蒙面骑士也浑身巨震,看向夏清风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愤怒。
蒙面骑士双手微微发颤,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突然迈开大步,径直走向垂首低泣的宁夏。
这一举动显然令夏清风颇感意外,在等级森严的五毒教中,蒙面骑士如此作为,已属僭越之罪。
夏清风双眼微眯,静静等待着蒙面骑士的下一步动作,心中已对其动了杀心。
大殿中一片寂静,只有蒙面骑士“嗒嗒”的脚步声,他走到宁夏身后,竟用双手拥住了宁夏的香肩,而宁夏则顺势依入了他的怀抱。
不顾夏清风的错愕,宁夏梨花带雨,俏脸在蒙面骑士胸前轻轻斯磨着,口中喃喃低语道:“张大哥,你看明白了吗?你看清楚了吗?这便是你终日为之奔波辛劳的教主。我原先还不敢尽信你之所言,现在看来,我真的错了。”
闻言,夏清风终于恍然大悟,指着蒙面骑士道:“怪不得本座一直奇怪,他二人为何会将一个普通弟子带上大殿。张明浩,你刻意隐藏身份,意欲何为?”
张明浩摘下面巾,长长叹了口气,他轻轻拭去宁夏腮边的几滴泪珠,沉声道:“我只是想为自己解开一些谜团罢了。六年了,我每日斡旋于各个势力之间,为教中兄弟谋一个出路,谁成想,我却始终是个外人?”
“你想怎样?”夏清风掀掉斗篷帽子,露出满头的花白长发,在白发的衬托下,她脸上那青色面具更显得诡异恐怖。
“我能怎样?”张明浩面带凄苦的说道,“我只是想不通,区区一辆大车能有多重要?竟然要瞒着我这个堂堂一旗之主,而且还瞒了这么久。”
“原来你都知道了。”夏清风冷哼一声,随即勃然大怒道,“好你个宁夏,枉本座如此信任你!”
宁夏抹了把眼泪,从张明浩怀里挣出来,面色凄苦道:“是属下告诉张大哥的。张大哥一心为教中兄弟奔波,却始终被蒙在鼓里,属下实在不忍心,才如实相告。”
“好好好……”夏清风一连说了十余声好,颓然坐回宝座,叹息道,“你不是要明白吗?本座这便告诉你为什么!”
她深吸口气,缓缓道:“当年你师父苏全义,身为本教副教主,却怂恿老教主临阵倒戈,使本教落得被宋金两国仇视,此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见张明浩点头,夏清风又道:“你虽多年在外,劳苦功高,可本座也知道你暗通朝廷,与赵汝愚、韩侂胄之流眉来眼去,希望通过赵氏的特旨赦了绝杀令,本座没冤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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